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是人海里的一粒渣——火棘子
火棘子  发于:2015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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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挺激烈的啊。”

“嗯,有打有吵有点火烧房子,特热闹。”

原以为最正经的就石渐维,想不到最吃人不吐骨头的就属他,那天牧歌差点没被他整理到脱水,现在想起来两腿都发颤发软发抖,牧歌恨得牙痒痒。即使拼命工作也没有办法遗忘那件事,以及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几天晚上牧歌都做了同样的梦。

被人摸到虚脱。

可爱的小脚丫裤头被彻底毁了,每天早晨都是哭哭啼啼的被脱下来,牧歌不忍直视,对镜自我反省:是世界被污染了,还是自己不纯洁?前者是外因,后者是内因,内因是根本,外因是条件。所以客观来说,石渐维虽然该杀,但那之后自己堕落了啊!

堕落了堕落了堕落了……

牧歌决定用更疯狂的工作来阻止堕落,包括,跟着疯狂的程序设计员通宵加班一整个周。加完之后牧歌晕头转向,一脚深一脚浅:“林飞,以后,坚决杜绝通宵加班,要出人命的。喂,林飞,听见没,你还没玩够《喋血》啊?”

“听说咱们的《喋血》有隐藏剧情……”林飞从搏斗中抬起头。

“混蛋!”牧歌一脚踩翻椅子。

面对众位领导和同事的杀气腾腾/如饥似渴的眼神,主程序员扶了扶眼睛,咳了一声:“没有!绝对没有!打补丁也没有!就算把游戏打到穿也没有!程序里就没有这个东西谁能挖出来!诽谤,绝对的诽谤,虽然牧总身材暴好不晾出去可惜了!”

“混蛋!”又一张椅子被踹骨折。

暴走的牧歌终于离开了,设计部的办公室一片安静。

安静中的主程序员忽然喃喃:“这种莫名其妙的渴望是怎么回事?虽然的确是没有这种程序植入,但万一有了呢?嗯,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攻略一遍,如果有,一定很劲爆!”

安静、安静……哗!

忽然间凳子椅子一阵喧哗,主程序员的脖子顿时多了七八只手,哀嚎声一大片:“老大,到底有还是没有啊!我们这一群设计程序的都不知道谁还知道啊!你别独吞啊!有的话就贡献出来让兄弟们一起爽一爽啊啊啊啊!”

那个神秘的隐藏剧情到底有还没有呢?江湖传言是有的!

反正绝对没人攻略出来过。

牧歌累得接近虚脱,趁着给车加油空隙,他拿起报纸解乏,一看乐了。

Y-C闹分家呢。

Y-C是一个非常大的企业,游戏为其中之一,其他行业多有涉猎,据说还有军用装备制造的投资,总之就是很牛了。Y-C的掌权人七十岁,继承人们一个一个冒出头了。报纸上没有对Y-C的业务详细介绍,反而对Y-C家族中的纠葛如数家珍。

掌权人要是变了,底下的一拨人都得动荡。

作为Y-C的游戏公司的空降CEO,石渐维好不容易把战略捋顺了接下来又得大地震,还真是可怜啊……哇嚓那个混蛋有什么可怜的,一定是一肚子坏水才到那个位置的……哼,再有本事,Y-C也不是他石渐维的公司,人家要把他解聘那就是一个决策的事。

自己虽然撑得辛苦,但公司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土霸王的爽快感顿时爆棚!

牧歌很庆幸没有把公司卖出去!

想什么来什么,这时石渐维的电话来了。

牧歌不等他开口,二话没说直接将他骂了一顿,挂了。

没过几分钟,关映的电话来了,说想找牧歌聊聊。

牧歌正琢磨着呢,关映就不高兴了,问牧歌现在是不是在石渐维那里厮混。牧歌怒驳了两句,挂了。

都是什么人啊心情真是一点儿都不好。

牧歌怒气冲冲,正猛踩刹车的时候,电话又响了,牧歌愤怒地要关机,再一看,蔫了:燕初。燕初的声音有气没力的跟被人打了一样,问牧歌现在在哪里,他想过来。

牧歌对着电话瞪了半天,转动脖子:“环山路上。”

牧歌靠着栏杆,郁闷地叉腰等着,心想怎么就抽筋了答应跟燕初见面。

可能是刚才燕初太沮丧了吧,一听就心软。这里是半山腰,一条岔路下去,前方是一条河,河边是一个废弃的挖沙点,扔着生锈的挖沙的机器,路边荒草丛生。

燕初很快就来了,脸上带着擦伤。

真被人打了?牧歌惊问怎么回事,燕初只摇头,看上去特别萎靡不振,连头发都耷拉下来,从未有过的脆弱,伤痕在他俊秀的脸上异常触目惊心,眼睛始终低垂,牧歌心疼得心尖都化了。背后是来来往往的车,吃灰尘也不是事,牧歌就牵着着他顺路下去。

远离了喧闹的马路,粼粼的河水让心境变得平静,燕初终于说话:“我是一个私生子。”

第十七章:自带天赋——投胎技

远离了喧闹的马路,粼粼的河水让心境变得平静,燕初终于说话:“我是一个私生子。”

这是开始八卦的节奏?

牧歌听着越来越流利的阐述,明白了怎么回事。燕初的生父总共留下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早死,燕初是私生子。现在轮到商量财产的时候了,一大家子竟然打开了。燕初去得晚,去的时候他妈已经被人打到在地,头发被扯得凌乱。燕初又气愤又恼火,开打了,浩浩荡荡的混战之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回到家,燕初怪妈妈不该去,妈妈凄惨地说撕破脸还不是为给他抢一份。

燕初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膝头:“我受够了,每年都去,每年都要来这么不堪入目的一出。小的时候,她说没有本事养我,要硬着头皮去,后来,是付出了青春更不甘心放弃。就是为了钱!我宁愿不要那么多钱!就算把肾卖了我也不愿意看她为我争为我吵!我明明有足够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去看别人的脸色!”

脆弱的燕初,悲伤的燕初。

牧歌将他抱入怀里,听他说着那些陈年往事,心都跟着碎了。

当然,牧歌还有点不太明白,既然他的生父早几年就死了,怎么现在才分财产呢?从燕初聊聊几句中,牧歌感觉这是一个很浩荡的大家庭啊,财产至少有三代在争。

燕初的手指在牧歌的手臂狠狠抓了下来,终止了牧歌的沉思:“牧歌,我痛恨这个根本就不是家的家!我痛恨那个男人,他根本不配当我的父亲!他即使死了我也不能原谅他!我痛恨妈妈,她为什么那么懦弱!我痛恨姓燕的所有人!我痛恨我自己,为什么我不能洒脱地走!我痛恨所有人!我也恨你!牧歌,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跟我什么关系啊!我何其无辜!为什么会有这种无妄之灾?

牧歌被抓得龇牙咧嘴。

燕初连怨带怒地挑了一眼,挑得牧歌直哆嗦。

燕初长得没话说,他要是不高兴的话,眼神凌厉,嘴唇削薄,有股阴狠之气。可燕初要是悲伤地垂下眼睑,却又很楚楚可怜,看得人心底颤悠悠的怎么都不忍心。

“你要是恨我就多捶几下好了。”牧歌颤抖地伸出手臂。

燕初没客气,给他背上狠狠打了好几下,直把牧歌打得肋骨都疼,就差趴地上求饶了。

燕初终于笑了,捏住了牧歌的脸扭曲地往外又揉又扯,牧歌疼得直抽气,抱燕初的手都松开了。捏过之后,燕初就伸出雀儿舌来舔牧歌的嘴唇。太亲密了,牧歌推了两下。

燕初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受伤的脸庞又怒又伤心。

牧歌将嘴唇送过去,燕初一哼不接受了。

牧歌叹了一口气主动凑上去,用舌头轻轻舔过燕初脸颊那一道细细的伤口。燕初轻轻一颤,睫毛抖啊抖,抖得牧歌心疼得不行,因为燕初受过那么多不为人知的苦,他才变得又任性又分裂的啊。

唇舌缠绵,缠绵之火入骨。

牧歌和燕初滚过荒草丛生的野地,滚了一会儿,燕初要把牧歌的衣服扒下来,牧歌猛然觉得不对劲:不行不行,现在要是越界了又是扯不清的关系了——好吧现在这关系都解释不清了,要再发生点关系就彻底死绝了。

“野草里虫子多。”牧歌拽住燕初的手,干笑。

燕初的手腕都不够牧歌抓的,燕初恼火地挥了两下手,沮丧地趴回牧歌身上,手指不甘心地在牧歌的胸膛抓了两下。

牧歌不忍心。

牧歌不想看到他伤心。

牧歌不愿意他趴在自己身上吸溜鼻子。

可再不忍心也绝对不能脑子一抽把自己卖出去,燕初不是青藤而是沼泽,青藤还能挣断,沼泽只会越挣扎陷得越深越死无葬身之地啊。牧歌果断地抱着燕初坐了起来,指着天边说:“燕初,看星星多美好,一眨一眨的,像你的眼睛。”

“哪有星星?”燕初瞪了半天。

该死竟然是阴天,小学的比喻是用不上了,牧歌干笑两声:“这地方阴森森的,咱们回吧。”

“回哪?你家还是我家?”

“各回各……”

燕初把牧歌一踹,咬着嘴唇露出的牙齿雪白发冷光:“回哪?”

“……我家。”

牧歌痛恨燕初突如其来的脆弱,他怎么能在魔鬼与天使之间自如地切换?

牧歌痛恨自己的心软,怎么能在坚拒与欲拒还迎之间犹豫呢?

看吧,又把麻烦带家了!

麻烦显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他自己家了!

这种被胁迫的关系啊什么时候可以有所改观?牧歌卷着被子长吁短叹,但叹不过五声就瞌睡得不行了!燕初果然是魔鬼,很快就爬过来逗牧歌,一会儿是捏脸,一会儿是踢脚,一会儿是搔腰,牧歌欲哭无泪,哀求:“我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会猝死的!”

燕初就不让他消停。

牧歌打死装睡,燕初才死心不动了。牧歌正庆幸一劫要逃过,燕初忽然哧溜一下滑到牧歌的腿边,牧歌正纳闷,底下一个温热。

什么叫醉过方知酒浓!

什么叫睡过方知情深!

在扭曲的快乐中牧歌忘了他自己是谁,牧歌再度刷新身体的激爽值,两脚的脚趾差点儿抽筋,某个地方从此多了一个奇妙的接触记录!

牧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魔鬼燕初再度趴了上来:“我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你是能吃亏的人吗?我不得投桃报李吗?

想想都熬了这么多天再不睡觉真的会猝死吧?但燕初是不会让他糊弄过去的吧?燕初继续折腾下去自己就没法睡觉结果还是会猝死的吧?牧歌一闭眼,一咬牙,张开了嘴巴:“我们扯平吧!”

经过漫长的折腾扯平了,牧歌嘴角都快裂了。

总之第二天牧歌满嘴腥味,牙齿刷了三遍,无法直视任何圆柱体状的东西,一看喉咙就条件反射有种作呕感。

燕初软软地趴在薄被上,睁开惺忪睡眼:“嗨!牧歌!我喜欢早餐来一杯牛奶!”

呕!牧歌也不能直视白白的液体了!

燕初甜蜜地咂了一口:“牧歌,每次见你我都像会获得新生一样,见你之前是地狱,见你之后是天堂,新的一天充满希望。”

我们这是互相串门吧,见到你我就见到了地狱。牧歌给他喂了一片苹果:“你要去哪?”

“哪也不去我就腻定你了。”

人生就是这么黯淡下去的吧?

正这哀嚎的当口,林雪儿的报喜电话来了。

林雪儿主演的那电视剧开播了,收视率出奇的高,难得的小成本冲刺高收视,她这个主演一下子火了。否极泰来,经过苦涩的滋味,甜果尝起来特别甜蜜,牧歌当然也替她高兴。

燕初很不满:“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要在那圈子混就逃不过被……”

牧歌一块苹果塞过去堵住了他刻薄的嘴。

燕初恼火:“我看你对林雪儿可上心了,该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吧?哼,又是代言人又是游戏官配,你根本就是心怀鬼胎!林雪儿也不是什么好货,知道你有利可图,就会扒住你不放,迟早有天你要被她吸干!——说!你是不是被她吸过!”

牧歌小宇宙爆发:“谁都像你啊!”

燕初的小宇宙更厉害:“我怎么啦?你昨天爽成那样我嘴唇都破了!”

赤裸裸的恶人先告状!谁的破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天使一翻脸就变得这么可怕?牧歌缩到一边闷声吃早点,燕初腻过来,眼睛发亮,压低了声音:“我也很爽,我们再来一次吧!”

再、再来一次?

事业型精英牧歌果断起身:“不行,今天开会,大家都在等呢!”

第十八章:性格太认真的不要啊

燕初很高兴,手挽着牧歌出门了。一出去就黑云当头,太岁临门,关映竟然站在牧歌家门口,正点了一根烟准备拨打电话。

牧歌一见,愣了。

关映也愣住了,烟灰掉在衣服上也没反应。

燕初拖着牧歌趾高气扬地走到他跟前,很傲气地扬起下巴:“你也这里做什么?”

关映狠狠一弹烟灰:“怎么,这也是你的地盘?”

这俩货竟然认识?

这俩货什么时候认识的?

为什么有种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不祥预感?

关映嘴角向下,露出凶狠的目光,嫌恶地扫视一眼燕初,转向牧歌:“我找你,跟你们的新游戏有关,我到那边等你。”

燕初死活不放牧歌走,一会儿狠厉一会儿可怜兮兮。可就算他有着影帝的演技,牧歌也必须得走啊,牧歌抚摸他的手腕:“燕初,我跟他,又没有什么。”

燕初笑颜逐开:“不怕他,我跟你是有一腿的。”

有一腿,呃,难听啊,就在牧歌担心燕初会紧跟身后不离开时,燕初却轻松地松开了他的手,说他必须得回去一趟了,因为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会宣布。牧歌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起了怜悯,私生子,其实与单亲家庭无异,燕初是有多缺爱啊!

怪不得每次早晨都依恋得不行。

关映嫌恶地看牧歌一眼:“瞧你们笑得那X荡样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要以为你帮过我就能随便侮辱啊,牧歌没好气:“到底是有什么事啊?别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烦人的事啊!”

关映吸了一口烟阴冷冷地说:“你被燕初收了?”

“什么呀。”

关映忽然将烟头一扔,暴怒地说:“牧歌你就是一个大笨蛋!你不跟我却跟了那个神经病,你就是个蠢蛋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还敢跟他啊笨蛋!石渐维都比他好,你就是天地下最笨的笨蛋!”

有病啊!我看你才是最大的蛇精病!

牧歌气得够呛:“你管我啊!”

“我管你!我当然要管你!我要知道去哪里才能给你收尸啊笨蛋!”关映粗暴地把牧歌拽过来,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看看你这一身,你们昨晚是滚了几百次吧,你渣都不剩啊笨蛋!他就是个变态!你被人家怎么玩死都不知道啊!你迟早会被皮鞭麻绳足铐脚镣滴蜡全部轮一遍的啊笨蛋!”

这种词!

牧歌惊了!

周围路过的路人惊了!

连老奶奶手里的那条小京巴都不走了!

这就是一个神经病啊!神经病的最大特点就是把你也变成神经病啊!牧歌彻底爆发了:“你才是个变态!你管我们啊!”

牧歌要走,关映扯住他不放,牧歌火了一拳头挥了过去。

精准,狠辣,有力道。

关映捂住了左肩,一个劲腿铲过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腿过了几下招。但牧歌心底善,再怒也不可能下狠手,他觉得关映就是个花架子。谁知关映却心狠手辣,瞅准机会猛然发力,一拳将牧歌撂得站不稳,而后欺身上来,掐住了牧歌的脖子,咬牙切齿:“我是为你好!你讨厌我潜你!我再怎么潜也就用一根玩意!他会把你活活玩死的!与其让他玩死不如让我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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