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正派不易做(倚天 一)——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发于:2015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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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几名武当弟子踹下海去,那些帮众很快醒悟到武当派的人数虽少却可以一敌十绝难讨得好去。他们打消了跳梆肉搏的念头拿起弓矢向他们连射。一时间,那些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向两艘货船袭来的火箭竟将半个夜空都照地雪亮。待海沙帮众连射过数轮后货船上已燃起了多处火头,武当众弟子方才见海沙帮众射过一轮后便跳梆来战刀剑相向并不畏惧,然而此时见货船多处着火浓烟四起却是慌了手脚,甲板上乱作一团呼救声此起彼伏。

众弟子中方振武的个性最为冲动暴烈,见此情形便振臂一呼带着几个相熟的武当弟子一起冲上前试图跳上对方的快船击杀他们,却是几次冲击都被火箭给逼了回来,甚至还有几名弟子伤在了火箭之下。对方不敢明着与自己交手,反而藏头露尾地暗箭伤人把他们压地抬不起头来,方振武显然大为气愤,当下怒吼着冲上前将手中长剑舞地密不透风,挡去向他连射而来的火箭破口大骂:“有种的明刀明枪跟小爷打一场,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他状若疯虎悍不畏死,将手中长剑舞地水泼不进,海沙帮帮众一时竟奈何不得他。

却在此时,宋青书注意到快船上有人担出一只箩筐,拿起木杓在箩筐中抄起什么东西猛力向他们撒来。那些东西在半空中散开飘飘若絮如粉如雪。“小心!”宋青书心知此物绝非善类,当下高喊一声飞身扑向方振武。方振武被宋青书揽着滚了几圈才注意到洒落在他们身后的却是海盐,这海盐之中显然掺了剧毒洒在甲板上竟将甲板蚀穿。方振武心中生寒,未及反应已被宋青书一掌推出老远。只见宋青书右足在甲板上轻轻一点,身形在半空中一折一纵,飞身跃上帆旗单手扯住长帆,手中长剑挥动几下扫落几支向他射来的火箭,厉声高喝:“方振武!去船头令船老大开船!撞翻他们!”宋青书并不担心两位师叔的安危,以他们的武功足以自保勿需他接应,当务之急却是要保住两艘货船上的财物。他居高临下看地分明,那些快船虽说行动迅速船身却并不大而且吃水太浅,轻易就能撞翻。“常飞云,搬桌椅上甲板挡住火箭!霍然,带人去船舱取水灭火!”

宋青书并不懂海战,然而他此时立在桅杆之上,衣袂和发带被海风拂动地猎猎作响他却恍若未觉,一双眼只紧紧盯着那三艘快船双目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热烈战意,好似名剑出鞘光华逼人。武当众弟子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听地他一条条命令下发,众人都快速行动起来。

方振武飞快地冲进船舱向船老大转达宋青书的命令,躲在船底哆哆嗦嗦的船老大却说:“这位小爷,船已经烧起来了,弃船吧!越开船烧地越大啊!”

方振武不与他废话,只一剑砍翻了船老大藏身的桌子狠狠地道:“弃船大家都要死,可若是听我宋师兄的话,还有获胜的机会!”

船老大探头向外望去,借着火光只见着一身鸦青色衣衫的宋青书如一只灵活的大鸟一般上下翻飞,将海沙帮射来的火箭全数打飞了出去,好歹保住了船帆。船老大顿时松了口气,只要龙骨还在船帆尚存,那么无论是迎战还是逃跑都还有一搏之力。当下跳起身,紧紧握住舵轮向那些快船冲去。

货船毕竟比那三艘快船大了不少,只绕着快船来回行驶了两次便掀起大浪将两只快船都撞翻。武当众弟子轰然叫好,宋青书却飞身跃下长波,他手中的长剑已然换成了匕首,近身肉搏显然匕首更为方便些。武当弟子见宋青书一出手就将一名落水的海沙帮众刺个通透,有四五名会水的弟子也都纷纷跳下海。宋青书又杀得几人,突然听到船底竟传来一阵诡异的撞击声。宋青书内力不济方才与海沙帮众缠斗已久,内力已近耗竭,但此时仍是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底,竟发觉有数名水鬼正拿着铁锥在凿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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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人物:武当弟子常飞云、霍然。

26.莫声谷春情初萌

武当众弟子中宋青书水性最佳,此时见那些水鬼在水底凿船也不知凿了多久,他唯恐再做拖延船底便要被凿出一个大洞来,介时武当众弟子连同两船财物都难以保全。当下深潜过去从背后勒住其中一个水鬼一刀刺中他的后心,那名水鬼未及挣扎已然送了性命,猩红的鲜血在海水中慢慢晕开了去。这样的动静立即就惊动了其他水鬼,他们彼此互视一眼握紧手中铁锥,向宋青书围了上来。海沙帮的这些水鬼长年在水里营生,一个个练地气息绵长,便是在水底憋上一炷香也能无碍,他们的武功虽了了却默契十足,专练了一套在水下施展的围攻阵法。水下阻力大增宋青书的内息又将耗竭,凭着所学的精妙武功重伤几人便已力竭,那些水鬼原本见宋青书武功了得便远远地将他困在阵中不令他出水换气,此时见他内息将尽几近窒息又同时围了上来向他出手。宋青书气息不畅此时已是昏昏沉沉,胸口被巨大的水压压地将要爆炸一般,剩下的数名水鬼执着铁锥向他刺来,他竟无力反应双目微微闭上仿佛已失了神智。

为首的一名水鬼见状忍不住眉开眼笑,将掌中铁锥狠狠向宋青书心口扎去。眼见这一锥将要取他性命,宋青书竟在此时忽然睁开双眼向他迎来,使小擒拿手猛然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那名水鬼吃痛地张嘴呻吟,却是连吐出一串气泡喝了半肚皮海水下去。宋青书并不迟疑再曲肘重重地撞在对方的膻中穴上,那水鬼顿时被这一撞之力撞地闭过气去。原来宋青书自知内息将尽便运起玄武定,纳气久闭得以保留一息之力,然而此次出手之后他的内息已竭,当下身形在水下猛力一跃,左足踏在对方的肩头整个人向上一纵顿时破水而出。

不等他在水面上踏出第二步,那幸存的几名水鬼已合力托举着一人紧跟着宋青书跃出水面,那人伸手扯住宋青书的脚踝合数人之力试图将他再拉回水底。宋青书左腿被制当即飞出右腿,一脚重重地踩在那人的脑门上将那人踢晕了过去。然而这一踢之后宋青书才恢复少许的内息又乱重又掉回水中。

“七叔!”生死一瞬,宋青书本能地大叫一声,使一个千斤坠急速向水底坠去。这一招但凡他使地稍迟一步,那些正等着他落水的水鬼们就要用手中的铁锥将他刺几个透明窟窿立时毙命。饶是宋青书应变奇速,此时也衣衫破损身被数创。

而在程老三的大船上,此时竟同时有五名海沙帮的好手将张松溪莫声谷二人团团围住,他们手中所使兵器非竹非木黑黝黝的全无弹性,好似一条条铁扁担。那五人同时布下阵势攻守兼备同进同出,船舱底又被洒满了海沙帮的毒盐,一时之间张松溪与莫声谷处处束手竟奈何不得他们。好在武当派的武功以绵密见长,于各派之中可称韧力无双,张松溪与莫声谷二人又是同门师兄弟配合默契,两人并肩作战坚持许久,终是摸到了那五人阵法的破绽所在突围而出。程老三眼见那五名高手都败在武当二侠之手面色突变投水而逃,其余几名奉命堵截易天海夫妇的海沙帮帮众眼见舵主逃跑也跟着翻身投入水中。

莫声谷恼恨程老三暗施辣手正欲追赶,却在此时忽然听到宋青书呼救,他脚下一顿右足重重地踩在翻倒的椅子上,那椅子吃不起力竟立时粉碎木屑飞溅四散,莫声谷身形向上一纵已然撞破舱顶跃上船头。张松溪与莫声谷方才与海沙帮五名高手交手已然将这艘大船毁了大半,此时船顶再被莫声谷撞破,整艘船顿时失去平衡向右舷慢慢沉去。这个时候便显出了莫声谷勤学苦练的一身内功,他猛然发力运气急沉,双足好似牢牢钉在了船顶一般纹丝不动,原本将要沉没的大船竟被他支撑着重又摇摇晃晃地浮在水面。莫声谷双目圆睁向水面一扫,但见两艘货船都已烧了泰半,浮在水面摇摇欲坠,水中漂着不少海沙帮帮众的尸首,武当弟子却大都在两艘货船上忙着救火少数几人则身在水中追杀海沙帮帮众。“青书!”他扬声高喊却是无人反应,“你们谁见了青书?”

“刚才还见着宋师兄在水里……”

“我下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他了,他不曾上船吗?”

“宋师兄?”

众武当弟子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竟是谁也说不出宋青书的去向。

“水底!”与莫声谷在同一艘船上的易夫人却在此时娇喝一声,翻身投入水中。易夫人话音未落,莫声谷也跟着跳了下去。

易夫人自幼在海边长大论水性远胜莫声谷,她熟知海沙帮的行事手段,见到海面上的浮尸中有几张脸孔正是她认识的海沙帮中水鬼,便料想宋青书可能因为阻拦水鬼凿船而遇险。可当她与莫声谷先后跳下水,竟是莫声谷比她更快一步找到了宋青书。如今天色已晚冷月高悬,水下更是一片漆黑,易夫人与莫声谷俱是习武之人目力过人,然而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一个面目模糊之人对易夫人而言仍是颇有难度。可这对莫声谷却不是什么难事,他与宋青书相处多年对他的身形容貌已十分熟识,潜入水下之后他四下张望一番便注意到距货船不远处的一个正在缓缓下沉的熟悉身影。莫声谷运起内功劈波斩浪游到宋青书身侧将他拦腰抱住。宋青书重又掉回水下之后与几名水鬼又是一番生死相搏,不但血气凝滞身受数创,为避过水鬼以铁锥刺他颈项竟连发带都被挑断,待得将几名水鬼杀死,他本人也已失去神智再无力挣扎出水。莫声谷不敢耽搁使巧力捏开宋青书紧闭的唇齿渡了一口气给他,双足猛然发力强提内息,竟在水下运起梯云纵轻功搂着宋青书瞬时冲出水面,不等两人再度下坠,莫声谷双足互点借力上纵飘然落在货船的甲板上。

方振武个性粗豪又有些鲁钝,此时见莫声谷抱着宋青书急吼吼地跳上货船,当下如鬼摸头一般傻乎乎地嘟哝了一句:“哪来的姑娘?”

宋青书年方十五生得劲削秀异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此时又披散着一头长发,只凭一个模糊的轮廓的确很容易被误认为女儿身。武当众弟子见宋青书受伤颇重,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位一直镇定自若主持大局的宋师兄此时受伤必然仍是为了保护他们?却毕竟是少年心性烦恼不扰,虽心头沉重听了方振武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再一想宋青书平日里循规蹈矩说一不二的架势,又都有些忍俊不禁。莫声谷顾不得呵斥他们,急忙将宋青书扶起伸手抵住他背后的神堂穴,将一身内力源源不绝地灌入他周身百脉,过不多时宋青书四肢回暖、气息畅通,微微颤动双睫连吐了几口水,呛咳着清醒了过来。武当众弟子虽都笑话宋青书竟被方振武误认成了女子,却终究与他兄弟情深见他清醒过来俱是大喜过望,当下一拥而上连声叫“宋师兄”。宋青书根本说出话来,只狼狈地一边大口地吐水出来,一边摆着手示意自己无碍。

不久之后,张松溪将围攻他与莫声谷的海沙帮五名高手全数缚住与易天海一同回到货船,开口问道:“大伙都如何?”

宋青书自顾不暇,便由常飞云回禀道:“除了宋师兄,只有几名弟子受了轻伤并无大碍。船上起火前宋师兄已令我等用油毡盖住粮食布匹,如今只是受了些潮。只是两艘货船都损毁甚重,船老大说必须将船只拖回码头修理之后才能启程。”

“不行……咳咳……”不等张松溪拿定主意,宋青书已经强压下咳嗽挣扎着出声。“海沙帮,人多势众……我们若是回去、便是自投罗网!”话刚说完又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唬地莫声谷急忙轻抚他的背脊帮他顺气。借着月光从侧面看宋青书,那苍白的脸乌黑的发,白的透如美玉黑的沉似乌木,莫声谷平静的心头莫名地一跳,颇有些心猿意马地想着若是青书果然是女儿身,那便……便如何?莫声谷猛然一怔暗道一声惭愧,急忙收回手掌站在一旁刻意避嫌。武当派乃道家门派,道家修为讲求道法自然顺应天时,而阴阳交合亦是顺应天时之意,是以莫声谷发觉自己春情初萌并不觉有错,只是对着师侄的容貌描摹心仪之人未免有些为老不尊了。恍恍惚惚又回想起方才在水下渡的那口气,那双唇不但冷地让他心惊肉跳,原来还软地不可思议,若是女子……该死!莫声谷再度回神,狠狠咬去双唇间仍沾染着的那丝若有似无的旖旎触感,他知道他是时候考虑终生大事了!

听宋青书这么一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易天海夫妇原是海沙帮中人神色更为尴尬,易天海沉吟许久终是咳嗽两声,言道:“张四侠、莫七侠,此事愚夫妇二人事先绝不知情,二位大侠若是仍信得过我夫妇二人,易某愿为两派化解此事。无论程老三如何,海沙帮绝不愿与武当结怨。”

张松溪闻言急忙安抚易天海道:“易大侠何出此言?贤伉俪品行侠义江湖中早有定论,我等岂会生疑?适才程舵主提到那一成佣金,张某只怕今日之事其中另有隐情。”张松溪心中隐约有个模糊的想法,只是一时仍未悟透其中关窍。

正当他们进退两难之时,海面上竟又传来一个熟悉而又焦急的呼声。“前面可是武当派的货船?在下武当冯默之,四师叔、七师叔,你们在吗?”不一会,三艘桅杆高立的货船自海平面的另一头浩浩荡荡地驶入他们眼帘。

张松溪一见冯默之出现便好似明白了什么,深邃的眼神在月色下微微一闪,扬声令道:“回泉州!”

“不是有危险吗?”莫声谷连忙发问,武当众弟子亦同时好奇地望住张松溪。

“青书,你明白吗?”张松溪并不急于回答,反而将莫声谷的疑问推给了宋青书。

宋青书显然是明白的,海沙帮在泉州势力甚大,买卖之前武当与海沙帮只是略起嫌隙,冯家便不敢过问,更何况今夜海战之后武当与海沙帮已将争斗摆到明面上?冯默之既然能堂而皇之来接应他们还接应地那么及时,只怕在泉州已无海沙帮立足之地。“还是要多谢冯师弟了。”见莫声谷与其余武当弟子仍旧神色懵懂,他疲惫地叹了口气续道,“七叔,大伙都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这一句莫声谷听懂了。莫声谷自知论才智自己绝不如张松溪,既然四哥说可以回泉州想必已无危险。他不再多言,将已耗尽真气元气大伤的宋青书抱起负在背后向冯默之的货船走去。

27.江湖不简单

海沙帮在泉州的分舵果然已成历史,张松溪等人才一上岸便见着了码头西面不远处燃起的冲天大火,那里正是海沙帮泉州分舵所在。易天海夫妇着急着回去查看冯默之竟也不曾阻拦,显然是大局已定不再担心易天海夫妇会成为变数。到了这个时候,纵然是爽直无心机的莫声谷也明白了过来,冷笑着道:“今后泉州上下唯冯家马首是瞻,恭喜冯公子了!”

冯默之闻言露出一个委屈又无奈的神色,半晌才低声道:“大伙都累了,宋……宋师兄更是伤地不轻,我爹爹已安排好客房找了大夫。明日,我会亲自向四师叔七师叔请罪,将所有的事交代清楚。”

“如此,便有劳了!”不等冲动的莫声谷再度出声张松溪已抢先开口。冯家既然能一夜之间便挑了海沙帮的分舵,那便是人多势众凭他们这十几人绝不是对手。

连一贯温文沉默喜怒不形于色的张松溪也说出这等嘲讽的客气话,冯默之面上的哀戚之色更盛。莫声谷个性分明,以往若是见了一贯要强好胜的冯默之这般神色必然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只是今日大伙海上遇险九死一生,全是因冯家使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而起,再想到冯默之一向与宋青书过不去而宋青书此时正是重伤,愈发觉得冯默之这般作态可谓伪善。他轻轻托了一把伏在他背上昏睡过去的宋青书,沉声道:“废话少说,走吧!”

张松溪与莫声谷二人面色沉凝宋青书又昏迷不醒,武当众弟子见他们与冯默之之间的诡异氛围俱是懵懂又惶然,当下不敢多言只乖顺地跟着两位师叔回到冯家听命早早洗漱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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