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戈——最小化
最小化  发于:2015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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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吧,贺磊,你虽然很能打,我也不差,以前不还手不是打不过,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的人能在一起不容易,想好好珍惜,所以我时常睁只眼闭只眼,人说难得糊涂,有些事情没必要较真,糊糊涂涂一辈子就过去了,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自从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很糊涂,现在我想清醒一回了。”

贺磊愣住,片刻之后放开他,一拳打在栏杆上,血印清清楚楚的印在上面,讽刺的像是两人感情结束的见证。

“我找了你这么久,求我的下属告诉我你的消息,我这次是真的诚心悔过,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也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了,好聚好散吧,给彼此最后的印象不要太糟糕,拿得起就要放的下,这个道理我懂了,你怎么反而糊涂了?”

贝一戈看着眼前痛苦的男人,这个人他爱了十年,或许以后的半辈子这个人给他带来的记忆都是任何人无法取代,但是有些事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他不可能再像十年前一样为了爱情义无反顾,这辈子轰轰烈烈的爱情经历一次就足够了,人不是永远年少,经不起几回这样的折腾,爱到刻骨铭心,痛到撕心裂肺,生命便再无遗憾。

贝一戈步下天桥,贺磊叫住他,“瞿越,我送你吧,反正最后一次了。”

贝一戈脚步顿了顿,没有拒绝。

贺磊紧走两步赶上贝一戈,并肩向车子走去,贝一戈系好安全带,提醒他,“你既然能找到我,就知道我现在不叫瞿越了吧,我现在叫……”

“别说,”贺磊打断他,“让我最后一次送瞿越回去。”

贝一戈吸吸鼻子,看着窗外的景色缓缓的倒退,关于两人的感情也在一点点退却,两人一同上车,经历过一些风景,下车时已不是原点,即使不爱,又没有失忆,怎么可能真的毫无遗憾?只是在心里挖了一个坑,把它埋在里面,永不再见天日。再见,瞿越!再见,贺磊。

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刘埠靠在车门上,嘴边叼着一个小笼包,看见贝一戈走过来,笑眯了一双眼,贝一戈两手提着东西,刘埠捏起一个小笼包送到他嘴边,随手用手背擦了擦贝一戈的嘴角,“麦香浓刚出笼的小笼包,好吃吧。”

“好吃,还有吗?”

刘埠扬扬手中的袋子,“多着呢,保管够你吃的,先回去吧。”

贝一戈把东西扔到后座,一直到车子驶离,不曾看窗外一眼。

贺磊摇上车窗,他知道贝一戈一向怕麻烦,不喜欢管理公司,只是没想到他会要的这么简单,一个小笼包而已,他不曾喂他吃过,所以便领悟不到他想要的爱情。

“你在那里等了多久?”

车上,贝一戈略感歉意。

“你走了多久我就等了多久。”

“怎么不先回去?”

“我要是走了,你回来不就要打车回去了。”

贝一戈和刘埠同时笑,或许这就是默契,不需要说明,就知道对方会怎么做!不过今天贝一戈明显情绪不佳,刘埠想回去做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这只伤心的馋猫。

第 8 章

晚上下了课,贝一戈擦擦汗湿的发,准备洗澡休息,被吕飞明叫住。

吕飞明年纪和贝一戈差不多大,喜欢玩,平时与贝一戈关系不错。

“什么事?”

“今晚出去玩玩怎么样?”

“嗯,已经快十点了,你不回去不怕你老婆查岗?”

“哎,别提了,我们离婚了。”吕飞明满不在乎的说。

“什么?”贝一戈是真的很吃惊,“你们不是才结婚一年吗?”

“兄弟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女人是老虎,你若没有武松的手段,千万不要去招惹。”

“到底怎么了?”

“走吧,去喝酒,我慢慢告诉你。”

“等一下,先去洗个澡换换衣服,满身臭汗的。”

“好吧,十点钟你那边的教室门口见。”

半月形酒吧离滨海路很近,它整体建筑呈半月形,下面几层是棋牌室,酒吧在顶层,相对来说比较隐蔽。当初开这家酒吧的老板一定很懒,所以才会给酒吧取名叫半月形,贝一戈猜测。

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一家同性恋酒吧,虽然他不经常去这些地方,但是看着这清一色的男人,如果还不知道就是傻子了。他一把拉住兴奋的吕飞明,“你怎么来这种地方?这是同性恋酒吧!”

“我知道。”吕飞明一上来就点了12瓶Guinness,然后才对贝一戈说:“我呀是被女人伤了心,现在想换换口味,你适应不了?”

“没有,我就是替你担心。”

“切,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跟紧了,你看看你一进来他们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吃了一样。”

果然,贝一戈环顾一圈,有那么一些人真的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要不是身边有个吕飞明怕是早有人上来搭讪了。

搅基的男人都是帅男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其实男人的眼光是很挑剔的,鉴于异性相吸的原理,如果他连异性都接受不了,那么身为同性务必眼光要更挑剔一点,不过只要你有三分长相再七分打扮一下也就是帅哥一枚。

吕飞明喝完一杯酒,挫败的趴在吧台边,“一哥,我还是对男人不感兴趣怎么办?”

贝一戈失笑,“那不是更好,同性恋一夜情还好,想要长久是没有什么出路的!”

吕飞明诧异的看着他,“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一样。”

贝一戈笑笑不说话,开了瓶啤酒豪爽的干完。

吕飞明的手机响起来,嘈杂的酒吧里几乎听不到,他接起电话差不多用喊的结束通话。

贝一戈看他呆住的样子拍拍他,“怎么了?”

吕飞明机械的转身,半晌一下子抱住贝一戈,兴奋的喊:“我老婆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我不用离婚了。”

幸好酒吧里够吵,他的声音下一秒就淹没在乐声里,他急急忙忙的拿钱包,“我现在要去医院,你随便喝,不用客气。”

贝一戈制止住他拿钱的手,“你还是快走吧,酒已经够多了。”

吕飞明嘿嘿的笑,“下次我请你吃饭,你一个人小心点,我走了。”

“快去吧。”

吕飞明走后,贝一戈看看表,十二点不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今天见到贺磊多多少少影响了心情。

酒一杯杯的空,贝一戈越喝越清醒,身体已有点发软,脑袋还是很清醒。

“这么喝酒对身体不好。”

贝一戈抬头看着面前搭讪的男人,从他进酒吧他就看到这个男人了,他一人待在角落,周身气场散发着生人勿进,身前的桌子上空了几个酒瓶,贝一戈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找自己聊天。

“你不还是一样!”

男人笑笑又取来一瓶酒,“也对,我心情不好,看你也是吧。”

吧台的光打在男人身上,贝一戈眯眼看清这个男人,五官竟意外的柔和,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点也没有刚才他一人独处时的冷漠。

男人非常自来熟的跟贝一戈碰杯,“我今天失恋了,谈了四年的恋人说我不够争气,抛下我走了。”

“我不认识你,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贝一戈有点微醺,讲话就不那么客气。

“看你合眼缘,就想找你吐吐苦水。”

“很不巧,我也有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往哪倒,你找错人了。”

“很凑巧,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喝几杯呗。”

贝一戈失笑,看着他确实不讨厌,聊聊也好。

凌晨一点多,刘埠在房间走来走去,贝一戈还没回来,自从贝一戈来武术馆上班后,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回来的,有点放心不下,他不知道贝一戈今天见的那个男人是谁,不过也猜了个大概,贝一戈今天情绪不佳,他原想让他一人静静或许会更好,没想到反而到现在还不见他回来。他忽然想起下班后好像听到吕飞明的声音喊,“你快点,我在教室门口等你。”

刘埠拿出电话打给吕飞明。

酒吧包厢内隐隐传出各种和谐的音调,走道上亮着昏暗的光线,两个喝醉的男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走在走廊里,刘埠额上青筋突突的跳,随手招来一个MB,抽出一叠钱给他,让他把其中一个男人领走,自己扶着贝一戈到走廊尽头的包厢里,贝一戈的身体软的几乎抱不住,一边走还一边扭,“别……碰我……”

“老实点!”刘埠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贝一戈老实了,乖乖的被刘埠带到包厢里,刘埠给他解开纽扣,让他放松。

贝一戈嘴里还在嘟囔,“贺磊……贺磊,我不爱你了。”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刘埠一边给他擦脸,一边接话,“你当然不爱他,你只能爱我。”

贝一戈被他这么折腾,终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你……是谁?”

“刘埠!”

“刘埠……是谁?”

刘埠看着他无辜的眼神,伏在他耳边说:“刘埠是你爱的人,说我爱刘埠。”

贝一戈无意识的跟着他说,“我……爱刘埠。”

“嗯,真乖。”刘埠捏捏他的脸,手感很好。

贝一戈忽然抬脸凑上去,准确无误的把唇印在刘埠唇上,分开后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眼睛在没有开灯的包房内亮的黑宝石一样,他在笑,像偷腥的猫。

刘埠抱起他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很自然的吻他,贝一戈双手勾在刘埠脖子上,刘埠在他脖子上种草莓,然后他感觉肩上一沉,低头一看,贝一戈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刘埠无奈的在他脸上咬一口,“小兔崽子,早晚吃掉你!”

把贝一戈放在沙发上躺好,冷气调小,刘埠在一边继续充当柳下惠。

第 9 章

天大亮的时候,贝一戈醒来,宿醉之后一般会头痛,身体无力,贝一戈环顾四周,“这是……”

酒吧的包厢,只有贝一戈一个人,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头痛的一点都想不起来,然后他低头看到自己敞开的衣领,满满的暧昧痕迹,难道……他一下子坐起来,身体没有太多不适,但是这些吻痕……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啊……想不起来。

他捶捶自己的头,一眼扫到腕上的表,七点多了,赶紧洗了把脸稍微整理一下跑回去。

贝一戈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刘埠戴了顶太阳帽整理菜园子,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宁静、祥和。他淡定的走进去,还没走到自己房间门口。

“回来了。”刘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虽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贝一戈就是感觉有那么一点阴深。

他心虚的回头,尴尬的笑,“老板好。”

刘埠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贝一戈头越来越往下低,脸上也像火烧一样,就在他要爆发的时候,刘埠终于淡定的开口,“马上要集合了,你还干什么去?”

贝一戈狗腿的笑,“老板,那个……我今天能请假不?”

“理由。”

“身体不舒服,今天能不能不跑步了?”

“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就跑。”

“啊?老板,你虐待员工。”

“我怎么虐待你了?身体不舒服拿医院的病历证明来请假,没有就乖乖去上班。”

“呼……”贝一戈长舒一口气,悻悻的去馆内集合跑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刘埠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似乎好像看到刘埠面瘫的嘴角有点抽搐。

刘埠看着贝一戈不情愿的样子,心里狠狠痛快了一把,该,让你出去勾三搭四。

贝一戈跑完半小时,累的快死掉一样,摊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气,似乎哪里不对?想了半晌,他一拍脑袋,对呀,我心虚什么?不就是一夜未归吗?刘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对着他心虚什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到底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呢?好像做梦梦到刘埠了,但是其他的还是想不起来。如此困惑的过了半个月,贝一戈上午去教学,一进教室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压腿,其他学员三三两两的扎堆聊天,那男人看到他,慢镜头一样把腿放下来,竟然是酒吧里认识的那个男人,贝一戈慌忙退出去,看看门牌,是跆拳道教室没错啊,还没进去,一人挟千钧之势扑了上来,贝一戈反射性的出腿,男人被他踹出去好远,半天爬不起来。

贝一戈走过去用脚踢踢他,“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男人颤抖着手指向他,“你好狠,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居然如此对我?我……”

他头一歪,闭上眼睛。

贝一戈大惊,倒不是惊男人‘死’过去了,而是他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那就是那天晚上确实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怎么没有太多感觉呢?难道是他把他给上了?贝一戈有点尴尬的咳了声,应该就是这样了。

他一把抓起男人,“喂,起来。”

男人爬起来,还在小声抱怨,“那天晚上你明明很温柔的,怎么今天就这么暴力?啊,对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惊叫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是教练。”

贝一戈感觉对着他无语的时候还真是多,他吹了吹口哨,拍拍手,“集合!”

今天上午的学员主要是成年人,他们一般是坐办公室太久,闲的无聊就想找点事情做,贝一戈简单的讲了几个动作要领,就放他们自由练习,偏偏酒吧男死皮赖脸的凑上来。

“教练,你叫什么名字啊?”

贝一戈的脖子上就挂着胸牌,酒吧男却不敢再放肆了,规规矩矩的问话。

“贝一戈。”

“贝一戈?”

贝一戈见怪不怪,反正这个名字已经被无数人吐槽了,多他一个无所谓。

酒吧男兴奋的说:“我叫胥灿,在XX公司上班。”

XX公司,那不是钢材市场的龙头吗?姓胥,难道他爹是胥扬,“你爸是胥扬?”

“是啊!你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在里面做什么?”

“市场督察。”

“那你现在不用工作?”

“不用,其实这个职位还是挺闲的,我有助理,不用到各地飞来飞去,也不用自己写报告、做总结的。”

“噢……”贝一戈拖长音调,他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他男朋友要和他分手了,真是明智的选择啊!“你怎么会来这里?”

胥灿看贝一戈关心自己,兴奋的说:“我感觉最近好像长胖了,又不想去健身房,有朋友介绍这里不错,就来这里锻炼锻炼。”

贝一戈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反正大家都喝醉了,419而已,尽管心里别扭到要死,发誓再也不去酒吧,只是他低估了胥灿这个花花公子的无赖程度。

从他知道贝一戈在武术馆做教练之后,每天必来报道,风雨无阻,来了就围着贝一戈转,贝一戈拿他练手做示范,他被摔得鼻青脸肿还是不离开贝一戈。

礼拜六的上午来学习的是一群中学生,十三四岁年纪,青春洋溢。今天胥灿没有来,贝一戈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十点钟不到,教室门被推开,快递小哥手捧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喊:“贝一戈先生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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