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子,捡到了包子 上——字字锦
字字锦  发于:2015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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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叔叔只有这一个,这样吧,等做完了手术,叔叔就送你一个。”华夏做出了承诺。心想等着一回家,就把华熙那个抢过来。

“好。”健健点点头,又看了康康一眼,笑笑说:“我没有也没关系,弟弟有就可以了。”

华夏一愣,只听健健继续说:“弟弟开心了,我就会开心。”

华夏心里微动。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呢。

健健,康康,健健康康。

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给予了这样美好的愿望,但愿他们真的能健健康康吧。

回过身去,华夏问:“准备几点手术?”

“下午三点。”

“去做一下准备。”华夏说着,出了病房。

第26章

暮色西沉,华灯初上。

华熙坐在飘窗上,俯身看着下面灯火熹微的街道,公车一开一合,走出来的人里面,始终没有华夏的身影。

华熙也不动作,只是坐在那里,等待着华夏回来。

他觉得这一天里最漫长而幸福的时光,就是等待。等一个人,开门时,对自己说一句:“我回来了。”

可今晚的等待,显得极为漫长,已经过了十点,也没等来华夏,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手术室里,众医生全部绷着神经,在经过了长达好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两个孩子已经成功分割。健健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康康却有些虚弱,不过呼吸、体温、脉搏和血液都维持在正常范围内,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鹿桓冲华夏点点头,示意他没有大碍。然后,众人打起精神来,完成了手术最后一步。

彼时,已经过了半夜。

剩下的事情留给助理们处理,华夏和鹿桓先出了手术室,还不等舒口气,就见康康的父母围了上来,问:“怎么样,医生?”

“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华夏对他们笑了笑。

夫妇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突然又有些情难自禁,再一次跪在了华夏面前,满脸热泪的说:“谢谢你,医生。”

华夏又被吓到了,赶紧扶起了他们,说:“别这样,救人治病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再说了,主刀医生是他,又不是我。”华夏说着,有些尴尬的指了指鹿桓。

鹿桓耸耸肩,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啊……

安抚了那对夫妇之后,鹿桓和华夏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路上,鹿桓帮华夏摘掉了帽子,说:“没想到会忙到这么晚,累坏了吧?”

“有点。”华夏整理了一下被压扁的头发,问:“这会几点了?”

鹿桓找了一间就近的病房,趴在玻璃门上瞟了一眼,说:“一点了。”

“一点了?”华夏一惊,“华熙该在家里等急了。”

“瞧你说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都这个点了,等不着你应该早睡了。再说,咱这工作比较特殊,随时熬到半夜,他又不是不知道。”

华夏想了想,觉得也是。

两人去到了更衣室,华夏换上了衬衣,刚要扣扣子,却听鹿桓大惊小怪的问了句:“你脖子上是什么?”

华夏摸了摸脖子,问:“很明显吗?”

鹿桓眼皮急跳了几下,“这是吻痕吧?你可别告诉我,你偷偷摸摸交女朋友了!”

华夏脸上一黑,“你胡说什么呢。”

“那这是什么?”鹿桓指了指华夏的脖子。

“昨晚可能吃到了刺激性的食物,有点过敏了。”

“过敏?”鹿桓怎么看都觉得不像,这一块一块的,怎么看都像是被人吸出来的,于是伸出了手,抚上了华夏的脖子,想着为他检查一下,却冷不丁听到了一声质问:“你想对我爸做什么?”

鹿桓一个激灵,回身看向了突然冒出来的华熙,问:“你小子怎么来了?”

“爸爸一直没回家,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了。”华熙说着,上前了几步,给华夏扣上了扣子。

华夏攥住了他的手,说:“以后不用等我,过了十点,就睡觉吧。”

“你又不给我来个电话,我知道你是加班还是遇上事了。特别到了夏天,犯罪率又高,万一有人——”华熙说着,觉得自己扯远了,便咳嗽了一声,把事带过了。

鹿桓却摆出一副欠抽的嘴脸,笑着说:“怎么着,你还怕你爸长得太貌美,被流氓半路上劫走了?”

华熙甩了他一眼,心想这也不是不可能,就像刚才,某人趁着爸爸换衣服,图谋不轨,动手动脚的,也不知道有几个意思。

换好衣服之后,三人一起出了大厅,华夏原本想带华熙去打车的,却被鹿桓拦下了,听他说:“都这个点了,你还饿着肚子呢,我们先在附近找地方吃个饭吧。吃完了饭,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华夏看向了华熙,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没有。”华熙摇摇头。

“那一起吧。”华夏说着,跟鹿桓在附近找了家菜馆,进去之后,点了两个素菜,便把菜谱让了出去。

“不吃点肉吗?”鹿桓问。

“不吃。”华夏摇摇头,这做了一天的手术,身上还透着一股子血腥味,肉类看着都恶心,更别提吃下去了。

“那你吃点什么?”鹿桓把菜谱递给了华熙。

华熙看向了没什么胃口的华夏,说:“来个紫菜汤吧,再来一个荷塘小炒,一个姜汁菠菜。”

都是清淡爽口的菜肴,估计华夏多少还能吃点。

鹿桓眯着眼睛,带着探究的意味在这对父子身上扫来扫去,突然被华熙凌厉的目光逼了回来,听他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鹿桓咳嗽了一声,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妙。

这父子两人相处的模式怎么看怎么古怪,儿子不像儿子,爸爸不像爸爸。

而且,华熙看向华夏的眼神,根本没有孩子该有的单纯清透,反倒是透着一个男人强烈的占有欲。

那感觉,就像是一只狼崽子,在打量面前的食物。

等菜的过程中,鹿桓看似无心的问:“华夏,你们昨晚在哪吃的东西,怎么好端端的,说过敏就过敏了呢。”

“在邻居家的饺子馆里。也可能不是食物过敏,是酒精过敏,昨晚喝了不少的酒,连怎么回去的都忘了。”

“你喝酒了?”鹿桓皱了皱眉。

“嗯,喝的白酒。”华夏必须说明一下,觉得自己挺爷们。

鹿桓眼皮跳了跳,“那,过敏之后,身上痒吗?”

“说来也怪,一点都不痒的。”华夏又摸了摸脖子,“我是学临床的,对这些皮肤过敏症不是很了解,应该没事吧?”

事大了!

鹿桓简直要暴跳起来。这得多迟钝啊,被人占尽了便宜,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话说,他身边到底是养了个什么东西啊,平日里看着温顺乖巧,听话的跟只哈士奇似的,感情只是外表长得像啊,其真实的血统根本就是一匹高原狼!

完蛋,让这么个狼崽子待华夏身边,华夏那天被人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十四岁就这么饥渴难耐了,再大一点,不得欲火焚身啊!

发觉鹿桓正拿吃人的眼神看向自己,华熙轻轻笑了笑,问:“鹿叔叔,怎么了?”

“你小子!”鹿桓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了?”华夏也跟着看了过来。

“我——”鹿桓欲言又止,这话怎么开口,跟华夏说你儿子不是好东西,天天在打你坏主意吗?

按照华夏的性子,准会来一句:“你该洗洗睡了。”

简直太悲催了好吧!

“没什么。”鹿桓错开了视线,内心无比纠结。

要知道,他喜欢华夏许多年了,迄今为止连他的手都没有拉过,而华熙这熊孩子,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居然连华夏的脖子都啃过了!

更可恶的是,这小子不但没有心虚,还冲自己扬了扬眉,大有下战书的意思。

一顿饭,鹿桓吃出了千百种滋味。

出了菜馆之后,鹿桓揽过了华熙的肩膀,避开了华夏的注意,小声说:“小鬼,我劝你收敛一点。”

“噢?收敛什么?”华熙明知故问。

“你爸爸他有精神洁癖,你最好点到为止,不要玩过了。”

“点到为止?”华熙眯起了眼睛,“所以说,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没有跟我爸爸表白过?”

一句话,刚好戳到了鹿桓的痛处。

的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跟华夏表白过。以前,他是没勇气,后来,他是觉得没意义了。

华夏这人虽然迟钝,但终究不笨,这么多年了,自己明示暗示过好多次了,他要是有心,两人早就水到渠成,走到一起了。可华夏明确表示过自己喜欢女人,未来,一定会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他言尽于此了,鹿桓再死缠烂打,等于是自取其辱,说不定把人恶心到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点上了一根烟,鹿桓闷闷的吸了一口,说:“没用的,你爸爸他是个直男,喜欢的是女人。我们两个,谁也别想得到他。”

“只是你而已。”华熙舔了舔性感的嘴唇,笑得满脸妖气,“你得不到他,不代表我也得不到。”

毕竟,他是我毕生的梦想。

就算倾尽一切,我也要得到他。

从*到灵魂,一点不剩的,全部占为己有。

第27章

第二天,因为不用上班,华夏睡得昏天暗地,从南到北,自西向东,摆出了千百种姿势,睡得要多香甜有多香甜。

华熙知道他昨天累坏了,也就没有喊他起床,一直靠到快十二点了,突然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华夏的一声闷哼。

华熙推开了华夏的门,伸着脖子问:“爸爸,你怎么了——”话没说完,脸就黑了。

只见华夏正缠着被子躺在地面上,因为床很矮,地板又是木质的,所以并没有摔疼,也就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大约是觉得地上有些硬,华夏还特别扯了被子往身下塞了塞,然后咂了一下嘴,继续睡。

简直要多懒有多懒。

华熙摇摇头,上前将人抱了起来,重又放回了床上,然后看了一眼壁钟,就快一点了,也不知道他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大中午的,华夏觉得有点热,便伸手扯了扯睡衣,露出了白嫩的小肚子,然后摊开四肢,增加了散热面积。

华熙笑了笑,趴在他的肚子上亲了一下,瞧着华夏一个哆嗦,竟是被痒醒了。

一看就很敏感,简直不能更好。

华熙赶紧站直了身子,指了指壁钟,说:“已经中午了,起来吃饭吧。”

华夏睡眼惺忪地看着华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床单也皱巴巴的,无意中竟有一番引诱的滋味在里面。

华熙喉结动了动,咽了一口唾沫,说:“快起来吧,我去把菜热一热。”

“嗯。”华夏懒洋洋答应着,好容易坐起来,却觉得浑身一阵酸痛,昨天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是真的累坏了。

吃过了饭,华夏又回床上躺下了,大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华熙收拾好碗筷,来到了他的房间,问:“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就是感觉累,全身都疼。”华夏说着,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那——”华熙犹豫着,伸出了狼爪,“我帮你按按?”

“你会?”

“试试嘛。”华熙说着,帮华夏脱掉了上衣,露出了他白皙却略显单薄的后背,心里一阵荡漾,可以公然的吃豆腐,简直太棒了。

华熙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华夏的肩膀,只听他倒吸了一口气,说:“疼。”

“疼吗?那我轻点。”

“嗯,这个力度就不错。”

“舒服吗?”

“嗯,舒服。啊,有点疼——”

“这样也疼?那这样呢?”

“嗯,好些了,对,就是那里,用力。”

这样的对话,真是特别的少儿不宜。

华熙捏过了华夏的肩膀,手指滑到了他的脊背上,一边帮他捋顺脊椎,一边伺机占便宜,肌肤摸起来又软又嫩又光滑,简直太满足了。

手掌一路往下,按到腰椎的时候,只听华夏“哼哼”了两声,说:“就是那里,多来几下。”

“这里?”华熙捏了捏他的腰。

华夏身子一抖,突然爆出了一阵笑声,和他平日里温润儒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在床上打了个滚,说:“别碰那里。”

越是不让碰,华熙就越是想碰,看华夏满床打滚,既享受又痛苦的样子,华熙内心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真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个人按在床上,弄到哭为止。

不敢玩过火,华熙适时地停手了,说:“你这么怕痒,我要怎么捏啊?”

“不用了,身子轻快多了。”华夏坐了起来,擦了一把眼角的泪花,说:“不睡了,起床了。”

“哦。”华熙帮他捡起了地上的睡衣,问:“下午做什么?”

“看书?看电视?画画?”华夏细数着自己贫乏的娱乐生活,突然听到手机响了,刚按下接听,就听小护士焦急的说:“华医生,出事了,您快来医院吧。”

华夏一惊,“怎么了?”

“康康的身体出问题了,肾脏急速衰竭,情况很不乐观。”

华夏赶紧下了床,从衣橱里取了一件衬衣,边扣扣子,边说:“你先别急,我立马过去,对了,通知一下鹿医生,让他也立刻过去。”说着,挂断了电话,套上裤子就往楼下走。

“爸——”华熙跟了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昨晚手术的病人,出问题了,我得过去看看。”华夏说着,出了门,沿路拦了辆出租车,急匆匆去往了医院。

换下了衣服,华夏进了监护室,只见鹿桓已经先他一步来了这里,正在同几个手术的医生商量着什么,面色十分沉重。

华夏走上前去,问:“怎么了?情况严不严重?”

“很严重。”鹿桓低头看着手里的各项数据,“孩子的肝脏肾脏都在急速衰竭,就好像是离开了供体之后,没办法在受体体内存活一样。”

“没道理啊,他们两个是单卵双胎,不仅血型相同,组织相容性抗原也是一样的,不可能出现器官排斥啊。”华夏只觉得难以相信,“而且,他们两个作为连体婴,这么长时间了,共同一套肝脏肾脏都活下来了,怎么一做完手术就——”

“你也知道,康康是没有完整脏器的,他所得到的,不过是从健健身上强行切割下来的而已,而整套器官之间,没办法正常配合。”

“可昨天手术完了,康康不是一切都很正常吗?”华夏面上有些泛红,拳头却攥得苍白。

“昨天康康就表现的很虚弱了!”鹿桓不觉间抬高了声调,可一看到华夏泛红的眼圈,赶紧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这不怪你,毕竟我们之前也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何况,这样的结果,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想过……”

话是这样说,可华夏一时间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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