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伙子年轻气盛，还不知道收敛啊。”于德政摆出长着的姿态，“别人不同意的事情，你又何必强求呢？”说完，右手又搭上陈欣悦的肩，好像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我让你放开！”陈东一声惊呼，左手捧着花，右手对着于德政就是一拳。

“啊。”一声尖叫，接着便是有人倒地的声音。陈默和同事面面相觑，纷纷跑到外面看发生什么事情。不看不要紧，之间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于律师，现在正躺在地下，鼻子好像好像被打的有点歪，鲜血直流。

就这样，一场庆功宴最后以120收场。于德政在医院里躺了一星期，并且做了伤残报告，发誓要让陈东知道惹怒他是什么后果。陈默这几天又接到一个新案子，忙的不可开交。等到稍微空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

看下未读短信，有一条是张子航的。陈默记得一周前对方好像有话要和自己讲，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两人也有一个星期没联系。现在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去听听看有什么话要讲。

两人约在一家面馆见面，陈默让王康宁把剩下的资料整理好，先行离开。

张子航酷爱吃辣，去面馆的话四川担担面是一定要点的。

“最近挺忙的，不好意思，现在才联系你。”陈默抱歉的笑笑。

“没事。”张子航不在意。

席间张子航也并可以提到什么，让陈默有点不明白他此番用意何在。吃完后，陈默打算离开，却听到张子航提议道：“走走吧。”

一起吃饭，之后再逛公园，这似乎是情侣之间才做的事情。陈默稍稍犹豫，便跟在张子航后头。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些微凉的气息。公园里大多是情侣或是一家三口在散步，人也不多。明亮的路灯让陈默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经意间想起以前的事情。

两人走到一僻静处，张子航突然回头，说道：“陈默，我们联手吧。”

“联手？”陈默没听明白，这没头没尾哪里冒出来的一句话。

“是的，我们两人一起联手，”张子航肯定的说道，“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张子航说的义愤填膺，似乎有深仇大恨般。陈默猜他要说的事情应该和李家有关，高中时就便得知他与李家有着什么秘密。陈默曾怀疑张子航是李胜强的私生子，但很快就被否定了。奇怪，他张子航和李家有仇，为什么要和我联手？

“我记得和你说过，有一天会告诉你一切。现在李家不仅是我的敌人，也同样是你的敌人。”张子航缓缓说道。

第93章：真相？

永远无法得知，下一秒，你是否还会坚信刚刚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陈默记得张子航说过，他和李凯，一定会有一方受伤。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张子航愤然到这个地步。猜测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最终却没有任何的结果。的确，张子航对李凯是抱着敌意，而李凯却并不知情，这点让陈默很奇怪。既然不是私生子，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张子航，你和李家有恩怨，那是你的事情。除了李凯是我曾经的一位客户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的事情，我并不想参与。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陈默转过身，不想和他继续交谈下去。

陈默虽然对父亲的死有所怀疑，到毕竟只是怀疑。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所有的事情都只能停留在猜测的阶段。仅仅凭借着自己的才想，如何能将他人告上法庭？除此之外，陈默还不知道张子航是要怎么“对付”敌人。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不简单。陈默是把张子航当作要好的朋友，到公私分明，这件事情，他还没有能力插手。

“我要对付的是李胜强，而不是李凯。”张子航声音带着蛊惑，像是夜晚的微风，轻轻吹过陈默的脸颊，“难道你以为，你爸的去世仅仅是意外？”

陈默像是被一到闪电劈中，全身麻木般的呆楞

在原地。有些事情的真相似乎就在他的眼前，伸手便能够抓到。但是陈默却在那一瞬间有了退缩的心理。自己苦于没有证据，而现在张子航很明显知道什么。要不要和他合作？要不要信任他？

陈默一咬牙，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即便是张子航在骗他，又能获得什么利益？听他讲讲，也无妨。

“你知道什么？”陈默转过身，探寻张子航的目光，“你为何肯定，我爸的事情，不是意外？莫非，你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尽管两人做朋友这么久，但是陈默发现他对张子航的并不是多么了解。比如说，张子航现在是被收养，那么他的亲生父母哪里去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收养他作为养子呢？

“我调查了之前和你爸一起工作的工友，有一位蒋某，在你爸出意外不到一个星期，银行收到一笔巨大的转账。转账资金的账户是临时注册的，没过多久就被注销。很显然，这里面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张子航说的不紧不慢，陈默却听得心急如焚。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让人心中忐忑难安。

“你为何会调查我爸的事情？”陈默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还有，你竟然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五年，再想去调查，难上加难。”

一阵微风吹过，轻抚两人的脸颊，陈默感到冷冷的。忽然发现，自己是并不了解张子航这个人。和李凯相处的时候也是，根本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陈默暗叹自己还是太年轻，根本不够成熟老练。对于猜测人心，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不是特意去调查你爸的事情，我的敌人很明确。你现在有所怀疑也是难免的，但我很明确的告诉你，陈默，我不会害你。即便我与全世界为敌，也绝对不会讲你置于我的对立面。”张子航一双漆黑的眼眸在夜晚里有着说不出的魅力，似乎万千世界都在那里，纵有再多言辞，也无法描述的出。

陈默知道，张子航没有说谎。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是再骗他。有的时候，单靠理智的判断，无法解决问题。人便会选择相信直觉。而陈默无论是从理智，还是从感性的方面考虑，张子航都没有要骗他的理由。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你是不是在当时就知道了？”

“我是在当时就掌握了这些情报，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接受不了。当时你已经快要崩溃，再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我不知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而且仅有这一条线索根本不够，我想找到更多的证据再告诉你。很可惜，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进展。”

“张子航，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竟然是有关我的事情，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认为我接受不了就不告诉我。也对，毕竟是你获得的消息，你可以告诉或者不告诉。”陈默自相矛盾的说着，语无伦次。

“陈默，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张子航的直视陈默的双眼，似在安抚他的情绪，“我承认不该善做主张，但我当时真的无能为力。”

“不用再解释了，”陈默摇摇头，“抛开这个问题不谈，你之前说我们要联手，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扳倒李胜强。”张子航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李胜强的名字，浓浓的恨意让人发颤。

站的时间有点久，陈默感觉双腿有点发麻，他也毫不在意。

“你还没有告诉我，和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让你记恨这么久。”这是陈默一直关心且纠结的问题，实在是太让人在意。

张子航笑了，云淡风轻的笑了，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那笑意里面隐含多少不可名状事情。

“过去的事情，我一直避而不谈，现在的确是要告诉你。”张子航仍带着浅浅的笑意，“你知不知道被兄弟背叛的滋味？”

“不明白。”陈默不知道他从何说起，淡淡的回应。

“我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混混，整天跟在一个大哥后面。”张子航陷入回忆之中，“大哥有个女人，谈了一段时间就分手了。而我爸却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很快两人就相恋。不久之后这位大哥靠着手段发了财，而我爸也成了开国功臣。没错，那个男人就是我爸，而那女人就是我妈。大哥自然就是李胜强，在他发家之前已经有了我。”

故事要是到这里就结束，那就太平淡无奇，所而无味了。陈默知道重头戏还在后面，自然是耐心聆听着。

“历朝历代，开国元勋似乎都要受到折磨。功高震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爸为人处世做的很好，和下面一帮伙计也能打成一片。在还是混混的时候，我爸便被成为‘二当家’。公司成立后，我爸成为财务部部长。当时一块打天下的，还有陈东的父亲。很像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但结局却截然不同。李胜强挪用公款做了非法的事情，眼看就要大祸临头。在最危急的时候，他让我爸做了替罪羊，去吃十几年的牢饭。”

“我爸竟然真的去替他坐牢！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便去监狱报道，而李胜强则承若我们母子一辈子吃穿不愁。”张子航狠狠的唾了一口，发泄心中的愤怒，“一辈子吃穿不愁？真是他妈的扯淡！我爸进监狱没多久，就传出我妈和李胜强有染的消息。还拉着我去做DNA鉴定，真是可笑，我怎么能是他那种人渣的儿子！我妈受不了外面的舆论，自杀而死。我爸在牢里得知消息，突发心脏病，也去世了。”

静默，像是在惊涛骇浪后突然的沉寂。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当中的关系如此错综复杂，让人一时间理不清头绪。没有料到，李胜强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初次见到，只以为他是李凯的父亲，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却不知道，光鲜亮丽的背后，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当这些秘密公布于众的那一天，便是揭露他丑恶面具，让他永无翻身之地的时候。

那么，李凯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陈默忍不住想到那个人，那个想要忘记却无法抹去的人。若是真的能够忘记，那该有多好。李胜强若是被抓，李凯会是什么表情？陈默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不好，但终究是父子，若是父亲被抓，当儿子的会是什么感受？胜强建设会不会因为群龙无首，而就此倒台呢？好乱好乱，脑袋里面乱七八糟，乱成一团。

陈默轻飘飘的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吧。”

“不急，你慢慢考虑。”张子航并不着急，“我相信，你会同意的。”

你可真有自信，陈默在心里说。不知不觉又被卷入到事情当中，若是当初没有遇到李凯就好了。那么现在，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让人身心疲惫。

陈默带着考虑考虑的心态离开，他忽然后悔知道这些事情。若是自己不追究这些事情，而是跑到一个安静的小城，远离这里，会不会活的轻松些？也许吧，但那毕竟不是他陈默想要的结果。父亲的意外，他一定要找出真相。若真是李胜强搞鬼，即便他是李凯的父亲又怎样？杀人偿命，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别人的父亲？！

李凯的私人别墅内，管家通信说有人前来。

还没说清楚来者是谁，对方已经快步走进客厅。

“你来做什么？”李凯语气不善。

对方轻笑：“怎么，我还不能看看我的儿子吗？”

来者正是薛冬梅，优雅气质不减当年。将近五十岁的年龄，保养的却像是三十岁左右。脸上光滑白皙，不显老态。这与他每天出入美容院和健身房有着直接联系，一日三餐也都严格按照营养师给的建议。即便没有老公和孩子，她一样能够过得很快活。

李凯不语，不愿和薛冬梅多说一句话。他起身，准备上楼。

“怎么，你到现在还对我有怨念？”薛冬梅自顾自的说道，“若是我说，我的想法改变了呢？”

第94章：不明所以

你所不知道的，你所不知情的，你所理解不了的种种事情，随着时光的推移，你会讲一切都看透。到那时，你是不是会后悔，当初，若是不去探寻这些，当一个糊涂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度过一生，也许会好些。

李凯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薛冬梅刚刚在说什么？改变心意？意思是说不反对他和陈默的交往？自己孤军奋战斗争这么多年，莫非会在今天取得成效？

“怎么样，现在可以坐下来和我谈谈了吧？”薛冬梅看到李凯停在楼梯上，知道他心里动摇，于是趁热打铁。陈默这小子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能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本人她也见过好几次，长相一般，也没有什么惊人气质或是才艺。让人恼火的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为了一个男人和她斗气这么多年。以前母子的关系虽不是多么亲近，但也没有僵硬到今天这个地步。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这个叫陈默的男孩，薛冬梅以为五年前已经排出了隐患，没想到自己错误的估算了陈默对她儿子的影响力，以及李凯的痴心程度。

根本不知道薛冬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李凯站在楼梯上并没有下去。商场如战场，李凯却可以在其中运筹帷幄，掌控大局。但对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却是捉摸不透，似乎比那风起云涌的商场还要让人头疼。这么多年来，李胜强能够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唯独对家庭，他是心有及而力不足。由此可见，上帝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在某一项能力上超过常人，那么在其他方面，定有低处常人的地方。

“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李凯缓缓走下，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他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任何人，他都不能信任。对待不信任的人，他就要小心谨慎，处处提防。

薛冬梅嘴角轻轻上扬，自己儿子在想什么，她还是非常清楚的。一定要抓住对方最致命的弱点，然后下手，这样才能一针见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同意你和陈默的交往。”薛冬梅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缓缓说道。

李凯一顿，表情没有丝毫的放松，一双锐利的眼睛捕捉薛冬梅任何的表情信息。很可惜，对方技高一筹，完全没有任何的破绽会让李凯抓到。

“条件呢？你的条件是什么？”李凯当然不会相信薛冬梅会平白无故的答应他和陈默交往，当初极力阻止的人，现在突然改变想法，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薛冬梅轻笑，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知道什么事情都不会只有好的一面。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和魏倩，必须要有一个亲生孩子。”

对于薛冬梅的要求，李凯猜测到八九分。自己若是和陈默在一起，定然不会生孩子。即便有孩子，也是领养，或者通过试管婴儿。李凯知道薛冬梅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公司的继承问题。李胜强名正言顺的儿子只有他一个，能继承公司的也只有他一个。自己若是和男人在一起，膝下无子，那么公司在不久之后便没有直系的继承人，而会改名换姓。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李胜强和薛冬梅希望看到的，他们费劲千辛万苦，不知道流了多少心血汗水打下来的江山，岂能轻易落入他人之手？就像是古代帝王，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正统，这样才能够让统治更加长久。

已经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薛冬梅已经把话题挑明：只要你和魏倩生孩子，那么，你和陈默关系的发展我便不会阻止。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却让李凯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李凯现在还没有把陈默搞定。对方铁了心的不愿意和自己重温旧情，死灰还没有复燃。不是说李凯没有信心和能力让陈默回心转意，而是说现在的情况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最终的结果陈默也许会回到自己身边，但那是什么时候？他的心到那时，能否像现在一样对陈默充满炽热的爱恋？另一方面，陈默会不会介意这个孩子，而对自己更加避而远之？而且，李凯并不相信薛冬梅所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答。两人若是有了孩子，想必会有更多的牵扯。保不准魏倩会拿孩子要挟，虽说他李凯并不喜欢孩子，但毕竟是自己的种，虎毒尚且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