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诛梦者——四姝
四姝  发于:2015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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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了啊。”接过小和尚递来的灰白僧衣,一把捞起打瞌睡的林梓潼,“小王八蛋,你也去洗下。”

走了两步他又扭头回来,“小和尚你不去?”递衣服的小和尚一愣,即墨比他反应快,“那你等我一下。”拿了手电筒和僧衣,三人慢悠悠的往河边起,即墨找了个潜水的位置,又搬来石头垒好将手电筒放上,林梓潼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探了探水,缩着肩膀说太冷不想洗,许菏泽脱了上衣往水里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的确很冷,但想着接下来还得抱着这家伙上路,他可受不了一身臭气熏天的日子。拽着林梓潼的胳膊就往河里拉,一时间哭天喊地。

许菏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往水里按,一鼓作气洗了头再洗身子,林梓潼哭了一会儿后抽抽搭搭的一个劲骂爸爸坏。将小家伙收拾完毕,拖上岸扯过僧衣裹好,这才开始收拾自己。许菏泽将裤子扔在岸上,入水就见即墨已经淡定从容的往身上泼水了,他悄悄了看了一眼,朦胧的灯光下,小和尚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宽肩瘦腰,胳膊上的肌肉看起来也特别结实,再看看自己,肉是有不过都是肥肉。

见他盯着自己发愣,即墨有些不大好意思,“你介意和别人一起洗?”

许菏泽被他问傻了,“你介意?”

“我从小到大和师兄弟们都习惯在河里洗了,你要是介意,那就等一下吧。”

“都是男人,怕什么。”许菏泽吊儿郎当的将右手搭了过去,“来给哥搓搓背啊。”即墨接过他递来的毛巾,“你左肩有伤,还是我帮你吧,别沾上水了。”

许菏泽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即墨拧着毛巾先替他将伤口附近擦拭干净,许少爷舒服的享受着别人的伺候。潘琪琪说的时候他没有表示反对,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许菏泽是男女通吃的主,不过没必要标榜自己是GAY而已。

所以说,即墨问他你介意和别人一起洗的时候,他觉得特别茫然,他和男的女的都干过鸳鸯浴这种事的好吧。不过即墨不是他喜欢的型,林梓潼养大还不错,想想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丧心病狂,洗完之后他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敢直视林梓潼,刚刚觉得自己有点转变的时候,又被这瞬间的想法弄得有点糟心。

林梓潼以为自己不肯配合他才生气,所以也不敢去叫他,即墨无奈只好将他抱去,僧衣太长他走起来也不方便。虽然不明白许菏泽这次又发什么神经,但还是能感觉到这次是不一样的,不止是开玩笑,或者不经大脑的盛怒,多少带了点伤心的感觉。

洗个澡还能洗伤心的?

许菏泽躺在木板上准备睡觉,林梓潼裹着僧衣还是有点冷,蜷缩着身子又不敢靠近,等他翻身的时候才看见那小孩可怜巴巴的样子,悄悄叹了口气,将人抱了过去。

这晚虽然睡得安心但熬不住冷,睡得迷迷糊糊的,等到天大亮,许菏泽爬起身来看着帐篷铁丝上挂着他和林梓潼的衣服,偏头,这难道是小和尚洗的?看不出,还挺贤惠的啊。

下午一诺果然熬了碗中药过来。今天大家都看了看天,再聊了聊山外的情况,基本没什么事干,倒是听一诺说了那把剑,说是埋在山脉的某个地方,一把古刀,许菏泽没研究,只知道那东西在之前肯定能卖不少钱,这老和尚既然知道还缩在这么个小庙,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湛卢剑,传说是莫邪父亲所着的一把名剑,后来下落不明,也说湛卢剑为仁道之剑。地位仅次于轩辕剑,说到轩辕剑许菏泽才找到了话说,真有轩辕剑干嘛不去找轩辕剑?一诺笑眯眯的回答,“轩辕剑被人带走了,放心吧,能找到湛卢剑,你就一定能见到轩辕剑的。”

许菏泽嘴角抽搐,这意思好像是说能活着把湛卢剑找出来,你就能和轩辕剑干一架?靠,看不起他是不是?“行了,你直接说剑藏在哪里,我们去找。”

一诺摇头,“等你伤好了再说吧,这里的食物够我们过半年的了。这断时间再让即墨教你一些拳脚功夫,你速度这么快,不练习下功夫可就可惜了。”

他竟然知道他速度快?“那有没有什么凌波微步可以让我学的啊?你看我速度这么快不能浪费了是不?”

一诺哑然,好半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回道,“这个倒真没有,也许你可以自己开创个。”

那多费力气啊,许菏泽躺会木板上,即墨便伸手来拽了他,“反正也没事做,来练下基本功吧。”

“喂,老子是伤员啊!”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一诺也给了答案,出山的路太危险。许菏泽想了想,他和即墨俩带着个小孩都进来,这里加昏睡的那个一共八个人难道还走不出去?再质问下去,一诺又道,取湛卢剑。

好吧,这个原因到合情合理。

等伤口愈合就一口气等了半个月,那几个人倒也沉得住气,只是这山里各种异兽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几次都看见了怪物的靠近,但始终没有越过那条河,如一诺所言,这里很安全,真不知他做了什么,只要安全,许菏泽还是能沉住气养伤的,毕竟他的伤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拖累。

唯一遗憾的是他们与世隔绝了,不知外面已经发生了怎样的变故。神女计划在启动的时候就同样采取了防护计划,雪山倒塌三天后,上面下命封锁锦城,但病毒还是疯狂的扩散出去,不,准确来说不上扩散出去的,是别的地方同样爆发了。许菏泽抱着脑袋使劲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说法有些前后矛盾,起因是雪山崩塌,别的地方……

也许雪山只是导火绳呢,雪山一塌,最先爆发的是锦城,并不代表别的地方就没有病毒了。但病毒的来源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他只记得末世一步步来临,却没有看见答案和结束。

半个月,外面的世界也已经乱了,锦城的防守也破了,拿到湛卢剑后,他只能一步步走到京城。

许菏泽还没想明白,即墨便又拉了他开始练拳法,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个木桩,拳头挥过去啪啪作响,许菏泽有模有样的学,却只能感觉到双拳的痛。

靠,这么痛不学了!

即墨将他后路堵住,甚至掰了条树枝,他不做就往他大腿挥过去,许少爷怒了,扑过去和他扭打起来,很快又落了下风。许菏泽咬牙只能转身继续练,并且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弄死这个小和尚!

12.菏泽哥哥

许菏泽又对着木桩子练了半个月的拳法,即墨也随行扮演着一个严师的角色,两个俗家弟子负责日常,一诺又不知道整日在专研什么,另外两个光头和尚渐渐没了劲,便跟着即墨开始复制指导许菏泽。

当然这一个月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头发长长了,许菏泽找了跟橡皮筋扎起,林梓潼就一在一旁笑得特别张狂,一肚子气的许少爷一把将他按在地上,打开钢刀开始给他削头发,林梓潼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经他俩这一闹,即墨摸了摸头,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便伸手要去抢许菏泽的小钢刀,许菏泽麻利的关上再往衣兜里一塞,“行了就这样留着吧,今年的冬天会特别冷,我劝你还是不要留光头了。”

即墨默了默,也没搭理他,转身就想去拿做菜的菜刀,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最后才作罢了。

许菏泽松了林梓潼转而向一旁的一诺,还特意挥动着胳膊表示自己的伤已经大好了,“一诺师父,你说要我养伤我也养好了,还受到了集训,是不是该去取那把剑了?”

一诺看了他一眼,“我不想你们白白去送死。”

许菏泽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看,小爷都长肌肉了,而且这个月天天围着这个山坳跑,速度也提升了,打……等下,你一直没说取湛卢剑有什么危险啊。”

“巴蛇你知道吗?”

“巴蛇?”许菏泽耸耸肩,又是山海经里的异兽吧,他没看过。

一诺站起身来往帐篷外而去,伸手指向了远处的山脉,“巴蛇,也叫修蛇,据说体长180米,身宽身围26米,可生吞一头大象,你能想想有多大吗?”许菏泽看了看远处的山脉,默默计算了一下,光身宽就有9层楼高,想了一下那么大的一条蛇张开血盆大口的样子,他觉得腿有点软,一诺摇摇头,“湛卢剑一直由一条黑蛇看管,虽不即传闻中的这么夸张,但也绝对比你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都要庞大。许施主,你现在还觉得你能随便把湛卢剑取出来吗?”

许菏泽歪着脑袋看着山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觉得那山脉动了一下,卧槽,要是看见的那座山就是一条蛇,他和即墨过去不跟一只蚂蚁一样了?还取了屁的剑啊!完全就是作死的。

晚饭后围着山坳跑步都没动力,这里没人速度有他快,索性也就没人追着他了,时间久了许菏泽也就习惯了,自觉的会去跑步,想着一诺说你可以自己尝试发明凌波微步这种神技,他还很跃跃欲试的,渐渐对自己跑步出来的成绩也十分的满意,至少有一样的即墨不如他的了,不如他也可以暗地里使坏踹即墨一脚溜之大吉,小和尚反正是追不上他的。

想到一诺说的巴蛇他就越跑越慢,最后干脆坐在河边泡脚,河对岸的树林里光影重重,他也习惯最近不死心反复想渡河的怪兽,但今日似乎不太一样。

……有光,还是明显的手电筒的关,开始的几天他们还能使用手电筒,后来只能生火,过上了最原始的纯生态的日子。太久没有见到非自然的光,许菏泽有片刻的失神,等他反应过来,快速的穿上了鞋子,难道对面是人?

大约见到了这边的火光,对岸的灯光打了过来,微弱的灯光可见度很低,几乎照在河面就消失了。但随之而来密密麻麻的灯光渐渐聚拢,这也让许菏泽开始怀疑这是一种像萤火虫一样能发光的物种,不行他要去找即墨来看看这是什么,他往回跑不过五步,即墨便握着一根木棍从山坡上跳了下来,警惕的看着河对岸的灯光,许菏泽站到他身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

“又是山海经里面的?”

“不是。”

“啊?还超越山海经了?”

即墨偏头挺无语的看了着他:“是人。”

许菏泽:“……”

看玩笑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行吗?而且你不觉得按照你的套路,开这种玩笑很诡异吗?将头扭回去,就见树林中的灯光乱晃,“怎么了?”

即墨握紧了木棍,“看样子,那群人被袭击了。”

“现在怎么办?过河帮忙?”

“那当然。”说罢即墨已经跳上了横在河面的树干上,许菏泽耸耸肩只好跟着他跳上了树干,夜太黑,他险些滑到,即墨侧身抓住了他的手臂,“你速度快,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反而得不偿失。”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我再快也不能把你踹了自己跑过去吧。两人跳下树干,已经能清晰的听见人类的惨叫,即墨走在前方开道,许菏泽弯腰搬起一块石头,即墨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他讪笑,手里没东西还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两人靠近那边灯光,果然见一群绿色军装队伍人一队蛊雕缠上了,许菏泽心有余悸,上次被蛊雕那一爪子挖过去,他费了大半个月才勉强算好,即墨已经冲上前去,挥动着木棍拍打在蛊雕头上,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加入,似乎都被这群蛊雕弄得人人自危了。

许菏泽把手里的石头扔了过去,弯腰从一个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手中取下了一把手枪,老实说他不太会用,低头眼睛了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个女生呵斥,“闪开!”他几乎本能的闪过了身子,就听见身侧一股烤焦的味道,还没等他回头,一道光便闪在了他耳边,他斜眼看了看,这似乎是电,许菏泽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能自主发电的超能力,等他看过去,对方已经转身了,微弱的灯光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看身形似乎是个女生?

这个队伍里竟然会有个女人?他将手枪扔下,还是捡了一把匕首,感觉那种太现代化的武器他已经使用不来了,果然在山坳里待了这么个月,他已经与世界脱轨了。

这些人中,和即墨一样的大力士也有几个,挥着古兵器,呼呼作响,即墨带头,将蛊雕打下,那些古兵器就一刀砍在了脖子上,蛊雕的脑袋应声落地,那个穿着一身与这堆人不太大搭调的蓝色运动中少女挥手便是一道闪电的光束。渐渐她大约也发现了即墨的执行力,不动声色的靠近他,即墨也没有多话,二人默默的配合着,有些飞得高的蛊雕即墨碰不到,那少女就负责用电麻痹全身,蛊雕落地,即墨的木棍也跟着重重落下。

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等这批蛊雕被消灭完后,即墨擦了把脸上的热血,见那少女十分兴奋的想和即墨击掌,后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许菏泽正想着这家伙肯定不理人直接走了,但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即墨竟然握着木棍,以木棍同她击掌了。

靠,说好的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呢?原来还是异性相吸了?许菏泽不爽的将匕首扔在了一旁,碰到了地面的石块发出清脆的声音,大战过后众人筋疲力尽,除了蓝色运动衫的少女,几乎都没有吱声,他这一扔也就引起了众人的侧目,许菏泽扯着嘴角,还了一个尴尬的笑,“那个,我们还是先过河去吧,晚上不太安全……”

“菏泽哥哥?”少女小声的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许菏泽想说的话就挺在了半路,好奇的看了少女一眼,年纪不大,目测应该比即墨还要小些,留着齐耳的短发,小圆脸,眼睛还挺大,身材挺匀称,但个子有点矮,应该不是自己以前下手过的妹子吧,不是他喜欢的型啊。“你?”

见他发出疑惑的问句,那少女却突然朝着他扑了过来,用力的拽住了他的手臂,“我就说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菏泽哥哥,我是金陵啊!”

金陵?许菏泽无动于衷,脑子却在用力,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金陵是何许人也,但也不能直接了当的伤了人家的面子,只好装模作样的道,“哦,是你呀,你怎么会来这里。”

金陵面露失望,“什么嘛,我还这么激动的,菏泽哥哥竟然把我忘记了。”

许菏泽抓了头发,我靠,这么说都能被猜穿,有没有搞错!“那好吧,你再给点提示?”

“十年前,岚县,我妈的葬礼,你给过我一支棒棒糖。”

许菏泽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十年前,徐莲的发小去世,他们一家人去过一次岚县,后来听徐莲说起过,她的这个发小,比她小了好几岁,小时候两家是邻居,玩得不错,名字叫白什么来着,后来嫁给了一个兵哥,据说早年有个儿子和他差不多大,落水淹死了,精神就不大正常,好不容易又生了个女儿,这才找到了寄托,兵哥也顺利的升了官,眼看着好日子要到了,结果这兵哥竟然出轨榜上了营长的千金,自然这个白什么的就被踹了,母女俩相依为命了几年,最后大病一场去了,留下个孤女。许菏泽第一次见到金陵就是在她妈的葬礼上,那时候她才七岁,瞪着大眼睛满眼是泪,又不敢轻易落下来的样子,听徐莲说了这么多,觉得这小姑娘又实在太可怜,好心的拿棒棒糖哄他。

他现在倒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的是一根棒棒糖竟然让这小姑娘惦记了十年。

她说:“菏泽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原来其他人都以为他死了么?

13.亦非重生

金陵整理了队伍,三人受伤,九人无恙,还好没有人员伤亡。确定好这一情况后,她似乎也长长松了口气,队伍搀扶着过了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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