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攻妻计(大梁情史 包子)——斐成章
斐成章  发于:2015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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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艰难的说道,“正君……”

仿佛终于回过了神,赵亭筠脸色也不怎么好,他喃喃自语了几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便哭了出来,如同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安容的衣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普通的泻药啊!安容,是不是!?我没有故意害他!你知道的啊,那就是普通的泻药!”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虽是对着安容在解释,但更像是想说给嬴城听。

安容看他这样,也不忍心,便宽慰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正君别这样……侧君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反复安慰着赵亭筠,安容低头叹息一声,薄薄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也一并掩去了眸中的幽深。

没有人注意到他面部的细微变化。

房间里,医术精湛的老太医表情凝重的诊着脉,手指微动,不发一语。

嬴城的担忧一直没有褪去分毫,他神色难看的坐在床边,握着蓟常曦的另一只手,一动不动盯着床上那人,唯恐错过对方任何醒过来的可能性。

常曦阖着双眸,较之之前,似是平静了一些,但无知无觉的样子让人担心他是否会不再醒来。这样的认知和猜想使得嬴城紧张而心惊,忐忑难安。

待老太医终于诊完,嬴城已经焦急问道,“如何?没什么大碍吧?”

“王爷……”上了年纪的老人语气有些沉重,“借一步说话。”

心里蓦地就是一沉,嬴城只觉得被人从沸水中立刻丢进了寒冰里,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起身时,腿也在发软。

沐塘眼里蓄了泪水,想要开口再问一问,被嬴城挥手制止了。

又看了一眼常曦,嬴城才下了决心,跟着太医走出了房间。

一扇门隔断了里外的声音。

外面,两人都陷入了暂时的沉默,嬴城是因为不敢问,而太医则是不敢说。

终于,小心而又怀着一丝期待的,嬴城开了口,“多调养些日子应该就没事了,对么?”

“王爷……”太医面有沉痛道,“并非那么简单,因为……侧君是中了毒。”

“中毒!?”虽然知道不是泻药那么简单,但万万没料到竟然会得到这个答案,嬴城又惊又怒,“说清楚些!”

“侧君中的毒是千肠草。这种毒药是由各种草药提炼而成,那些草药分开食用并无大碍,可一旦调和,就会有着猛烈毒性。且这种毒药……”似乎是在犹豫,太医抬头看了看嬴城,才接着说道,“这种毒药毒性阴寒无比,尤其对心脉脾肺损害巨大,就算毒性得以去除……侧君的身体……恐怕……恐怕也会受损,大不如前。而且……”

这真是一记闷雷,砸的嬴城措手不及,他身子晃了晃,老太医赶紧把人扶住,急道,“王爷!千万保重身体!”

“继续说……”嬴城慢慢平复着心绪,愤怒握紧的手背青筋都清晰可见,“而且什么!”

太医为难不已,欲言又止了很久,跪下说道,“王爷恕罪,这千肠草实在厉害,侧君……侧君他……若以后想要绵延子嗣,怕是……”

“你的意思……是说……”

“慢慢调理,可能会有一线希望。”老太医不敢看他,“但……会比常人受孕困难很多。”

最冷的月份明明已经过去,但天空中却开始飘落一点一点的雪花,然后越落越多,越下越大。

嬴城颓然的坐在青石台阶上,他突然很难过,心口像缺了一块,痛的尖锐。

想起不久前湛箫还提起过,让自己和常曦尽快要个孩子。可是……自己之前却一直在彷徨徘徊,担心会随时穿越回去,因而不敢轻易要一个孩子,如今……却是想要也难了。

这是报应么?

报应自己太贪心,既想回去和家人团聚,又不舍得放开常曦,左右摇摆,导致两边都痛苦万分。

他很绝望,更多的是自责。

大雪融进乌黑的长发,留下晶莹的冰点,呼出的气息弥漫成了一片白色。

直到宁祥拉开门,走到了身边,嬴城才稍微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体,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侧君怎么样了?”

“回王爷,还是没醒……”

嬴城沉默了很久,久到宁祥想要再次说些安慰的话。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冷硬可怕,脸上布满着阴郁,像是暴虐飓风来临的前兆。嬴城说道,“赵亭筠呢,让他滚过来!立刻!”

前厅,除了无双和宁祥,安容也在场。

嬴城坐在正中位置的圈木椅上,冷冷看着眼前那个人。

赵亭筠似乎非常害怕,一直如惊弓之鸟,眼睛有点肿,想必是哭了很久。

然而不管对方此刻是副什么表情,嬴城都不为所动。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你的毒药从哪里来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赵亭筠显然被问懵了,“什么毒药……那是泻药啊!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把太医当傻子,还是把我当傻子?”嬴城气的把手边的瓷杯猛地掷向了赵亭筠脚下,“我原以为你不过是少年心性,想来是我将你看得太善良了。早在你鞭打无双、死不悔改的时候,我就该认清了。”

赵亭筠被他也是吓了一跳,自己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当即就委屈万分,“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大可去仔细查清楚,不要诬赖我!”

“我当然会查清楚。”嬴城冷笑道,“只是如何查便是刑部的事了,你慢慢和刑部的人解释去吧。”

“你!你要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赵亭筠简直不敢相信,他竟把自己当罪犯看待!“嬴城,你怎么敢!”

“我当然敢。”嬴城走到他面前,甚至还笑了一下,“我不但敢把你送到刑部,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

说完,不待赵亭筠耍泼,转头就对宁祥说道,“将那杯酒端过来,我好为赵公子送送行。”他称赵亭筠为赵公子,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要和面前这人彻底划清界限。

无双和安容皆是大吃一惊。

不过,当宁祥把那杯酒端上来的时候,众人不是吃惊而是惊恐了。

就连赵亭筠也明白过来,那杯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了,那便是蓟常曦喝下的毒酒!

赵亭筠此刻面无人色,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他颤抖着说道,“不……我不喝……”

嬴城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说道,“来人。”

没一会,门外几个威武的家丁便恭敬的跪在了嬴城的面前。

“你们给我按住这个人,把酒让他喝下去。”

几人二话不说,领命后就要去抓赵亭筠,赵亭筠也是真的怕了,只想着绝对不能喝,要逃跑。奈何手臂被制住,动弹不得。

安容见状,扑上来就要阻止那几个家丁,却被推倒。

赵亭筠放声大骂,“你们敢!我让我父亲一个一个将你们通通杀光!”他气急攻心,“嬴城!我告诉你!我只恨蓟常曦没被毒死,他活该!”

嬴城并未说话,只是面色冷峻如霜。

另边,锲而不舍的,安容拖住其中一个家丁的腿,而赵亭筠则趁那家丁分神的空当将其手中的杯子挥到了地上。

清脆的迸裂声响了起来,杯中的液体无阻挡的涌了出来。

正在场面混乱时,嬴城出声道,“够了!”

瞬间,几个家丁及时撤手,站在了一旁。

赵亭筠还有些喘,却趾高气扬的笑了两声,“怎么又不继续了,你刚才不是很得意么!”

“你真是……无可救药。”嬴城说道,“既然你不愿喝,那就换个别的好了。”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家丁点头,然后走到赵亭筠身侧,一边一个,扣着他胳膊往后押住。

赵亭筠痛叫一声,张口又是叫骂。

安容护主心切,还想着要帮忙。嬴城眉头紧蹙,“你安静点,否则我让人把你敲晕了也不是不可以。”

“王爷!求你!你罚我吧!”安容已是泪流满面。

“我罚你有什么用。”嬴城蹲下身,看着安容的眼睛,近乎冷酷的说道,“你说你,真是让我——失望。”

说罢,出手如电,扣着安容的肩膀,抬手劈向他的后颈。就见之前还哭着哀求自己的人此刻已经绵软无力的倒了下去。

“终于清静了,”嬴城起身,对着赵亭筠似笑非笑,“这回我们来慢慢算总账。”

第30章:一触即发

房外,雪已经落了一地,一脚踩上去,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枝桠上的雪团越来越重,终于“啪”的跌落而下,于是就此成了一个明显的坑洼。

与这仿佛万籁俱静的景色相反的是,算得上凄惨的哭叫声响彻在周遭,然后盘旋而上。

冰天雪地中,赵亭筠被两人按趴在宽长的椅子上,另一人持着六尺长鞭,一下一下的落在他背上。

嬴城站在赵亭筠面前,眼中能映出鞭子挥动的频率和一张痛苦到扭曲的脸,但他丝毫表情也没有,像是在走神又像是专心的看着。

宁祥扭过头有些不忍心,无双看赵亭筠实在可怜,便求情道,“王爷,再这样下去,正君真的会受不住的!他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嬴城当然知道,但他也知道赵亭筠死不了。这些家丁虽然看似下手很重,导致那人背上鲜血淋漓,但也仅仅限于皮外伤而已,养个月余又能活蹦乱跳。比起那种表皮微创而伤筋动骨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自己的确是厌恶赵亭筠,但也不会傻到活活把人打死。把对方丢到刑部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让那群家丁暂时停下了动作。嬴城居高临下的问着赵亭筠,“怎样,被人这么对待的感觉可还好?”

赵亭筠额前尽是冷汗,他痛得要死,却还是倔强的不肯低头,骂道,“嬴城,若我这次平安无事,定要你好看!我还要让蓟家彻底玩完!”他不过是发泄,所以根本就是想到什么骂什么,只是一提到蓟家,嬴城眸光又冷了几分。

看来真是低估了赵亭筠,到现在还这么中气十足。

“你想动蓟家,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嬴城俯身在他耳边嘲讽道,“就凭你?”

赵亭筠气的双目圆睁,靠着蛮劲想要挣脱开控着自己手臂的两个家丁,然而,不过是蚍蜉撼大树,毫无作用。

“今日,我来好好教一教你,到底什么叫做婉娩听从,谦恭有礼。”

嬴城话音刚落,很是知情识趣的家丁再次挥动了长鞭,鞭子扬起时带动的风声格外刺耳冷肃。饶是之前再嚣张,此刻赵亭筠也痛叫出声。

无双在旁边看的身上阵阵发冷,也不敢继续劝,只能干着急。

“嬴城……!”赵亭筠的声音都变了调,“我绝对不放过你!”

冷笑了一声,嬴城微抬了抬下巴,“再让赵公子乖一点。”

家丁听从自家主子的命令,果然下手毫不含糊。

鞭子划开皮肉,带着淡淡血腥味。就算是个楔估计也受不住几鞭子,更何况是个柔弱的器,果然,不多时,就听得赵亭筠哭声更甚。

在堪称可怕的鞭声中,嬴城的声音倒淡定像是错觉,“赵公子,”他悠悠道,“以后说话,别这么口无遮拦,可以么?”

赵亭筠脸上都是泪水,只能胡乱点头。

对他的悲惨样子视而不见,嬴城如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知道自己错在哪么?”

“不该……仗势欺人,不该……去为难他……不该……对你无礼……”说到最后,赵亭筠已是语不成句。

示意家丁停手,嬴城冷眼看着赵亭筠几近昏厥的样子,单膝跪在他身边,和他四目相对。

他看见赵亭筠眼中的泪水和委屈,以及——畏惧。

“你觉得不甘心?”嬴城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他被你害的,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生育。”

赵亭筠的眸子蓦地瞪大,第一反应是对方在骗人!即使平时再骄横任性,但他自己也是个器,自然知道身为一个器,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绵延子嗣。而今这个消息,让他震惊的不敢相信。

“是啊,都是托你的福,”嬴城一字一顿的说道,“赵、亭、筠,知道我多恨你么?”

他起身欲走,然而赵亭筠一着急,伸手就去拉他袖子,背上剧痛,一歪身子从长椅上跌落下来,疼得哀叫一声。

无双赶紧上前扶他,像是突然想到嬴城会很不悦,便停顿了片刻。

只见嬴城再也不往这边多看一眼,无双这才松了口气,扶起赵亭筠说道,“还好吧正君?”

然而赵亭筠却没有心情回应,他所有心绪都被嬴城的话给搅的一团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真的只是恶作剧想要捉弄捉弄蓟常曦而已……怎么会严重到这般地步?虽然之前一直在嘴上放狠话,但通常自己只是骂一骂解个气就罢了。如今,他才彻底意识到,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这么大一件事根本没法瞒过去,不过短短数日,宫里那几位以及赵家的人便得知了消息。

赵德方差点没被自己儿子给气死,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嬴城真的要把赵亭筠送去刑部。虽知道是赵亭筠做得不对,但他也不愿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孩子被送去蹲大牢。

此时,赵德方已经在嬴从煜的殿前跪了大半天。

殿内,嬴城和嬴从煜的脸色都不怎么样。

“你是铁了心要废了赵亭筠的正君之位?”

“我若再让赵亭筠在府里待下去,下一个中毒的不知道又是谁。”嬴城看着御座之上面有难色的九五至尊,依旧没有选择妥协。

“赵家那个是有错,你罚也罚了。”嬴从煜终是开口劝道,“赵丞相三朝元老,现在他跪在殿外,像什么样子。”

“君父您顾及赵丞相,那么蓟老将军呢?”嬴城跪在他面前说道,“您没有和北疆那边说这件事对么,您这么做对蓟家公平么?”

嬴从煜没有说话。

嬴城却是明白他的想法,在嬴从煜心里,自然是权势滔天的赵家比较重要。如今赵亭筠受了罚,赵德方又亲自跪在外面。嬴从煜想让自己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那么蓟家呢?

嬴城没有告诉湛箫和嬴从煜:经过这件事之后,常曦或许没法延续子嗣。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说,因为这将成为一个嬴从煜继续利用自己的借口。

最后,两人仍是没有谈拢,不欢而散。

此刻,嬴城也不想见到赵德方,于是便从另一侧的门走了出去。

本想早点回去看看常曦,接着他便看见嬴岚正好朝着这边走来。

兄弟俩见面,嬴城也没必要再装,只是露出一个万般无奈的苦笑,说道,“大哥。”

“不开心就别勉强了,在我面前还多什么礼。”嬴岚自然也听说了睿王府的事情,看嬴城心情很是不好,就陪着他在长春园里走了走。

“赵丞相还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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