我被自己蠢哭了(天才和疯子分分钟切换)——西西特
西西特  发于:2015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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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晨光心里的那些杂乱情绪顿时就被抚平了,手臂一伸,勾着顾冬脖子,狠狠揉揉他的头发,感动的说,“好兄弟!”

打算挥开头上的爪子,结果正巧跟书架那里兴奋偷窥的俩女生视线撞到,顾冬“……”

盛晨光毫不吝啬的露出阳光的笑容,“她们怎么笑的那么奇怪?”

挪挪屁股离远点,顾冬按按鼻翼,“不知道。”

盛晨光把额前的发丝捋到脑后,整张脸的轮廓都暴露出来,十八岁的年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青涩稚嫩已经褪去,眉眼桀骜不驯的英气愈发明显。

书架那里要走不走的俩女生看直了,这次是真不走了,把顾冬和盛晨光的属性yy了个遍。

两天后顾冬解放了,跟王琪打过招呼就回去蒙头大睡,等顾延放学回来,他已经睡的昏天暗地,熊先生也被压扁了。

顾冬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含糊的说,“想吃红烧肉。”

把书包丢桌上,顾延骑着自行车出门了,晚上顾冬吃到了香喷喷的红烧肉,肥而不腻,他连浓郁的汤汁都倒在锅巴上了。

喝了口汤,顾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冬冬,考的怎么样?”

边上的顾延不易察觉的放慢夹菜的速度,顾冬咽下嘴里的饭菜,“正常发挥。”

一听到对方这么说,顾成心里就有底了,有几个同事的孩子也参加高考,话题总是扯到那上面,他问了很多要注意的细节,还做了笔记,紧张,担忧,他感觉自己也参与了一次。

生活突然空余下来,睡到自然醒是不太可能,基本顾延五点起来,顾冬也就醒了,白天顾成上班,顾延上学,家里就他一个人,空荡荡的,他开始整理课本,整齐的放在书架最底下一层,又拿麻布擦擦这擦擦那,劳动完就去超市买零食,跟熊先生坐在一起思绪放空的往嘴里塞吃的,清闲过了就只剩下无聊。

王琪对顾冬的成绩很关注,在得到确定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顾冬,先是一番祝贺,然后是作为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期望和希望,走的越远越好。

当天顾冬又接到盛晨光的电话,电话里盛晨光呼哧呼哧喘气,大笑着说他考上了,想想就知道肯定激动的不成样子,俩人的学校都在大学城,很近,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四年都在一块。

拿录取通知书那天,顾冬跟王琪提起打算赚点生活费,实力和鲜活的成绩摆在那,语文状元的头衔还是热的,王琪很轻松的就张罗到了,是给一个高一生当语文家教,一三五晚上俩小时,周末半天,按小时收费,一个暑假下来,能赚不少。

顾成知道后心里既欣慰又感慨,从去年到现在,他已经不奇怪大儿子的改变了,只是后悔过去十几年没有成功走进对方的世界,疏离了那么多年。

顾延听到那个高一生是个女生,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可能平时就是冷着一张脸,这会看不太出来变化,他打开抽屉,把一张卡递过去,“卡是爸替我办的,钱是我自己挣的。”

没接,顾冬挑了下眉,面前的男孩长高了不少,个头到他下巴左右,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他,窜的不止是身高,已经在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上面夺冠,明年他们就是校友,天赋决定起点,有些东西都羡慕不来。

“趁我还没发火前,把卡收起来。”

“拿去。”

顾冬很少发脾气,容易让人误以为很软,大概也就熟悉的寥寥几人知道,一旦踩到底线和禁,区,他会很恐怖,不砸东西,只训人,满嘴的大道理能把人说死。

俩人闹僵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冬是贴着墙睡的,顾延睡床沿,中间空了一大块,第二天早上俩人面对面,顾冬抱着顾延的胳膊,顾延的脑袋挨着他的肩窝,习惯挺可怕的。

张文清是个聪明的女人,只短短几次接触她就抓到顾冬的喜好,在知道顾冬考上后就寄过来了礼物,没送别的孩子很喜欢的psp,而是一套闻人事录选集,很难买得到。

顾冬白天晚上都在看,他把那套书留给了顾延,并且一时兴起的写了两千字左右的观后感,顾延把那套书放在书架第三层,其实他对书一般,纯粹比较在乎书里的那两千字。

九月,天气依旧炎热,盛晨光开学比顾冬早一星期,俩人没办法一路,顾冬把该带的都收拾好,由于路途比较远,必须在报道前一天出发,那天是星期六,顾成要加班,他把顾冬送到火车站,交代了很多“别省着,想吃什么就买”“要常给家里打电话”,又对顾延说了几句注意安全就带着发红的眼睛回公司去了。

顾延手里的矿泉水被他捏的有点变形,年纪不大,气场挺强,往顾冬边上一站,就像是只凶犬,看守着自己的东西。

快检票的时候顾冬拉着箱子说,“回去吧,我行李不多,一个人可以。”

顾延没说话,嘴唇抿的紧紧的,转身就走,回来的时候攥着一张票,顾冬露出无奈的表情。

检票后顾冬和顾延并肩跟着队伍走,按照车厢号排队,火车进站,列车员站在车门那里,大家一开始还排着队,后来直接挤了,顾冬后退几步离开混乱的人群对顾延说,“我上车了。”

顾延还是一声不吭,顾冬摸摸他的头发,给了他一颗牛奶糖,在快要上车的时候他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很熟悉,只是那个字太陌生,以至于他微微愣了一下,周围嘈杂的声音静止,他这次听的很清楚,那人唤他“哥。”

顾冬脸上慢慢浮现一抹笑容,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连眼睛里都涌出了愉悦的神色,他松开箱子,转身大步跑过去抱住顾延,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到学校给你打电话。”

列车员在不耐的催促,刺耳的笛声把有些异样的气氛划破,顾冬捧着顾延的脑袋亲了一下,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上车了。

顾延伸手摸摸,还有点湿意,他勾起唇角,浑然不觉自己脸上的表情有点傻。

车里人多的连挪动都困难,顾冬挤在门边,刚才的一幕有不少人都围观了,这会有人搭话,说舍不得吧?

顾冬透过车门去看那个还站在原地的人,四目相视,他笑笑,是啊,舍不得。

第24章

越江站

顾冬一下车就灌了好几口水,车站外搭了很多棚子,挂着不同学校的牌子,都是迎接新生的,一般要等到聚齐一定人数才会送去学校。

顾冬淡淡的扫了眼,他把背包往上背背,拉着箱子去坐公交车。

公交车是从车站始发的,顾冬上去后选了个靠后的位置,他看着窗外刷刷过去的风景,片刻后闭上眼睛休息。

将近一个半小时后,顾冬站在校门口,有些头重脚轻,太阳穴涨疼的厉害,他加入那些提着大包小包陪同孩子过来报名的队伍,孤身一人,步伐很快。

学校没什么变化,从主干道一眼就看到最高的建筑物图书馆,右边是食堂操场宿舍,很大的一块面积,左边是学校三个湖之一的南湖,湖对面是教学楼,后山那片是卧龙岗,每一处都熟悉无比。

有高年级的志愿者热情的上前笑着打招呼,给新生提供帮助,女生会被体贴照顾,尤其是腿长人美的。

顾冬在九栋楼下的超市买了杯冰绿茶,绕过广场,沿着操场外围直走,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小体育馆,里面有很多学生,闹哄哄的,充满朝气的脸上写满了激动和憧憬,兴奋又故作矜持的在自己的系那里排队报道。

顾冬的专业还是法学,他把相关证件拿出来,负责的老师和两个高年级学生按照准考证号查到他的分数,多看了他几眼,发现新生气色不太好,眼睛里有红血丝,很疲惫的样子。

“我们系曾经有个很出色的学生,你跟他同名同姓。”那个男老师把报名卡递过去,“你们都一样优秀。”

顾冬领了生活用品,把装着被子和枕头的编织袋放箱子上,又把席子夹箱子提手那里,一路拖拖拉拉的走进宿舍楼,站在分配的宿舍门口,大门上贴着四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就是他。

门没关严实,有一条缝,顾冬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讥讽声,“不就是漕了你一次吗,怎么?赖上我了?”,“想要就自己做上来。”,“啧,真骚。”

顾冬手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看门号,确定没走错后挑了挑眉,背靠着墙等里面完事。

里面的张弋阳舒了口气,录完就愉快的去戳策划妹子把干音交了,刚噼啦啪啦敲了几个字就听到敲门声,他霍的站起身,一扭头就跟顾冬打了个照面。

门没关?那刚才自己录音的时候说的那些词对方肯定都听到了,尴尬,太尴尬了,张弋阳慌张的套上t恤,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手足无措起来。

顾冬环视宿舍,有两个床铺已经被占了,卫生间门是敞开的,他发现只有一人后看向面前大高个男生的目光就变的怪异起来了。

被盯的有些发毛,张弋阳使劲在裤子上擦着手心的汗,磕磕巴巴,“我……我不是神经病。”

他打开笔记本一个文档,语速很快,条理倒是清晰,他说刚才是在给一个广播剧的角色录音,这个圈子叫网配圈扒拉扒拉了一堆。

屏幕上的企鹅窗口正在疯狂呼叫黄花菜傻妈,缩到一角的网页满屏都是jq,cp,攻受,生猴子,顾冬挑唇,“贵圈真乱。”

张弋阳脸腾地一烫,不由得仔细看了看,室友纤细白净,眉目清秀,斯斯文文的,绝色淡定受气息扑面,他大步去阳台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水,他果然被群里那几个基佬带坏了。

“我叫张弋阳,你是顾冬吗?”

“嗯。”

顾冬把背包扔里面的上铺,踩着梯子上去铺床,张弋阳在下面握着床沿的铁防护栏,“楚纪然陪老乡溜达去了,王志军没来。”

“我是西河的,顾冬你呢?”

“南于。”

企鹅还在不停的响,张弋阳匆匆回复策划妹子:【抠鼻】如果不通过,我磕死在键盘上,先撤了。

迅速下线关群关网页,张弋阳抬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躺下了,他呆呆的摸摸新剪的一头短寸,这个新室友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下午等楚纪然回来,张弋阳就释怀了,新室友不是不喜欢他,是话不多。

熬夜坐车太累,补了一觉,顾冬才缓过来,他一摸,后背都是汗,席子上也是,宿舍两个吊扇也没能带来多少凉意。

“顾冬,要不要吃小西红柿?”

顾冬低头看去,楚纪然是小个子男生,跟张弋阳站在一块,更显的很小只,脸上肉嘟嘟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顾延的时候,也挺圆润,后来就竖着长了。

顾冬下床,拿了一个放嘴里,笑着说谢谢,楚纪然热情的又塞给好好几个,还都是圆滚滚的,特漂亮,张弋阳幽怨的杵在一旁大口咬西红柿,新室友都没对他笑过。

床铺对面是四个长柜子,分上中下,中间很长,下面还有个小抽屉,上下都是双开的门,每个柜子旁边都是书桌,也是三层,一个人用空间挺大。

顾冬打开皮箱开始一件件放衣服,该挂的挂起来,该叠的叠成豆腐块,内衣内裤袜子都卷成一个长条放一起,小物件都摆在抽屉里,这些事坐起来很顺手,被顾延影响的。

张弋阳跟楚纪然看的一愣一愣的,都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把自己扔一边的臭球鞋踢床底下。

到天黑,另一个室友王志军还是没来,进门的下铺被张弋阳和楚纪然放了杂物,他俩都吃过了,顾冬打了盆水擦完脸就带着钱出门。

顾冬去食堂吃了饭,又在移动营业厅买了部手机,刚开学,活动很多,充话费送手机送豆油各种送,他在营业员热情的招待下只办了张卡,选了个普通套餐,坐在小操场的石阶上拨了个号码,“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略粗的呼吸声,沉默了会,“吃饭了没?”

“刚吃了,没你做的好吃。”顾冬眯眼望着不远处的抱在一块的情侣,“宿舍是四人的,上下铺,跟高中一样,不过有个没来。”

靠着茶几的顾延垂着眼角,“钱不够就告诉我。”

“……我是你哥,这句话我来说比较通。”嘴角轻微抽了抽,顾冬拍了一下胳膊上的蚊子,“这个号码是我的,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又笑着说,“没事也可以。”

顾延勾了一下唇,想起了什么,“国庆军训吗?”

“还不确定。”顾冬站起来开始往宿舍楼方向走,选的是僻静的一条路,“不军训就回去。”

顾延记下显示的那串号码,“嗯。”

“熊先生裤兜里有两块糖,你记得拿出来。”顾冬思索着说,“书架第二层有我的一本笔记,平时写的东西都在那里面,你有时间就翻翻,看能不能改掉你写作上面的缺陷。”

电话那头换成温和的声音,“冬冬,在学校那边怎么样?有超市吗?银行有吗?牙膏牙刷都买了没?”

脚步顿了一下,顾冬嗯了声,“都有,很方便,好,会的,我知道。”

顾成很愧疚,别人家的孩子上大学都亲自去送,他没陪着,作为一个父亲,他是失败的,又唠唠叨叨的嘱咐了很多,等明年小儿子高考完他就把这边的工作辞掉,搬去越江。

站在门外静静听着,等顾成挂了电话后顾延就大步上楼,把熊先生抱到顾冬平时坐的椅子上,掏掏裤兜,把两块糖掏出来,剥了块放嘴里,他坐下来翻开课本做作业,偶尔侧头看看空着的那块书桌。

指导老师过来慰问新生,顺便提了句王志军生病休学的事,男生之间熟的快,宿舍就张弋阳有电脑,晚上放着鬼片,楚纪然胆小,跑到张弋阳床上凑一块一惊一乍的,瑟瑟发抖,害怕又想看,叫的比片里的人还要大声,张弋阳捂着耳朵说他比鬼还可怕。

那些尖叫声和一低一高的音效对顾冬没什么用,剧情最精彩的时候,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两天后的开学典礼,大一新生都去体育馆集合,顾冬跟张弋阳他们坐在班里靠前,大家都还不熟,都各自低头玩手机。

学校每个学院的主任,教授,院士都出席了,全国部分重点中学的校长也应邀前来,以及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优秀校友,顾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西装革履,面容俊美的男人,他听到前后女生的议论,客座教授几个字飘入耳中,他有些恍惚,上辈子新生入学,他也坐在这里,那个男人站在下面。

收回来的视线无意间扫过,突然一僵,看见第二排最左边,坐在讲桌前喝水的青年,五官精致,漂亮异常,顾冬瞳孔一缩,那一瞬间他以为看到了自己,再去看就会发现那人比过去的自己要华贵太多,他们从骨子里根本就是两种人。

内心波浪汹涌,顾冬面上却风平浪静,看不出一点情绪,没料到宁清让会坐在那些校领导人中间,看来他死去的一年多发生了很多事。

激扬的校歌播放完毕就是温情的纪录片,最后是隆重的国歌,一轮下来,开学典礼拉开帷幕。

从校长带头,重量级领导一一发表演讲,大同小异,无聊枯燥,学生们的热血在一点点磨灭,顾冬看到恭余作为在校生代表出现的时候,他抬手揉揉眉心。

当优质的话筒里传出请法学院13级5班新生代表顾冬上台发言的时候,顾冬看到赵毅猛地站起来,动静大的让前后的人都看过去,包括宁清让,他又不动声色的坐下去,顾冬挑眉,同名同姓而已,应该不至于会引起那么大变化才对……

张弋阳挺着腰背,看起来很紧张,好像要上台的是他自己,“顾冬,到你了。”

楚纪然也放下手机,仰起一张笑眯眯的脸,“加油么么哒!”

顾冬脚步一歪,满脸黑线的踩着石阶下去,他一步步往前走,离赵毅越近,越发现自己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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