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二公子挂念，身体挺好的挺好的。”佟伯看向吴安诧异万分。“莫，莫辰？”
“不是，怎么会是莫辰呢，他叫吴安，吴安还不快叫佟伯好。”
“小人吴安见过佟伯。”
“哦，二公子快里边请。”
莫羡四处打量着院子，莫扬就住在这种地方？呵，真是报应。
莫扬坐在床上，手脚已经不能动，除了一双眼睛还能转悠，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和莫羡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上有了块乌黑的疤，应该是当年摔落悬崖的时候留下的，真是老天有眼，活该。
“大公子，二公子来看你了。”佟伯道。
进屋时莫羡一把环住吴安的腰际，搂着走进去。
“大哥。”莫羡叫道。
莫扬眼光看过去，在看到吴安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种种思恋和愧疚。
“佟伯，你出去吧，我和大哥单独聊聊。”
“这……”佟伯犹豫，他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莫羡的性子他很了解，此次待吴安来有何用意。
“佟伯，还怕我把大哥吃了不成，不会的。”
佟伯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莫羡半推半就的送出了门。
莫羡床边的椅子上，语气暧昧道：“莫辰，给大哥理理被子，看被角都没牵好。”
吴安先是一愣，然后答道：“是。”
吴安俯身捻了捻莫扬身上的被子，脸离莫扬那样的近，莫扬紧紧的盯着，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大哥，看着我家娘子做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想法？”
莫羡一把拉过吴安入怀，还不待吴安反应，便是一阵狂热的亲吻。
莫扬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怒气，却动弹不得，眼中被血丝布满的通红，口中呜呜的发出沙哑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激动的一头从床边栽了下来。
“大哥怎么这样不小心？”莫羡和吴安分开，去扶莫扬眼睛却瞟见莫扬腰际的香囊，还是当年莫辰做的那枚，怒气袭上心间却不言表在外，笑道：“大哥还带着莫辰做的香囊啊，莫辰也一直带着呢！”
莫扬看着莫辰腰间那枚有些陈旧的香囊激动的浑身发抖。
“莫辰，我想喝你做的汤了，我们回去吧！”莫羡温柔的对吴安说道。
“是，公子。”
26.尾声
莫羡一出门便将吴安松开，兀自走在前面。
“二公子借一步说话。”佟伯看了看吴安。
莫羡点点头，随佟伯走到不远处的一处小亭子。
“佟伯何事？”莫羡微微一笑。
佟伯看着等在远处的吴安，问道：“公子心里还是放不下莫辰？”
“怎会放不下，我莫羡有什么放不下的。”莫羡眼神瞥向别处回答道。
“公子瞒不过我的。既然心中惦念何不将他找回来，这个叫吴安的长得再像他也不如莫辰对公子好。”
“我身边在容不得他那样心机叵测的人。”莫扬瘫了便来招惹他，他有那么好对付吗？
“唉，也是，错本在他，不会喝酒偏偏要偷喝，还把大公子恍看作了二公子，做出这等荒唐事。” 佟伯摇头叹息。
“你说什么？”莫羡惊讶，什么是恍看作了二公子？
佟伯连忙否认道：“没什么，没什么。”当初答应过莫辰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不说的，怎么情不自禁的说漏了嘴。
“什么叫做把大公子看作二公子？”莫羡有些激动的站起来。
佟伯是了解莫羡脾气的，不问个清楚绝不会善罢甘休，也罢，都是多年过去了，说出来也无妨。
“当年莫辰做出那种荒唐事其实喝醉了酒把莫扬看作了二公子您。”
莫羡听了只觉得是天方夜谭，道：“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那一日酒庄送来了二公子您的酒，莫辰拿去放在您房间，不曾想心里有了贪恋竟用您的杯子喝酒，他那孩子没什么酒量，没两杯就喝醉了，正好莫扬去找他，还穿了一身白衣裳，莫辰恍恍惚惚以为是您回来了，许是酒精起了作用，一时情深就与莫扬做了那种事。”佟伯说着连连叹气。
莫羡半点也不信的说道：“佟伯，这是莫辰跟你说的吧，他竟好意思拿这样的谎话来遮掩丑事。”
放风筝，送香囊，园子里无数次相谈甚欢，他都亲眼所见，说无情谁信，怎么可能是恍看作了他。
“唉，我就知道公子您不会信，但是公子您想想这种事我根本没有亲眼见着，他为何要跟我说，当初是我一直追问他为什么要走，他犹豫半晌才肯于我讲的，而且还跪着求我不要说出去。”
莫羡手里摇着的扇子顿了一下，复又摇起来，他还是不信，也无法相信。
“莫辰跟了你六年，你还不了解他么？六年他何曾忤逆过公子您，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您的任何事任何习惯他比我还要了解公子您，我只当是公子收留了他，他心存感恩，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对公子您动了那种心思。”
莫羡手里的折扇滑落，舒辰与莫辰所做的一切浮现于脑海，许多连他自己都忘记的喜好，他却依旧记得。他的好又浮现在脑海，他究竟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我还无意撞见莫辰他……偷偷亲公子。”佟伯说这些也只是想莫羡能够放下心中的怨恨好好的生活下去。
莫羡诧异。怎么可能，还记得那次他那样逼他，他也是不愿意的，怎会主动！
“那时公子睡着了，我以为公子不在府里而房门却开着，以为是哪个丫鬟打扫完房间没关门，结果却撞见了这一幕。”
莫羡盯着佟伯，看那样一张老实真切的脸上不似在说谎，心中不只是什么滋味，潜意识里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
莫羡不说话思量很久才回到莫府，犹豫着心痛着，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惋惜，他待他是真心，是真心的。
……
“吴安，这些银两你拿着回萧炎那去吧！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公子去哪儿？我跟公子去吧！”
“不用了，回萧炎那去吧！日后不用再来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是，公子。”吴安眼中闪过一丝落寂。“那让我在为公子斟一杯酒吧！”
莫羡一愣，笑道：“好。”
……
莫羡下了马车到了水磨镇，当时轰动全镇的男子现在已无人记得，偶有两三个人回头看他，只觉得他是个华贵的公子罢了。
当时他不愿意跟他走不过是害怕他回想起那段往事，而现在他都已经不在乎，他应该没什么顾及了吧！
不过那个苏昱倒是个问题，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亲舒辰，想想都觉着可气，不就是个穷秀才吗？到时候给他一笔钱或是送他个小官打发走就行了。
莫羡走在临水边，脸上挂着笑，心里美滋滋的。
远远的看着竹屋外两个人影，莫羡却停住了步伐。
“你看你都流汗了，我帮你擦擦。”苏昱拿着手帕去擦舒辰额头上的汗。
舒辰不好意思却又腾不开手，只好由着苏昱。“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
舒辰冲苏昱淡然一笑，又忙着切手头的菜。
莫羡待看了一会儿，呐呐的转身，看你过的很好，我怎忍心打扰。
饭桌上，舒辰不停地往苏昱碗里夹着菜：“你多吃点，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已经决定要去了吗？”苏昱放下碗筷。
“嗯，云南风景秀丽，我想去看看。”还记得当初莫羡说那风景秀丽天气甚好，即便是没有他，他也想去看看。
“那……还回来吗？”
舒辰摇摇头。
苏昱眼里有些泛酸，低头大口吃着饭菜。
“公子，你怎么一人回来了？舒辰公子怎么没跟你一起……”驾车的小厮见形式不对便捂住嘴不再说。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小厮问道。
“不回去，我们去云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