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升并不知道为什么索罗达一直都臭着一张脸,从他吃完一条巨大的何奇三明治,独自费力的把帐篷搭好,孤身在这周围寻觅寻觅看有没有传说中森林里的那种黑洞?直到回来时天色灰蒙。
索罗达却还是那样,屹立在一滩水洼边的石头上高瞻远瞩。独孤求败……
“嘿,你不吃东西?”卫国升手拿着起司肉堡和一瓶黑樱桃来到索罗达身边。还怪异的窜窜拉近了之间的距离。
索罗达嘴角泛笑,手都伸出了一半,结果卫国升愣就是把肉堡的外包装下拉了几分直接送到自己嘴边狠狠的咬下去了一大口:“你,你怎么不吃啊……”
眉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深眼窝里的绿眸子随时都有要溺毙卫国升的意思。索罗达越凑越近,张张合合的嘴唇到底还是停下了,索罗达心里那点卫国升还知道自己没吃东西的热乎劲顷刻烟消云散了:“呵呵,吃,怎么不吃……”
抢下卫国升手里的肉堡索罗达也学着卫国升狠狠的去掉一大口。许是从没这么吃过,噎的索罗达都是一个没提上来气。
卫国升喃喃:“你不是在生气度假屋吧?”
“嘿,或许已经推了?你也说那屋子不像是有主人的。我们现在不是还有帐篷嘛……”卫国升拍拍索罗达往帐篷处拉:“你来看看。”
卫国升失策了,索罗达就更别说了……
奔着度假小屋来的索罗达根本就没找见度假屋的影,还好。卫国升还有备无患的路过小镇时买了一顶帐篷。
他们只是没想到,夏季北美的森林还是这么阴寒……
同样是夏季,但卫国升大学时同是野营在上海的一个小树林却闷热的如果一个小蒸炉。所以他这次帐篷还特意购置的是一顶料薄透气,顶带敞篷。
看着就冷飕飕的冰蓝色,就连自己在心中默默催眠不冷不冷后真的起到点效果时,一睁眼却还是透过顶上的大洞无语问苍天……
卫国升后悔啊,还不如是趁着那时天还亮去找小屋呢。
他只记得去买帐篷,却忽视了现在他们最需要的睡袋。卫国升想合着自己就是买了一块漏洞的塑料布……
根本就没有森林探险,往森林中心走了大半天去找索罗达口口声声就在附近的度假屋。到处是树,更没有那传说中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白兔。
索罗达先前顶风升起的火堆现在要灭不灭的,透过一层塑料从帐篷向外看就是一小簇鬼火……
俩人在还算宽敞的帐篷里相互纠缠团成了一大坨。卫国升上牙碰下牙的还时不时就在索罗达的耳边磕磕。其实索罗达他也没好到哪去……
身上衣服都不厚,而带来的勉强能称为布料的东西也都垫在身下避免受地上的寒气了。
可喜的是肚子饱着,再冷倒也不至于使谁的胳膊大腿抽筋。
卫国升也真是冷急了眼,脑袋一会一往索罗达胸里面钻。两条大长腿更是使了劲的往索罗达两腿缝隙间挤,奢望那条比他粗壮的大腿可以为他挡风遮雨。
卫国升蹭蹭蹭的索罗达窜火,索性按住他的屁股自己也是向前一顶,两处敏感紧贴,僵住的卫国升在寒风瑟瑟里都能清晰的感受由软软的一团慢慢坚挺,又逐渐火热……
索罗达抵上卫国升的前额来个眼对眼的碰撞:“怎么,不敢动了?你才还加蓬黑猩猩的劲头呢……”
卫国升突来的神力居然把箍着他的索罗达掀了个个儿,眼里满满的果然如此,你果然如此。互相习惯后近几日来脸上的温情不见,卫国升板着脸眉毛都高皱到了天灵盖。
粗重的喘息卫国升真觉得现在根本没什么可说的。伸手要去拉开帐篷的拉链却被索罗达给阻止了:“我出去!!”
火堆彻底熄灭,冷硬的风吹散了燃烧过后的灰烬,高大的树木无论树种都是齐齐的被吹弯了腰倒向东南,呵,这还是场西北风……
还是同块石头,还是一个方向,只是转站为卧,索罗达竖起了自己的衣领子后背贴上了大石块的冰凉。
索罗达烦躁,宁可冷冷也想着出来静一静。下身紧贴,头顶着头的体温,卫国升黑墨的眼睛,头发里还有微微的汗味,索罗达不想承认,可那一刻他却真的想扒了他的裤子狠狠的干他。
掰开那双没毛的大长腿狠狠的干他,尝尝看他舌头的滋味是不是真的好过加戈那老头的煎牛舌……
风太大了,索罗达手被吹的冰凉。烟头都被他咬出了棉絮才被吹灭不知道多少次的火柴点燃了起来。
呵,呵,索罗达大力吸了口烟呵呵的笑,低垂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见鬼!真他妈的冷。”
索罗达想的很杂乱,还很断续,记忆对他本来就零碎,又冷……
卫国升不是他这种人,索罗达知道。所以索罗达从来都不找亚洲人,都像卫国升,保守,还他妈都把自己当耶稣神圣的不能侵犯。认真起来跟那些婊子都没个两样。
卫国升的品种如果说是索罗达的界限,那么两人一样的职业便是一道更深更长的沟渠。
索罗达口味比较广泛,模特医生或是演员律师,对上眼的就是来者不拒,心情好许也能和几个搞艺术的在床上相互熏陶熏陶。
就是同行不行,莫名的,许是也想自己这点私生活要真是在媒体上被捅出去好歹他也算是有职业道德的了,就当着是不连累自己那个教练的爸了吧……
可是于卫国升,索罗达发觉开始是迷恋他那双腿的初衷已经变了,想带上床。
而卫国升的反应却也警醒了一直自欺的索罗达,不是你喂他他就肯给你吃……
也对,到底不是猪!
空气真鲜,晨间的森林里有着大堆不知名的鸟叫,声挺清脆的……
昨夜一袭大风刮完今早的天儿像是下过雨的一样,吸一口气都是甜。
帐篷里卫国升早就被外头的叽叽喳喳叫醒了,现在正屈着身子忍受着压在他胸上人一脑袋金毛刺眼的晕眩。
现在时辰早的都没有日阳儿,清清冷冷的光线透过棚顶的大洞照进来,卫国升有种夲虐身心的自觉。
索罗达出去后卫国升更冷了,翻来覆去的冷。
索罗达不得更冷?就这么一句话卫国升自己就想了个点儿八的。其实真的确定了索罗达的性向卫国升心里倒也松了不少,以后也不用偷瞄自猜的纠结了。
再说回想索罗达当时的口气?虽然俩人那时的身体确实是离着近了点但那口气明显就是不满。可也是,卫国升想想自己当时也不老实。就整个男的女的往他那块儿蹭他也受不了啊。
这么一想卫国升又觉得索罗达是英国人,举动开放很正常。那个动作只不过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乱动的意思吧
最后卫国升还是想起了卫微微的话,你当一个人是朋友,就要接受他的全部!!
对,没错,意思都一样……
自己解释通了卫国升就麻溜的去找索罗达被,大手冰凉,索罗达脚下边抽完的烟头都被风吹散了,卫国升把索罗达拉起来那嘴里边还叼着个烟屁股呢……
拖拉着索罗达钻进帐篷,索罗达是想跟卫国升把话说清楚的。明天俩人就各收拾收拾各的东西,都回家去吧……
话到底是没说,索罗达那张被冻麻木的嘴也是太不争气。
卫国升也没话,一时间阴森的森林把这间小帐篷都传染的气氛阴森了。
背对着背,一人把着一边,中间一大块地方就是二人间的空隙。
有意无意,有意无意,蹭一点,再蹭一点,直到空隙间都不存在了一丝缝隙。
直到两人背抵着背,呵,水到渠成,也就顺其自然的翻身抱在了一起……取暖。
风太大,天儿啊,真冷……
18.在路上
太阳起来了,过了晨间这段天儿又是阳光普照大地的。
卫国升在这边卸下帐篷的撑杆就往外拔地钉,疲惫在脸上,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那边把东西都整理好后等着自己出发的索罗达……
一路无话,索罗达在前面走的很快,卫国升背着帐篷在后面也是跟的亦步亦趋。
风在一夜间似乎又吹掉了树上的很多枯枝落叶,铺在了本就踩着松软的地面上。卫国升抬头看看自己头顶着大树支出的枝杈,肉眼虽看不出比进来那时少了多少,但脚落在地面确实是给他一种晃晃悠悠的不踏实!
卫国升想喊索罗达,但抬头还没等看清前面人的背影:“啊!!”
面目狰狞,卫国升被突然踩空的一脚惊得后背瞬间出了不少冷汗,或许也是疼的。脚上的钝痛,踩进坑里也是一只脚着地支撑着他全身的重量,被寸了一劲儿。
卫国升就现在的这一姿势来讲很怪异,非常的怪异。这点卫国升自己也知道,但他无奈,他只能用双手撑着坑的两沿,确保受伤的这只脚可以不必负重太多。
另一只脚类似芭蕾舞者压腿的姿势劈开横在了坑外,简单来说这坑的长和宽都不足以容纳下卫国升,倒是还有些深度,刚刚没过他的大腿。
索罗达紧绷着脸,小心翼翼拔萝卜般的从洞里抽出了卫国升的大腿,从索罗达腮帮子的线条来看里面不外乎在紧咬着牙根,同时泄露出了他的紧张。
扑了扑卫国升脚上的枯叶,索罗达仔细着查看……
呼……还好。
没有夹子,也没有伤口。只是卫国升的踝关节些些的肿了……
索罗达怎么能不紧张,球员的脚,那可是比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还要重要的位置!!
“不,别揉。”卫国升疼的嘶嘶抽气:“太麻了……”
索罗达倾身笑着看卫国升:“你看,我说的吧,这里真的有兔子!”
万幸,因为索罗达加快的步伐现在距离森立出口的位置也不算是远,背上卫国升,索罗达先前的巨大背包就得跨在脖子上,原本卫国升手里的帐篷也得是索罗达左手提着,避开他受伤的右脚索罗达也只能用右手托着身上人的屁股,但全部的重量基本是靠索罗达弓弯的身子来支撑的!
和索罗达一比,卫国升现在虽然脚疼但也称得上是奴隶与奴隶主的差别了……
卫国升手持着一瓶果味儿绿雾喝得啧啧的,手里咔咔磕着一把腰果也堵不上他的嘴,顺顺头前索罗达的金毛先强硬后劝说的小嗑自答自问唠的那是一套一套的……
也不是索罗达由着他,而是不想开那个口消逝更多力气……
昨天进去因卫国升一路溜溜达达足足是走了半天,而今天却只不到四个小时,出来进去不同是卫国升扛着的锄头不见了,换成了索罗达扛着他。
索罗达一路拖拉过那条不算宽的河才有了一口喘气的机会,人流逐渐多起来,尽管卫国升说已经好多了,索罗达还是搭上个顺风车直接带卫国升去了一个叫诊所的医院……
安顿下卫国升,索罗达继续三楼跑一楼,一楼转三楼的溜,医生拿着卫国升踝骨处的X光片审视,索罗达也是一脸我懂的表情凝重。
足足在医院折腾了小半日,背着卫国升回到小镇旅馆的时候天都彻底的黑下了。
啥事也没有,又照相又咨询的,还来了一个在卫国升看波挺大的女医师拿个金属小锤子沿着腿骨敲敲打打了好一会儿。
最后是只开了几板茚甲新才打发走了俩人……
卫国升出奇的今天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吃了太多腰果腻歪呢。只在医院那会跟一个同屋的老美子要了俩橘子吃。回了旅馆因为空腹又被索罗达强迫喝了半碗味增豆腐汤,卫国升这才被喂了两片茚甲新后准备睡一觉。
床垫的一边塌陷,接着卫国升就被一条长胳膊拉过去,头直接顶上了对方的前胸。
豁,扎脸啊……
“你庆幸吧,那个洞是谁想抓住一只活的兔子回家送给家里的小朋友们,如果是抓死的,里面的捕兽夹子今天就会留下你这条腿……”说着索罗达慢慢勾起卫国升的右腿屈放在了他的胯骨上。
不说卫国升就俩人现在的姿势有什么想法,他压根就不能反抗索罗达的摆弄,嘶嘶的抽吸,卫国升扣着索罗达的大臂:“嘿,你,你干什么,轻点,嘿,你轻一点……”
卫国升包着纱布的脚踝处被索罗达握在手里轻轻的揉,开始还哎呦哎呦叫疼的卫国升等习惯了这一下一下的劲道后却也着实的享受上了。
太静,太安逸。
索罗达是光着上身的,腿上倒还穿着牛仔裤。卫国升回了旅馆就换了半袖,索罗达穿上都宽大的绵白T恤。穿在卫国升身上把人衬得更单薄了。料子柔软的大花短裤,上头的红玫瑰显得很是中国风。
卫国升因为脚不方便就没洗澡,也不知道索罗达是不是抱着你熏我那我也熏你的目的?同样。
两天没洗澡,昨晚还吹了一夜的风,灰沙都藏进了头发。夏天流汗蒸发的液体嵌在皮肤的肌理。
这味儿,搁在公交车里任何一个人都是难以忍受,却因为是索罗达,卫国升闻着只感觉晕飘飘,莫名其妙的感到这是一种雄性激素。
卫国升倒不是不自在,只是他有些慌:“呵呵,热啊……”卫国升边说边想挪远点。搭着索罗达胯骨的脚试着从大手里抽出来。
“你或许是把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索罗达没动,只是握着卫国升的脚不放。
“啊!记得记得,没什么都是男人。你、”
灯是被索罗达躺到床上时按灭的,现在屋里是一片漆黑的。
索罗达和卫国升面对面的盯着对方,有什么东西将要破茧而出,这是大自然中生物的本能,没办法压制。
卫国升顿住了,现在这个氛围他说不出早上伏在索罗达背上的那一番话。
卫国升开始隐约的感到这个人的莫名其妙,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在自己为他定位的朋友区是不同的!!
为什么他不一样?就因为他比自己会吃吗?卫国升不知道。
索罗达也感到了卫国升不同平时的注视。热切?不解?抗拒?索罗达也不知道……
索罗达只知道现在要像拐他走那时一样,不能给这人一点思考明白的时间。
“大卫,你知道的,我想干什么。”索罗达向前倾身,先是碰了碰卫国升的额,顶的卫国升脑袋都不住的后仰,黑亮的眼睛虽然还稍显呆滞,但也不是方才瞧着就是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长了短短胡茬的下巴顺着卫国升的右脸蛋子就滑到了脖子。卫国升吞咽口水,喉结带动周边的皮肤。索罗达顺着卫国升的脖颈慢慢的咬。舌尖挑开卫国升耳边的碎发一口卷进耳朵,挠痒痒的逗弄……
直到卫国升起了反应,慌忙无力的双手推拒起来,索罗达才算停了。
一下下琢吻他的脸,停在卫国升的嘴角边上到底还是控制着没有继续!!
两张脸贴近的可以吸进彼此都呼出的微微喘息,索罗达是失控了,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不想干了眼前的人,至少,现在不想。
“如果你想回家,等你的脚好了。我送你回去。如果,你还想吃奥利奥。脚好了我们就去法国?”索罗达是不肯定的问,砰砰的心跳声让索罗达想抬手捂住卫国升的耳朵。可是没办法,索罗达压制不住的。紧张的双手都微颤,他并不想让卫国升离开。不是因为喜欢他的腿。
卫国升的眼睛亮的不行,索罗达也不喜欢这个等待:“我在法国有一栋洋房,如果,或许你想去……”
……
卫国升的声音很好听,有时低低的音调,有时脆脆的……好像是索罗达自从发现他除了腿光溜这点外还会逗笑自己后,索罗达就越来越发现了这人的更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