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些说不清的恶毒，却让刘一帆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所谓狼狈为女干，大抵就是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目标。

此计，甚好啊。

刘一帆已经忍不住开始实施了，但是叶弘却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单，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稍安勿躁，“刘老板别急，他们还没有开始点餐呢。而且这里这么奢华，我们也该先好好享受一番才是嘛。”

叶弘的确是个很好的说客，而且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大部分源于此。所以一边讨好着这个男人一边注意那边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等到这两个人的把柄被他抓住的话，刘楚阳还能不提携自己吗？等到那些不堪的证据摆在面前，许如歌还能那么傲吗？

想到这些美好的未来，叶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果然上天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这才辜负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受的所有的苦！

许如歌，他等着这个人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模样……

35.拉菲

许如歌和刘楚阳的包厢靠近整个金玉满堂的最南侧，而叶弘他们的在隔壁也是更靠近从下倒上的通道位置，从作案的便捷度来说或许真是上天在作怪也说不定。

许如歌平静地看着手里的菜单，顺带着努力给对面的人同样的感觉。他们两个人都不需要为因为刚刚做出事情，抱有太大的想法。

只是一时迷惑而已，并不代表着爱。

但是刘楚阳的想法截然不同，他或许有的时候真的不聪明。但是从某些程度上来说，越傻的人在坚持自己情感的时候就越可怕。

“我今天做的还有说的，全部都是真心的。”

“我喜欢这几样菜，你呢？”许如歌很快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指了指菜单上的几样素菜准备把话题岔开。

刘楚阳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许如歌的脸庞，此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更是随意地摇了摇头，“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许如歌看了自己点的几样蔬菜和冷盘，想了想眼前这个明明无肉不欢的混蛋，又自然地加了两个荤菜这才按下服务生的按钮让他们下去准备。

注意到这一点，刘楚阳的嘴角顿时微微弯了起来，笑着的样子是自己没有发现的二缺。

许如歌看着他又要靠过来的模样，连忙伸手拿起面前的杯子挡在两个人之间，“先喝茶降降火，然后你给我坐那边一点。”

冷盘的速度还是快的，也因为不时有服务生过来的原因，刘楚阳还算是有眼色地没有特别放肆。只是对于许如歌说的坐远一点，是坚决没脸没皮地不时又靠近过来。

许如歌也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忽然变成这样的，但是刚要张嘴就看见对面期待的那张脸，顿时有一种想要把整盘菜盖过去的冲动。

“如果是想玩玩，我建议你趁早放弃。”

“这个鹅肝不错，你试试。”这次轮到刘楚阳不理会他拒绝的话语，一筷子鹅肝很快落进了许如歌的盘子，接着还有甜而不腻的南瓜，各色小菜……

于是很快，许如歌面前的碗里就堆满了菜。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抬起了筷子，“谢谢。”

“我知道我这个人之前给你的感觉可能不太靠谱，但是我可以保证今天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的年纪不小了也从来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因为我相信要是有一天我动心了，那就是用尽全部的心思，我很庆幸自己之前的坚持。”

许如歌已经决定先不谈这个问题，此刻听着对方又开始纠缠，当下一口清香又滑腻美味的鹅肝像是堵在嗓子口，连严厉的拒绝一下子也说不出口。

“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能和我尝试看看在一起吗？”刘楚阳的脸上表情很认真，加上紧紧地握着筷子的那双手，都让许如歌无端想起当年那些青涩的年纪里，那种小心翼翼到近乎膜拜又不敢触摸的爱情。

他也傻傻地爱过，所以知道被拒绝是一件想到残忍的事情。

许如歌有些无奈地把手往双眼处一放，心底有些烦躁又有一点点不忍，“前辈，我们都是公众人物。你这么对一个男人表白，真是有些大胆过头了吧。”

不能晓之以情的话，动之以理或许是不错的方法。

刘楚阳的期待一顿，之前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到了，谁又顾得了那么多呢。它让人盲目到只为了得到对方的一点认可和微笑，就像是可以得到全世界。

说起来许如歌还比刘楚阳长几岁，此刻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就松了一口气，“我觉得你人不错，但绝对不是情人间的那种好感。而且同性恋并不是一时之下的考虑，你最好能够先冷静冷静。”

话都不说到了这种程度，刘楚阳和许如歌终于停下了交流。于是这一顿饭菜，虽然精致美味到了无可附加的程度，但是两个人却都有些食之无味。

成年人的爱，和象牙塔里的相比不一定有那么纯洁，但是一定更加成熟。

最后的一道八宝鸭，是海市的名菜。其实单单蒸的那一道程序，就需要三四个小时。可是金玉满堂也是要做生意的，所以每天他们定时会有上笼蒸的八宝鸭。数量不算少但是每天其实都供不应求，而且可以保证每一盘鸭子都是恰到好处的。

之前许如歌点菜的时候，也没有放过这道菜。虽然足足等了个把小时，但是当菜上桌之后两个人都还是提起了一些胃口。

整个鸭子色泽红润，而且可贵的在于形状也相当完整。稍稍动了动筷子就可以发现鸭肉酥烂，顺着白色热气向上蒸腾的是一股浓逸的浓香，各种美味的食材也搭配得恰到好处，直叫人的馋虫一瞬间被勾了起来。

许如歌仔细看了一下鸭子的完整性，目光淡淡地掠过服务生小姐那不知道为什么湿了一片的衣角，最后才落向同时端上来和八宝鸭搭配的两杯红酒。

浓郁丰厚的红酒，配上有着浓郁汤汁的八宝鸭的确是一种享受。如果……忽略了那酒杯底部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一点点奇怪沉淀的话。

服务生小姐上完菜就要走，但是许如歌却在她快要走到们的瞬间起身叫住了她。那个位置对于隔壁的包厢来说是一个绝对的视觉死角，而且这里的包厢足够大到只要说话小声些隔壁是没有办法听到的。

“小姐，我想要以个人名义，送给隔壁这个包厢的朋友一瓶1982年的拉菲。但是作为惊喜我不想透露自己，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服务生小姐的脸霎时透出些许红润来，许如歌俊秀的脸还有迷人的声音，再配上一瓶1982年拉菲的大方，都令向往着童话的服务生小姐有些迷醉。

“我很乐意，但是我们这里并没有1982年的极品拉菲。”

许如歌露出一个感激的笑，然后掏出了自己的会员卡往前一递，“我就知道你是个可爱诚实的女孩，拿着这个去把我珍藏着的拉菲取来吧。我想要亲自开启它，然后再拜托你把它作为最有诚心的礼物，送给我正在隔壁间享受的朋友们。”

那女孩的脸果然更红了，当一个帅气的男人还兼顾有钱的时候，他的杀伤力对于普通追梦的不还来说总是大得无法衡量，“好的，我真的很为能成为你的朋友的人感到荣幸。”

许如歌的眼底闪过一些好笑的情绪，然后在下一秒却低下头，“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他的确对于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人。”

下一秒，有些好奇的刘楚阳已经凑上前来，“你说什么特别的人，隔壁的人你认识吗？而且是1982年的拉菲，你还真是大方啊……”

刘楚阳带着醋意的话，让许如歌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但是我没有说是特别投缘或者特别喜欢的人，相反那是一个我很讨厌的人。”

他既然在刘楚阳面前这么做了，那么势必会把一切都暴露了，如果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帮助他的话，自然是更好不过的了。

叶弘注意这这边，许如歌也是一样的。之前的他听不见叶弘到底说了什么话，所以只能更加用心。之后在他的位置大概可以看到，叶弘在过道里偶遇了给他们送八宝鸭的服务生小姐，然后背对着自己做了一些小动作。

再结合上半响后这个可爱的小姐拿着红酒过来，杯底那少许的沉淀物还有工作服上染上的液体，许如歌又怎么会猜不到大体上是什么情况。

只是这恶果，他愿意用一瓶极品拉菲来换给对方自己去尝，许如歌觉得自己已经很大方了。

那一瓶被珍藏的红酒很快被拿了上来，一直被保存在十二度左右低温的酒瓶上，很快附上了一层细细的小水珠。

许如歌有些感慨地拂过它的瓶身，这才拿过一边的工具熟练地打开它的瓶塞，霎时间浓郁而神秘的香味就那样慢慢地盈了上来。

“小姐，能让我再和它待三分钟吗？”

服务生小姐很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许如歌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刘楚阳把自己的空杯拿过来，倒出了两杯的量之后又把之前赠送的两杯狠心地往里一倒。

这剩下的算是已经毁了，但是他赌隔壁的两个都喝不出来区别。更何况这个年份的极品拉菲，沉淀本来就不少，再加上那化得差不多的白色固体堪称绝配。

三分钟已过，服务生小姐先回了一趟总台，这才微笑着把这份礼物往隔壁的包厢送。

许如歌特意领着刘楚阳，在另一边包厢站起身就可以隐约可以看见的位置，一起把那两杯红酒彻底地喝了下去。饱满清新的液体，带着相对平衡的香气和口感，瞬间袭上挑剔的味蕾带来无比的满足感。

许如歌听见对面服务生小姐甜甜的声音，以及另外那个恶心的男人有些惊讶和惊喜的叹息，“居然是1982年的赤珠霞，现在据说要六七万才能买到一瓶的好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哪个朋友这么大方。”

叶弘的确没有怎么接触过这么高档的红酒，更没有想到这么一瓶东西名义上是礼物，实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具。

他感慨了一下刘一帆朋友的大方，也就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已经离上层越来越近了，所以这样的酒他也应该多涉及一些才好。

同时的另一边，许如歌依旧轻抿着杯子里的酒。样子优雅中，带了一点点暗黑色的调调。惹得刘楚阳又慢慢地向前凑了凑，几乎是彻底贴上了对方的脖颈这才小小地叹息了一口。

“小家伙，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吧，我相信不只是一个恶作剧这么简单，而且这么极品的酒就被你浪费掉了。”

许如歌向后躲了躲，还是不习惯对方的这种亲近，“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相信我们都很快就会知道的。”

36.肮脏

包厢两边的人都在等，而差别就在于许如歌这次棋高一着。

刘一帆被那一瓶酒弄得心情很好，继而忍不住想要马上尝尝。其实这也是暴发户和真正的大家族出来的人物很大程度上的区别，极品红酒可不是用来豪饮的，只有细品才能喝出它最深处所蕴含的滋味。

那是拉菲酒庄整整两到三棵葡萄树，沉淀了一整年的阳光雨露后结出的葡萄，然后精选出来的上等果实经过一系列工序，最后得出才得出这么小小的一瓶酒。

只可惜它最终没有等到那个能品出它所蕴含的时光的味道，倒是为了见证一场好戏而过早成为了一瓶混合的垃圾。

许如歌冲着刘楚阳招了招手，“过来。”

刘楚阳并不太懂但是不代表没有一点猜测，此刻凑上前的时候带了一点点被信任的开心，“隔壁的那小子似乎是和你一起的新人，为什么你连他会害你都猜到了？”

许如歌没有立刻搭话，他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那点伤痕，当然肚子上背上还有更多只是他不想展示，“当然是因为有过节了，不然你以为我这些伤是拜谁所赐，至于是不是陷害看看就知道了。”

许如歌的肤色白，这样一来脸上的伤痕就显得相当明显，看在刘楚阳眼底更是有一种类似触目惊心的心疼，只是之前许如歌把话题转开他也就没有多问。

本来刘楚阳还想自己去查来着，现在看来许如歌自己就告诉他就更好了。他的手又试探着触碰了一下刚刚自己吻过的伤口，“还疼吗？”

许如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在下一秒很快又转了开去，“不疼，倒是身上的有点疼。”

“身上还有，严不严重？”刘楚阳显然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顶多是娱乐圈里的人找茬，所以对待新人想给点脸面上的难堪，但若是身上还有性质就相当严重了。

许如歌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即使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也是一样。但是想到另一个包厢里的人，他又有些犹豫地阻止了自己反抗的动作。

白色的衬衫很快被拉了上去，青紫色的淤青在白玉般的腰背部多到恐怖，显然当时被打的时候应该疼得厉害，“是谁做的，告诉我。”

刘楚阳的声音和他的手指一样透着凉意，直接碰在肌肤上的感觉很奇怪，许如歌终于忍不住躲了躲，“没事，我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刘楚阳只感觉一股火气憋在心底，自己心心念念的这个人被打了还瞒着自己他有些难受。只是下一秒看见许如歌略微有些红的脸颊，却像是才想起自己想要追求这个人，然后猛地一下子跳了开去，眼睛却又有些忍不住地偷偷看着这一具隐藏在衣服下面愈显性感的身躯。‘

修长中透着白皙，连带着那些青紫的伤痕也带着些许色的味道。简直就比，刘楚阳偷偷看的那些小电影里堪称妖孽的少年都还要诱人……

许如歌也有些不自在，对于一个直男朋友露个上身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的刘楚阳却不再是可以嬉笑打闹的那种朋友。他有些不习惯地把衣服往下猛地一拉，就算是牺牲这样也够了吧。

果然那一边，很快闪过了些许亮光。

“擦药了吗，这样伤不处理好的慢。”刘楚阳期期艾艾地说道，当然许如歌如果能够带他回家帮忙擦药就更好了。

许如歌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嗯，药在家里，就是擦起来不太方便。”

刘楚阳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隔壁突然发出的哐嘡一声响。似乎酒杯被砸了，同时还有少年类似反抗的那一种呜咽声。

许如歌很快起身，站在两个包厢之间几乎有他下颔那么高的屏风冷冷地向着那边看去。叶弘整个人都被那个胖子压在身下，似乎还因为带了点神智正在拼命挣扎着。

药效倒是挺快，看来是酒吧那种劣质又强效的催情药了。这样纵欲之后，其实对身体也不太好，但是那两个人就连生死许如歌都不太在意，又怎么会在乎这一点点问题。

刘楚阳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甚至想到了刚刚被送到他们包厢的红酒，这时候还不懂的话那他真是个傻子了，“那两个混蛋！”

许如歌拦住了他的手，现在还没到好戏部分就闯过去不好，“看戏。”

那一边的动作也相当快，刘一帆虽然又胖年纪也大，但是相比于叶弘还是相当有力气的。他很快把叶弘的衣服和裤子扒了下来，只是那细腻的肌肤触碰久了，心底的邪火自然烧得更加厉害了。

“别……”叶弘虽然惹过很多的男人，但是其实为了获得最大的利益还真的没把自己真的交出去过，现在被一个恶心的老男人触碰感觉整颗肺都要气爆了。

但是渐渐地，他喝的那一点点酒也发挥了作用。整个身体开始发热难耐的同时，就算眼前是一只狗他大概也是顾不上了，当下一双修长的腿竟然主动地缠了上去。

“嗯……好热……”

相隔不远之外就演着这一场激情戏，虽然一方长得不太对得起群众，但是那也是真正的活春宫。刘楚阳觉得自己虽然没吃那药，但是看了一眼近处的许如歌也相当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