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攻妻计(大梁情史 包子)——斐成章
斐成章  发于:2015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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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城不为所动,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近乎冷酷,他也起身,面色无波道,“太子贵为人中龙凤,既然你说没有,那么……”

嬴岚眉头紧蹙,重新坐下后,语气尽量平和道,“你今日闹够了么,一直太子太子的,怎么,是决意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他故意将话说重了几分,便是知道嬴城必会顾及兄弟两人的感情,不再多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嬴城静静的看了他片刻,清晰的说道,“太子是日后的君王,而我和朝上群臣没有任何区别,皆是叩拜之礼,君臣之道。”这句话说得决绝而又无从反驳。

嬴城早在得知所有真相,而嬴岚坚持要娶蓟常聆的那一刻,就已经想明白了所有事情。他们这份兄弟缘分,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

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嬴城转身就要离开。

嬴岚咬牙忍住怒火道,“你便是这样,连一点亲情也不顾了么!”

“亲情?”听到这话,嬴城脚步顿住了,“先弃亲情于不顾的,是你吧。”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我,你能体会我处在这个位置的心情么!?”嬴岚走到嬴城面前,“你有一句话说得对,我们都是可以被取代的。坐到了太子这个位置后,我过的就不像自己了,你知道么?宽厚待人,谦恭有礼,卓然风度,这么多枷锁,而我得做的比这些更好。可是我再怎么努力,我的亲弟弟却不用费任何心思任何功夫就能得到万千宠爱,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嬴岚扣住嬴城的手臂,他面容虽无太大波澜,语气中已透露了太多情绪,“我不怕输给别人,只怕会输给自己的亲弟弟!我可以容忍别人的背叛和嘲笑,却无法想象你踩着我的失败一步登上王座!你说我不顾亲情?即使我这样害怕,我也没想过要你性命!”

“你真是荒谬。”嬴城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好笑和悲哀,“非要等到取我性命才是真的不顾亲情?殿下啊殿下,我其实早就被你的偏见和多疑给杀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我偏见多疑?”嬴岚怒极反笑,“君父和爹爹对你如何,难道要我一一说明?他们从小就宠爱你,什么都为你着想,唯恐你过的一点不顺心,而我呢?除了责任责任还是责任!”

莫大的伤心如狂风一般摧残而至,嬴城从未这么愤怒过,他的心口像被人用利刃狠狠的一遍一遍的割据着。被怀疑,被指责,被误会,这些通通让他近乎崩溃,嬴城一句一顿的问道,“君父为我着想?大哥啊,你到底是怎样才能说出这种话?!”

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像是开了闸,嬴城狠狠抓住嬴岚的肩膀,他声音因为生气更加低沉,像是暴雨来临的前夕,“你说我过的顺心?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影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铺路!为什么我要娶蓟常曦?扶持蓟家是假,君父掌控蓟家才是真!为什么我要娶赵亭筠?因为要给你争取文武势力,扫除朝堂上的异类声音!我过的顺心?是你自己被权力给蒙蔽了!我做的一切,我牺牲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我之前不敢相信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你真的把我当做你的亲弟弟么!”嬴城扣在嬴岚肩上的手指慢慢收拢,“我不是你的仇人!我也不觊觎你的位置!我没有你这么利欲熏心!”

殿上因为嬴城的这些话而突然陷入了死静。

两人情绪都有些过头,然而他们没有再爆发出更大的矛盾,嬴城脸上满是阴郁,嬴岚则是不可置信,他看着自己弟弟,竟无法再说出任何话。

终于,像是有了些反应,嬴岚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嬴城的脸,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这个弟弟会有这样的情绪,说不震惊那是假的,他被嬴城的话深深震撼到以至于无法出声。

后退一步,嬴城避开了他的手,“如今你要娶蓟常聆,也是为了来遏制我。你对安容可有半分感情?他为你做了那么多。是不是无论别人为你付出什么,你都不在意?因为你在意的只有你自己。”

说完这些话,他最后看了一眼嬴岚,终于不再犹豫,擦肩而过时坚决的像是此生不再相见了一般。

嬴岚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乱的简直让他找不到头绪,然而本能的想要上去把人拉住,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害怕,害怕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难道真的是自己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么?是自己在帝王之路上渐渐迷失了么?

在他转身想要去留住嬴城的时候,却见到那人已经越走越远了,只空余了一道模糊的背影。在残阳之下,萧条而孤单,渐渐和混沌的天际融为一体,像是无法再挽回。

睿王府中,连着几日大家都是寡言少语。

赵亭筠整天待在自己房间里,除了嬴城之外,谁都不愿见。虽然平时经常挑剔安容,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但是真等到人走了之后,他才觉得寂寞。在睿王府,除了安容,他还有谁呢?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这个少年沉默了好一阵子。

宁祥曾问过嬴城,“王爷,我们要将安容葬在哪里呢?他是封戟人,老人常说要魂归故土才行,可是……”

嬴城摇头,安容不愿意回封戟的。那里不是他留恋的安乐土地,何必让灵魂再继续受折磨?

“就让他在王府里吧,这也算是他的家。”除了睿王府,他还能去哪儿?丞相府么?恐怕那里也不是安容真心想留之地,那个人最留恋的地方……应该是和嬴岚在一起的时候吧,可惜……

被青草覆盖的地方,几片桃花孤零零的坠在了上面,尽管是春意盎然的时节,仍旧不免让人感到枯零和惆怅。

嬴城站在古树绿荫之下,看着那片已瞧不见丝毫翻垦痕迹的土地,久久未语。

身后有人朝他走近,温暖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嬴城的右手。

“王爷……”来人轻轻叹息道,“何苦?”

“我总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得成功。”嬴城垂下头,反握住那只手,“没法保护你,没法救安容,甚至连兄弟之情也没法维系。常曦……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是因为,”蓟常曦伸手抚上他的脸,然后抱住嬴城,“你给自己的担子太重了。我可以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而安容,那是他做出的选择……我们毕竟不是他……”

“王爷,”常曦捧着他的脸,两人目光相对,额头相抵,“对于太子,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

“常曦……”嬴城拉住他的手腕,“对不起。是安容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蓟常曦打断了他的话,“他已经不在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忘掉这件事吧,王爷。”

“我们回北疆吧,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胆小也好,懦弱也罢。嬴城一刻都不想在王都多留,他只想快点离开。

千里之遥,永不相见,是不是这样就会什么事都没有了。

蓟常曦点点头,也好……毕竟在这里,谁都不快乐。

湛箫得知嬴城要去北疆的时候,非常诧异,几乎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就要反对。好在理智的控制住了情绪,在和自己儿子交谈之后,他也发现嬴城心事重重。想着这孩子可能还在为了蓟家那位中毒的事情而烦恼,所以也就没有多阻拦,只说着要和嬴从煜商量一下,若是对方同意,那就让嬴城启程前往北疆。

然而,还没容嬴城等到湛箫的回复。从北疆传来的一个消息就让他愣在了原地——梁楚已经正式开战。

这样一来,去北疆一事就显得刻不容缓。再者,常曦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嬴城想着与其等下去,不如自己直接去宫中见嬴从煜。

这天,正当他整好衣冠时,宁祥慌张的来敲门了。

“王爷!宫里来了好多人!”

“是为何事?”嬴城有些奇怪,宫里的人?莫非是君父下旨同意让自己去北疆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不用再进宫一趟了。

“不清楚……但是来的人很奇怪,”宁祥说道,“不像是内侍宫人,看过去倒像是……倒像是陛下身边的禁卫。”

“什么?”嬴城脚步顿了顿,他低声道,“不要胡说。”

宁祥噤声了,也不吭气,只是跟在嬴城身后。

等到真正来了前厅,见到那些人后,嬴城吃了一惊,因为宁祥没有说错,那些身着软甲军服的人,正是嬴从煜一手培养起来的禁军统卫。这支禁军不归属朝中任何势力,只单单听命于当今国君一人而已。

“王爷。”那些人看到嬴城倒是不忘礼节。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走到了前面,行了一礼后说道,“属下奉了陛下圣谕,要请蓟侧君去刑部一趟。”他将手中的令牌给嬴城看了一眼,“还请王爷谅解。”

此话一出,厅中所有人皆是惊诧。

相比宁祥和沐塘的不知所措,蓟常曦倒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联系上最近的北疆战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二哥出事了。

他神色有些凝重,却没有多问,想要和那些人走一趟,却被嬴城拦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蓟常曦对他摇摇头。

嬴城握住他的手,心中虽然着急却还是尽量镇定道,“我能否问一问,你们到底是因何事,居然亲自到王府来带人?”

“这……”离嬴城最近的一个禁卫面有难色的支吾了一阵,“这是陛下的直接命令,属下……”

未说完的话被他们的首领给挥手制止了,年轻的禁卫首领认真且恭敬的说道,“王爷,这个命令的确是陛下的意思,关于蓟家,陛下只给了属下八个字。”他抬头扫视过嬴城和蓟常曦以及其他人,最终目光又落在了嬴城身上,“通敌叛国,拥兵作乱。”

第39章:软禁王府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嬴城不知道北疆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单单凭着“通敌叛国,拥兵作乱”实在让他无法信服。蓟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想到常曦临走时说道:别担心。嬴城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停止担心。现今最需要弄明白的,就是北疆的情况。

不再多做停留,他很快便去了皇宫,此刻,嬴城想见到自己的君父,他迫切的要弄清一切来龙去脉。

宫中,嬴从煜的寝殿里,湛箫和嬴岚都在。

嬴城跪在嬴从煜面前,他看着嬴从煜,背脊挺直,“君父。”

嬴从煜脸色不怎么好看,像是知道嬴城为什么而来。他坐在鎏金龙椅上,冷冷的哼了一声。

嬴城知道他在生气,但却没有退缩,也没有任何的胆怯。他声音平缓,听不出一点慌张,可是事实上,嬴城心中是一团乱。

“君父,”嬴城说道,“儿臣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明不白的就将常曦带去刑部?”

“不明不白?”嬴从煜顿时怒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诬赖蓟家了?”他将桌上一叠东西扔在了嬴城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是不明不白,还是证据确凿。”

散落在面前的是几份密报。白纸黑字看的很是清晰,嬴城慢慢捡起来,他看见了上面所写的每字每句。蓟家和楚国勾结,故意发动战争,祸乱北疆,蓟家的二公子和楚国陛下交往甚密,曾经在楚国皇宫待过一阵子。

嬴城默不作声,他看得很认真,心里也越来越沉,他大致明白了。之所以嬴从煜说蓟家通敌叛国,只怕说的就是蓟常聆和楚国君王之间的关系。而这……的确是事实,无法反驳。但这就能证明蓟家拥兵作乱了吗?简直可笑。

“这些就是一直待在蓟家身边的张谦张副将亲眼所见而呈报上来的。”嬴从煜怒火根本克制不住,继续说道,“我也有派出禁卫暗中观察北疆。你认为我能那么放心蓟家握着十万精兵,在北疆那么多年?”

越说越气,嬴从煜愤恨道,“我待蓟家不薄,怕他们没落,让你娶了蓟常曦,结果呢?他们早就有所准备了!岂有此理!”

“是么?君父是真的怕蓟家没落么?”嬴城也已经豁出去了,“当初您让我娶常曦时,说蓟家世代忠良,并无二心,对大梁兢兢业业。如今呢?其实您当时说的就是假话吧,从始至终,您想要的就是处心积虑把蓟家的兵权夺过来。”

“放肆!”嬴从煜大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湛箫和嬴岚也被吓了一跳,嬴岚蹙眉看着自己弟弟,不知是该劝还是闭嘴别再涂添天子之怒比较好。湛箫有些着急的说道,“城儿。”并对嬴城摇摇头,示意他别这样顶撞嬴从煜。

嬴城不再说话,嬴从煜怒道,“你贵为王爷,居然为了区区一个侧君这样顶撞自己的父亲,你的礼仪孝义都到哪里去了!”

“真是从小就被宠坏了,你是天家之子,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可以那么任性。”

“儿臣记得自己身份。”嬴城说道,“只是君父对北疆如此重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梁其他饱受战争之苦的地方也能和北疆这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嬴从煜不高兴的站起来,从龙椅上往下走来,站在嬴城面前,“什么叫其他饱受战争之苦的地方?”

“比如说,封戟。”嬴城看着嬴从煜。

嬴从煜大怒道,“你现在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是大梁的一个禁地,无人敢提及。嬴从煜身为一国之君,当然知道自己国土上的各种情况。他不愿提及封戟,因为那是他的一个失败。然而现今被嬴城提起,他只觉得怒火难挡。

“简直放肆!”嬴从煜说道,“来人!让睿王回府中好好反省一下。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你再来宫里见我。”说着,一甩衣袖,脸色难看的背过了身。

嬴城定定的看了他很久,身边宫人欲言又止。

身体微微动了动,嬴城不再留恋的从殿中走了出来。此刻,风清景好,他却只觉得仿佛丧失了所有知觉,如同一具被控制的木偶,灵魂都似出了窍。

这瞬间,他无法再掩饰心中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失落,甚至嬴城觉得迷茫,他站在空旷的皇宫内,不知何去何从。良久,他终于有所动作了。

来到刑部之后,嬴城想要去看看常曦,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那些守卫自然是认识他的,此刻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只有一个缘由:国君有令,不得不从。

他们也不愿得罪这位曾经很是得宠的睿王爷,但又王命难违,只能说道,“王爷,还望谅解。”

嬴城知道这是嬴从煜的意思,只怕自己是想硬闯也难。他点头,“我知道,你们也是有令在身。只是……”话锋一转,嬴城冷淡道,“若是蓟侧君有什么差池,我必让你们千百倍的来偿还。”

“王爷放心。”守卫跪下道,“属下又怎敢?陛下也只是下令让我们先好好看守,恐怕最后如何定夺还要等到蓟老将军和蓟家二公子回来。”

嬴城皱眉,“所以说,蓟家的人已经从北疆押送回来了?”

“这个属下也不知了。只听说蓟老将军以及蓟家军被暂时控制在了北疆。”

想着再多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嬴城便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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