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观察日记——青色的鱼
青色的鱼  发于:2015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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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是禽兽!”云槿带着哭腔道。

“好了好了,”简轻侯急忙安抚他,“我又没说碰你。”

云槿道:“那你先放开我。”

简轻侯不松手,“乖,你就让我抱一会儿。”

云槿还是不情愿,却被简轻侯硬抱着,坐到了水里的台阶上,云槿则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简轻侯掬起一捧水,轻轻地替云槿擦洗身体,顺便吃豆腐。

云槿手臂上的痂被水泡得阵阵发痒,便手贱地挠了两下,结果把痂给挠了下来。

他呆呆地把手上的痂递给简轻侯,不知所措。

简轻侯一看,就气得拍了他屁股一下,急忙捞起他的手查看。幸好伤口已经长好,被挠破的地方只是露出了一道红色的新肉。

云槿怕表哥再打他,用左手撑着水上的平地就要起身,结果一个打滑,又摔了回去,下巴撞在简轻侯的肩膀上,咬到了舌尖,痛得眼泪直流。

“咬到舌头了?快张嘴我看看。”简轻侯捏住他的下巴。

云槿忍痛张嘴,舌尖上立马冒出了两滴血珠。

“真是蠢死了。”简轻侯心疼地骂道。

云槿委屈地闭上嘴。

简轻侯心一软,眼睛一转,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云槿眼睛蓦地瞪大,好似在控诉:表哥你这个出尔反尔的禽兽!

简轻侯眼睛一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舌头轻轻舔舐着那两个小小的伤口。

云槿被吻得喘不过气,眼底氤氲起了雾气。

简轻侯见差不多了,便准备退出。谁知云槿被亲得正舒服,反射性地追过去舔了一下。简轻侯动作一顿,眼眸瞬间变得深沉,下一秒,用狂风骤雨般的亲吻回敬了过去。

云槿眼角发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咽。

简轻侯将他抱起又放下,那物便顺着温热的水滑了进去。

云槿低低地叫了两声,被简轻侯撞得说不出话来。

******

简轻侯抱着云槿出水的时候,云槿已经累得睡着了。

在水里做就是有好处,做完可以直接清洗。云槿的身体被泡得发红,长时间没承受过,后面稍稍有些发肿。简轻侯给他涂了药,穿了衣,抱回屋里睡午觉。

冬鸣山的温泉果然名不虚传,做完之后,云槿虽然疲累,但脉象却是比之先前要稳健了不少,这才让简轻侯松了口气。

这次冬鸣山之行,只有简轻侯和云槿两人,以及饭团一只狗。唐观等人都留在了京城对付淮阳王。

简轻侯唤来唐观最得力的手下,让他去熬药。

饭团被喂过了午饭,正在兴头上,简轻侯不让它爬上床吵醒云槿,它就只好绕着简轻侯的腿跑,一副求抚摸求陪玩的模样。

要是云槿什么也能像它那样只缠着自己便好了。

简轻侯摸着饭团的脑袋,想道。

云槿这次并没有睡很久,半个时辰多久醒过来了。温泉稍稍恢复了他的元气,不再那么嗜睡了。

云槿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刚要喊冷,却发现浑身睡得暖洋洋的。

不愧是东家的院子,虽然睡的是炕,但地下挖了地龙,暖和极了。

简轻侯给他批了件衣服,招呼他起床吃饭。

温泉庄的饭菜显然不如它的温泉,况且云槿吃惯了山珍海味,一下子吃这些农家菜,还真有些不适应,扒了半碗饭就不想吃了。

简轻侯瞪了他一眼。

云槿无辜回视。

饭团灵性十足,见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便找了个机会跳上了云槿的膝盖。

云槿立马就不理简轻侯了,抱着饭团滚上了床。

简轻侯无语地看了会儿一人一狗的追逐打闹,恰好门被敲响,他便出去取药了。

云槿听到开门关门声,就知道简轻侯一回来,自己铁定得喝药,就抱着饭团躲衣橱里去了。就算最后肯定会被抓到,吓吓表哥也好啊。

饭团好像知道他在做坏事似的,在他脸上舔了一口,直吐舌头。

云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也不管饭团看不看得懂,就自顾自地扒着门缝儿偷看起来。表哥回来后果然先是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下来,看起来还有些无奈。他就这样把药碗放在桌子上,静静地在椅子上坐下,什么都没打算做。

难道自己不见了表哥就一点都不担心?

云槿有些失落。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了两柱香。云槿蹲得腿有点麻,刚想换个姿势,就被饭团从后门顶了下屁股,从衣橱里摔了出来。

猪一样的狗队友啊!

云槿回头恨恨地瞪了饭团一眼。

饭团傻乎乎地朝他吐舌头。

云槿气泄,回头干笑道:“表哥。”

“嗯。”简轻侯淡淡应声。

云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想了想,还是坐到他的对面,“你为啥不找我呀?”

“进门就听到你的呼吸声了,还用找吗?”简轻侯瞥了他一眼,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云槿垂头丧气。

没有内力和武功的人你伤不起!

“况且药还很烫,等你自己出来就差不多凉了。”简轻侯继续戳刀。

云槿:“……”这是亲表哥吗?

哦,好像已经不是了。

他默默地把药喝完,心中悲伤逆流成河。

简轻侯让人拿走药碗的时候,云槿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去了绵绵大雪,空地上也堆了薄薄的一层。

“表哥,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云槿兴奋地拉住简轻侯的手。

“嗯。”简轻侯牢牢地回握,破天荒地一口答应。

云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因为被握紧的手,还是因为他的爽快。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啦。

简轻侯无语地看着一人一狗滚到草地上,嬉笑追逐。

“表哥,你来堆个雪人吧!”云槿朝他挥手。

“……不是我们一起堆吗?”

云槿羞涩道:“我堆得太丑,不好意思。”

“你也会不好意思?”简轻侯说归说,还是蹲下身,将薄薄的雪归拢到一起,捏成了两个拳头大的雪球。又滚了两圈,很快就变成了脑袋这么大。

云槿悄悄抓了把雪,藏在袖子里,绕到表哥身后。

“表哥,你好厉害啊!”

说罢,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雪塞进了简轻侯的领子里。

简轻侯:“……”

******

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

我今天去冬鸣山泡温泉了,特别舒服。

但凄惨的是,表哥在温泉里戳了我一次。

睡醒之后,我发现外面下雪了。

就邀请表哥堆雪人。

我塞了一把雪到他脖子里。

哈哈哈哈,特别高兴!

……

表哥的脸黑了。

不高兴。

******

话说唐僧收悟空时问:悟空在这里压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土地公公突然出现说道:老唐别在这里乱讲话。

第031章

大周朝,云英帝十八年,一月十二,大雪。

云槿怯生生地看着简轻侯,仿佛刚才做坏事的人不是他。

简轻侯慢慢地站起身。

云槿连退两步,抱起脚边的饭团举到胸前,道:“想要动我,先问问饭团答不答应!”

简轻侯:“……”

饭团:“汪!”

简轻侯眯起眼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云槿又后退两步道:“谢谢夸奖。”

简轻侯道:“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云槿撅起嘴,不开心道:“干嘛,把你当自己人才跟你玩的。”

简轻侯咬牙道:“当你的自己人就得让你把雪塞到衣服里?”他的体温高,雪一遇即化,凉凉的水珠顺着衣领流到背上,衣服也一起沾了过来,难受得要死。

“当然!”云槿骄傲道,“以前我和小罐子一起玩的时候还塞到过他的裤子里呢!从前面。”

“……”不知道唐观的小兄弟当时作何感想。

云槿说完,转而又忧伤道:“不过他为了报复我,就把我埋到了雪里……”

“……”他现在也很想把云槿埋起来!

不过鉴于对方的身体还处于虚弱的观察期,简轻侯决定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云槿,回屋迅速换了身衣服。

云槿坐不住是简轻侯早就知道的,之前那几天闷在房间里休养,可把他憋坏了。如今稍稍恢复了些元气,云槿便裹上了厚厚的衣服,闹着要去外面玩。

温泉庄里可没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冒着水汽的温泉和白花花的人,当然天生长得黑的不少。不过温泉庄坐落的冬鸣山,其山顶的风景可是当地的一绝。但一来人们都是来泡温泉,泡舒服了就不想再出去冻着,二来冬鸣山海拔高,要登顶绝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难度极大,所以很少有人会可以上山去赏景。

但这很少人中,便包括了简轻侯和云槿。

山腰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行走。

高个的走在前面,矮个的慢吞吞地走在后面。他不仅走得慢,还把自己穿得像颗球。

“不行了,走不动了。”云槿气喘吁吁地摆摆手,也不嫌脏,一屁股在沿途的大石头上坐下。

简轻侯面无表情地回头,“我们才刚走了一盏茶。”

“……那也走不动了。”云槿吐了两口白气,“不走了,回去吧。”

简轻侯无语道:“是谁养成了你这半途而废的性子?”

“没办法,天生的。”

“……”

饭团从云槿的大氅里钻出了个雪白的小脑袋,冲简轻侯吐舌头。

“……你把它也带出来了?”简轻侯瞪着云槿。

云槿道:“对啊,否则留它一个人在家多可怜。”

简轻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走不动了。”穿这么多,还抱着只越长越大的狗,能走得远就怪了。

云槿道:“不管为什么,我不走了。”他一副死皮赖脸的表情。

“随你。”

本来也就是为了养身体才来的温泉庄,听说山上的野梅林美不胜收,才想着带云槿上山瞧瞧。但看他这副德行,估摸着也赏不了梅,就随着他的性子去吧。

于是,两人最终也没能看成梅花,就慢吞吞地下山去了。

回到院子,云槿拉着简轻侯把刚才没完成的雪人给堆好后,人就又乏了,回屋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从中午开始便一直断断续续的雪终于停了。

云槿睡了个饱,用过晚膳,便拉着简轻侯跟随庄里的人流,下山逛夜市。

从小到大,云槿出宫的机会微乎其微,更别说是逛夜市了。虽然大街上摩肩接踵,但云槿在简轻侯和侍卫的保护下,还是看得不亦乐乎。

一行人在一个馄饨摊上坐下。当然,坐下的只有云槿和简轻侯。饭团吭哧吭哧地从云槿腿上爬上了小木桌,眼巴巴地盯着他面前的碗。

云槿舀出了一个放在桌子上,饭团兴奋地扑了过去。

云槿慢吞吞地吃着馄饨,虽然他肚子里已经撑满了晚膳,但馄饨的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他还是忍不住吃了半碗。简轻侯看他吃不下了,便把剩下的半碗拿过来解决。

云槿揉着肚子,突然指着路边那一串串的红果子问道:“那个是什么?”

“糖葫芦。”简轻侯回头看了一眼,有点惊讶,没想到他连糖葫芦都不知道。

但他又转念一想,太后和唐观带他出宫的时候,都是层层保护,哪里会让他自己乱跑呢?没见过这些小吃食也算是情有可原,也就释然了。

“好吃吗?甜吗?”云槿流着口水问。

简轻侯点点头,“要吃吗?”

“要!”

侍卫去买了一根,云槿接过就咬。

简轻侯此时不得不庆幸,还好把饭团一起带了出来,不用大费周章地验毒了。

他正想着,就看到一根红艳艳的东西戳到了自己面前。简轻侯低头,就见云槿举着糖葫芦,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笑了,就着云槿的手咬了一颗下来。

糖衣在口中融化,甜滋滋的,直接融到心里。

简轻侯正幸福着,饭团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冲着他嘴角的糖渍舔了一口。

“……”简轻侯的面部瞬间僵硬。

“汪!”饭团毫无自觉地冲他吐舌头。

“……”好想去洗嘴。

贴心的侍卫看出了他的窘迫,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碗清水。简轻侯接过漱口,又拿手帕擦了两遍嘴,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简轻侯把肩膀上的饭团抓下,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汪?”饭团无辜地歪头。

简轻侯无力,突然觉得跟狗置气的自己也有些犯蠢。

云槿已经吃完了糖葫芦,正在一边舔嘴唇,后来发现舔不干净,就抬起手准备用袖子擦。简轻侯看不过眼,把手帕翻了个面,沾了清水给他擦嘴。

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哼。

云槿和简轻侯循声望去。

“不过是两个兔爷。”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是一个三十来岁书生打扮的人。

简轻侯的脸黑了。

云槿茫然地看着他,显然“兔爷”这个词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范畴。

书生见两人看过来,又是“嗤”的一声。

简轻侯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立刻站到了书生的后面。

书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刚才的不屑神色也在此时消失了大半。周围的食客不敢惹事,纷纷付钱离开。

书生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却还是梗着脖子冷笑道:“你们有钱有势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简轻侯皱眉,刚要开口,就听云槿问那人道:“兔爷是什么?”

书生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骂了人,被骂的居然还不知道。

简轻侯连忙把云槿的脑袋掰回来,道:“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云槿立刻向书生投以同情的目光。

书生:“……”

书生也不顾身后的那两个威武的人了,直接拍桌而起,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云槿道:“小公子,我看你也是人模人样,何苦屈居这等纨绔的身下。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不好吗?你如今这般堕落,就……”

他话未说完,简轻侯一个勺子扔过去,敲在他的肩膀上,点住了哑穴。

书生对简轻侯怒目而视,被侍卫强压着坐下了。

云槿目瞪口呆地看着书生道:“你……话好多啊。”

书生:“……”

云槿转而看向简轻侯,语重心长道:“表哥,你以后要多学学这位大哥,话多一点才开心嘛,我看这位大哥说得就很开心,脸红脖子粗的。”

简轻侯:“……”

书生一怔,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几个来回,白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简轻侯见他平静下来,示意侍卫解开他的穴道。

书生一得解脱,连忙起身揖礼,赔罪道:“是小生眼拙,不知两位是兄弟,误以为你们是……是那种关系,一时口不择言,还望小兄弟海涵。”

简轻侯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道歉而缓和,毕竟无论谁被路人指着鼻子骂一通都不会好受。

书生战战兢兢地直起身,不知简轻侯会作何发落。两人的穿着一看就是权贵,又有侍卫傍身,自己刚才这般无礼,也不知会不会被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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