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计(第一卷)——贝尔月亮
贝尔月亮  发于:2015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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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关大哥可是血气方刚的男儿。”

“你倒是很会为他开脱。”

“徒儿是在实话实说。”虽然黑暗中彼此看不清,但是司徒璟还是扬起了讨好的笑容,“师父,要不和我一起下去?”

“不去!我走了。”

“师父,等等~是不是您也想不出是谁给小嫂子下的毒?”司徒璟叫住陈子岳,就见陈子岳只字片语未回就不见了,司徒璟叹口气,他坐在屋顶上,这时候黑子又弹起了筝。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议论昨夜里那好听的曲声,有岳府的丫鬟昨夜在梦溪苑听曲,于是不到半天,所有来参加岳闽侯大寿的宾客都知道了那是玄邪公子万晓楼弹奏的。

司徒璟近晌午时才来到梦溪苑,对于今早上听到的关于黑子的种种流言,司徒璟有些茫然,那个他叫做小嫂子的人难道真的是玄邪公子万晓楼?

“司徒老弟!”关孝山和黑子正在院子中下棋,显然这棋黑子已经胜券在握了,关孝山起身相迎,“我还以为老弟不来了呢!”

司徒璟笑道,“怎么可能不来?关大哥的事情就是小弟的事情。”司徒璟说着对黑子点点头,“小嫂子好。”

“嗯~”黑子冷冷的回应,小嫂子这三个字还真是不顺耳。

“小嫂子还是这冷冰冰的性子?”司徒璟笑道。

关孝山本来想说是因为你叫他小嫂子他不高兴,不过一想到之前仇善和黑子那般的好,便觉得让黑子讨厌司徒璟也是挺好的,“哦,他就那样。”

“其实不瞒关大哥和小嫂子,我昨夜就上了岛,夜里还在梦溪苑的房檐之上听了小嫂子弹的曲子,不过见夜太深了就没下来打扰。”

“无碍,今天不是见着了!”

“小弟早上听到些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司徒璟看了眼黑子又说,“很多人说小嫂子是玄邪公子万晓楼~这话怎么说起的?”

“不瞒司徒老弟,我和黑儿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忘记前尘旧事了,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以前姓甚名谁,这次来四空岛,岳家大小姐一口咬定黑儿是玄邪公子万晓楼,只是江湖上没人见过万晓楼,仅仅凭着岳大小姐的话来断定就太武断了。”

“中毒又失忆~事情真是不简单啊!”

“是呀,今夜就是岳岛主大寿摆宴之日,希望今夜能够找出神医,也好为我们解惑答疑。”

“昨夜我见过我师父了,他也在屋檐上听小嫂子弹曲子,不过,他却不想随我一起来,说了没两句话就走了。”

“神医那怪脾气!真没办法!”关孝山鄙夷道,“若非没办法,我才不会找他来。”

“关大哥,我觉得我师父一直在注意你们,他言语间对你有诸多不满~”司徒璟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他说你太下流了。”

司徒璟这话没让关孝山怎样,倒是黑子笑了起来,他抿着嘴唇端起参茶,“老前辈就是老前辈,慧眼如炬。”

“黑儿倒是和老前辈心意相通啊!”关孝山讪笑,“不管神医对我什么看法,我肯定是要找他出来的。”

“那咱们晚上就要瞪大了眼睛,师父的易容术我都看不出来。”

“连司徒老弟都看不出的易容术,倒是要想个办法让你师父自动现身才好。”关孝山呢喃着。

“寿宴开始他就会现身,不过那时已经晚了。”司徒璟说着不禁环顾四周,“也许此时我师父正在偷看咱们呢!”

“神医越老越怪!不过,他凭什么说我下流?我又没对别人动手动脚,只有和黑儿而已。除非~”关孝山看向黑子,“除非他指的下流是特指我对黑儿,是不是就表示他怜惜黑儿?司徒老弟还说昨夜里神医来听黑儿弹筝~”关孝山说着脸上露出阴邪的表情,这表情让黑子和司徒璟不禁皱眉,关孝山准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从表情看来,这想到的未必就是好的。

岳丹凤没想到黑子会来见他,岳丹凤有些不知所措,她慌张的给黑子斟茶,“万哥哥,喝茶。”

“谢谢。”黑子扯扯嘴角,他想对着岳丹凤笑一下,不过不知为什么,看到岳丹凤内心里就防备起来,“这次我来是瞒着关孝山的,我就是想听你说说关于玄邪公子的事情。”

黑子这一说,岳丹凤便愁苦起来,眼中也蕴起了泪水,“我从未想过万哥哥会落入关孝山手中,还被他百般凌辱,万哥哥一定苦死了。”

黑子皱了皱眉头,“岳姑娘,还是先告诉我玄邪公子的事情吧!”

“好,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万哥哥。”岳丹凤拭去眼角的泪痕,“玄邪公子成名于五年前,因其玄妙的三十六路玄邪剑法得名,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他以何为生,他出现必会带着白纱斗笠,虽然武林中人对他好奇的不得了,也会怀疑他的出身背景,更有人说他可能是来自邪魔歪道,但是玄邪公子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还杀过不少的鱼肉相邻的恶霸。”

岳丹凤说到这里看了眼黑子,黑子眼神空洞,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岳丹凤便接着说,“两年前,在西湖边,那时候我正在姑母家居住,闲时带着几个护卫去西湖边游玩,几个盗匪忽然出现,身边的护卫竟然都不是盗匪的对手,一个个都被杀了,眼看着他们就要来抓我,没想到万哥哥却在这时候出现了,不仅杀了盗匪还把我送回了姑母家,临走时万哥哥向我吐露真名实姓,还说对我一见倾心,会到四空岛向爹爹求亲,哪知道我等了两年都没等到万哥哥,本以为万哥哥是欺我的,却没想到万哥哥是遇难了~”岳丹凤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她扑进黑子怀中抽泣着,“万哥哥,我是凤儿啊~万哥哥~”

黑子有些手足无措,他推了推岳丹凤,“岳姑娘,请你离开。”

岳丹凤从黑子怀里昂起脸来,泪水还在不停的流,“怎么?难道万哥哥如此怕了关孝山么?我去禀告爹爹,让他救你,让他逼关孝山写休书!”

“岳姑娘好大的本事啊!不仅仅勾引我关孝山的人,还自以为区区一个四空岛能逼我关孝山休妻?!”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黑子和岳丹凤一齐看过去,就看见关孝山黑着一张脸走进了屋。

35.

“黑儿~你怎么会在岳姑娘房里?”关孝山阴冷的问道。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是我的人,怎么不用我管?”关孝山一把抓住黑子的手腕,黑子皱眉呜咽,岳丹凤还在抽泣着,“看来你又欠教训了!”

“关孝山,你放开万哥哥!”岳丹凤叫着。

“我们关家的事情,还容不得你岳家管!”关孝山吼着,“黑儿,跟我走!”

“你放开我!”黑子吼着,“关孝山,你对我做得还不够吗?”

“不够!你这辈子休想逃开!”关孝山将黑子手扭到身后,黑子痛苦的呻吟着,关孝山却好像完全不将黑子的痛苦放在心上,他拽着黑子就往外头走,岳丹凤边哭边喊边追着关孝山往梦溪苑跑去。

夜里寿宴就会开始,下午正是忙碌的时候,来来往往人多繁杂,岳丹凤的呼喊声自然惊扰来了更多人,大家交头接耳看着这一幕像是捉女干的戏码。

“关孝山,你放开万哥哥!”关孝山紧紧抿着嘴唇,到了梦溪苑,他拉着黑子进了屋就把门插上了,岳丹凤边哭着边拍着门,“万哥哥~万哥哥~”

“关孝山!你放开!啊~”屋子里传出来黑子的惨叫声以及物件砸到地上的声音,“不要!啊~”

“关大哥,有什么事好商量!别伤了小嫂子!他身上还有毒啊!”司徒璟也在门外喊着,眼瞧着在梦溪苑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铁蛋儿也吓慌了神,被关孝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黑子,今天怎么就挨打了?

“滚!都滚!”关孝山暴怒的声音吼出来,“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干涉我的家务事!”

关孝山这话刚落,一柄大刀便飞了过来,直直的钉在了房门上,司徒璟和岳丹凤都吓了一跳,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就瞧见一背着布包的少年正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他满面的怒容,这气势让司徒璟和岳丹凤都不禁让到了门边,少年脚一踹,门栓就被踹断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怒吼,“关孝山,你这下流痞子!黑子身子羸弱,你竟然还下重手毒打他!”

“仇大夫?”坐在床上的黑子一惊,他偏着脑袋往门口看,就见仇善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

仇善一进屋子就觉出来自己上当了,虽然地上是茶壶、茶碗碎了一地,但是黑子却好生生的坐在床上,关孝山嘴角扬起一抹邪笑,“黑儿,不能叫仇大夫,该叫神医陈子岳,是不是啊?”

司徒璟也上下打量着仇善,“师~师父?”

仇善回给司徒璟一记阴狠眼光,“笨蛋徒弟,进来把门关上!”

再次关上的门隔绝了屋内与屋外,仇善再也不伪装了,他露出了本来的苍老声音,“好你个关孝山,竟然耍计谋引我上钩?”

黑子听仇善说话的声音已经改变,他不禁问道,“仇大夫,你真的是神医啊!”

“黑子,你脑子是聪明,但是你是一点油滑都没有,和我这笨徒弟一样!”陈子岳瞄了眼司徒璟,司徒璟脸上堆起笑容也不敢多话,就守在门口用背抵着门。

“我是叫您老前辈合适还是叫您师伯?”关孝山踢开脚边的茶壶碎片,他将歪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您请坐。”

“还是叫我老前辈吧!我不想有你这样的师侄。”陈子岳说着坐到椅子上,关孝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茶,陈子岳嘟囔,“你就算准了我会来,所以还特别准备了个让你摔的茶壶!”

“我是怕茶壶都摔了没茶给老前辈喝。”关孝山陪笑着也坐下了,黑子想想自己坐在床上也不合时宜,他脚刚要挨地,关孝山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别下来,地上都是碎渣子,小心扎着。”

“啧~啧~你这么心疼黑子,恨不得把他绑在你身上,我真是失策,竟然信了你会吃醋打黑子。”

“这说明老前辈是真心把黑子当朋友,若是您不是性情中人,我也不可能猜出来仇善就是陈子岳。”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儿晌午,是多亏了司徒老弟提醒。”关孝山这一说,陈子岳立即瞪向司徒璟,司徒璟心里骂着,‘关大哥,别害我啊!师父脾气不好,回头一定收拾我!’“他说您骂我下流,又说昨夜里在屋檐上听黑儿弹筝您也在,我就想了,这么为黑儿抱不平的有谁呢?又想到那医术高明说话不着边际,但是偶尔话里话外也算是帮着我的仇善,老前辈,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那就不叫巧合吧!”

“好你个臭小子!是我疏忽了!”陈子岳说着手指着黑子,“你这笨家伙,又被他利用一回!这下好了,不仅仅把我引出来了,以后你在江湖上也出了大名了,经过他这一闹,玄邪公子万晓楼下嫁关孝山的事情就该满城风雨了。”

黑子这是一愣,他惊讶的看向关孝山,“关孝山,你还存着这种心?”

“黑儿,你信我,我就是想把老前辈引出来!再说了,你是不是万晓楼还是个未知数,不要被这老顽童挑拨了咱们之间的和睦。”

“黑子,关孝山这小子可是生意人,他的话你能全信了?”陈子岳冷哼,“再说了,我倒是觉得你是万晓楼,单从你这毒来瞧,就不是一般人能下手的,当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倒是能给你探查探查,只是需要些时日。”

“老前辈,您倒真是不客气,我也找了人去查黑儿的身家背景,不过一无所获,老前辈要去找谁查?”

“自然是老朋友,你们这些小辈就不必管了。”陈子岳说罢从布包里拿出一个药方来,“黑子,这是我这两天想的方子,不能为你解毒,不过每日服用,倒是能克制你晚上不毒发。”

关孝山看着被陈子岳拍在桌上的药方,“老前辈放心,我一定给黑子服用。”

“那就好!”陈子岳站起身,他对着黑子叹口气,“你啊!以后防着点关孝山,别什么都信。”

“老前辈,您要走?”黑子问道。

“被你们折腾的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去把我这张脸的假皮去了,晚上也好喝岳老弟的寿酒。”

“师父,我陪您。”一直未说话的司徒璟此时才敢说话,“我给您打水,给您捶腿,给您捏背。”

陈子岳勾勾手指头,司徒璟赶忙跑过来,“师父,您吩咐。”

“你这师门的叛徒,离我远点!”司徒璟嘴角抽动着,他怨恨的看了眼关孝山,而后赶忙追着已经走出去的陈子岳而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关孝山和黑子了,黑子盯着关孝山,关孝山脸上堆着笑,“这老家伙就是在挑拨咱们。”

“我不觉得。”黑子指着桌上的药方,“把药方给我。”

“你认定我会不给你么?”关孝山说着站起身把药方递给黑子,“你认定我会因为自己的走火入魔而不让你吃药?”

黑子拿过药方护在心口,他点点头,“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的?今天的事情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好,我这就命人给你煮药,不过,黑儿你也要问问你自己,你是否舍得我在你面前走火入魔最后死了?”

关孝山这一问倒是把黑子问住了,他抿起嘴巴不再言语,关孝山知道逼黑子做决定比较困难,他俩的相遇本来就存在着诸多问题,又因为自己在开始时对黑子并不好而误会重重,关孝山叹口气,“行了,先别想这些了,我给你拿身衣裳,咱们先去吃寿酒。”

黑子瞧着关孝山又在木箱子里挑挑拣拣,最终拿出套紫灰色的衣裳来,“穿这件吧!”

“关孝山,其实你求求神医,他也会给你开个药方的。”黑子轻声说道。

“求他?”关孝山摇摇脑袋,“我才不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要不我帮你去要?”黑子又轻声道。

“你也别去,我是有骨气的。”关孝山说着把衣裳放在黑子面前,“你自己换吧,我也要去换身衣裳。”

“关孝山,你别这么固执~你~”黑子没再说下去,因为关孝山已经转身走了。

36.

岳闽侯不愧是江湖上的老前辈,这参加寿宴的宾客是满满腾腾的坐了两百来桌,岳府几个大院子连着花园都摆上了酒席,关孝山拉着黑子一路走过,自然是最受瞩目的。

“关大哥!”远处传来司徒璟的声音,关孝山和黑子看过去,就见司徒璟身前坐着个白发白须老翁,关孝山在黑子耳边低语着,“那就是神医。”

黑子瞧着陈子岳是新奇的很,之前还是少年,现今就变成个老头,陈子岳指指他身旁的椅子,“来,坐这儿。”

陈子岳坐的位置是首席,虽然关家堡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但是今日是正日子,许多往日不露面的老前辈都在首席,关孝山自然不能坐,他拽住黑子,“今日咱们坐旁边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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