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要跑路 下+番外——君阿七
君阿七  发于:2015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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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说好的不同啊你们还是精灵吗?——这大概就是傻眼三龙族现在的心情。

精灵飞行速度跟同等级的龙族相差无几,但偏偏现在精灵们的能力被压制着还没有完全恢复,更多的是带上了不属于自己体重的其他人,以致于难以维持自己原有的速度,从而被追上。

他们明明已经飞出龙族的领地了,连接精灵领地的桥就在前方。

可那个蓝色长发的龙族已经站在桥前,挡住了所有精灵的路。

龙族和精灵生活在同一个阶层里,如果没有那座桥两者是不能来往的,但就是因为那座桥,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第三阶层是由两座岛屿组成,南面是精灵而北面是龙族,一座桥横跨在他们的缝隙上。

那座桥被施与了魔法,但凡走在上面的种族魔力都会被禁制,桥的中央有浮石,浮石上就是第三阶层的阶层传送法阵所在处。

“你们精灵真是懦弱啊……”龙族咧嘴笑得腰都弯下,“竟然会害怕到跑了,说出去都笑掉所有人的牙齿了吧!哈哈哈哈!”

他对面只有三名精灵,但他却毫无畏惧反而更加开怀,舌头舔过尖锐的牙齿,龙族一点也不保留地展现他的嗜望。

“必须把艾格瑞殿下送回去,我去引开他!”青年精灵放下程肄收起翅膀,小声地对他说道,“顺着桥一路跑下去,就能进入我们的领地,龙族那家伙是不会进去的!”

程肄怔然,完全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意思,结果那个女性精灵把艾格瑞放在他怀里,指了指桥。

呃……是叫他带着艾格瑞跑过桥吗?

精灵推了程肄一把,他回过头,诧异地发现那个青年的发色不知何时已经从玉绿转化成了宝蓝色,他朝着那个男性龙族跑去,跑过的地方长出细碎的草苗,随着他奔跑的速度成长为异于常态的植物,跟随着他的步伐一齐向龙族冲去,仿佛还可以看到绿色的残影一晃而过。

龙族嘴角裂地更大,直接迎上来,侧身躲过袭来的藤条,矮下身握拳,随着紫色元素包裹向精灵腹部击去。

植物快速搅合在一起形成物理屏障,龙族拳头打在植物上形成冲击,精灵艰难挡下却还是被迫退了几步。对方没有给他歇气的机会,在他喘气息间仿佛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单手虎口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在地上,笑容不减直接给对方脸上来了一巴掌,清脆入耳。

程肄:“……”他不是想破坏气氛只是为什么你要扇巴掌这太出戏了……

精灵咳嗽,手抓紧手下的泥土往上一扬,龙族用手臂去挡的时候身后突现粗壮藤条将他一挥打开,龙族被击到一边,烟尘四起掩埋了他。

青年精灵艰难地站起来,对着他们这里喊了句什么,又朝龙族掉落的方向伸出手,程肄看到绿色的植物陡然拔高,顶端扭转在一起形成一个牢笼。

身边两名女性精灵带着程肄向桥口跑去,却在上桥前停了下来,两人共同念咒,背对程肄。

下一刻龙族徒手把囚禁他的牢笼扯开,扭动了下关节,除了衣服沾了点灰尘外完全没有受伤。

程肄低头看了眼似乎还在沉睡的艾格瑞,心思也沉重了。他转过身,再也不看后面一眼,抱着艾格瑞就往前冲。

为什么会这么戏剧性——

宅男的体力本就不高,再加上他还是横抱着一个人,跑得更是艰辛,那种可以轻松横抱的家伙简直不是人啊!

为什么不放他背上啊现在没有空闲时间换了啊——

“……”原本就没能摘下的耳机突然响起了撒尔的声音,但由于说的不是国语,他根本没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程肄喘着气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边声音一顿,撒尔的语言很快转换成他能听懂的,“你在做什么?”

“跑跑步,啊不是!”程肄跌跌撞撞跑进了桥的中央,把滑下去的艾格瑞用力提了提,也没空打量这里,就向前继续跑去,“大概大概算是逃跑……?”

耳机里没有声音,程肄喉咙越来越干——艾格瑞你为什么那么重——他都要以为耳机跟那边断了联系的时候,撒尔问,“你在桥上?”

“你怎么知道?!”他惊呼出声,然后脚下一个不小心绊倒另外一只脚,摔倒了。

艾格瑞顺着惯性往前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正好停在了桥口。

程肄:_(●ω●_)_诶?

“哇啊啊你没事吧!!”他连忙爬起来想去查看艾格瑞,下一秒好像有微风袭来,背部被膝盖击中,又趴在了地上,冲击力让他喉咙处好像泛起了铁锈味,后颈被人抓住,脸直接向下砸在木板上,相撞使得颧骨生疼,之前被打的腹部好像又抽疼起来。

程肄无法回头看到底是谁,但那放肆的笑声和声音透过耳机传送到他耳里,令他毛骨悚然。

“程肄?”耳机里传出撒尔的声音,“你……”。

没来得及听完撒尔的话,那个龙族压在他身上,一边说着程肄听不懂的话,一边抓过程肄的耳机,一把拽了下来,连头发都扯掉了几根。

“不行!”程肄着急地喊出来,想要起身去夺回他的耳机,又被摁住,脸颊再一次砸在了桥面上,连手都直接拍在了桥上,疼得发麻。

一阵塑料碰撞的翻动声后,龙族弯下身,用耳机面拍拍他的脸,好像问了什么。

程肄疼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龙族的指甲很长,按住他侧边时指甲搭在他的脸颊上,往下看就可以看到那尖锐的锋利。因为刚才的跑步让他现在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他咳嗽一声却引起了反胃,龙族随意拍了他脑袋一下。

额头直接跟桥面撞上,脑子嗡嗡响的程肄头发被抓住,往上抬直面那个龙族的脸。

龙族的眼睛瞪得很大,充分表明他的不爽,瞳孔竖起,映着程肄那狼狈的模样,脸颊两边散发着荧光蓝的鳞片沾上了些许绿色液体,他自顾自地说着话,程肄全身都软绵绵的,任他摇着自己脑袋,连对方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

龙族嫌弃地松开手,上下翻开手里的东西,双手抓住耳机两侧想用力掰,结果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只能把它撑到最大,根本掰不断。

他似乎觉得有点意思,单手拿着甩了甩,又举起来在太阳下照着看。他手被紫色的元素裹住,将耳机一抛,半透明的巨手瞬间出现抓紧了耳机。

——却完全不能伤害它半分,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这个东西包裹住,无论什么都无法破坏掉。

这种东西又什么意思……突然他鼻子动了动,眉头皱起,抬头看向精灵领地上方。

桥的这头是一片翠绿森林,此刻森林上方远处似乎有透明扇翼反着太阳的光芒,他眯起了眼,站起来。

程肄觉得身上一轻,艰难的呼吸终于顺畅,他想动,可是身体僵着动一下都是痛苦沿着神经刺激大脑,眼前好像被罩了一层迷雾,他向前伸出手,不知是对着谁,很快松懈下来,昏了过去。

龙族此刻对耳机已经没了兴趣,他把这个东西随意朝后一丢,白色耳机沾了灰尘微微蹦跳了一下,停在桥面上。

他踢了踢程肄,没有得到半点反应,耸耸肩,又把目光放到空中,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精灵们,舔唇。

但其实程肄已经被踢醒了,他才刚刚陷入黑暗中,极其容易被弄醒,只是他做不出半点的反应罢了。还不如晕过去呢……醒来就疼,因摔倒而膝盖受伤,被那个龙族打了好几下脑袋,现在脑子都在钝疼。

身边的龙族又在大肆说着什么,程肄这才注意到桥那边出现了好几双从天空降落下来的脚。

有一个人冲上来抱住了艾格瑞,带着哭腔说着精灵语,惊慌失措地喊人,很快有几双脚离开,也有精灵靠上来把艾格瑞接过去。

他可以喊救命吗……为什么撒尔在他受这么重的伤时总是不在线啊……耳机耳机呢……还在龙族手里吗?

可是……动不了啊……

眼前又出现了莫名的白光,程肄完全脱力,视野所及的所有事物都在不停的晃动,轻咳好像还泛出了一股令人厌恶的气味,想反呕却没有一点力气。

就在此时,身体里那原本一直沉寂的魔力忽然躁动,反而让程肄清醒过来。他努力地用力却只能翻了一个身,在喘着气嘲笑自己的时候,发觉到桥的另一边,似乎有熟悉的气息出现。

……或许那不是气息,而是与他身体里相同的魔力。

法阵启动到传送到上阶需要的时间并不长,但只有在到达阶层后同阶层的人才会有魔力感应,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桥中端的法阵上。

那耀眼的光芒连四周的六枚红色杆子都被吞没,龙族面上那嗜血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讶异和加快的呼吸。

从未感知过的……强大魔力……

光芒渐渐散去,出现在法阵中央的,是一名穿着黑色外袍的魔族。

墨发血眸,恶魔之翼。

跟史书里描绘的父之子外貌,一模一样。

第66章:番外:伊瑞

——你叫伊瑞,是吗?

记忆中那个黑发女人的容貌已经模糊不清,但那双洁白而温柔的掌心却给予他无限的希望,就好像当初的母亲一样,让他重新振作。

他不会说出口的,因为她没有这个命令。

空气在减少,眼前模糊。

他好像又看到了十七年前的她。

……

普耶拉竟然有第七王子!

消息犹如插上增添了速度魔法的翅膀般飞速传遍整个国度,无论是主城还是边镇,街道还是小巷都在讨论这一王子。

库尔图特三世在位也才九年,孩子已有十个,七男三女,而现在没有一点预兆地忽然冒出个第七王子,别说是其他两个国度了,连自己的国民都在诧异。

库尔图特三世对于普耶拉来说是一个不好不坏的国王,他虽然喜爱美人也不会怠倦政务,总归来说是一个尽到自己责任的国王,而现在这个国王宣告天下这样的消息,并且还赋予他第七王位继承人的称号——即使当时他才八岁。

此令一出,举国轰动。

原本的第七王子还小,只有三岁,而因为那个男孩的出现,使他落下来成为了第八,他的母妃又恰好是王后,自是不愿,由于这事,两人的感情更是破裂。顺位继承人的称号无论男女只有十岁才会得到,而第七顺位继承人的称号一出,即是夺了第二王女的位置,他们心里更是怨恨这个半路出来的王子。

而后国民间就有消息传出,第七王子伊瑞·库尔图特生母已亡,她只是一个小贵族的女儿,是国王在外风流时造成的后患,生下第七王子时也不知道他是国王,养育了孩子足有八年,直到她死去。国王念着旧情想要寻这个女人,却只寻来了她的死讯和一个孩子,他大为所动,故而将孩子收回宫殿中,给予他应得的。

伊瑞自从母亲死了后心情一直是消沉的。

他不喜欢宫殿。

走在路上会被士兵瞩目而感到全身都不舒适,呆在被赐予的房间里会听到侍女关于他不抑制自己的音量的讨论。他常常会在夜晚时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埋怨着为什么母亲要离开,为什么要把他丢到这里后就离开了。

因为是平民之间出来的王子,即使库尔图特三世想要疼爱他,把他几年的父爱全部补偿,也阻止不了宫殿里的流言蜚语。

伊瑞更加消沉了,他不再与宫殿里的任何人讲话,礼仪魔法剑术无一不学,他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以致于其余顺位的继承人对他更是警戒。

——学的那么努力,是想要抢王位的吗?

——一个没有背景的平民,还妄想同我争斗?

——能力再高,有什么用?!

伊瑞只是频繁着锻炼自己,怕停下来就会想起那些恶劣的语言攻击,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那天他正准备第二遍挥剑训练,就有两个人闯了进来。

“糟了糟了糟了啊啊啊啊!躲这没事吧?没事吧!”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抱着怀里的东西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脸上写满焦躁。

“你别担心!一定没事!我看他们没多少人来这里!”另外一个却已是少年模样,他的手上下摆动好像做出这样的动作就可以让对方剧烈的心平稳下来,两人一起探头看出去,发现根本没有人,一同松了口气,回过头却看到双手持剑的伊瑞。

三人:“……”

“干吗不出声啊吓死我了!”男孩先行告状,但他横眉的表情因为那张还没有退去的婴儿肥而根本没有一点威慑力。

“我好像见过你?”少年眯着眼打量伊瑞,他挠了挠头发,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到底在哪里见过对方。

伊瑞没有回答。

他记性一向很好,所以他是认识这两个人的。

抱着东西还在喘气的男孩叫做艾瑞,是他的五王兄,第四顺位继承人,而那个少年则是他的二王兄尤兰德,第二顺位继承人。

伊瑞把剑收好,没回答他们的话,径自走了进去。

“真是奇怪的人……”

“别管他了王兄,它应该怎么办?”男孩半举起怀里的东西,那布料敞开,露出灰白色的毛发,发出呜咽的声音,竟是一只幼兽。

“你想怎么做?”

“其实我想养它……”艾瑞瘪嘴,“但根本不可能了,还是把它放出宫殿吧。”

“问题就在怎么出去……啊!”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伊瑞走去的方向,他喃喃,“我想,我有办法了。”

因为觉得愧疚,所以伊瑞有他这个年龄得不到的权利,比如先前的顺位继承人称号,又比如可以出入宫殿的权利。

“把它抱出宫殿?”伊瑞有些诧异地问,其实他更加吃惊的是这两个身披光芒的王子竟然会这么平和地同他讲话,“这是什么生物?”

“不知道,”艾瑞答地理直气壮,“他在向我求救,我就救了。”

其实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当时伊瑞并不知道其实这只是魔力之间的共通,只是觉得面前这个五王兄非常厉害。

伊瑞沉默,他不想跟宫殿里的任何人物扯上关系,那会让他觉得跟宫殿里的人有联系,从而被讽刺地更加彻底。但是眼前这两个人,眼中根本看不出一丝厌恶,充满了让人觉得温暖的气息。

他张张口,最终答应下来。

之后那两个王子就常常到他这边来,尤兰德是一个性格爽朗的少年,总是逼着伊瑞叫自己王兄,他说王兄的称呼让他们的关系好像更近一层,艾瑞身边总是会有被他吸引过来各类从未见过的幼兽,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是什么。

但宫殿里的传言更是猖狂。

——攀上第二王子了呢。

——认为自己不可能继承,就想要搭着上位吗?

——到时第二王子殿下被推翻了,说不定也不知道原因呢……

——嘘。

……

宫殿里有时会有庆祝的聚会,第七王子伊瑞总是被排挤的那一个,他一直都不想再参加这种浮夸的贵族聚会,那里的气氛会让他觉得窒息,食物甚至比不上母亲在大家面前摆出的一盘略有焦味的菜肴。

他常常会躲过这种聚会,因为他早就尝过一次苦头了,修身的服装被剪去下摆,急匆匆修改完后却在聚会中被人推入水中,是谁根本没有看清,只是在之后听到小孩子稚嫩的笑声,如脆铃般动耳,却又像池水一样那么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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