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只会温柔的看着他，霍青狠狠的抓紧被子，颤抖着声音道：“为什么你总是自以为是！却把我一个留着！”

“没完没了的等，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等到尽头，我还要这样孤单的生活多少年，你告诉我，舅舅。”

从来情深无用

如梦来去无踪

寻觅你哪里觅得旧容

我方才知这不是情深，而是纵容

夜色太浓，晚风侵入我的梦

带来你那炽热的双手

抚摸我胸口

情太偏执有何用

欲念填不满伤口

爱比天长也无用

拥抱不得你太久

可怜你总是怪我爱的不够

若是以命相待才能证明我的温柔

掏出来让你明明白白看透

霍青轻笑着唱着这首歌，曹嘉诚坐在吧台上喝酒，唱完歌后霍青走下头，曹嘉诚朝他热烈的鼓掌，霍青坐到他身边，笑道：“唱的不太好。”

“太谦虚了。”曹嘉诚为他叫了一杯酒，两人碰撞酒杯，对视而笑，曹嘉诚道：“你怎么会想到约我来GAY吧？”

霍青低下头微微一笑，他的手指在酒杯的被扣滑动，带着诱惑人的味道，他朝他轻笑着说道：“想尝试一下这种感觉。”

曹嘉诚点头问道：“你是GAY吗？”

“我像吗？”霍青反问道。

曹嘉诚摇头，“从里到外都不像，我猜你喜欢美女。”

霍青莞尔一笑，不予回答。

曹嘉诚看他喝酒时嘴唇轻抿的样子，调侃道：“你肯定很容易吸引男人。”

霍青好奇道：“是吗？”

“很独特的气质，我喜欢。”最后一句话曹嘉诚着重强调。

霍青喝下一口酒，爽快道：“那不如我们试试看？”

“你不是开玩笑吧，试试看可不是拉拉小手就行了。”

霍青倾身靠近曹嘉诚，将他的领带一扯，就吻住了曹嘉诚的嘴唇。

曹嘉诚将手放到霍青的肩上，两人温柔的开始接吻，只是轻轻的试探，霍青就察觉到了曹嘉诚的热情。

他们亲吻着走进房间，曹嘉诚在他耳边问道：“这样好吗，算是什么关系？”

“合法的恋爱关系。”霍青坦率的回答。

曹嘉诚低笑一声，啃咬霍青的嘴唇，笑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霍青看着曹嘉诚的脸，把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可以吗，谦？

热烈的吻再次袭来，霍青拥抱着曹嘉诚，当他们拥抱着，霍青看着天花板，双眼变的空洞，那些记忆在此刻全部被揉碎，他不能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是绝望和孤独，可是为什么就算被人如此拥抱也无法得到解脱。

他所寻求的安慰是自我欺骗而已，霍青闭上眼睛，如果放纵自己可以让自己不为爱情痛苦，那么他可以让自己沉到地底。

曹嘉诚抚摸着霍青的脸颊，问道：“你好像还没做好准备。”

霍青闻言笑道：“如果我只是在尝试和同性的接触，想必是很难接受这种行为的。”

曹嘉诚弯下腰吻了吻霍青的侧脸，笑道：“作为一个温柔的情人，我必须让你完全放开心扉。”

说罢曹嘉诚牵起霍青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如此温柔的悉心关怀，实在是情人间最佳的感情催化剂，霍青相信曹嘉诚是个不错的情人，只是他难以回报他的温柔，这时霍青渐渐觉得曹嘉诚身上有和原谦相似的地方，但那仅仅只是相似的地方。

适时的止步让他们从意乱情迷里清醒过来，曹嘉诚抱着霍青宠溺的笑道：“我亲爱的，你该笑了。”

霍青在他怀里靠着，慢慢闭上双眼。

如果原谦还在，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幸福也会如今日这般让人沉醉吧。

如果他是原谦该有多好，一切的一切都会是圆满且理所当然的，他会紧紧的抱牢他，会甘心让自己插进，但现实就是残酷的，这些美丽的温柔的事情，却是另一个人给他的，霍青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和原谦真的错了，他们根本就是不该爱的，所以老天才惩罚他们，让他们生离死别，永远破碎。

第三章：惊魂

“原谅我这一辈子给不了你承诺，其实你根本不用等了。”电视剧男主角绝情的同女主角告别，大时代的喧嚣落幕，霍青拿着酒瓶喝着啤酒，一旁的弟兄们在打牌混时间，船上晃来晃去的，让人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霍青看着电视屏幕，直到片尾曲响起来，他的双眼一眨也不眨。

挂着的时钟滴答的走着，终于有小弟忍不住开口，问道：“霍哥，那批货这两天该到了吧。”

霍青道：“就是这两天了。”

小弟点点头，再打了一会牌，就有人出去上厕所，霍青把电视的声音开的极大。

打牌的人纷纷看向他，问道：“霍哥，听说那个张贺脚踩两条船，他也太不懂规矩了。”

“说话要凭证据，你们拿的出证据吗？”霍青平静的问道。

“难道就任他胡作非为？”

霍青笑道：“那你们想想看什么法子能让他束手就擒。”

众人语塞，张贺是霍南风亲手提拔上来的，从能力来说的确是不一般，就是太贪财，见财忘义，而且手段也很残忍，不好相与。霍青之前到赌场的训斥，已经算是扇了他一巴掌，寻常人当时就得吃恶果子，只不过他到底是畏惧霍青还是虚与委蛇，就不得而知了。

“他要做大，你们拦不住。我也拦不住，那就让他好好的赚大钱。”霍青阴沉的说道：“最好是撑到皮开肉绽。”

＊＊＊＊＊＊

夜深人静，海港今日风平浪静，快艇到达港口时，霍青走出轮船。

“霍哥，他们来了。”有人走到霍青身边说道。

霍青道：“我看得到，走吧。”

快艇上的人转移到船上，与霍青面对面接触，霍青问道：“我要的不止这些货？”

“最近风头紧，暂时只有这些。”对方回答道。

霍青接过放到鼻尖嗅了一下，问道：“纯度不够。”

“我以为不沾毒品的霍老大对这玩意很忌讳。”对方挑明了说道：“的确纯度不够，但是应付你们的那些瘾君子不成问题，好货我压在后面送过来。”

霍青笑道：“恭候你的好消息。”

正在双方握手之际，突然码头响起警鸣声，毒贩立刻慌张的质问霍青：“你出卖我！”

霍青眉头一皱，对方不听任何解释直接掏出枪对着霍青，霍青出手利索的踢开对方手上的枪，一脚将其踢到地上。转而对着自己的弟兄说：“准备好船，我们走。”

快艇已在下面准备妥善，霍青翻过栏杆跳上去，就在其他人也跟着上来时，霍青敏锐的发觉身边有人向他袭来，霍青避开，接着耳边枪声乍起，叛徒眼看暴露，准备再朝霍青开枪，其他人纷纷向他攻击，混乱之中船颠簸动荡，突然海水翻涌，就像是风暴来临一般，就算是包围在海港周围的警察也纷纷避开，霍青抬头一看，滔天巨浪迎面而来，他仿佛是被定格，全身无法动弹。

被巨浪拍下海时，霍青狠狠的撞到水里，海水冲进鼻腔，呛水的痛苦让他喘不上气。

他的身体不断下沉，就算手脚翻腾的挣扎，也无法冲破阻力，越来越痛苦的窒息感袭来，霍青只觉得自己要被海水吞噬。

霍青睁开眼看着黑色的海水，没有光亮的世界，死亡那么接近。

就在霍青接不上气，身体不断的上下翻涌时，突然什么东西抓住了他，霍青终于不再浮沉，但是在海里他依旧濒临死亡。

水不断往他嘴里涌入，霍青用手捂住嘴，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淹死。

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的想要冲破海浪，但是每次当他看到光亮都会被无情的拍到水底。

突然，霍青看见了一双眼睛，在水底和他对视着，那双眼空洞的且毫无生气，霍青屏住呼吸，像海藻一样的东西狠狠的将他的手扯住，霍青控制不住张开嘴，水不断的从口里进去。

霍青心想他肯定会死在这里了，这个人是要杀了他不可。

类似于兽鸣的尖锐声响在海底传来，霍青的意识渐渐消散。

忽然，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霍青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狠狠的吸吮着这能解救他生命的氧气，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霍青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这双眼睛，他根本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却惊悚于这人的眼睛，那无限放大的瞳孔，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的眼睛。

或许他根本不是人。

这个渗人的认识让霍青猛的推开他，霍青往前拼命的游着，终于在看到光亮后冲破海面，他浮到海上，，拼命的大口喘气，他的胸廓起伏剧烈，新鲜的氧气让他整个人活了过来，却发觉这里风平浪静，四周没有一条船，看不到海岸，一望无垠的海平面，像一面镜子，而天空是那么昏暗，就像是要来暴风雨一般的压抑。

身后的水挡开波纹，霍青不敢回头。

“呼。”轻柔的呼吸从他的后面传来，霍青粗重的喘息着。

耳畔有冰凉的气息，霍青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一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直逼他的咽喉，当霍青被他掐住脖子的时候，霍青不停的咳嗽，那些被他吞下去的水不停的咳出，霍青用手抓在那双手，想要挣脱。

“放开！”费尽全身的力气，霍青才从喉咙里挤出来这句话。

那人微微松开手，霍青还没喘上气，那人的手又掐住他的喉咙，这次更加用力。

霍青的腿在水里不停的踢着，他张开口换气，右手抓到那人的肩膀上，那人从霍青的肩膀穿过将他抱住，霍青问着，“为什么……要杀我……”

如果刚才在水底，他给他度气是为了救他，此刻又是为什么要杀他，霍青心想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要杀他也要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身后的那只说不清是人是鬼的东西把霍青往水里一按，霍青又被水狠狠的呛住。

这简直就是要将他折磨致死，霍青在水里扑通的拍打出浪花，然后那人在霍青要被憋死之前又将他从水里捞出来。

接着霍青在晕眩和昏迷之间被他堵住了双唇，整个人瘫死在那人怀里，霍青已经没有了分辨的能力，陷入半昏迷，那双眼睛迷惑的看着霍青的脸，忽然他伸手抚摸霍青的脸颊，指尖却是微微颤抖，他的嘴唇张开了却说不出任何话。

昏迷的霍青乖巧的躺在他胸口，他挣扎着不让自己的手掐上霍青的脖子，半响后，一滴水珠滴落到水里，霍青迷迷糊糊的喘息着喊道：“舅舅，你别走，别丢下我。”

那人的身体瞬间僵硬，舅舅？他好似不明白这个称呼，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霍青。

霍青却已经完全昏迷，他拍拍霍青的脸，霍青再也不挣扎了，他随即弯下腰吻住霍青，仿佛是要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挽救霍青的生命。

舅舅？

他是谁呢？

就在霍青慢慢的能够张开嘴后，那双手将他推送到岸边，水一波一波的将霍青送到沙滩之上，暗夜吞没了那双渗人的眼睛，他慢慢沉入海底。

＊＊＊＊＊＊

霍青拿着游泳圈在泳池里扑通扑通的跳，原谦推开门进来看着小侄子，问道：“阿青，你在做什么。”

霍青倔强的说道：“学游泳啊。”

原谦闻言温柔的笑着，“你拿着游泳圈怎么学的好，男子汉可不能抱着游泳圈啊。”

霍青趴着游泳圈上，可怜巴巴的说道：“那要怎么办？同学都会游泳了，就我不会，他们都笑话我。”

原谦利索的脱掉衣服下水，把霍青从游泳圈里解救出来，霍青在池边拍着水，原谦对他说道：“要学游泳先要练习憋气，像这样呼吸，然后利用身体的浮力，让自己浮起来，不要乱动，沉住气，你是大孩子了。”

霍青学着原谦的动作，慢慢的让自己漂浮起来，正准备雀跃欢呼，立刻就往下沉，霍青拍打着水，喊道：“舅舅！救我！噗。”

原谦一手捞过去，就像捞小鸡一样的把霍青捞到身边，霍青仰靠着原谦胸口，口里吐出一口水，就和喷水的鲸鱼一样，原谦看他又分心了，揪揪霍青的耳朵，教训道：“还调皮，乖，练憋气。”

霍青立刻钻进水里，出来后，又是学着鲸鱼喷水，原谦嫌弃道：“臭小子，脏死了。”

霍青笑道：“舅舅！”然后他猛的扑到原谦怀里，像袋鼠一样挂在原谦身上，黏黏的喊道：“舅舅！”原谦听他一声声撒娇的喊着，摸摸他的头发，笑道：“臭小子。就是一张嘴巴甜。”

霍青睁开眼，湛蓝的天空下他浑身湿透的躺在沙滩上，海水在他的腿上拍着，霍青从沙滩上坐起来，仰起头看天空，太阳炽热的烘烤着大地，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四周，自己居然活着到了岸上，昨夜那一场场突变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到最后统统化为那双无神的双眼。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救他，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转念一想霍青立刻否认自己的推测，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鬼怪，所以这一切只是他的胡思乱想而已，如果有鬼，舅舅怎么会不来看自己呢，他怎么会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

霍青用手背揉揉双眼，蹒跚着从地上站起来，再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沙子，忽然他想起昨天在水里那人的嘴唇，霍青甩甩脑袋，想着也许昨夜在海里的一切只是他自己的一个梦而已，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幻想罢了，那样大的风暴里，根本不会有人能够那么镇定。

第四章：分手

“霍哥，饶命！霍哥，啊啊啊啊！”

“救我！”

揪心的哀嚎根本无法阻止连番击落的钢棍，血从趴在地上的男人额头不断落下，霍青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手指踩住反复的撵，男人又是一声哀嚎，“啊啊啊啊！”

霍青一脚将他的脸踢翻，踩到他的头上，利索的问道：“是谁让你报的警！”他的语气平静，但是脚下的力道十足。

男人求饶，哭着说道：“霍哥，你饶了我，我不能说！”

“出来混的，都不容易。”霍青抬起脚踢到他的胃上，男人青筋暴起，口里吐出一口鲜血，霍青收起脚，另一群人继续拳打脚踢。

霍青后退几步，冷冷的说道：“做人要有道义，可以不名而死，但决不能背信弃义。”

“你可以不说，但是按照帮规，叛徒只有死路一条。”霍青平静的说道：“你考虑清楚，你死了以后，你的老婆和孩子都会没有依靠，她们家破人亡……也许会流落街头。”

“霍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犯错！”男人磕头认错，不断忏悔。

“如果我饶过你，谁能让死去的弟兄活过来。”霍青闭上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谁让你报的警！”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咬牙切齿，霍青极度压抑着嗜血的冲动，但还是压不住那股怒气。

男人眼睛里的眼泪不停的流，嘴里却说不出完全的话，霍青转过身，将手指一挥，道：“给他留个全尸。”

说罢，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激烈的击打让整个仓库的气氛压抑而阴沉，霍青坚决没有回头看那惨不忍睹的画面，男人躺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吐血，身体不停的抽搐，在钢棍重重的砸到他的脑袋上时，他嘴里终于吐出来一句“张贺。”

然后全身开始像触电一般的颤抖，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睁着双眼血肉模糊的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