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计(第一卷)——贝尔月亮
贝尔月亮  发于:2015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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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好玩吧?”仇善笑眯眯的问道。

黑子看着天上的纸鸢木讷的点了下头,仇善正要对关孝山大讲黑子应该多出来走动的话,却见关孝山看自己的眸子泛着冷光。

“仇大夫,这边借一步说话。”关孝山说道。

仇善心下有了个不好的预感,他想关孝山应该是瞧出来些什么了,黑子侧脸看关孝山,关孝山一笑,“一会儿跟你说,我先和仇大夫说。”

仇善和关孝山往前走了几步,关孝山直接开口问道,“你会武功?昨夜是你先拦住了岳丹凤的。”

“对,我会武功。”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关孝山又问道。

“我会武功也是有目的?不过是没和你们露罢了。”仇善撇撇嘴,“再说了,我若是有害于你,早就给你下毒了,还会等到这里么?”

“你倒是挺会自圆其说的,我再问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块无人的沙滩?”

“关堡主,你倒是心思缜密,好,我实话说,我是来过四空岛,不过也是为了找陈子岳,只是上次没找到,所以这次再来了而已。”

“你找他做什么?”

“江湖上找陈子岳的人还能做什么?不外乎是求他救命,就像你想救黑子,想救你自己一样。”

“那么你救谁?”关孝山逼问道。

“自然是救要救的人。”仇善看了眼正往这边看的黑子,“玄邪公子~难道你就不怀疑黑子?”

“不怀疑。”

仇善认真的盯着关孝山瞧,“关堡主,我真真讨厌你多疑诡滑的性子,不过就是看在你这用情上懒得和你计较。”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仇善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既然不信我,我也不留了,黑子你可要自己照顾好,玄邪公子的名号已经叫出去了,自然会有麻烦接踵而来。”

“仇大夫,你去哪儿?”黑子见仇善拂袖而去,他大喊道。

仇善听到喊声转过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关孝山,“若是黑子再吐血,可以吃这个药!”而后他对着黑子一笑,“黑子!你比我那蠢徒弟聪明伶俐多了,若是有缘,再给我弹筝!”

黑子见仇善越走越远,他冷冷的白了关孝山一眼,“你太多疑了,我信仇大夫。”

“上次被行刺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关孝山接过黑子手里的线轴,纸鸢飘忽不稳,他拽拽绳子让纸鸢平稳了些,“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一个,我会派人查查仇善,若是错怪于他,我会给他赔不是。”

黑子昂起头看着天上的纸鸢,“关孝山,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

“你是喜欢上我了么?”关孝山这话让黑子一愣,他慌张的看向关孝山,就见他晶亮的眸子正深情的注视着自己,黑子觉得心在猛烈地跳,手心里也渗出了汗。

海风习习,将飞在天空的纸鸢吹得更高,那纸鸢想要挣脱鱼线的束缚,却还是被牵扯着无法飞翔,黑子与关孝山静默着,他俩就像是分系在鱼线上的两个纸鸢,互相牵扯,比翼双飞。

回到梦溪苑时,已经快到晚饭时了,下人来说仇善已经收拾东西走了,至于去了哪他并没有说,黑子拎着纸鸢进了屋,他心里有些失落,仇善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仇善不在好像也没有人跟他胡说八道了。

关孝山进了屋子,坐到黑子身边搂着他,“如果想仇善回来,我就命人去找他。”

“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黑子把纸鸢放在桌边,“一会儿哪里吃饭?”

“咱们就在梦溪苑吃,再不去让那些人瞧来瞧去了。”关孝山说着就把黑子按倒了,黑子皱眉挣扎,关孝山低语,“别动,就是抱会儿你。”

“你又想干什么?”黑子不悦,昨夜里的事情虽然没人提起,不过大家想是都听到他俩的声音了,真是丢人现眼,“你能不能矜持点!”

“黑儿,你觉察到了么?你对我不一样了,就像我对你也不一样了,咱俩应该算是一对好夫妻了吧!”

关孝山这话黑子听着别扭,他是察觉到对于关孝山的态度,他也会和关孝山说话,他也会担心关孝山,但如果这是喜欢,黑子心下不舒服,他难道真的就在关孝山的氵壬威下俯首称臣了吗?

“怎么不说话?不想承认吗?”关孝山支起身子,黑子侧着脸不愿搭理他,关孝山唇在黑子的嘴角印上一吻,“黑儿,说也奇怪,你说你哪里好,我就喜欢你了?”

“哪里都不好。”

“不是,你哪里都好,虽然拖着个病身子,虽然大白天一脸的黑斑,虽然脾气不好总爱生气,虽然也许你是玄邪公子,虽然你可能会有很多仇家~”

黑子转过脸来瞪着关孝山,这被他一说,好像自己没有好的地方一般,“既然这么不好,你可以放开我了。”

关孝山摇摇头,“不行,你的这些不好的地方我都可以让它变好了,我可以给你治病,可以迁就你的脾气,如果你有仇家我会把他们都解决掉,所以,你很好。”

“你这么阿谀奉承我到底要做什么?”黑子狐疑的看着关孝山,“你直接说好了,不要拐弯抹角。”

关孝山脸上扬起邪笑,“这是夫妻间的甜言蜜语,不要没有情趣。”

黑子冷着脸,“嗯,你说完了吧?说完了让我起来。”

“起来?起来做什么?我要压着你一辈子!”关孝山说着又亲了黑子一下,“你一辈子都让我压着!”

“昨夜里那事儿,我肯定不会再做了。”

“你说了不算!”

“你说了也不算!”

“我说的算数,你心里明白你想不想要!”关孝山说完从黑子身上下来,他伸了个懒腰,“饿了吧!起来吃饭吧!”

33.

摆上饭菜,刚动筷子,关孝山就夹了好几种菜放在黑子的碗里,“多吃点。”

“我自己有手。”

“嗯,给你盛碗汤,这汤看来不错。”关孝山没理会黑子,自顾自的又给他盛上汤,“来,趁热喝。”

黑子是懒得和关孝山计较,他慢慢的吃起饭来,关孝山时不时的就夹菜给他,虽然黑子有些烦,但是心里还是暖的,这是被人在乎的感觉,很不错。

吃完了饭,铁蛋儿就进了屋子,他晚饭时从广州城回来的,填饱了肚子就带着买回来的金链子邀功请赏来了。

黑子看着面前的六条金链子,他掏出双鱼玉坠子放在桌上,“铁蛋,给我找根红绳子去!”

“黑儿,你瞧这条,手工精细,配你的玉坠子正好。”关孝山不理黑子的话,拿起他看中的金链子仔细的瞧着,“我帮你把玉坠子穿上。”

黑子按住玉坠子,“我要红绳子。”

关孝山对铁蛋儿摆摆手,“剩下的几条拿去分吧!”

“是。”铁蛋儿是恨不得赶快走,他抓起桌上的几条金链子就出了屋子,到门口的时候还非常懂规矩的把门带上了。

黑子与关孝山对视着,黑子想若是连戴个玉坠子都要听关孝山的摆布,那他的尊严何在?暗暗攥住手,想着不管是关孝山怎么强迫,也绝对不退让半步。

在一阵严肃对视之后,关孝山却露出了谄媚的笑,黑子反而因为这个笑更加警惕起来,“黑儿,我的心肝宝贝,你就戴上金链子吧!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否则关家堡的夫人要戴红绳子,也太丢面子了。”

关孝山这哼哼唧唧让黑子受不了,最近关孝山又对他展现了另一个面貌,从道貌岸然和女干险狡猾之后,关孝山又黏腻恶心了,黑子受不住,他不禁往后仰身,“关孝山!你别装了!”

“我怎么装了?”关孝山是亦步亦趋,黑子后仰,他就前探,手环住黑子的腰身以防他跌倒,脸也越凑越近,“一条链子罢了,何必如此执拗?”

“你也说是一条链子,你又何必执拗?”

黑子手抵着关孝山的前胸,“一会儿就毒发了,我不想和你闹,我想去沐浴。”

“对,昨天没沐浴。”关孝山吸吸鼻子,“不过我黑儿就是不洗身也不臭。”

“关孝山,你就矜持正经些吧!”

“好,正经些。”关孝山拉起黑子,“我现在就命人去弄热水沐浴。”关孝山把手里的金链子放在桌上,“看着点,等回来咱们再商量。”

黑子冷哼,“哪里是商量,根本就是强迫!”

关孝山回眸,“既然知道是强迫,就别挣扎了,累了你不说,也烦恼了我。”说罢这话,关孝山就出了屋子。

浴桶是跟着关孝山一起进屋的,黑子散开了头发却见一个浴桶,再看关孝山,一切了然于胸,“我想自己洗。”

“我怕你毒发。”

黑子无语,这是个很牵强的借口,但是如果现在和关孝山争执,在沐浴期间是肯定会毒发的,他嘴角动了动,“关门,我要沐浴了。”

虽然黑子和关孝山已经赤裸相见许多次了,但是他还是背过了身子脱去衣裳,再转过身,就见关孝山已经脱干净站在浴桶边上了,黑子不禁皱眉,他大呼了口气,“今天别弄我。”

“只帮你洗澡。”关孝山说着拍拍浴桶边,“来~”

黑子无奈,只得跨进浴桶,关孝山便拿起小木勺将水浇在他的身上,“关孝山,你先去穿件衣裳吧!光着不太好。”

“怎么?还嫌我会污了你的眼不成?”关孝山双手捏着黑子肩膀,肩头还有昨夜落下的点点吻痕,关孝山细细的抚摸着这痕迹,觉得有这痕迹在,就好像揭示着黑子是属于他的这么个事实。

“你随便~”黑子懒得和关孝山争论,他舒口气便倚靠着浴桶闭上眼睛享受着关孝山的伺候,只是关孝山好好的揉着肩膀,手却越来越不安分,黑子按住关孝山的手,“你闪开,我自己来洗。”

“咱们一起洗。”关孝山说罢这话就跨步进了浴桶,黑子皱眉看着这小小的浴桶因为关孝山,水都溢了出去,“你干什么不高兴?”

“浴桶小,你还要来挤。”黑子站起身,“我洗好了,去穿衣服。”

关孝山哪里容得黑子离开,他直接抱住黑子的腿,“别走啊!也帮我洗。”

“不干。”黑子冷冷的回绝道。

“怎么?只能我伺候你,就不许你伺候我?”

“是你自己乐意的。”黑子抽抽腿,“喂!你抓哪儿呢!”

“你的命根子啊!”关孝山握住不撒手,他另一只手拽住黑子手腕把他拉进浴桶坐到自己怀中,“非要这样才老实不可!”

黑子动了两下,感觉到身下有个东西硬了起来便不动了,“关孝山,昨夜太丢人了!你别再~”黑子住了嘴,因为他的嘴已经被关孝山咬在了口中,关孝山不给黑子说话的机会,只是将他的舌纳入口中,手还不住了在黑子的身上乱摸起来。

黑子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渐渐的他便开始回应起关孝山来,黑子的这些改变,关孝山自然早有发觉,他内心是欣喜的,这就表明黑子在接纳他。

将黑子吻了个头昏脑胀,关孝山就抱着黑子出了浴桶,黑子本以为是要躺床上去睡,却没料到关孝山穿戴整齐又为他披了件衣裳便出了屋子。

“去哪?”黑子被关孝山抱在怀中,他只是穿着一件长袍,裤子、鞋子都没穿,头发也湿漉漉的散乱着,在四空岛四季如春的气候下倒是不觉得冷,不过黑子是怕关孝山又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不是想看月亮?今夜的月色就很美。”关孝山这一说,黑子不禁看了看天色,确实是很好的月色,他瞧见铁蛋儿在梦溪苑的院中摆上了几案,上面放了些吃食和筝,又见几案前扑上了厚实的毯子和软垫子,一些武师和下人也都围在廊间,“吃些东西,看看月亮,大家伙也都想念你弹的曲子。”

黑子见这么多人,微风吹拂着,吹拂进长袍提醒着黑子双腿间毫无遮挡之物,他低低的对关孝山道,“至少给我穿条裤子。”

“又没人看得到,再说了,一会儿回去睡也不用脱了。”关孝山把黑子放在毯子上,自己则坐在他的左后方,双手揽着他的腰身,黑子的毒已经来了,关孝山正在暖着他的身子,“夜这么黑,看不见的。”

黑子无奈,也确实是只能看到大家伙的一个灰黑的轮廓而已,铁蛋儿拎着一个很小的灯笼挂在离着几案不远的树上,黑子努努嘴,“现在亮堂了?”

“给你盖上点就好了。”关孝山扯过披风盖在了黑子的腿上,“这样总行了吧?是不是可以弹筝了?大家可是等了好半天了。”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黑子已经明白他是没法拗过关孝山的,双手按在琴弦上,背后是关孝山的胸膛,关孝山的手探进黑子的长袍按着他的侧腰倒是没有乱摸,黑子深吸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了个曲调,轻轻拨动琴弦,美妙的乐声便扩散开来,站在廊间的小厮有的不禁感叹,“真是太好听了。”

在寂静的夜,除了鸟虫的偶尔细细碎碎再无其他,黑子所弹奏的曲子就在这环境中忽然惊现了,从梦溪苑慢慢的扩散着,扰了许多人的清梦,岳丹凤站在自住的院子中昂起头来,夜空中繁星点点,却不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些,拳头攥紧,心中是愤怒,一只小小的信鸽从她的头顶飞过,岳丹凤看着白鸽渐渐消失于夜空之中,她呢喃着,“关孝山竟然如此对待少主,我一定要他死无全尸!”

34.

司徒璟是在入夜时分才到达四空岛的,他一踏入岳府就听到了悦耳的曲声,司徒璟对筝很是着迷,他也拜访过不少琴师,不过此时耳中听到的乐曲却仿佛来自仙境,司徒璟快步寻着声音而去,随着曲子高朝减缓,司徒璟也加快了步伐,他一跃便上了梦溪苑的屋顶,窝着腰往下看,就瞧见黑子和关孝山,司徒璟不禁笑了,原来这美妙曲声来自关孝山的小媳妇。

“徒弟。”没等司徒璟往下跳,耳边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这声音司徒璟很是熟悉,这是他的师父陈子岳的声音。

“师父?”司徒璟转头看去,黑暗中一个轮廓,不过却不像他印象中陈子岳的面貌,“师父你又易容了。”

“不易容会让很多人失望的,尤其是那些想找到我帮他们做事的人。”陈子岳道,他指指下面的黑子和关孝山,“关孝山这小子来做什么?”

“师父你每次都明知故问。”司徒璟嘟囔,“关大哥的夫人身中剧毒,他说是想来找您给看看下毒之人是谁,不过我猜他是不信我。”

“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救不了,您也救不了。”司徒璟道,“不过,师父应该能瞧出来是什么人下的毒吧!”

司徒璟这话换来陈子岳的沉默,陈子岳看向院子中,黑子一曲以毕,关孝山在黑子耳边呢喃着话语,就见黑子微微动了动身子,那白净的脸也红了起来,陈子岳冷哼,“关孝山这小子太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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