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男人俊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唯独如画的眼眸中飘絮了一抹妖异的红，他衣袍都未褪，只解了腰带撩起下摆。衬着这间屋子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戚晨的胸口却像被东西堵住一般，压抑的痛，边难耐的轻哼边压抑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见他满眸悲痛，青司微微怔住，几乎入了魔障的他动作稍缓，轻吻去了那些泪珠，缓缓的问“可疼？”

前一秒还觉得自己像是个男女支一样被狎玩，这一刻又浓情蜜意到极致，难述的情绪更是涌出，“不……青司……哈啊……”随着轻哼泪水如同断了线一般止不住。

漫长的律动放佛无止境，每一次都顶到某处地方，悲痛和绝望皆已不再明晰，只能牢牢抓着好似魔化了的青司，与之一起跌入欲望的泥沼之中，再也难以自拔。

戚晨混沌的脑中某一根弦，咔擦一下，崩坏了……

第18章：只能吃你

多重的巨大打击和身体上不断的快慰冲击，没过多久，戚晨就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直到青司结束后，这彷佛无尽的律动才终止，将戚晨搂抱在怀中，静静凝着他昏睡时静逸又平和的俊颜，纤长的睫羽上还沾染着湿意，十分惹人怜。

夜幕已经全然降临，一座座高耸的居民楼挡住了皓白的月光，没了灯火的照明，从窗户里看出去，像是一个个暗黑的鬼魅矗立在那，没有一丝生气。

青司将戚晨打横抱了起来，高壮的戚晨在他手中却显得没那么沉重，脚下步履毫不凌乱的朝有着戚晨味道的房间走去。

戚晨的房中墙上挂着各式仿真枪支、窗台之上横放着一支骚包的吉他、门旁是带着低音炮的落地音箱，旁边摆着类类高的唱片。除此之外都十分简洁，一看就知道是个自认为会玩音乐的装13少年的房间。

青司一手揽着戚晨，另只手抬袖一挥，屋中顿时风尘滚滚，所有浮灰都被卷到了角落之中。他这才将戚晨放到了他的床上，接着抬脚也上了床。

戚晨身上的衣物都因刚刚的情事而被扯得面目全非，青司干脆一气全给拔了，使得他像个初生婴儿似的。

修长的颈线、精致的锁骨、精壮的胸膛、姣好的腰线、完美的人鱼线、芳草中的雌伏、分明的双腿，在未有照明的黑夜中却好似在闪耀诱人的光华。青司的目光好似钉住了一般，再也无法挪开。

此时温度算不上温暖，微凉的夜风使得戚晨一个激灵，皱着眉宇蜷缩到了一起，似乎陷入了梦魇。

甜腻的味道萦绕上青司的鼻尖，方才平复的欲望又再度升腾，缓缓的靠了过去，轻嗅着戚晨的后颈，感受那温热又香甜的血液在皮肤之下奔腾而过。

再也忍耐不住的，张口咬了上去。

略微刺痛让昏迷的戚晨浑身一颤，血液流逝的无力感使他陷入了噩梦更深的泥沼之中，好似回到了实验室的那段日子，又孤独又无助只能无意识的抓上青司的肩……

美味到宁人抓狂的新鲜血液，鲜活到让他上瘾的身体。青司身上浮起猩红纹路，在黑夜之中惊艳到极致。

戚晨紧紧搂着他，这种昏睡中无意识的依赖让青司心中一软，轻柔的吻着他布满冷汗的额角，然后是眉心，最后轻轻亲在他闭合的眼皮上。

不管是所谓契约也好，提供必须的鲜血也好，青司只知道他自己是完全上瘾了，连修仙的路都抛至一边。

就当他是疯了，就当他是被X病毒感染了，青司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必须是属于他的……

次日清晨耀眼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戚晨才幽幽转醒，入目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前尘重重只是南柯一梦。

有些兴奋的坐起身，嚷了一句：“妈……”

回答他的不是熟悉的那句：晨晨你可算醒了，快来吃饭吧。

而是无边的寂静，片刻过后，身着一袭耀白的长衫的男子走到了门口，顶着万年雪山般的面瘫脸，淡淡开口：“起来了？来吃饭。”

戚晨见他一愣，才知晓他并未逃离这个犹如长着血盆大口几乎要吞噬掉他所有理智和希望的末世，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戚晨撇开脸不说话，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又红又难看，其实抛开失望不说，他是难堪更多一些，所以只好用生气来伪装自己羞赧的神色。

如此的反应青司脸上更是凝霜结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戚晨刻意的无视，还是因为之前第一声喊得那一句，妈。

周遭的温度都要被青司危险的气场弄的下降好几度，戚晨瑟缩了下脖子，不就是没了贞操吗？他的命还是要的，于是直接跳下了床，走出房门边嚷嚷着：“吃饭吃饭。”只是从始至终，即使是经过青司时，也未看他一眼。

餐桌上用熟悉的碗筷摆放着直接从罐头中倒出来的食品，切片的火腿和沙丁鱼，和一碗熬得细细的稀饭。

不管是罐头食品还是真空包装的大米，保质期都是相当久的，也难为从来未下过厨的青司了，能做出这些来也实属不易。戚晨想要盈上笑容夸赞几句，却因这生活过数十年如今却了无生气的家而提不起一点精神。

“不合胃口？”青司踱步过来，见戚晨一直站在餐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声问道。

“啊不，我先去刷牙。”戚晨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先去漱了个口，然后快速就奔了回来，快的几乎可以撩起一阵风。很急切的想要表现出对食物非常渴望的样子，这也是充分给了青司面子。

拿起筷子先拈了一小块火腿，送到嘴边，刚要吃下。忽的想到在森林之中那些食物恶心的味道，记忆依旧如新，下意识的先闻了闻。味道还是罐装午餐肉的熟悉味道，应该没问题，张嘴纳入口中。

“唔呕呕……”好像吞下了动物还带着血污的生肉，腥臭的味道从味蕾上直窜脑门，很想直接咽下可是无奈怎么也做不到，直接吐了出来。

青司脸色铁青，牙缝中挤出一句：“这么难吃？”

要知道他大清早起来时，看戚晨脸色有些苍白，才懊悔到昨晚实在太过孟浪，先是不知节制的情爱又是喝下他那么多血，于是这才费尽心思想要给他做点吃的。

可他在深山老林中待了那么久，俗世的食物更是碰也没有碰过，再者这屋里可以吃的东西早已经过期的过期变质的变质。折腾了一早上，才好容易弄出这几样。怎知戚晨只吃一口就给他吐了出来，还那一副恶心的表情？

青司低气压气场又再次袭来，压下那空空如也却翻腾不已的胃，戚晨忙解释：“不是你做的不好，可能这个午餐肉坏了……”

“坏了？不可能。”青司坐在了餐桌另一边，夹起一小块来浅浅尝了一口。难以言喻的猪肉类食品，有点咸有点香，味道他实在不敢苟同，但是绝对是没有变质的，“并没坏……”

青司探究的目光凝在戚晨的脸上，他甚至觉得戚晨是还在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在故找麻烦。他都做了这些难道还要继续生气？高傲如青司，如何能忍受别人给他一再的耍性子……

戚晨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又拔了两口稀饭，五谷的生气夹杂着青涩的谷壳味，难吃的他再一次的吐了出来，连硬着头皮吞下都做不到。

青司猛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发出惊人的声响，刚要出声就被戚晨抢了白，“我……我知道了！我现在没法吃这些了！”

青司眼中腾起的怒火果然得到了抑制，但也未熄灭，冷然问：“何意？”

“这次我醒来以后，我发现我很多地方不一样了，比如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有也不怕疼了，还能在夜里看的很清楚。我想应该是X病毒把我身体改造了，让我有了丧尸的那些恢复能力，也给了我这个无法吃寻常食物的后遗症……”戚晨说的喋喋不休，好似很急切。

见他如此，青司微微一怔，忽然意识到他是怕自己生气，所以才这么着急的解释。有点欣喜又有点气恼，喜的是戚晨的在意，恼的是自己在他眼里居然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

他哪有那么容易生气……

细白的手指缓缓伸了过去，戚晨很明显的朝后躲了一寸，青司动作一顿，接着指尖拢了缕淡蓝的微光，轻轻放入了乘着稀饭的碗中，“再尝尝。”

青司这次的语气很和缓，反而让戚晨有些不适应，拿起那碗白糯香滑的稀饭，置于嘴边疑虑了一会，压下似乎还在喉间萦绕不散的恶心味道，仰头喝了一大口。

不知名的醇香味顺着味蕾一路滑向肚子，安抚了躁动不安的胃部，仅这一下就觉通体舒畅，和喝下青司特制灵水的感觉很像……

连赞扬的功夫都没有，戚晨将一碗直接全部倒进了口里，尽数吞下。

“可好吃？”青司手肘置于桌上撑着侧脸，轻缓的开口：“你总这般贪吃？”

音调虽然依旧平稳，但语气却带了几分暧昧，戚晨瞬间就明白指的是昨晚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青司身上，贪婪求欢……

半口稀饭卡在喉咙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直卡的他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顺过气。余光去看青司，在那平淡无波的神情下，似乎看到了一点点揶揄。

修道之人怎么这么色气……

除此之外戚晨也意识到，他现在除了青司的灵气所制成的食物，什么也吃不了……

第19章：突破重围

吃过饭后，戚晨一刻也不想再这里继续待下去。他家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是和家人的回忆，再在这里他绝对会发疯的。

收拾了一些衣物和装备，戚晨还给了青司一套衣服让他换上。

“你这身……好看是好看啊，不过太容易脏了，行动也不方便，换我这套吧，是新的。”

青司看着戚晨手中的衣服好一会，才缓缓接过，换上了。

简单的休闲短袖和长裤，却能勾勒出青司近乎完美的身形，他又随手找来一根发带束起了满头青丝。长长的马尾轻轻摇晃，耳后那一片红纹如此看更是明显，衬着他更是美的震撼。

戚晨自己则也换了一套，再看了两眼他的房间后，才和青司一起离开了这里。

街上满满当当的丧尸四处横行，你撞我我撞你，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它们算的上是十分温和的，就是这味道实在有些不堪。

青司皱起秀眉，指尖捻起一抹火焰就想烧了它们，却被戚晨抬手拦下。

“它们又未伤你，算了吧。”戚晨声音很轻，看着这些被从他身体里进化出的X病毒所感染的无辜者，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些泯灭心智的生物，存在又有何用？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青司侧脸看他，那晶璨的眼眸中光芒不减，甚至更胜当初。

为何你还没有坏掉……

“我确实应该颓唐应该一蹶不振，但如若这样，造就如今局面的真相可就真要深埋大海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把我变成了这样，要那人还活着，一定要用我这拳头打爆他脑袋。”戚晨扬着下巴晃了晃他紧握的拳头，自信满满。

青司有些诧异的紧紧盯着他，昨日那几乎崩坏的无助模样居然全然不见。很难说青司此刻瞬间闪过去了多少个阴暗的念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这般茁壮的生命力，激昂的心态，若真坏了，似乎也少了几分意思……

戚晨自然不知晓青司心中的百转千回，准备去他被抓去做实验的飞行员体检中心找点线索。这里除了丧尸横行，所有交通工具和其他器具都保持着当时的模样。

路面两旁停着一排排的车辆，路中间也横七竖八的停靠着不少，有的车门都未来得及关，被路过的丧尸撞得来回摇晃，可见事发时情况的混乱。

必定是满城哀嚎……

这个城市还没有被自卫队清扫，估计加油站里的油也都没有被拿走，戚晨兴奋不已。打开一辆四个圈的奥迪车门刚坐进去的时候，忽的一声轰鸣爆炸声响起，惊得戚晨差点一头撞到车顶上。

“什么情况？”戚晨从车里下来，看向爆炸声的来源，另一条街道的地方飘絮着一缕白烟，似乎还有人的喧闹声和吼叫声。

青司指向那边，轻轻道：“那边有人。”

有人，戚晨在这种末世好容易看到一些同类，自卫队的杨木和邓勇，就被追的像燕子飞。这次肯定不会再是他两了，拉着青司就朝爆炸的方向跑去。

爆炸再是没有发生，而是枪械不断的在街道的丧尸群中横扫。靠的越近就见这些丧尸再不像平日那般平和，而好似发了疯一样超前挤，整个街道被它们挤得满满当当。纵然前方不断有丧尸倒下，又有更多的涌上来，戚晨很难再突破，青司更是躲在远远一旁，深怕被这些东西染上恶心的味道。

这可怎么办，勉强从丧尸堆的缝隙中看过去，似乎有几个人被围在了圆形花园中间的雕像旁，他们正准备往雕像高处爬。这些丧尸被幸存者极度的吸引，疯狂的朝他们抓挠着，子弹打在他们身上也浑然不觉。

戚晨自然知道是不能叫嚷的，分开他们注意力不说，也会让他们发现自己不被丧尸所攻击，又要上演一场把他当X病毒感染者的追杀戏码就不好了。

思索了会，从一旁的商铺逃生楼梯跑了上去，来到商铺的三层的窗边，这里一跃而下就能到达下面的花园。那几个人皆是高大的汉子，陌生的面孔，身穿自卫队的军服，被层层在包围其中，军火即将用完，尽管如此他们脸上也没有一丝绝望和惊恐。

戚晨深吸一口气，掠空而起从三楼跃下，直接摔落在花园的草地上，那些丧尸和自卫队的几人，显然被这横空一物弄的一愣。乘着这个功夫，戚晨赶紧爬起身，边乱嚷嚷，边朝着雕像旁的幸存者猛跑去。

“唉呀妈，可算找到组织了，这些鬼玩意都是啥啊……”戚晨赶紧靠近，表现自己是人类的事实，就差没有抱着其中一名大汉的大腿了。

这么摔下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为首的大汉显然一愣，拿枪对着他，吼道：“你离我远一点，你被感染没？”

戚晨连忙高举双手，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没有受伤。这个时候旁边一人嚷道：“队长，丧尸太多了，我们没法突破啊！”

被叫做队长的大汉啧了一声，丢给戚晨一把冲锋枪，明明被包围却豪爽的笑出声：“哈哈……小子，你运气不好啊，我们和大部队走散了，看这样也是强弩之末，只能变成丧尸了……”

戚晨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这种抢的伤害力很大后坐力也很强，可以一下崩掉丧尸半个脑袋，但是对于恢复力惊人的丧尸算不上什么威胁。

他的确没有考虑到怎么从丧尸堆中把这群人救出来，刚才只一心想和同类汇合，却没有想到他们腹背受敌，根本无法逃脱。

似乎可以想到一会他们被尽数涌上来的丧尸给撕裂或者染上X病毒，变成和这群没有人性的怪物中的一员。而戚晨自己，依旧会毫发无损。

如此的他，真的是这些人的同类吗……

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到轰隆隆声响从成堆的丧尸后传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大型的红皮散装水泥卡车开了过来，碾压过一路的丧尸，使其不断发出骇人的嗷嗷声。

再看那卡车之中驾驶的人，眉目如画，面容似锦，万年寒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正是青司吗？

“他是你的朋友吗？”队长大汉疑惑的问道，脸上染了喜色，彷佛看到了救兵。

戚晨微怔，点头应道：“是！”这是我的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