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攻其实是忠犬受——勺年
勺年  发于:2015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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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如笼中困兽,绝望地撕咬着最后的希望。他紧紧地犹如最后一根稻草,永远也不会放开!

姚远的力气太大了,温路宁忍不住冷嘶一口气。而粗暴的人只是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同时手也迫不及待地伸进温路宁的衣衫内,从背脊开始,一路往下。

等皮带被解开后,温路宁终于出声了,说:“够了。”

姚远像是没听见,继续动作。

温路宁用了些力,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偏开头,强迫与对方对视,一字一句说:“姚远,我说够了。你明知道不可能。”可能的话,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该发生的也早就发生了。两人都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可姚远此刻忽然有个荒唐的念头,如果一开始他妥协了,也许现在也不会……

摇了下头,他瞥开这个想法。眼神定定地在温路宁脸上停留了两秒,手腕巧劲挣脱,大力往下,褪落对方的下裤子,同时开始撕啃对方的脖颈处。

温热的气息一路地从脖子的皮肤全身传来,温路宁感受到那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手。垂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男人是情欲动物,再如何自制力强,这样的挑逗下都会本能地产生反应。

姚远的手即将攻占池城的时候,忽然一阵大力传来,原本被他压制的人转瞬便成了压制他的人。他本能一怔,回过神来时,温路宁的一只胳膊嗝在他下巴下面胸口上面的地方,压着他的同时两人的脸也近在咫尺。

温路宁的眼睛幽深到可怕。

“你真的想好了?”声音很低,有些哑,有着一股诡异的诱惑和性感。

姚远眼皮抖了下,缓缓垂下……

……

床上,姚远两条腿分开夹住温路宁的腰,温路宁在最后关头忽然停住,仿佛逼问一样狠狠问:“告诉我!你想好了没有!”

姚远身子在抖,是因为性爱,也因为其他。他原本紧闭着的眼帘颤抖着打开。这一刻,这个强势惯了的男人展现出不可思议的脆弱,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地可怕,“反正……我已经输了……”眼睛猛然闭上。

温路宁只觉得心中钝痛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目光有多温柔。他一只手轻轻附上姚远的双眼,将温柔的轻吻落在他的唇角。同一时刻插入强势地突破阻碍!

这一晚,两个孤独惯了的人,用伤人伤己的方式,彼此取暖。

第35章

温路宁破天荒地睡过头了,醒来时窗外已经阳光大亮,刺得他不舒服地眯起了眼。逐渐适应清醒的同时,发生过的事情也一点点回到了他的脑袋里。想起一切后,温路宁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转而的想法竟然是,难怪会睡过头……真是疯狂的一夜啊。

随即他偏过头,姚远的脸离他不足十厘米。头歪歪斜斜地枕在同一个枕头的边缘,他自己那边的枕头在很远的角落。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睡眠中姚远无意识地翻身,露出了赤裸的背脊。温路宁的视线在那光洁的皮肤上一顿,伸手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对方。

入睡前温路宁抱着姚远去冲洗,起初姚远是不愿意的,他疲惫得说不出一句话。温路宁却还是坚持。而且因为主卧的床已经惨不忍睹了,两人直接来到客房。

温路宁定定看了姚远一会儿,他是左侧卧睡,压着心脏,他想了想,还是没忍心叫醒他。过了一阵,他起床,尽量放轻动作,然后将卧室内的窗帘拉上,离开房间时顺带关上了门。

******

姚远醒来的时候一时摸不清时间,他以为还是晚上。由于窗帘阻挡了阳光,房间很是昏暗。他瞪大地眼睛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温路宁呢?他想到这个问题,有些苦涩。

原来认输与妥协,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艰难。自己曾经有的骄傲在那人面前,一文不值。

姚远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他看见床头放着一套完整的衣物,掀开被子起身。大幅度的动作拉扯到了身下的伤口,猝不及防地一痛,姚远倒吸一口气,脸色发白。在床边坐着缓了一会儿,他才试探地站起身。哪知还是高估了自己,刚站稳要迈开腿,跨步酸软的感觉袭来。姚远只觉得脚下无力,右腿一弯,便往一边倒去。

身子撞在了衣柜上发出巨大一声响。门外传来急忙的脚步声,门倏忽被推开,温路宁出现在了门口。

姚远浑身一僵,手还支撑着墙。

温路宁皱了皱眉,将来不及放下的锅铲放下,走过来扶住姚远,“痛得厉害吗?”

姚远依旧僵硬,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有些难看,他给了温路宁极其复杂的一眼,然后推开了他的手。

温路宁活了三十五年的人生中,还没试过被谁这样推开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姚远。一瞬间,他感到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是难受,似乎是酸涩。

姚远很倔强,他推开温路宁的手后便硬撑着自己往外走。

可姚远坚持,温路宁更加坚持。他压下心里复杂的情感纠结,抿了抿唇,上前握住了那人的手,支撑起对方身体大半力量。察觉到手中的手在挣脱,他加大力气钳制。

姚远闷哼一声。

温路宁陡然想起,姚远现在必定是很难受的,他的力气会弄痛对方……于是,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心虚地卸下力气,但又担心对方逃跑,不敢放开。最终只好虚虚地搭在对方的手腕上,一方面在下面托着,一方面对方若想逃脱轻而易举。

幸好,姚远没再坚持。

然而等到他要穿衣服时,死活不肯接受温路宁的帮忙了。

“请你出去。”毫不留情地拒绝。

温路宁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察觉到语言的苍白无力。最终他只好默默地退出房间。

等到姚远穿好衣服出来,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性爱的酸痛。只是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一贯是骄傲的人,即便心中感到难堪,面上仍维持着冷硬。仿佛昨夜遮着眼睛认输的人只是一场错觉。

温路宁的视线一直在姚远身上,他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清粥小菜,先填一下肚子。但发现姚远避开他目光的时候,他无意识的目光一黯。只好出声,“阿远,吃些东西先吧。”

姚远好似闻所未闻,经过餐桌便往门口走去。温路宁在对方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冷不防地伸手拉住了他。姚远本就是用自尊坚持着,突然被大力拉扯,身子顿时就失去了平衡。千钧一发之际,他一只手托住餐桌,一只手托着温路宁的椅背,才险险保留住了最后一丝颜面。可即便如此,也足够令他羞愧愤怒了,他的眼睛就好像要喷火,瞪着温路宁。

温路宁却显得有些呆怔,盯着对方瞳孔中的自己,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我……”

“容温先生放我离开。”姚远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温路宁就好像被烫到一样松了手。随着他的动作,姚远眼神一黯,又立即被冷漠疏远代替。他松手站起身,继续往门外走去。开门的时候温路宁站在他身后,开口:“阿远——”

姚远手已经握在了门把上,头也不回,说:“温路宁,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温路宁愣在原地。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

“温老师,下节是你的课,现在你还没来,是有事情耽误了吗?”是隔壁办公桌的女老师。

“嗯……”温路宁头有些痛,边揉着额角边说:“今天有点不舒服,麻烦李老师帮我请个假吧。”

“好。你注意休息啊——”

温路宁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玻璃杯,玻璃杯摔在地上,因为有地毯而没有碎,但里面的水却洒湿了一片。

是昨晚倒给姚远的那把。

他胃有些疼,可能是没吃早饭的缘故。餐桌上的粥早就凉透了,一动未动。他只会做些简单的菜式,煮个粥煲个汤什么的。再复杂的就不会了。人家都是在独自生活的环境中被迫的改变,很多人更是练就一手好厨艺。可温路宁偏不,这么多年生活下来,他硬是坚持着远离庖厨。其实有什么意思呢?一个人买菜,一个做饭,一个人,一个人洗碗。永远都是一个人。他宁愿一个人在外面解决,还省去了几道工序。

相比之下,年纪轻轻就跑出去开咖啡屋的白辰却有着一手好厨艺。用他的话来说,做饭是一门艺术。而且,是自己的艺术。所以即便没有人陪他一起欣赏,他也能自己沉迷其中。于是温路宁偶尔想改善伙食就会去白辰那里蹭一顿。

人家改善伙食是出去吃,他反而倒是回家吃。

温路宁觉得胃疼得厉害,甚至有些没来由地。他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没有穿鞋。一开始他还靠着沙发闭着眼,想着等这一阵痛过去。可好半天过去了,绞痛感仍旧那么清晰。他只好给白辰打电话。

白辰有他家的备用钥匙,二十分钟后就急匆匆地来了。推门进来就看到要死不活的温路宁,赶忙上前。

“疼得厉害吗?去医院。”

温路宁脸色很难看,眉头紧锁,他指了指电视柜,说:“不去医院,那里头有药。”

白辰很着急,他是知道温路宁身体的。前些年混得太狠,不小心就搞垮了。虽然后来各种养身条理,忌烟忌酒。可他也了解温路宁这个人,明着他不在你面前喝酒抽烟,背后呢?谁知道。而且这个人太倔强,偏生对医院有着本能地抵触,他既然这么说了,白辰再如何劝都是不管用的。

白辰只好去找药,幸好温路宁家里向来由井有条,很快就找来了药。

就着温水,温路宁吞下了两颗胃药。或许是心理作用,他很快便觉得好些了。胃还是痛,但没那么尖锐了。不过往往缓慢而长久的才是最折磨人的。

“你做了什么,怎么又胃疼了?还是经常性的?”

“不是——”

“不是什么?”

温路宁坐起一些,换了个舒服姿势,“不是经常性的,这次是偶然。”他顿了顿,又说:“我昨天和别人做了。”

白辰呆呆的没反应。

温路宁看他一眼,“和姚远。”

一秒,两秒,三秒……

“啊啊啊卧槽啊你开玩笑呢吧还是我听错了!!!”

“耳朵要聋了。”

白辰收声,表情严肃,“说,你是开玩笑的吧?”他等着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等了一会儿仍旧没等到,也就明白了。

他用最迅速的速度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大脑进行火速分析,开口便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在一起的。”

说完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上次我说来你家聚餐,你拒绝了我,不会是因为——”

“不是。”温路宁打断他的无尽想象,“那次是真不方便,我有什么必要瞒着你。不过,他之前确实一直住在这里。”

“同……竟然同居了?!”

依旧是放大的分贝,震得温路宁耳朵疼。他懒得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而白辰此刻发现了另一个点,“你注意到……你说的是之前?”

“嗯,之前。”

“那你们现在是……分手了?”说到后面他心里一颤,信息量太大,表示一下子接受不能。放在其他人身上,当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与一个……额,怎么说,总之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个对象在一起了,特别是当你知道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分手了。正常人都做不到白辰这么淡定的吧!他心想亏得自己心理素质强了!

不过不愧是了解温路宁本质的好兄弟,下一句他问的就是:“你甩了人家?”

温路宁给了他一瞥。这真是极富含义的一个眼神,看得白辰眼皮一跳。

“很复杂。”

有种智商被怀疑的感觉……

“稍等……你刚才说,你们做了?”

“嗯。”

“你特意提出来,不会是第一次吧?”

“嗯。”

“不会在这之前已经分了手吧。”

“嗯。”

“……温路宁你可真是禽兽啊!”白辰忽然大吼,“上了人家就不负责了!”

“……”

还是要说,不愧是了解温路宁本质的好兄弟,丝毫没有想到“温路宁被上”的可能。不过他也真相了。至于温路宁是不是禽兽这个问题……有待考究。

最后是温路宁受不了白辰的聒噪,将他赶走了。白辰大呼他白眼狼没良心,不过在他走前还是做了顿晚餐,让温路宁晚上按时吃。这么一闹,不知不觉都已经六点了。

白辰走后,温路宁洗了个澡,窝回床上睡觉了,自然而然地无视了那句“按时吃晚餐”的叮嘱。

******

许安平找到姚远的时候,他正有一个人喝着闷酒。要不是平安说了他可能在这里,许安平也许都找不到他。这是姚远母亲去世后留给他唯一的礼物,一套房产。这个始终以冷漠面目面对儿子的女人,离开了,也只是留给儿子一份空荡无味的礼物。房子是郊区的别墅,姚远几乎不会来这里。但也没有卖掉。

许安平联系不上姚远后在云色找了四五圈,着急得打给莫北,莫北犹豫的提出了一个猜测。本来不报什么希望的,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空荡荡的大厅连都灯都没开,就开了电视,放着不知名的节目,还是无声的。屏幕的光悠悠打在姚远脸上,十分诡异。

许安平注意到地上已经有五六个空了的酒瓶了。

“来,一起喝。”姚远发现了许安平。

他皱着眉坐到对方身边,拿走对方手里的酒瓶,说:“再喝就要喝死了。”

这样子的姚远,从来没见过。就连他母亲去世,他父亲带着小老婆回家,姚远也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他仿佛天生就是冷漠的,如果人生是一场局,那姚远便是站在局外看戏的那个人,无动于衷。不过正因为许安平了解姚远,他也知道真正的姚远是什么样子。他分明从来不会真正去伤害别人,却总是被人伤害。从小,从他的父母开始。所以许安平在将姚远当做最好的兄弟的那一天开始,他便下了决心。伤害别人的事情由他来做,如果姚远下不去手,他来做那把刀。

“给我。”姚远沉沉的声音响起,伸手要夺许安平手里的酒瓶,被躲开了。他恼了,提高声音,“给我!”

“再喝下去真的要死了!”

“死就死了吧!”姚远劈头盖脸一拳挥过去,幸好他现在醉了,方向感差力气小,说是要揍人还不如说只是胡搅蛮缠地发酒疯,许安平侧头便躲开了。“谁他妈在乎呢!”

许安平将手里的酒瓶往一旁扔,酒瓶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里面的酒洒了一地,也没人管。他又伸脚,把其他还没开启的酒瓶踹到够不着的地方。

他以为姚远会大发脾气,会暴起,哪知道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动作,什么反应也没有。

小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所有的小朋友都在一起玩耍,只有姚远坐在一旁。大家见他漂亮其实都想认识他,可是姚远太过冷漠的气质令他们却步。饭桌上,所有小朋友都在妈妈身边,享受着来自母亲的关怀。也只有姚远,面无表情的坐在一位优雅的女士身边,再漂亮的脸蛋也像失了生气一样。

小小的姚远没有拿稳杯子,果汁洒了那位女士一身。那一刻小孩脸上的表情与现在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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