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东旭回到家时莫宁刚好洗完澡，莫宁赤裸着上身，用手擦着头发在客厅里走动，看到汤东旭说了句：“回来啦。”

汤东旭应了声，两人没再说话。

“怎么回来比我还晚？”汤东旭没有回答，莫宁又问：“吃饭了吗？”

“吃过了，今天有聚餐。”

莫宁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小垫子上，问道：“汤东旭，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

“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莫宁皱了皱眉，自己跟别人出去吃饭这么晚才回来，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莫宁都有些怀疑他跟自己到底有没有那种感情啊。

莫宁在汤东旭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凑上去把汤东旭压在身下，堵住他的嘴。

“别这样。”汤东旭用仅剩的半点理智推开莫宁。

“你不想做？”

“……”莫宁没再给汤东旭说话的机会，很有技巧地操纵着他的欲望，汤东旭只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叫嚣，反压住莫宁后汤东旭停止了动作，他看着身下的人，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说出来：“Henry不是好人。”

“都这个时候了提其他男人的名字，你不觉得很煞风景吗？”莫宁惩罚性地在汤东旭肩上咬了一口，汤东旭差点就直接泄了出来。

事后，汤东旭退出莫宁的身体，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还好还好，今天还没有过完。”汤东旭边说边起身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插上蜡烛端到桌上，催促道：“快许个愿吹蜡烛吧。”

“你怎么……”莫宁有些吃惊，汤东旭竟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啊！

汤东旭道：“原本是打算请你出去吃饭的。”

“谢谢。”除了这个莫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刻心里甚至还有一丝歉疚。

“以后的生日，我陪你一起过。”汤东旭这话说得无比真诚。

莫宁笑着点头，闭上眼睛许了愿后两人一起把蜡烛吹灭，零点的时钟准时敲响。

莫宁摊开手，道：“拿来吧。”

汤东旭不解：“什么拿来？”

“礼物啊，你不会是没准备吧？”

“有是有，不过你要先把眼睛闭上。”

“还挺神秘。”

莫宁闭上眼睛，嘴角上扬，汤东旭捧住莫宁的脸，吻住他，两人深吻了一会儿，分开后莫宁笑着说：“不错，还算有长进，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接吻。”

汤东旭抱住莫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莫宁，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次日下午，小环来Miracle超市想买点有营养的东西，给奶奶好好补补身子，小环推着推车逛到食品区，莫宁正在负一楼的超市巡视，一个没注意小环的推车挂了一下莫宁的衣服，小环连声说抱歉，抬头一看，哟嗬，熟人。

“小环？”

“宁哥？”

莫宁往小环推车一看：“来给奶奶买东西？”

“是啊，医院说刚做了手术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就想说买点水果、鸡蛋什么的。”

“嗯，是该多吃点东西补补身体，奶奶最近怎么样啊？”说起来，莫宁都有好些天没去医院看看了，一是医院是Henry安排的，有人关照着；二是自己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小环笑着说：“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奶奶恢复得挺不错的，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宁哥你，不然奶奶现在恐怕已经……”

“好了，别净想些有的没的，我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再看看要买点什么，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医院。”

“不用了宁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的。”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我也有好几天没去医院看奶奶了，你就别再拒绝了。”莫宁都这么说了，小环也没再拒绝。

到了医院小环忙活着削水果、倒热水什么的，莫宁的手机响了，是汤东旭打来的电话，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前两天莫宁说想吃烤鱼，汤东旭向同事打听到离Miracle不远有家烤鱼味道不错，就想说打电话过来问莫宁今晚要不要去吃。

莫宁看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汤东旭就下班了，现在开车回Miracle时间也差不多，能赶在汤东旭下班前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莫宁笑着说：“那一会儿我在广场等你吧。”

“嗯，好。”汤东旭还没有挂断电话，莫宁那头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高中生，听声音对方好像很痛的样子。

“小环！”莫宁推开门，只见小环的手指被刀划破，血顺着手流下来一滴滴落在地上，莫宁赶紧从床头的桌子上拿了几张纸巾按住小环的伤口，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护士站擦点消毒药水儿。”

小环摇头：“我不要擦药水，疼。”

“那怎么行，伤口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莫宁随手挂断了电话，拉着小环去了护士站，直到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汤东旭才反映过来，莫宁已经挂掉了电话，汤东旭站在茶水间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晚上吃完烤鱼两人上了公交，莫宁觉得汤东旭心情似乎不大好，虽然平时吧他的话也不算太多，但今天格外话少，两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汤东旭眼睛看向窗外好像在想什么，莫宁用手碰碰汤东旭胳膊：“在看什么？”

汤东旭道：“哦，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公寓楼下，莫宁突然停下脚步：“汤东旭。”

“怎唔……”汤东旭刚转过身嘴就被堵了个结实，路灯只有一盏，光线有点暗，莫宁看不清汤东旭的表情。

分开后莫宁笑着说：“好好的别自个儿别扭，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

汤东旭不承认：“我没有心情不好。”

“你笨，别当人都跟你一样好吧。”

“……”汤东旭皱了皱眉头，开口：“莫宁，你是同性恋吗？”

莫宁被逗乐了：“你不是早知道么。”

下午在听到电话里莫宁那种责备中带点关切的语气，汤东旭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虽然还不能肯定这样的感情就是爱，自己现在对莫宁是有好感的，而莫宁对他的感情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莫宁是同性恋这个问题汤东旭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那次去马尔代夫参加的婚礼，莫宁的表情告诉汤东旭他对前女友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莫宁是同性恋根本说不通，或许他只是跟自己一样，想要试试跟男人在一起的感觉呢。

见汤东旭没有反映，莫宁凑上去啄了下汤东旭的嘴，还故意发出‘MUA’的声音：“汤东旭，你说咱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

什么关系……汤东旭被问倒了，男男朋友？日子是这样过了，可俩人的关系谁都没有说破，莫宁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汤东旭还不真知道怎么回答。

“傻瓜，走吧，回家。”他不说莫宁也不再问，有些事情心里头明白就行了。

次日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汤东旭收到莫宁的短信，内容无非就是在XXX地方等自己，汤东旭到了广场旁的小花园，只见一个穿休闲装的男生递了一个口袋给莫宁，莫宁好像说了什么，男生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汤东旭走过去指指莫宁手里提着的口袋：“这是什么？”

莫宁回头笑着打开口袋给汤东旭看：“饺子，小环亲手包的，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韭菜馅儿……”莫宁的话还没有说完，汤东旭堵住他的嘴，这是汤东旭第二次主动吻莫宁。

唇分，汤东旭说：“别跟他单独见面了，我不喜欢。”

第11章：罗斯的改观

罗斯最近心情都不大好，尤其是今天，像是有预感似的眼皮狂跳，早上一来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就连小艾都不敢靠近他的办公室，中午也没见罗斯出来，汤东旭觉得有些奇怪便就敲了敲门，半晌里面都没动静，打开门才发现罗斯晕倒在地上，汤东旭想也没想背起罗斯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汤东旭打电话的时候莫宁跟母亲通电话，挂线后莫宁看到是汤东旭的号码立刻回拨过去，得知罗斯晕倒的消息莫宁皱起了眉头，刚才母亲打国际长途来让自己去美国，说是有很重要事情，原本莫宁还想说今晚跟汤东旭一块去吃老鸭汤，等明早再坐飞机离开，这下可好了，汤东旭说要留下照顾罗斯，莫宁干脆就让秘书定了今晚飞纽约的机票。

上了飞机莫宁摸出手机想给汤东旭发条短信，空姐过来温馨提醒，莫宁只好将手机关机放到包里，反正刚刚已经在电话里跟Henry说了，想来自己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Henry知道怎么处理。

汤东旭上完洗手间回到病房，Henry正背对着他站在窗户前，汤东旭问他：“你是来看罗经理的？”

Henry微微一笑：“这不明摆着的，难道你认为我是来看你的？”

“……”

“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

“医生说是操劳过度，外加营养不良。”

Henry 被逗乐了：“不是吧， Rose最爱惜的就是身体，说起养生什么的谁比他在行啊，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操劳过度和营养不良？”

“是医生说的。”难不成，你觉得我骗你好很玩儿？

Henry微微皱眉：“不行，一会儿啊还得再去问问医生。”

汤东旭想，以罗斯跟Henry的关系，探病、照顾什么的很正常啊，既然Henry来了也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吧，汤东旭说：“那我先回公司了。”

“诶，干嘛着急着走啊？” Henry叫住汤东旭：“你走了Rose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吗？”

“我啊，就是这来看看，确定没什么也就放心了，一会儿我还有约会呢。”

汤东旭暗骂一句：果然是斯文败类！罗斯都已经生病了，他还想去着跟别人约会。

Henry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身说：“对了，深圳的供货商出了点问题，我让莫宁去那边待几天，事情处理完了就回。”

“他要出差？”

“嗯，下午让人给订的机票，这会儿估计上飞机了吧。”

“哦，我知道了。”

“那你好好照顾Rose，我就撤退了。”

汤东旭摸出手机，没有短信和未接电话，就算出差是在他跟莫宁通话之后才安排的，但至少莫宁也该给自己打个电话说一声啊，好吧，就算是不方便打电话，短信也该有一个吧，让Henry代话给自己，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在汤东旭自个儿别扭的时候，罗斯醒了，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我在什么地方？”

“你醒啦。”汤东旭把罗斯扶起来一些：“中午我看你在办公室晕倒了，就把你送来了医院。”

“汤大旭！谁叫你把我送到医院的？”罗斯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刚想起身，手背上的针刺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罗斯叫道：“这什么破管子？”

汤东旭看到罗斯在拔点滴的针头，有些急了：“Rose，这个不能拔的，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得输葡萄糖补充糖分。”

罗斯边说边拔了针头：“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汤东旭拗不过罗斯，只好先回了家，这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莫宁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提示已关机，汤东旭叹了口气，煮了包方便面凑合了一顿，吃了饭也没啥可做的，汤东旭随便找了本书躺在床上翻看着，这还是头一次觉得双人床一个人睡起来太宽敞，自己果然是已经习惯了有莫宁在身边的感觉。

次日下午的周例会散会后罗斯让汤东旭到办公室找他，汤东旭一进办公室罗斯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他让小艾订了两张伦敦的机票，打算带汤东旭一起去参加Taney教授七十岁寿辰。

听到这个消息，汤东旭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他觉着吧罗斯就算是要带也应该带小艾去的，再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但罗斯决定了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改变，汤东旭也没敢多问什么。

头一次出国汤东旭很激动，离开办公室后立刻摸出手机想要告诉莫宁这个好消息，手机还是关机，汤东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汤东旭坐电梯去了十一楼Henry的办公室，他觉得也许Henry会知道什么。

Henry听说汤东旭来找自己，不用多说，肯定是因为莫宁‘出差’的事儿，莫宁的手机被他一气之下当着父亲的面摔坏了，他又不常上MSN，就连自己都联系不上他，这要是汤东旭问起得想个理由糊弄过去。

果不其然，汤东旭开口了，Henry拍拍汤东旭的肩：“说不定他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白天在工作，晚上应该有时间充电吧。”

“额……他这不是临时接到的通知嘛，也可能是他走太急没带充电器。”

“可是酒店什么的，不是都应该有万能充电器吗？”

“也许是他在工作，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再不方便总会有个休息的时候吧。”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汤东旭皱着眉头：“我知道你知道的，请你对我说实话，莫宁根本没有出差对不对？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年轻人，凡事别往坏的地方想啊，你不是要跟Rose去伦敦么，兴许等你们从伦敦回来莫宁也出差回来了。”

“可是……”

“好了，我这儿还有事儿要处理，你就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汤东旭离开后Henry松了口气，他头一次觉得说谎也不容易，虽然自己内心还是不大看好汤东旭跟莫宁在一起，但汤东旭的反映让Henry觉得他是爱莫宁的。

只要俩人能过了莫振海那一关，没准儿他俩在一起真的可以很幸福，但这也只是个假设，因为Henry知道他们过不了，好面子的莫振海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是被压的那个。

跟汤东旭在伦敦相处了几天，罗斯发现汤东旭这人看上去像块木头，实际上好多事他心里都有谱儿，就拿那件事来说：教授寿宴结束后俩人回到饭店，罗斯登录Email弹出一封匿名邮件，罗斯基本能猜到是谁发的，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会对自己不利，可他还是决定去邮件上的所说的地方看看。

果不其然，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罗斯打算回饭店，可刚转身一个黑影闪过一把将他推到了河里，罗斯这看人似无所不能，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弱点——怕水，自从小时候有过溺水的经历后就变成了这样，平时洗脸什么的都没事儿，但只要五官同时侵在水中就会呼吸困难，莫名心里发慌。

罗斯觉得这次自己恐怕凶多吉少，有人存心害他肯定挑的是不常有人经过的地方，更何况是这个时间。

意识渐渐模糊，当罗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汤东旭正靠着床眯着眼睛，罗斯伸手想把氧气罩摘掉，手背上点滴针头刺得他抽吸一声，汤东旭睡得很浅，听到有动静立马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