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界好种田(包子)上——金玉在右
金玉在右  发于:2015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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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祸从天降,雅南被当空一个花盆砸死,却重生到异界年仅十一岁的张小柳身上。不仅父母双亡、身无长物、家徒四壁,还有两个半大的弟弟。

作为现代四好青年,既然接收了人家的身体,当然也要肩负起教养弟弟们的责任,只能义无反顾的……种田去。

但是这里没有女人就算了,过世的“爹爹”竟然还早早给他配了一个饱受虐待的“夫郎”?

注①背景为没有女性的异界,有生子

注②比较纯粹的种田文,因为作者不思上进,不喜欢官场化的种田文,所以本文主角们也是小富即安

注③ 其实就是个半大孩子带着两个弟弟和呆呆萌萌的忠犬小夫郎种田养家的琐事

老实忠犬攻X重生淡定受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重生 种田文 乡村爱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小柳;赵正则 ┃ 配角:张小麦;张小松;许多村里人 ┃ 其它:重生;穿越;种田;忠犬;

1、重生

雅南觉得自己长长睡了一觉,是那种完全没有梦境、没有意识的深度沉睡,就像世界还混沌未开,万物未生,周围是全然的黑暗。沉睡过后就像春天的花木,蛰伏了一整个长冬之后终于苏醒过来。只是突然之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像你走路时一脚踏空,或者课堂上偷偷打瞌睡偏偏被讲台的老师发现一声粗暴的喝喊,慌得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灰黄的墙壁,双目无神,还没有回过神来。

身边有细碎的哽咽声,好像刚生下来的小奶猫细微难闻。远处好像有父亲斥骂孩子的不耐声,可是这世间的所有喧嚣似乎只是从他耳边滑过,又远离,只有他的灵魂依然伫立原地,不知所措。

又过了半刻钟,终于不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空荡荡的样子,眼耳鼻舌身意六感回到身上,瞬间又让他疑惑无比: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脏暗?空气中一阵难以描述的腥臭味,还有低低的哭泣声,身下的床硌得后背难受……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睡多了的雅南终于觉得有些不妥。脑海中想起来最近的记忆,他也不是在睡觉。星期六的早上,他按惯例骑着自行车去给一个长期辅导的小孩做家教。可是这次运气实在不怎么样,明明那学生家里住的是还挺高档的小区,好好走到楼下竟然有花盆砸下来。一群小孩正好骑着自行车热热闹闹的过去,他为了躲开他们本来就停住在原地等他们过去。于是直到花盆落到头顶上方,他才觉察到不对劲,直到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只看到一眼青花瓷一样的碎片,然后就意识全无了。

这是……被救回来了?可是不应该在医院吗?雅南满心存疑。可是没容得他想太多,身边一个细碎惊喜的声音就夺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哥,哥,你醒了?肚子还饿吗?”那是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乍一看很是邋遢不堪。头上的头发太长,歪歪扭扭地扎在头顶。脸上灰黑灰黑的,像蒙了一层脏东西。身上的衣服更是既破又脏,完全看不出原形……

雅南蓦然发觉不对劲来。

现在还有人穿这样的短衣?他怯生生的话又再次传入脑海,哥?因为某些zheng策原因,他们这一代可是实打实的独生子女,唯一亲近些,能叫他哥的也是个表妹,早已经读高中了。

“哥,你怎么了?还头晕吗?”见他不出声,那个小男孩慌了,满眼都是悲伤,整个人扑在他身上,虽是小胳膊小腿,却也硌得他生疼。而这时候他也发现另一个更让他难以想象的事实——自己的身体怎么那么小?身上的衣服一样的破破烂烂的,全身还隐隐酸疼。

“我……不是。”还未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着这么小一个情真意切的小孩,他也没办法说出我不是你哥这样的话来,只摇头表示自己不晕了。

“哥下次别再一个人饿肚子了呜呜呜……”听他这么说,那个小男孩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饿肚子……

突然之间脑中似乎有一团团的东西散开,那是不属于他过去二十年的。破烂漏风的房屋、爹爹么么、赵家村、照顾两个弟弟……

小男孩只扑在他怀里尽情的哭,也许是方才唯一年纪比他大的哥哥昏睡把他吓坏了,现下终于发泄了出来。

雅南虽还是一头雾水,却又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心内不禁骇然。穿越,重生,作为与时俱进的大学生,雅南自然也了解当下电视小说热词。通过刚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记忆,他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花盆砸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这个叫张小柳的人身上。而眼前这个丁点大的孩子就是他的弟弟张小麦,印象中还有个更小的,嗷嗷待哺的小弟弟。

想明白这些,雅南沉默了一阵,才伸出手轻轻地在张小麦的背上拍了拍。而这时,另一道细碎的哭声也断断续续传来。

雅南身子僵了僵,这具身体的主人,张小柳是父母双亡的,这意味着……他成了这个家中的大哥,如果他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还要照顾一个八岁的小屁孩和一个才三岁的小奶娃。

“小麦,先把弟弟抱过来,不要哭了,哥哥没事。”雅南能理解他的恐慌,因为即使他实质上已经是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现在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听到那哭声实在太凄厉,才下意识地吩咐道。

小麦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紧张昏过去的大哥,竟然把小弟忘记了。慌忙擦干泪水,有些羞腼地朝哥哥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

雅南也趁机坐起来。随着他意识越来越清明,更多的讯息涌入脑海中。这里是个靠山的小村庄,张小柳几乎没有走出去过,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样。但这里无疑是极穷的,一年到头辛苦劳作,缴税过后往往连一家大小温饱都不能。此外,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让他颇为不解。比如说他现在看起来明明是男儿身,却是被称作哥儿的那一类,像现代女人一样出嫁、肩负传宗接代的责任。

来不及想到更多,张小麦已经抱着一个小小的娃娃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只豁了口的大海碗。

“哥哥,吃早饭。”房子太小,他三两步就走到了床前,把海碗放在床沿。雅南定睛看去,只见里面放着两个掌心大小的黄色馒头,还有一个灰色的窝窝头。

床沿不高,只有半米左右。张小麦抱着个孩子要坐上来却有些吃力,雅南伸手拉了他一把,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力气有多单薄。张小麦却很高兴,伸手拿了一个黄色馒头递给他,又拿起一个,却是放到怀里的小孩嘴边。

雅南这才看清他怀里的孩子,从记忆来看明明已经三岁了,现在看起来却像只有两岁的孩子。面黄肌瘦,弱得像只小猫,完全没有一个健康孩子的光彩。馒头放在他嘴边却不嫌弃,吃了两口,就自己伸手拿了过来。张小麦见他如此胃口也很高兴,伸手拿起碗里最后一个窝窝头。

雅南这才发觉不对劲:“小麦,你怎么一个人吃那个?”

小麦手一惊,有些啜啜的:“哥哥生病了,吃个馒头没关系的,我早上怎么叫哥哥也叫不醒……”

雅南想起来,小麦和他一样是个“哥儿”,而他怀里的小松才是这里最受重视的“小子”。加上小松从小身体也不好,家里仅有不多的精粮都是他的口粮。看来这个“馒头”和小麦手中那个窝窝头肯定也有分别的。多半是小麦见自己“生病”了,才特意给他拿了面粉做的馒头。

他暗叹一声,把手中的馒头递过去,拿过他手中的粗粮窝窝头。

“没事,哥哥早就已经好了,馒头你吃。”

小麦看着手中的馒头却犹豫了:“那我再去蒸个窝窝头就行了,这个馒头留给小松吃。”

“不用了,再蒸还要费柴火,你吃一个不打紧。”雅南说完,咬了一口手中的窝窝头,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个哪是什么窝窝头,简直就是用稻壳麦壳和糠蒸出来的。入口就刮着口腔,他嚼了又嚼,就是不想吞下去。

好不容易用完早饭,雅南心思复杂的走出门,打算好好看看这个地方能不能呆下去。

只看了一眼,雅南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受了。两间泥胚房,没错,除了他住的那一间,还有以前张家父母带着小松住的一间,灶间也在那里,外头一截还堆着四五个满是灰尘的大小坛子和几个满是洞洞的麻袋。他仔细的清点了一遍,只有袋角处十来斤的掺杂着糠的糙米,几条已经干瘪坚硬的玉米,一袋子认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粗粮。

他到处视察这些的时候小麦就抱着孩子沉默的跟着他,把雅南那点要不要离开的念头也打散了。他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也许该当就要代替那个张小柳的责任把这两个小孩带大。再想想早上小麦要独自吃那无法下咽的窝窝头,他就觉得不忍。这么懂事的孩子,才八岁,自个儿走了他带着个三岁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他深呼一口气,把所有知道的事情理顺。

他现在这具身体大概是十一岁的样子,因为出生在柳树刚冒芽的春天,就被随口取了个名字叫小柳。小麦却是生在夏末秋初,正是小麦成熟的季节。张家爹爹本来就是个穷汉子,没钱没家当,一直拖到二十多才娶了病殃殃的张么么。

张么么身子本来就不好,生了两个孩子以后更是大亏,时不时就卧床静养,做不得重活。偏偏连生两个都是哥儿,非得拼着再生下小松。虽说如愿生了个顶家的小子,身子却也彻底掏空了。

张爹爹和么么感情却是不错的,到处想法子给他买药,原本稍有起色的家就再次被拖累了。后来想法子在临村一家铁铺帮工,却不慎弄伤了手,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半个月后却开始高热不断,没拖过十天就去了。

张么么又伤又痛,竟一时撑不过去,也跟着走了。村里人总算看不过去帮着料理了后事,但这个家也已经是真正的家徒四壁。年仅十一岁的张小柳不得已撑起这个家,照顾弟弟们。只是毕竟年幼,只怕什么时候家里剩的那点东西吃完了,兄弟三个都要饿死,便一日只吃一个窝窝头。昨晚睡觉时正是又累又饿,不知怎么的醒来内里就换了个人。

“从此以后,我就是张小柳了。”雅南给自己打气,低声说。

“哥哥,你说什么?”张小麦望着一脸坚毅表情的哥哥,不解地问。

“没什么,哥哥是说,以后一定会努力照顾好你们的。”雅南当然不敢再把那话说一遍,只是低下头宽慰这个年纪小小,却已经为生计发愁的弟弟。

“嗯!”张小麦重重地点了点头,满眼都是对哥哥的信任。

2、乡村

气势十足的大话才说完,就要为午饭发愁。雅南,不,现在他只能称之为张小柳了,站在破败的屋门前,开始想着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填肚子。一天只吃一个窝窝头肯定是不行的,不说他能不能忍得住饥饿感,只怕最后饿下去一个栽头这具身体又不知要被什么人占去了。

“小麦,我们上次在大顺么么家要来的菜籽还有吗?”大顺么么就是他们相邻人家的当家么么,农村地方多,村里人虽然都是聚居,但是相互之间也有一定的距离。

现在正是三月阳春,前几天张小柳厚着脸皮像邻居大顺么么要了点菜籽,正是准备过几天撒在菜地里的。只是张小柳虽然脑海中记得这事儿,却不知道种子被顺手放在哪里了。

“在的,我去给哥哥拿开。”张小柳虽说是哥哥,毕竟也才十一岁,平时张小麦也是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张小麦很快拿着一小块巴掌大的包着的碎布奔出来,把东西交到张小柳手里。

“好,小麦,你先带小松去床上玩,哥哥去种菜。”三岁的孩子若是在现代,早就能到处跑跑跳跳了,小松却走路都还不稳重。身子又差,大多数时候都是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小麦抱在手中。

小麦略犹豫了一下,就说:“我去帮哥哥。”

“不用了,没多少种子。”张小柳摇了摇头,从门背里找出一把已经坑洼不平的锄头,独自往门前的菜地走去。

张么么常年卧床,张爹爹是个粗汉子,又要顾着田地又要找活计换药钱,自然不太顾不上菜地。虽是春天,但是张小柳走近时,就发现除了旁边的杂草,菜地里是一片光溜溜的。

张小柳看到后,只定了定神就举起锄头清理起菜地来。毕竟雅南也是实打实的农村孩子出身,自小家贫跟着父母下地种花生插秧种番薯样样都能干,小小的一个菜地自然不放在眼里。也幸好现在的身体也有十一岁了,要是小麦那个年纪,恐怕举起锄头都要吃力。

菜地横竖被分成七八垄,张小柳估摸着种子的数量,只整理了两垄。先是把地翻松,然后粗粗撒上菜籽,从旁边拿了些晒干的禾杆薄薄铺上一些。这些禾杆大概也是冬天时张爹爹收回来准备沤肥用的,但是张小柳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要是顺利,这些菜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吃到。张小柳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没什么太阳,决定下午熟悉一下环境再浇水。

这一忙活就是一个多时辰,期间小麦背着小松来回走了几趟,发现实在帮不上忙,就没有再来了。小柳看了看四周,开始想中午究竟有什么能吃的?

他的目光落在菜地边上的几株青色疏叶植物上,那该是小苦菜吧?他小时候也吃过,可以用来小炒或者滚汤。

也只能逮到什么是什么了。想起早上吃的那个窝窝头的滋味,张小柳坚定地走过去。幸好一眼看过去发现这种野菜长得并不少,他干脆一边清理杂草,一边把小苦菜都挑了出来。

“哥哥,不是说等这些野菜大些才吃吗?”正埋头苦干间,张小麦走了出来,疑惑的问。

长大些?张小柳一愣,然后又明白过来。现代生活好了起来,有人吃野菜也是掐得最嫩的那一段,青菜很多时候也是水嫩的青菜苗。可是对于农家来说,小小的菜整棵拔了就没有了,所以一般都是等长大了摘叶吃。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的菜就长大了。小松呢?”张小柳看他眼神里满是担忧,想来也是跟他解释过的。

“小松睡着了,我来帮哥哥吧。”小麦蹲下身子,手脚利落的除杂草,拔野菜。

两人默默地干了一阵子,张小柳看着野菜堆越来越高,又想起小松瘦弱的身子,直起了身子。

“小麦,哥哥去一下大顺么么家,你慢慢弄,这里的野菜差不多了。”

在张小柳的印象中,大顺么么应该是个挺厚道的人。日子过得也不太好,但是比他们这样三餐不继的又好多了。大顺么么心地还不错,也曾拿几个窝窝头什么的来接济一下张小柳兄弟,但毕竟力量微薄,也对于他们家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变。

张小柳先去了屋里,根据记忆从以前的床下摸出一个灰扑扑的小瓦罐,倒出里面的东西数了数。

还好,还有两百多文钱。张小柳苦笑一下,说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这种手头如此拮据的感觉了。

没时间多想,他数了五个铜板在手心,出了屋门看一眼拔野菜的小麦,转身往大顺么么家里走去。

古代的房子果然隔得远,虽说是邻居,张小柳迈着不大习惯的小短腿也走了好一会儿。他打量一下眼前的屋舍,果然比张家好些,至少泥砖周正,顶上有灰瓦,房屋也足有四间多。

“大顺么么,在家吗?”他不敢直接走进去,只在门口扬声喊道。听着自己发出这样稚气的声音,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虚掩着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青灰色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柳哥儿来了?快进来说话。”

张小柳略略打量一下,虽以他的目光看来对方是男子,但看他稍显纤细的身姿,想必就是大顺么么无疑了,于是快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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