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名录(终有一天射杀你于三星望月之下 穿越)下——夏夜鬼话
夏夜鬼话  发于:2015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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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名字大人一定十分熟悉——那就是‘柳梦诲’。”

阿仇露出震惊神情。

幸好这时城主府的书房之中,神色惊愕难以掩藏的远远不止他一个人。

苏听风继续开口说道:“燕王灭柳氏满门,柳梦诲……是来报仇的。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动越王此时发难,大军直驱镇安关,但是我们只

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对方必然是有备而来。”

苏听风的消息格外灵通,城主虽然没能对他的消息渠道了如掌指,但是对他的判断还是十分信任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先后派人分别去调查

越军的主帅消息和往京城送信去了。

越军大军调动,京中必然也有人早有消息,只是传达不如千方城这边快捷方便。千方城主虽然讲此时上报,但是作为边城城主,对于军事向

来有“随机”的权责,所以也并不等候京中命令下达才开始有所准备。

从越军调动军队的消息传来时开始,千方城到镇安关的管理和警戒就开始严格起来。城主更是开始加强了斥候部队每日的巡视,从镇安关一

路往南的哨台上,不但有狼烟随时警戒,还准备了多种响箭以方便传递消息。

在战争方面,虽然城主对于苏听风的期待度也很高,但是青年并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发表任何突出的言论,而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一群

幕僚对整个战事发表各自的看法。

但是他却答应了城主在这个冬日搬入城主府居住。

等回去小竹楼收拾东西的路途之中,苏听风突然开口对阿仇问道:“我要你去杀了柳梦诲,你能做到吗!?”

阿仇猛然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篇章的故事其实有很多历史原型,也可以说是向历史借梗了。不过我改动得比较多,所以很多人未必知道。有一句古语

,叫做“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听到这个古语的时候,我同时听到的还有两个人的故事,就是屈巫臣和伍子胥。从小就觉得这两个人的故

事很传奇,所以整篇文我真的借了这两人的很多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细微之处,说是借梗不太合适,但是确实一路从春秋参考到魏晋参

考到汉朝然后到清朝。我总想着,大概有这么一天,我要写很多很多心中风华各异的人物,杀伐决天下,风骨写春秋。而今笔力还不够,就

先这样着吧。

二十七、诛杀故旧

“诛杀柳梦诲,你敢不敢?”

阿仇情绪复杂,望着苏听风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苏听风听了这个问题,想了想,回答道,“燕王为什么要灭柳家?”

因为柳梦诲。

阿仇顿时明白了。

不过其实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苏听风没有说……他最讨厌……背叛者,尤其是把某一个人的存在价值凌驾于所有其他人之上,因而决定背

叛的背叛者。

柳梦诲为了葵姬抛弃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国家,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但是如果说他反手持刀相向的原因是为了给柳氏报仇,那就真的要

让苏听风冷笑了。

若是当年离开时还有不舍,就算带着葵姬隐居荒野也好,哪里会去东越当官?从他东越从仕的一刻开始,其实就早已注定了他会有和故国刀

刃相见的那一刻。

阿仇似乎也想通了这一节,握紧了拳头,说道:“我的亲人只有留在北燕的那些!”

世家可以反,但是不能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也不能是因为某个人的私欲,因为它关联的不是一人两人,一家两家的性命。

苏听风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杀了他。他亏欠柳氏二十余年养育之恩,数百条性命,你可以杀了他为自己祭旗。”

阿仇应下了。

而这一年冬天,在越军终于北上的时候,苏听风把阿仇推荐给了千方城主作为幕僚。

于是,在这个战事波折的隆冬之中,名为“阿仇”的金发异族少年,猛然在战争之中建下了偌大功业,而后一举成名天下知。

他屡出计谋,以身为饵,擒杀了东越方面的军师安若史,也为其搅动天下风云划开了第一幕。

次年的三月,阿仇已然是千方城军下的一位将领。他带领着烈风骑,一路奔入东越境内,作为一队先锋兵,屡屡立下奇功。

他虽然年少,却对人心掌握自如,常常以悬殊的兵力与地方周旋于战场之上,并牵制对方的主力部队,打了一场又一场的心理战。

少年将士,名动北燕。

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战争结束的前夜,阿仇还在战场之上,苏听风却出现在了千方城主的书房,与他进行告别。城主顿时十分惊愕,感到不解,问道:“可是我

有哪里慢待了先生,令先生有所不喜?”

苏听风摇了摇头。

战事眼看就要尘埃落定,而阿仇立下功业,必定会受到朝廷的召见和册封。苏听风自己固然已经回避了在正常战役之中做出直接的决策行为

,但是作为名扬千秋山远近的神医同阿仇的师父,必然也会被一同召见。

他不愿被召见,更不可能为官。作为法则使,他本身一直尽可能只对身负因果的对象有非物质交易的往来,所以不希望被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所限制。一旦被召入京城,如果他始终拒绝朝廷方面的一些要求,最后必然只能撕破脸,影响到阿仇的立场。

因此,还不如暂时消隐。

也已经到了“阿银大夫”这个身份用到尽头的时候了。

就这样什么也没收拾,也没有来得及和阿仇交代和告别,苏听风就离开了千方城。他一路往北,先是进了千秋山脉,然后找了一处水流,用

葫芦装了水,又取了些许食醋搀和在一起,摇晃了一下,便一葫芦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水淋下来,流过长发的时候,就洗去了那显眼而显得有些冰冷的银白颜色,显露出了那浓黑的本色。而后,一路流淌下来,沾湿了衣襟和袖

子,同时也湿冷了人心。

一个虚幻的身影在他身后飘了出来,问道:“你就这样走了?”

苏听风抬起头,惊愕地抬头看着表情显得有些复杂的丛华。

他此时已经暂时拿下了面具,显露出那张与其性情行为并不符合的清秀孩子脸庞,因而显得有几分稚气。

可是这样的稚气,却和他本人的气质并不相称,于是显出了几分违和感。

他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丛华开口说道:“你没有和柳希童告别。”

苏听风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解释了一下:“不太方便。等他随军回来,朝廷的旨意恐怕也就下来了。这之间的时机并不容易把握

,所以就不告别了。反正告别这种事情……也无关紧要。”

丛华说道:“那孩子会伤心的。”

苏听风一怔。

然后他淡淡地应了一句:“哦。”

丛华觉得他的反应不可思议,于是再一边强调道:“那孩子很喜欢你很尊重你,你如果就这样不告而别,他会很伤心的——如果你连这个也

没有自觉,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应该听到了吧!?”

苏听风问道:“那又怎么样?”

这回反而换丛华愣住,半晌,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苏听风的问题:“那又怎么样?”

然后他神色十分可怕地对苏听风说道:“所以你不能那么做!但凡你有一点点在乎那个孩子,就不要选择这样的做法。也许对你来说这样的

做法更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选择更加理智的做法,就是正确的。”

丛华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事情一样陷入了感情共鸣,语声颤抖地一字一句说道:“那个孩子……他需要你。”

苏听风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很轻很轻地回答道:“……但我不需要他。”

丛华顿时犹如并冰结了一样站在原地,张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听风不需要阿仇,他们的关系只要维持在因果交换上就可以了。他们之间就连时光的流速都不一样,苏听风从来不曾对人付出太过强烈的

感情,也很排斥这样的行为。

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对阿仇付出除了职业道德之外的东西。

半晌,丛华突然说道:“我看错你了。”

然后他转身要走。

苏听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他远离,然后努力踉跄着往前。

看了半晌,一直无法真正离开的丛华便有些恼羞成怒,说道:“把珠子给我解开,让我走!”

苏听风说道:“解开你会魂飞魄散。”

丛华咬牙切齿道:“那便魂飞魄散吧。我宁愿魂飞魄散。”

“你不想看看陈文珝最后是不是会登上皇位,能不能一统天下了?”

丛华怒答道:“不看了!他能不能登临帝位关我屁事!?”

这当然是气话,不能当真的。

苏听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接下来去京城。到燕都换一个身份再见阿仇。”

丛华停住。

苏听风伸手把他招了回来。丛华本来就是只是个脱离肉身的精神质子聚合体,苏听风一招手,他就半撞半飞地重新冲到了苏听风的前面。

丛华语声干涩地说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告而别。”

“如果总归是要走的,那么告别不告别有什么区别吗?”苏听风如是回答道,然后问丛华,“你觉得痛苦吗?为什么?因为某人……不告而

别了。”

然后从丛华的表情来看,苏听风就发现自己猜对了。

丛华在半空中调整好了略显狼狈的姿态,重新摆出一个坐姿,然后说道:“是。有一个人,她离开了。没有告别也没有给我挽留的机会,就

那样一个人做好了决定,然后一个人走了。她觉得那样对我比较好……可是……”他的语气难得如此阴沉戾气,“若早知道她会选择这么做

,我还不如……亲手杀了她,至少不会让她……被别人所伤害。”

苏听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印象,知道丛华说的是谁。

丛华虽然年岁不算小,却还没有大婚。常年住在宫中,也没听说有什么侍妾。他说的人,应该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姨母,月姬。

虽说是母亲,但是月姬其实很年轻,不过比丛华大上四五岁,而燕王却已经四十余岁了。尽管算不得老少配,但是被陈国如同贡品一样送到

燕王面前的月姬,未必就有什么少女情怀。

如此一来,若她把丛华作为自身在燕宫之中的精神寄托也不算奇怪。

他只是难得地开口安慰了一句:“告别终究只是形式。”

丛华却笑得悲怆。

苏听风离开之后,果然京中的旨意很快就随后抵达。阿仇甚至还不知道他家师父已经抛弃他而去,就先被带到了城主府中接受召见。

接完旨意之后,阿仇一片茫然,无法相信自己就要这样回京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颊——三年过去,阿仇也已经从十三四岁的稚嫩少

年成长为了十六七岁的半个成年人,脸部的线条变得清晰俊美,而眼神与性情比起以前来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就要回去了?

虽然有一头金发吸引视线,五官上也与数年前有了不小的区别,但是想到会见到陈文珝,阿仇还是出现了少许的迟疑和忐忑。

会不会一见面就被认出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决定去找苏听风商量一下对策。

但是转了一圈,从卧室到后花园到城主府的书房全找了一遍,却完全没有看到苏听风的身影。

他想师父该不会是……一个人先回村子了吧?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千方城主带着一群人从主道上走了过来,看见他的模样,记起了苏听风的事情,对他说道:“对了,阿仇。前几日你师

父有急事据说要回乡,说是很急,来不及等你一起走,让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告知你一声。”

阿仇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二十八、再见陈七

当手上捧着柳梦诲的头颅时,他对于这个陌生的,在印象之中全无留下痕迹的头颅而感觉到了些许伤感,而更多的,是一种束缚着自身的牢

笼被打开之后的松脱感。

就好像常年被关在心门深处,却从来没有被真正意识到的一只猛虎,突然被释放了出来。

那一刻,阿仇对于未来无比坚定。

但是在得知苏听风已经独自离开的这一日,他原本已经在高高筑起,并每一日都在添加砖瓦的这一座宏伟的城,仿佛悴不及防地就崩塌了一

角。

阿仇并没有在城主面前失态,而是神色十分平静地询问了苏听风离开时的情形,他说话的语气,表露出来的神态,最后才开口问道:“师父

有没有……给我留信?”

城主否定了。

阿仇于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那天晚上他没有吃饭,只是坐在屋子里发了半宿的呆。这一晚月亮很明亮,天空中几乎没有任何遮蔽其光芒的乌霾。月白色的光芒如同一层

淡淡的轻纱,铺了一墙一地。然而这样的星空下,阿仇却一直没能意识到夜空的明澈与邃丽。

他虽然坐在那里发着呆,其实却什么也没想。脑子陷入了一种无法思考,或者不想要去思考的状态。

直到天色变得灰蒙蒙慢慢晕染上一团团浓艳的橘红色,然后突然在云层之间溶解了开来,扩散成了满天绚烂的霞光,阿仇才突然意识到,自

己还有事情要做,并没有许多时间因为这样的事情闷闷不乐。

只是心里仍旧有一块,有点硬,有点酸,有点妨碍呼吸和心跳。

数日之后,阿仇跟着一行将士回到了燕都。他虽然已经尽量使用一些药石粉末来改变和掩饰肤色和五官的轮廓,但是却并不能确定这样能够

起到效果。

然而苏听风离开之后,阿仇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这时的他其实并没有做好与陈文珝再相见的准备,但是有些所不被预期的事情却总会在一个悴不及防的时间突然发生。

一行将士还未到达城门口,就看见一行官员远远地等候在城外。

阿仇只是在瞬间视线扫过,却已经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那身姿格外挺拔,就连眼神都似乎比别人自信与锐利许多的男人。

然后,对方的目光也向着这面望了过来。阿仇赶紧把头一低,对方却已然大踏步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还未走到跟前,陈文珝已然开口说道:“裴将军旗开得胜,为我大燕又见一功,且受孤一拜。”

这礼贤下士的态度,可说是做得十分彻底。

裴将军自然是赶紧扶起对方,不肯受这一礼。陈文珝态度已然做出,却也并不坚持。两人见过礼之后,裴将军突然开口,把这次战役之中建

功最大的几位将士介绍给了陈文珝。

介绍到阿仇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地视线相交,陈文珝的目光在阿仇的金发上额外多停留了几息,几乎令阿仇心跳漏去了一拍。

但是这一次视线相交之后,陈文珝却是全无异常地笑着对阿仇点了点头,然后便望向了下一个军士。

……他,没有认出来。

阿仇不知道是猛然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不可抑制的愤怒自胸中升腾而起。

或者,两者皆有之。

阿仇的五官虽然因为年龄增长而渐渐长开,又有一头伪装的金发吸引视线,但是如果是真正熟悉的故人,应该是可以从中寻找到属于往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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