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仙之破煞 下+番外——艾苃薇
艾苃薇  发于:2015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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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好看吗?”他试了件浅色的大衣,站在镜子前一边左瞧右瞧,一边问我。

“好看!”我笑着称赞道。

“那行,就来这件!”

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突然就有了很浓的年味儿了。

腊月二十七这天,本市的一个医药代表安排几个大药房的老板吃饭。五哥不得不赶去应酬,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

我一直担心他喝酒喝到人事不省,没曾想他自己回来了。听到开门声,我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进来坐到沙发上,他身上带着酒气,表明他确实喝酒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醉,又是怎么回来的。

“嘿嘿嘿!”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傻乐。

我问他笑什么,他唇角一勾,有些得意,伸手往怀兜里掏了一下,然后便将几沓鲜红的钞票放到茶几上,说:“都是我赢来的,拿去零花吧!”

我:“……”

看他这表情明显已经有点喝傻了,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赢这么多钱,和他打牌的人得气吐血吧?

见我没动那钱,他不依不饶地说:“拿着啊!咱上次不是说好了吗,等我赢钱给你买好吃的~”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说过这事,不过当时是开玩笑的吧。

“走吧,我扶你去睡觉!”还是先把他安顿好才是正事。我吃力地将他从沙发上扶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你猜我这次为什么这么能喝?”他得意地说。

“为什么?”我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我提前准备了二十道醒神符!”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那帮混蛋知道我不能喝就想灌趴我,老子能让他们得逞吗?哈哈,我赢得他们脸都绿了!”

“干得漂亮!”我赶紧夸奖他,毕竟喝醉酒的人看起来都和小孩差不多,夸他就对了。

将他扶到床边,按着他躺下后,我刚要离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急道:“再陪我说会话吧,好不好?”

看着他殷切的眼神,我安抚道:“我不走,去拿毛巾给你擦脸,一会儿就回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放开我的手。等我拿着热毛巾回来时,就见他正眼巴巴地瞅着门口,看见我后眼里满是欣喜。

我给他擦脸时,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给他擦手时,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看得我都有些发毛了,忙问他怎么了。

“别离开我……”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我点头,冲他笑了笑。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握得很紧。

我怔了一下,蓦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的意思是,不想我过早地离世吧。

刹那间,我心里酸涩与感动交杂在一起。

我也不想走啊,还想继续跟着你捉鬼除妖呢……

第70章: 年前年后

除夕这天,吃完晚饭我便赶紧和面包饺子。饺子馅下午就剁好了,此时擀出面皮就可以直接包了。

五哥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一边看着一边感概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啊?难怪你不让我买速冻饺子,一看你调的馅儿就觉得会好吃!”

他这个吃货,我做什么都会说好吃,也不知道是敷衍我,还是真的不挑嘴。

我笑了笑,说:“是不是觉得我像大姑娘什么家务活儿都会干啊?”

“嗯,像!”说着,他还故意凑到近前瞅了我一眼,“长得也像!比大姑娘还俊!”

“别闹!”我笑骂了他一句,解释道:“我妈一个人带我不容易,所以家里的活我能帮一些,她就能少干一点。”

连我妈都说过,我一个男孩什么都会,外人一定会觉得我是被当成女孩养大的。我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会干活怎么说都是好事一桩,没人规定这些就只能女孩来干。邻居家当过兵的一位大哥就什么活都会干,比我会的还多,那还是位铁铮铮的汉子呢。

五哥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一只大手盖在我头上轻轻揉了一下,声音也变得轻柔:“你是个好孩子……”

本来挺普通的事情,挺普通的一句话,可是不知怎么的,我鼻子就有点酸。可能因为是除夕夜,所以一想到我妈难免伤感吧。

饺子包好后,我用干净的湿布盖好,到时候直接下锅就行。

这时已经快七点了,外面早就漆黑一片了。我和五哥分别给自己的仙家上了香烛供品。我和胡长河虽然冷战了几天,但是元旦过后,我还是不忍看它太久没有贡品,便将丁家给的好猪肉煮了好些给它吃。此时,看着它埋头吃着水果,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太不成熟了,竟然跟小孩似的跟一只动物赌气。而且过后想想,这事也不怪它,是我自己防范意识弱,还过于依赖它。

忙活完家里的供品,我和五哥又带上烧纸去了小区附近的十字路口,分别给各自过世的家人烧纸。给父母烧完纸后,我又给黄家六少烧了一份,顺便念叨了几句道歉的话,也不知道它们的怨气有没有减少一点。

烧完纸回来后,暂时没有事干,我和五哥便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们俩便商量着找点事干,最后决定一起玩游戏。网游之类的我们俩都不玩,游戏机一类的设备我们也没有,最后在平板上找了个叫“小鳄鱼洗澡”的游戏玩了起来。

两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趴在茶几上,守着一个平板玩游戏,而且还玩得特别起劲!

随着关卡越来越难,我们俩也各种出谋划策,经常因为着急不小心将脑袋撞到一起,但是也顾不得疼,见通关了就会特别满足和自豪。

由于玩得兴起,几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直到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我们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我赶紧跑去厨房烧水,然后将饺子下锅。

吃完了饺子,我们俩再次出了门。

带着煮好的饺子、香烛纸钱以及烟花,我们去了附近的小公园。

莫家兄弟和章欣见到我们带来的东西雀跃不已。我们来到凉亭里,三鬼一猫吃着东西,我和五哥则放起了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笑脸。

玩了一会儿,五哥说天太冷,怕我冻感冒了,便和他们道了别,带着我往回走。

本来两人是并肩走着,但在我打了个喷嚏后,五哥长臂一伸揽住我的肩膀,并担心地说:“你可千万别着凉了,咱们这马上就到家了!”

“没事,放心吧,我穿得多。”

沉默了一会儿后,五哥突然说了一句:“小恺,谢谢你陪我过年。”

“应该是我谢谢你。”说着,我眼圈便有些湿润。该道谢的是我,若不是他肯收留我,现在我还待在自己家清冷的小平房里一个人守岁呢。

他揽着我的手紧了紧,半开玩笑地说:“你将来若是另谋出路或是有了自己的家,记得常来看我,最起码过年要给我打个电话。”

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在这时候说这种伤感的话。

他一个人独住是因为怕自己克到别人,我一个人独活是怕自己连累别人,两个人能凑在一起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垂怜。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赶紧转移话题,笑着说:“五哥,过年好!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良久才说:“我会心想事成,你也一定身康体健!”

我知道他一直都记挂着我的事,我除了对他好,真的无以为报。

五哥,谢谢你,真的谢谢。

***

整个正月都过得比较平淡,大概是家家贴春牌放鞭炮,所以邪祟事件比较少吧。

五哥除了偶尔去一下药店,基本上也都待在家里,没办法,他手气太好,没有朋友愿意找他打麻将。而我,除了早上跟着五哥晨练,以及白天在家洗衣做饭,基本就没别的事可干了,只能上上网,看看电视。感觉一个正月下来,我都有点胖了。

二月二那天,我们收到了一份煮好的猪头肉,是丁大哥亲自坐长途汽车送来的。其实猪头肉哪都有卖的,但是丁大哥之所以要来这一趟,除了让我们尝尝他烀猪头的手艺,还想当面感谢五哥。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媳妇怀孕了!

他说,若不是五哥帮他们除了那女鬼,那他媳妇没准早就不在了,更别提孩子了。

我和五哥都为他们夫妇感到高兴,中午安排他吃了顿饭后,又把他送到了车站。在他上车前,五哥将一盒烟塞到了他的兜里,说是朋友给的而自己不抽烟留着也得扔。丁大哥也没多想,道了谢就上车了。

等车子开出车站后,五哥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烟盒里有一千块钱,让他收好了,别让人掏了。我和五哥一人掏了五百,算是给未出世的孩子一点见面礼。

丁大哥在电话里哽咽了,非说到时候请我们去喝孩子的满月酒。

我算了一下,孩子出生大概是阳历十一月份,那时候我恐怕……是去不了了。

“放心吧,到时候我和小恺一定去!”五哥却说得异常坚定。

***

前几天,我们收到了两份请柬,是陈起托人送来的,让我们去参加他和曹蕊的婚礼。

我和五哥一商量,决定参加。在他们婚礼的前一天,回到了我们县,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去了他们办婚礼的酒店。

他们的婚礼选在了3月8号女人节这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表示新郎对新娘的呵护与尊重。

陈起现在已经是副科级了,再加上曹蕊舅舅的关系,来随礼的人特别多。

五哥以朋友的名义随了陈起五百的份子,我以同学的名义随了曹蕊二百的份子。在礼簿上登记完,我们俩便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等着开席。

新郎新娘一出场,全场惊叹,纷纷赞美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我看了下曹蕊,见她气色还可以,便知道她肯定是放下心结了,虽然不久之前她还说想离开这里去南方。她今天装扮得真的很漂亮,但因为右手少了一根小指,总有人会小声议论一下。

陈起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不出紧张、兴奋或局促,而且那笑容过于礼貌,甚至会给人疏离、淡漠的感觉。他扫视了全场一眼,在看见五哥后,视线停在五哥身上,深深地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之前又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总觉得,他看我的那一眼透着股冷意。

典礼过后,正式开席,我和五哥与在座的其他人都不认识,也都不贪酒,便只管低头吃饭,打算吃完后立刻走人。

远处,新人们已经开始挨桌敬酒。我和五哥不等他们过来敬酒便已经吃完了饭,也没和他们打招呼直接走了。

我想了想,还是问五哥为什么不和陈起打声招呼。五哥面色一僵,勉强笑了笑说:“他太忙了,再说我已经用短信道过喜了。”

我觉得五哥是怕陈起人来疯不管不顾地在众人面前表示对他的好感,毕竟陈起连顶筛子的事都能干出来。官场之人哪有不看重火气的,火气旺代表气运高,气运高才能升官发财,也不知道陈起是怎么想的,简直跟疯子一样。

从饭店出来后,我们直接开车往回返,半路上五哥接到了陈起的电话。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后,下车走到一旁去接了电话。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既然五哥不想让我听到,那一定就是我不应该听到,我也就不多做猜想。

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结果对方一开口,我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曹蕊。他们夫妇俩还真有意思,男的给五哥打电话,女的给我打。

曹蕊先是感谢我去参加她的婚礼,然后又客套地说了好几句话,但我知道她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些场面话。果然,在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她问我:“你那个姓魏的朋友,是不是和我老公很熟……”

“好像是校友吧。”我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关于五哥的事我是不会跟她说太多的,她要是怀疑什么还是让她自己去问陈起吧,毕竟五哥的为人我是敢拿命打包票的。

“我觉得他们……”曹蕊犹豫了一下,最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说:“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你们走得太快,我和陈起都没来得及给你们敬酒。”

我和她又互相客套了一番后,便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五哥也打完电话回到了车上。

我们俩谁都没提他们两口子的事,一路上只说些彼此间知道的事情。

第71章: 老色鬼

三月中旬,五哥开车带我去了趟柳河,给人看事。

找我们的人姓杜,已经四十多了,接到我们后,领着我们去了他家。

杜家住的那栋居民楼南面离得不远便是另一栋楼,而他家还住在一楼,光照不够还在最底层,可以想见他家里有多潮。

屋里光线昏暗,靠近楼道的那面墙上,已经长了好多灰黑色的霉斑。说实话,这样的屋子最容易招来东西。

出问题的是杜家的儿子,叫杜星,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本来他在班级里的成绩名列前茅,可是几次模拟考下来,他成绩一次比一次低,而最近的一次已经在本科线以下了,他爸一着急打了他一巴掌,他才哭着说了自己为什么考不好。

杜家原先住在乡下,儿子考上重点高中后,杜家夫妇更是拼命赚钱,只为了能把儿子供上大学。杜星本来一直住校,到了高三时,他曾告诉过父母宿舍里有不爱学习的同学,半夜里也在玩手机打电话不让别人好好休息,偏偏还是个刺头,谁都不敢惹。夫妇俩一商量,觉得不能让孩子继续住校了,毕竟高三可是最重要的一年。夫妇俩一直在县里打工,孩子也在这里上学,夫妇俩觉得不如趁此机会搬到县里来。他们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地,再加上手头的积蓄,在县里买个便宜点儿的房子,剩下的也够孩子上大学了。于是,他们几经打听,买了现在这个房子。

这房子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还不到五十平。卧室自然是给儿子学习、居住用,而夫妇俩则住在客厅里。一开始,全家还都挺高兴的,这离学校不远,孩子不仅不用住宿舍,还能吃到家里做的饭,中午吃完饭还能午睡一会儿再去上学,夫妇俩觉得这笔钱一点都不白花。

可后来孩子一说自己为什么最近无法安心学习后,夫妇俩便觉得买这房子时欠考虑了,没有多打听一下。

杜星说,搬来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他本来已经睡着了,却突然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嘻嘻,又搬来个新的!”他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是怎么也无法动弹。

他正努力挣扎着,突然,一只手摸到了他的身上,奇怪的是,自己明明穿着背心,可那只手却像是直接摸到了皮肤上,而且还冰凉冰凉的。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愈加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乖乖躺着,让我好好看看!”刚才说话的人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杜星发现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更加僵硬。

“嗯,长得一般,不过还算嫩,就你吧。”那人嘀咕了一句,杜星便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有重物压了上来,压得他呼吸都变得缓慢、不顺畅了。

然后,杜星便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一个男人各种玩弄,场面简直不堪回首。

第二天醒来后,他发现自己除了全身酸疼再没有任何不适,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至于半夜曾无法动弹,他知道是“鬼压床”,但是“鬼压床”有科学解释的依据,所以杜星也没太过在意。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每晚都做那个梦。而且,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还会跟他说话,什么“小宝贝,我来啦!”“小宝贝,我走啦!”“小宝贝,你想没想我?”“小宝贝,我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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