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攻妻计(大梁情史 包子)——斐成章
斐成章  发于:2015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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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年纪和赵亭筠相仿,却是极为懂事的模样。此刻满脸的哀求让人倒是不忍。

只可惜,跟错了人。

看对方磕头磕的前额一片通红,嬴城心下有些犹豫。他只不过是烦赵亭筠,对其他人也无心迁怒,而且这个少年……最多十五六岁,换做以前那个时空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年纪,可怜在大梁却要为人之下,做个任打任骂的奴才。

指节顶了顶眉心,嬴城想着让赵亭筠少抄几遍算了。

就见那个骄纵惯了的人急道,“安容,你真是给我长脸啊!还不快滚起来!”说完,一脚把那个少年踹倒。又冲着嬴城气势汹汹,“你敢罚我?我必要告诉我父亲,不让你好过!”

死不认错,屡教不改!还真是要翻天了是么?

嬴城冷笑,再开口时声若寒冰,“看来正君不太明白,本王是天家之子,享万千之拜。而你父亲不过一介朝臣。”他姿态漫不经心,声音陡然放缓,甚至带了几分不屑的调笑,“丞相大人——又能奈我何?”

房间里一时寂静,宁祥和安容噤若寒蝉,不敢抬头看那个冷峻凌厉的男人。

赵亭筠登时变了脸色,抖着唇说道,“你……你……”

“你跑到院子里大吵大闹,让人看笑话,还觉得自己很有理么?”

“你新婚夜跑去别人床上,难道你很有理?!”

这回嬴城倒是笑的温柔,“本王当夜不胜酒力,早早歇在了自己院中,王府上下谁都可以作证。正君说的是哪儿的话?”

赵亭筠差点没被他气死,这人颠倒是非,厚颜无耻!

看对方脸色青白不定,有怒而不得发的样子,嬴城心情好了大半。他优雅起身,踱步而至,“赵亭筠,睿王府可不是你的丞相府。”

“本王希望正君你收收性子,”走到那人身边时,嬴城侧头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乖一点。”

是夜,天空浓雾不散,雪落之后反而更加漆黑压抑,一轮弯月半隐半现,几点星光却亮的惊人,它们此刻正呈不规则分布,仿佛突破无际雾气渗透尘间一般。

已经连续几日都是如此了。

朝中大臣及百姓也发现了这一异象,不由议论纷纷,猜测是否为星象异常。

仰头看着那些流溢的光亮,蓟常曦不知在沉思什么。

一双手从后搂住了他的腰,接着温热的吻印在了脸侧。低沉好听的声音问道,“怎么了?一直发呆?”

“王爷,”常曦拉他坐在自己身边,“你知道五星连珠么?”

五星连珠?好耳熟啊——

在哪听过来着?嬴城想了半天,无果。只能放弃的摇摇头。

“这是种星象,几十年才能见到一次。”与嬴城的毫不在意相比,常曦有些忧心忡忡,“五星连珠,是指水金火木土同时出现在同一方的现象。古人有预言,五星相聚,龙动天摇,吉凶难料。”

嬴城失笑,其实这就是一种天文现象,所谓的吉凶祸福不过是古时的迷信说法而已,他安慰道,“这些我虽不太懂,却敢保证远没那么玄乎。”

“王爷有所不知。五星之中,木岁、火荧惑、土镇、金太白、水为辰。”常曦叹道,“荧惑指乱,太白经天,恐兵有殃。我实在担心北疆。”

“与其信星象,我倒更相信二哥和将军。”话到此处,嬴城终于想起自己在哪听过五星连珠这个词了,轻刮了一下常曦的鼻尖,他说道,“我还晓得关于五星的另一种说法,想知道吗?”

“哦?”蓟常曦果然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

“错转时空。”

眸子蓦地睁大,被嬴城的话惊得愣了片刻,才自语道,“错转……时空?我从未听说过。”

“对啊,五星连珠,凭着一个玉枕,便可穿越千年。”嬴城笑吟吟的看着他。

“可是哪来的玉……”恍然发觉自己又被对方给骗了,常曦瞪了他一眼,“能正经片刻么王爷。”

嬴城笑出了声,“好了好了我认错。”抱紧怀里那个人,他说道,“等魏国使节的事一结,我就和君父请示,咱们回北疆。”

安静了一会,常曦终于轻轻嗯了一声,“王爷,多谢……”最后那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完,嘴唇已被人吻住。

冷风游曳,浓雾被吹散几分,复又重新聚合,星位稍移。

北疆空旷的荒野上,夜色中的一切看得更加明晰。

蓟长聆注视着那片苍穹,久久未动。直到士卒走近来报,“总兵,大营和赤渡已加强守卫,正分队列位进行巡视。”

点点头,他说道,“好,告诉其他人,万不可放松警惕。”

“是,总兵。”

交代完所有事情,又和帐中的副将张谦商讨了一下北疆目前的情形,蓟长聆才缓步走回了行辕。

这种星象,恐怕不是个好兆头——

他担忧愈盛,不由得轻叹一声。

月影被遮,廊下黑暗。

蓟长聆入了房间之后,刚刚合紧木门。    一道温热呼吸便洒在自己颈间,他心下一惊,反射般的往旁边撤身。

对方毫无被发现的惊慌,一招一式利落稳当,出手如电。

“什么人!”格开对方的手,蓟长聆低声喝道。

并无任何回应,那人仿佛只为取胜,真是招招制人。

本来房内就黑,又被突袭的措手不及,且对方功夫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险险避开直冲胸口的一击后,蓟长聆下盘一个不稳,跌碰在了墙壁上。暗道一声糟糕!他旋身不及,已被人牢牢控住。

双手手腕被按至头顶,那个夜袭者已欺至身前,属于另一个人的压迫和温度让蓟长聆怒气翻滚。

刚想喊人,便有道声音更快他一步。

“蓟总兵,”那人说话时,宛如被撩动的古琴,沉厚而极富雅韵,“还记得我教给你的第一件事么?”

心口一窒,蓟长聆抬头重新看向他,借着微弱暗光,男人那俊美雍容的样貌一览无遗的撞入了自己眼睛。实在太过熟悉了,导致身体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对了,就是这样。”他低笑道,“别做毫无用处的反抗。”

“说起来,梁国的守备真差劲啊——”一双黑瞳中总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邪气,“难怪我可以一次一次的抓住你。”

“玄……啸……”

“想念我么?”玄啸在他颈边温柔的蹭了蹭,“我可是……想念至极——”

说着,手指扣住蓟长聆的下巴,微微用力,哪还看得见之前的半分温柔。就连他的亲吻也强硬的如同和敌方厮杀抢夺一般,蛮横而不容抵抗。

直到两人呼吸都渐渐紊乱,他们才终于分开。

待缓过来之后,蓟长聆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这气生的简直毫无道理。”

“我不该生气?你放着楚国的凤君不做,偏偏愿意为梁国卖命。”玄啸冷哼道,“是要我抚掌称好么?”

“我若同意了你,”蓟长聆低头掩去了自己的挣扎,“蓟家只怕也要完了。”

“你觉得楚国会容不下蓟家?”

“……是蓟家离不开梁国。”他声音中有些疲累,也有着无奈。

玄啸低头吻着蓟长聆的黑发,唇角带笑,眼中却是阴霾。

“愚忠。”他在对方耳边这样说道。

第26章:故人倾城

在大梁国君和各怀心思的大臣们日夜期盼下,这天,魏国使节的马车终于驶进了王都。从城门口便戒严列队的宫中禁军整齐的站在长街两侧,以防看热闹的人群冲撞了身份不凡的贵客。

因受了嬴从煜吩咐,在此等待多时的嬴城策马向前,礼貌道,“魏使同九皇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今日本王特奉旨替国君相迎几位,实乃荣幸。”

魏国那边,一领头之人端坐在枣红骏马上,虽蓄着络腮大胡,但不难看出这个魏使有着斡西族的血统。只见那人说道,“睿王客气了,早知您将亲自前来,我虽久闻大名,此次才终得见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是什么意思?嬴城在心里无语了片刻,难道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朔水那边的魏国去了?不会又是什么风流天下这种传闻吧……

如是想着,他清咳一声,“让魏使大人见笑了。本王先带几位去别馆歇息,今夜君父还将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请——”

两人正要并肩而行,却听得马车中一声低笑。车帘后,一只手从里探出,轻轻扣了扣车沿。那只手骨节分明,腕部光洁、弧度优美。

魏使一拉缰绳,对嬴城说道,“劳烦王爷稍等片刻。”说着,即旋身下马,走到车边附耳过去。

再回来时,眉梢已有了掩不住的促狭。

嬴城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身边的魏使,“是否九皇子不喜这周围太过喧哗?”

由于很早之前王都百姓就听说魏国的第一美人要出使大梁,一时都想目睹一番真容。且这次迎接的阵仗又不小,自然让人津津乐道。

魏使爽朗的大笑两声,说道,“梁国如此好客,九皇子是要我向您表示谢意。”

原来如此——嬴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若对方初到此地就不满,自己可真是罪过大了。想到这里,他不禁侧头看了看后方马车,车帐虽薄,但帐外的人却没法将里面的情景看得太真切,倒是帐内的人可以清晰打量外面的每一处动静。

随意扫视而过,嬴城正欲回头,身形突然一滞。

有些疑惑的蹙眉,就在刚才那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马车中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那种明显被注视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停顿下来。

一旁的使节仿佛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依旧继续说道,“我们九皇子还说了,这一路行来,大梁风光实在美不胜收,不过——”他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嬴城,意有所指道,“景美人更美。”

愣了一小会,反应过来后嬴城有些哭笑不得:这魏国人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啊?

心中思绪飞快翻转,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风度翩翩,嬴城说道,“承蒙夸奖,魏使看看这街边百姓好奇羡慕的模样,又怎敢与魏国第一美人争辉?”

“……”这回换魏国使节坐立不安了。

嬴城也很好心的没再欺负这个传话的可怜人,只用其他话题轻易就把对方的心神引去了别的地方。

一路行至别馆,倒算是相谈甚好。

华灯初上,今夜的大梁皇宫琉璃光转,美酒佳宴一应俱全。不作他想,这些皆是为了远方客人而特地布置的。

不同于白日的威严,褪去了议政时的严肃,此刻的永乐大殿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柔美温和姿态。它注视着这座岁月滔滔而过却生气不减的古城,如同一位沉默的母亲,揽尽着开国至今、无法被记录的晨曦黄昏,春去秋往;叹息着白骨森森,黄土之下的名将功成,君王垂暮;一笔御墨尽掩铅华,挥洒着波澜壮阔,意气风发的霸业雄图,金戈天下。

此时此刻,它卸下铁甲长枪,丢弃玉冠锦衣,只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在这歌舞升平,清乐婉转的晚上,与它世世代代的子民们共度这场令人向往的、酣畅淋漓的宴席。

夜正欢,又有谁能与它共醉一场梦长欢。

那个修长高挑的男人出现的恰如其分,巧的像是行走于嬴城的梦中一般。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嬴城看见他一步一步走近鎏金龙椅中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那人长发垂腰,随着夜风中的袍角一同在空气中缱绻飞舞。

眉间的朱砂红痣冶艳的如同三月桃花,风情动人。

嬴城一言不发。

当对方走过自己面前时,眸光微转,眼波浅漾,带着三分调情七分淡笑。

那真是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池素,而是越素池。

魏国的九皇子,魏国的第一美人。

看着对方渐渐溶于长夜中的背影,嬴城似笑非笑轻吟道:你可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啊。

聚仙楼——

靠窗而坐的两人正不紧不慢的喝着刚泡好的君山银针,这茶味醇甘爽,香气清高,极为难得,被人称之为“琼浆玉液”。其芽头挺直,茶芽大小长短均匀,形如银针,故得此名。

“这茶的确是好茶,不过——”越素池勾唇一笑,“王爷的心情只怕没这么好吧?”

想起那时在沼阳村和这人共度的日子,嬴城就觉得自己像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傻瓜。虽早就知道对方不简单,但还真猜不到魏国皇子这层身份。不过……估计对方和自己此刻的想法差不多。总以为会比他人棋高一着,结果却是半斤八两。心口一松,嬴城答道,“本王心情倒是不赖,不知九殿下如何?”

“嗯——”越素池煞有介事的沉默片刻,才说,“不太好啊。当日被王爷误导太多,总觉得吃了亏。”

“有么,”嬴城笑了笑,“蓟家的三公子是我侧君。我用他的姓也无大错,怎算是误导?”

“王爷总是这么能说,”越素池品了一口茶,漂亮的桃花眼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当时就该将你直接捆去楚国,说不定姓玄的还会谢我。”

玄是楚国国姓,嬴城当然知道越素池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同时,他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悠悠说道,“殿下是不是想让我谢谢你呢?”

“难道你不该么?”越素池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我想想你要怎么谢。”

嬴城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瓷杯,“说吧,你来梁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亲?还是刺探消息?”

“身为一个器,我可完成不了探子那种高难度的任务。”有些孩子气的眨眨眼睛,越素池看向嬴城,“所以——是和亲。”最后三个字,他说的轻而慢。

信你才怪。嬴城在心里默默否定了对方的说辞。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了片刻,终于,嬴城开口道,“别打梁国的主意。”

越素池哈哈一笑,“难道王爷不觉得,论地势,梁国离楚国真的很近么?”这简直就是一种直白的挑衅,梁国离楚国近,那么楚攻梁显然很有优势。魏国是想横插一脚,帮楚来一举夺梁?

嬴城声音冰冷,一字一句道,“难道殿下不觉得,论地势,梁国离魏国更近一些么?”

他回应的毫不客气。言下之意便是:若魏国想要渔翁得利,梁国必先打到你无还手之力。

越素池那么聪明,自然明白嬴城话中的意思。气氛为此突然紧张起来。半晌,他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道,“我逗你玩的呢。”

嬴城眉眼也柔和了几分,温声道,“殿下还真是幽默。”他眸子一垂,隐去了其中的阴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很是及时的解救了或许会陷入沉默的两人。

就见骆清姚说道,“好你个家伙,来这享受竟也不喊我。”

嬴城和越素池齐齐朝他看去。

然而,在骆清姚对上那双勾人心神的桃花眼时,手中折扇不自觉的被握紧,恍惚之感游遍四肢百骸,就连呼吸都缓了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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