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同门出西皮(CP)——动生电动势
动生电动势  发于:2015年06月01日

关灯
护眼

童子无缘无故挨了打,缩了缩头,拱手对康宁靖道,有些委屈,“是三庄主叫我这么做的。”

“师兄?”康宁靖惊讶,“他怎么老是缺德还要捎上别人?”

童子不敢与康宁靖过多的议论康宁凌,道,“三庄主叫你先去找二庄主一趟。”

“可……”康宁靖刚想说,房门便开了,青箫从里面走出来,衣冠整齐,笑容如常。

“我奉庄主之命,领段桐少侠与青箫少侠去食舍用早膳。”童子对青箫段桐做了个“请”的手势,一举一动不知比康宁靖老成多少倍,走前不忘对康宁靖补充,“二庄主现在天机庄主的书房。”

去食舍的路上,童子在前面领路,一言不发。

段桐本就不是言多之人,再加上青箫也没有开口的打算,气氛凝重又沉闷。

经过昨晚之事,青箫纵使能在康宁靖面前强装平静,却无法不让同门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师兄段桐看出他的异样。

即使只是个梦,即使现实并非这般,但也暗示着他本身就有如此荒诞,如此有违常理的念头。

到了这一步,青箫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掩盖那份早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悖逆感情。

第十七章:康宁庄之宴

旭阳城城主与副城主也受天机子之邀,出席康宁庄名为“邀天下俊杰一聚”实为为康宁庄二位庄主招夫的宴席。

古柏与天机子相识虽只有两三年,但天机子知这个人深不可测,既无疏远行为,也不会有亲近之意。

在来客眼里,古柏是朝廷要臣,皇亲国戚的老师,闻名天下的大儒士,但再怎么显赫,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而叶灵运虽然是皇族,身上却流着前朝皇族的血。当今天子一时兴起,将他封分到旭阳城做城主,帝王心思无人可料,难保他这个“王爷”的头衔能一直带着。

故对两人的到场,也没有太过在意。

反倒是代表潜龙剑宗的段桐青箫,较能引江湖中人瞩目。

作为宴席的主角,康宁薇康宁涛并非自愿招亲,所以没有刻意的盛装打扮。

康宁薇危坐主桌,沉着一张脸,对来来往往的江湖俊杰们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康宁涛尚算遵循天机子的要求,眼观八方,端着一副认真挑人的样子,实际上是隔一段时间换一个角度放空。

康宁靖拿起筷子手却抖了抖,莫名产生了某种不详的预感。

江湖人都知康宁庄四个庄主并称康宁四杰,其中三个都在主桌,唯一没有在的,往往是所有人最想见到的。

康宁凌并不愿意出席,天机子拗不过他的执拗,对此束手无策,只能说一句,“到现在你还是如此,为师对你很失望。”并没有用所谓的激将法,而是终于不顾康宁凌是否还沉溺于往事的悲痛,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阿靖,你筷子掉了。”康宁薇横了一眼康宁靖,眼神示意他不可在这么多江湖人面前失了风度。

虽然康宁薇对招亲宴是一点诚意也没有,但作为康宁庄的大庄主,康宁四杰之首,这面子和名声是万万不能丢的。

康宁涛听到筷子“啪”的一声落地的时候,就从放空状态中回来,朝侍候在一旁的两个下人使了使眼色,一人立马弯腰捡起康宁靖掉落的一只筷子,并从康宁靖手里毕恭毕敬的接过另外一只,另一人已拿出一双的也是毕恭毕敬的递给康宁靖,那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恭敬态度,让康宁靖有一种到底要不要接筷子的犹豫。

或许是因为卓风雨那封信的缘故,好面子的天机子没让段桐青箫坐上主桌。

天机子本想用这一举动继续杀杀潜龙剑宗的威风,却不知正是这样的安排,倒是符合段桐青箫的心意。

两人不该怒反而该暗暗窃喜才对。

段桐青箫那一桌人坐的比较满,而且似乎只是为了吃饭而来,从第一道菜上桌,到最后一道菜收起,这一桌的人都未起身走动,对坐在主桌上的康宁庄两位女庄主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只闷头吃饭。

段桐不明白青箫为何自早上就对他突然疏远许多,但思及昨晚梦里与青箫的翻云覆雨,放浪形骸。

即使心系的是一名男子也罢,即使所思慕的人是同门师弟也罢,但连梦中都是如此不堪的念头,段桐自己觉得有愧于青箫,强忍住一问究竟的冲动。

发乎情乃人之本性,段桐青箫这个样子,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两情相悦。

康宁凌在房里看着漏壶中的水一点一点的滴没,思索着要不要做一回好人,推波助澜一下,毕竟造成那两位现在这样别扭的局面,康宁凌无法免责。

可这当助攻的人选,康宁凌在脑中迅速搜索了几遍,无力的扶额。

似乎没有合适的人选。

若是毛球还在,这事情怕是容易的多。

“叩叩叩”康宁凌的房门被敲了三下,敲门声并无规律,但却更像是某种暗号。

康宁凌没有开门,几步走到窗边,将窗微开一条缝。

一张薄纸从缝隙里被塞进房内。

康宁凌将薄纸上的内容从头到尾飞快的扫过一遍,面色并不好看。

“继续找谭诀,找到他的时候看看他有没有和一个叫康宁蒙的少年在一起。”康宁凌将薄纸卷成桶状,伸到房内燃着的灯台上。

火舌吞噬了薄纸,纸上的内容也从灰烬。

康宁凌也是人,也会有失算的时候,但往往是在他最不愿失算的时候失算。

现在的他已经无暇去管段桐青箫的事。

康宁凌讨厌看到灯台上焦黑的灰烬,更讨厌与火焰离得近,但他却阻止不了自己靠近温暖的焰光。

明亮的火焰照在康宁凌漆黑的面具上,似乎能融化面具的冰冷。

在宴席快散的时候,康宁凌才步出房门,遇见了一个必会遇见的人。

“古副城主。”康宁凌与古柏几年前便见过。

古柏见康宁凌微微有些吃惊,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本想出庄,谁料迷了路。”

康宁庄的特点之一便是构造复杂,若外人第一次进庄,基本上是找不到出庄的路。

康宁凌打量了古柏一番,道“听闻你府上失火,凌还在担心你是否有事,现在看来,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其实古柏现在看来,神色有些憔悴,眉间隐隐郁结,但为什么事而伤心,怕是古柏自己都不愿清楚。

古柏垂下眼帘,沉吟,“并非天佑,而是多亏了一只义犬相救。”眼中泻出柔光,难辨真伪。他缓缓抬头,道,“我听灵运说,这是贵庄的狗。”

康宁凌听着古柏渐转悲痛的沉重语调,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扬手不愿古柏再说下去,仅问一句,“它可还留下些什么?”

古柏默然,许久才回道,“火势太大,尸骨无存。”

康宁凌在这时别过头去,看似不愿接受这个消息,眼里已现冷光。

他不明白,毛球为何如此执着于古柏,古柏到了而立之年不说,相貌也不算太好,只能说是五官硬朗些,城府心机难测,但够绝情。

康宁凌强打精神与古柏应和了几句,目送古柏离开后,回房,用力一甩房门。

他极少做这种事情来发泄。

甩门声惊飞了停栖在树上的鸟,空空如也的枝头还在上下微颤。

段桐从藏匿着的树无声跳上最远的房顶,望了眼康宁凌的住所,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康宁庄客房。

第十八章:逃避之法

康宁庄的宴席要摆三天,每天陆续有不同的江湖人士抵达旭阳城。

飘渺阁在第一天宴席结束,客人都散到差不多的时候,入住旭阳城客栈休息,第二天一早才拜庄。

阁主石潋滟到旭阳城一行,只带了几个飘渺阁的女弟子,均与天机子的徒弟康宁薇康宁涛两人年龄相仿,正值最美好的年华,面如芙蓉,弯眉如柳,亭亭玉立,美艳不可方物。

石阁主,你是带人来砸场子的吧?康宁靖恨不得自己多一双眼睛,不,是两双,用来看石潋滟身后的美人们。

虽然康宁靖自认为自家师姐与她们比起来并不逊色。

“康宁靖,谭诀现在在哪里?”因为康宁靖常与谭诀厮混的缘故,石潋滟好几次见到康宁靖从带着风尘气息的地方出来,所以语气并不和善。

康宁靖闻言,甚感莫名其妙,“谭诀是飘渺阁的人,你是飘渺阁阁主,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目光在拜庄的飘渺阁弟子中搜寻确认了好几遍,果然不见谭诀,便问,“他没和你一起来康宁庄吗?我师父不可能不邀请他啊。”

石潋滟盯着康宁靖许久,觉得康宁靖不像在说谎,把眉一皱,对身后某个弟子私语了几句,神情反而凝重起来,之前的气势汹汹消减了几分。

收到康宁庄的请柬后,谭诀执意先行一步,不与她们一齐。

论辈分,身为飘渺阁阁主的石潋滟也得恭恭敬敬地尊比她还小三岁的谭诀为师叔,自然是改变不了谭诀早就做好的决定,只能嘱咐这位任性妄为的小师叔一路小心。

谭诀出发之前研究过飘渺阁到康宁庄的路线,沿途必经过古家村。

谭诀自称有好友在古家村,并在出发之前飞鸽传信与好友,让好友先去他的必经之路上等他,碰面后,再领他去旭阳城。

石潋滟对此半信半疑。

她之前只听谭诀提过一个好友,那就是康宁庄的康宁靖。

但见谭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石潋滟觉得没必要再提心吊胆。

可结果就是,谭诀早她们五日出发,等她们到了康宁庄的时候,谭诀不知在哪儿。

“这可就……”康宁靖听完石潋滟的简述,刚想抒发一下自己的观点,突然止了声,因为他发现了几个关键字:鸽子,好友,古家村。

石潋滟奇怪康宁靖为何突然不说话,“怎么?”

鸽子!好友!古家村!

康宁靖这下可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了,这样即使想老老实实回答石潋滟也发不出声。

谭诀的鸽子!谭诀的好友!古家村的华毅!

“哈哈……谭诀可能又去哪里快活,流连忘返,连要干什么都忘了……哈哈……”康宁靖笑声干涩,明显底气不足,不死心的问道,“谭诀的飞鸽是怎么样的?”

刚刚与石潋滟私语的弟子从系在腰间的锦袋里拿出一片狭长的树叶,放在上下两片唇瓣间,从中流泻出清脆悦耳的哨声。

一只鸽子循着哨声飞来,停在那个弟子的肩上,还拿自己硕长而稍弯的喙像在玩游戏般轻啄那名弟子的脸颊,与她显得格外亲昵。

石潋滟指着鸽子其中一只爪子,道,“飘渺阁的信鸽,其中一只爪子的爪尖会被我们用特殊的东西染红,作为标志。”

如果石潋滟没有指出那鸽子爪尖是红色的,康宁凌还能安慰自己天下鸽子长的都差不多,被店小二炖了的那个,也不一定是谭诀的那个。

可石潋滟都指出来了,再安慰自己这么多的相似都是巧合,那康宁靖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那,石阁主准备怎么办?”康宁靖小心试探。

提到这个,石潋滟有些烦躁,“我这次出行也没带几个阁众,先派了一个沿着小师叔定好的路线,从旭阳城到飘渺阁逆向找,我在这里等消息。”

康宁靖连忙表示自己也愿意帮忙,随手招来一个下人带石潋滟和飘渺阁阁众去见天机子,看看天机子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自己连招呼都不与师姐师兄们打一声就准备出庄去寻小路痴谭诀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康宁靖发觉这句话安在自己身上无比适合。

走到大门时,他摸了摸周身,没带钱,没带佩剑,连一点值钱可当的东西都没有,两袖清风。

刚想折回,却见青箫迎面走来。

青箫的脸色有些异样,眼眶发青,似乎走路还在想心事,看上去有些憔悴。

他已经连着两个晚上都做了一整夜的梦。

而且连着两个晚上都做了相似的梦。

梦里对象未变,事件未变,放纵未变,唯一变的是梦境中的场景。

见青箫目不斜视的从康宁靖面前走过,康宁靖拉住青箫,道“青箫!你怎么好像没看见我?”

青箫微怔,对康宁靖还以歉意一笑。

他刚刚的确没注意到还有康宁靖在。

“你……”青箫迟疑,“你这是要出庄?”

康宁靖点头,打量了青箫一番。

青箫带了佩剑,青箫带了钱,青箫武功还比他高。

于是,康宁靖便把飘渺阁遇到的麻烦对青箫生动形象的描述了一遍,隐去了谭诀与康宁靖是在哪个烟花之地相识,也隐去了康宁靖偷走谭诀的鸽子自以为报复了华毅一事,向青箫推测华毅便是谭诀的好友,而信鸽极可能没到好友手上,导致谭诀迷了路,到现在还没能摸索到来康宁庄的路。

康宁靖还特别夸张的强调飘渺阁的美人们为了谭诀心急如焚,欲哭无泪,还暗示青箫只要还算个男人看到她们的样子都会立马跳出来为她们分忧解难。

青箫当然明白康宁靖说的唾沫都干了无非就是希望他也能来帮忙。

青箫对康宁靖口中的飘渺阁弟子倒是没什么好奇,只是想着同康宁靖出庄就能避开师兄段桐一段时间。

虽然明知这样的做法并不可取,但青箫还是答应帮康宁靖出庄去寻谭诀。

不知内情的康宁靖立马嘱咐看门的下人转告天机子:他与青箫出庄去寻谭诀,随后,高高兴兴的和青箫出了庄门。

第十九章:洞中少年

旭阳城里有康宁庄寄养骏马的驿站。

康宁靖从中挑了两匹良驹,就和青箫踏上了寻找谭诀的漫漫长路。

好吧,用漫漫长路形容,并不单夸张一点点。

但不长的路程对迟钝的康宁靖而言,也是一种煎熬。

因为连他都看得出青箫有些怪怪的。

一开始,康宁靖还以为青箫是后悔被他怂恿去找谭诀。后来,康宁靖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两人赶路的气氛也越来越诡异。

暮色四合,康宁靖与青箫投宿于一家旅店。

晚膳后,康宁靖提议与青箫去旅店外打听打听消息,青箫没有反对但脸上的笑容勉强而敷衍,并且心事重重。

虽说是打探消息,其实就是瞎转悠,康宁靖一路上没话找话,自说自话,就快扛不住的时候,两人居然遇到了华毅。

华毅还是穿着上一次在古家村见面时穿的粗制葛布衣,甚至连上衣一个破洞的大小和位置,都和那个时候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华毅此刻没有背着工具箱,而是提着个包袱,好像包袱中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贼头贼脑的前行,还时不时张望四周,生怕有人出来抢他包袱或是跟踪他一般。

见到华毅,谭诀就不远了!

康宁靖就是如此乐观。

他想对远处的华毅喊话吸引华毅的注意却被青箫制止。

青箫领着康宁靖一跃上树,靠着树上繁茂的枝叶藏匿起自身。

华毅从他们藏身的那棵树下经过,转把包袱紧紧抱于怀中,观察四周的行为更频繁,一看就知道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屏息等华毅走远,但还没有远到视线内模糊成一个黑点,青箫下树,落地无声,一扬袖,衣服上的树叶纷纷落地。

康宁靖还在树上,抱着树干。

树下的青箫与树上的康宁靖对视了整整一秒,青箫笑道,“那我先跟上华毅兄,你在旅店等我的回来。”

康宁靖抱着树干忙不迭的点头,刚点了三四下,定睛一看,树下已不见青箫的人影。

华毅抱着包袱在渐渐沉下的天色里踽踽前行,在穿过一片黑黢黢的密林后,眼前豁然开朗。

青箫紧随其后,跟到了华毅最终的目的地。

密林后可称为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风景美不胜收。

华毅抱着包袱走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口有火光,看样子应该是洞里华毅来之前便有人走了进去,或者是有人住在洞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