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 下——何谓神
何谓神  发于:2015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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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也是一真在小报上看到的。”

直谷不高兴了,“这么说,没有那个娘娘腔你就不来了是吗?”

“你现在都这样儿了还吃什么醋啊。你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吗?让我看看。”

我捏了捏他的大腿,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加大力捏了几下,他还是没反应,我干脆解开他的睡衣,把手伸进去。

他淡淡地瞅着我说,“你在干嘛啊。非礼我呢?”

我揉捏着他的胯下,“千夜,你的腿和你这里,真的都没有感觉了吗?”

直谷的脸色阴下去,落寞地摇摇头。

我又痛又恨,“究竟是怎么弄的!一定是花山会长那个死老头害的吧!你明知道有危险干嘛还要去?”

直谷虚弱地闭上眼,一句话都不说。

我抓起他的胳膊放在肩膀上,“趴上来,我带你离开这儿。”

“去哪?”他问。

“去个好医院,把腿和生殖器都治好。”

他费力地推开我,“不要!你想让我这个样子被媒体曝光吗?我死也不要!”

“我明白了,并不是花山会长封锁的消息,对不对?”

直谷说,“是我自己。老头子留我一条命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薰,听我说,这一次我能活着回来,都是你救了我。”

我困惑得很。

直谷说,“你是不是把‘信孝’的事跟三上智哉透露了?”

我低头默认。

直谷说,“三上已经把这事告诉了老头子,老头子之所以不让我死,是因为只有我知道信孝被藏在何处。”

我讶异,“这么说,信孝真的是……”

直谷说,“是老头子最疼爱的小儿子。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一个,就是……”

“石川岩久。”我说。

直谷意外地看着我,“对。”然而他看起来很生气,目光仿佛要杀人。

我连忙说,“你别怀疑石川岩久,他对你很忠诚。”

直谷阴沉地说,“是么。”看样子他并不清楚石川对他的爱。

我很忧心,“千夜,可是你的腿,如果在这里耽误下去,恐怕后半辈子都要坐轮椅了,还是赶快到好医院去接受治疗吧。”

直谷摇摇头,“不行了,没治了,旧金山最好的医院已经让我出院了。我能捡回这条命就算万幸,现在不求还能像过去一样。”他看着我的眼睛,“薰,我不能和你做爱了,你会很快离开我吧?”

我故意躲避他考验的目光,“可是你的身体还这么年轻,至少要理疗康复一段时间,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啊!错过了时机,就这么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

直谷吃力地伸手把我眼角的泪拭干,“你真的会这么心疼我吗?我好意外。”

“你说啥?你干嘛总说这种话?”我撇开他的手,“我来问你,从头到尾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直谷淡淡一笑,“薰,你知道吗。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和麻宫能在车里亲热,后来你被他坚决拒绝了,你跑到酒吧里喝得昏天暗地。当时我真的好绝望,因此,我不敢奢求我死了以后,你会为我流眼泪。”

我愣住了。他看见了那一幕,可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薰,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在你的心里,我又算什么呢?”

我变得哑口无言。在我心里直谷到底算什么,我从没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不断地被他索取,不断地听着他说爱我,那种感觉好棒。而我好像连喜欢他的信息都没向他传达过,我对他的应允只有肉体,所以他才会问我不能做爱了是不是就会离开他。才发现,我的心眼也长得好偏。

我用手指轻摩着他的嘴唇,“千夜,别忘了,我们还能接吻。”

他无邪地笑了。

为了这个笑容,我苦心孤诣地找遍了这座城市,怎么能说一点都不爱他。

我捧起他的脸,靠近他的鼻尖,还没有碰触到他,我的身体就已经兴奋起来,很久没这么高昂了,但我只能把所有的欲念凝聚在舌尖,含蓄地传送给他。我真的好怀念过去,好想再拥抱他的身体,哪怕只一次也行。

我把手伸进被子下,不料被他抓住了。

“薰,这是医院,随时都会有人来。”

“胡说,哪来的人?”我丢开他的手,继续往里面伸。

“别!”他双手护住自己的下体,阴着一张脸,“考虑一下人家的心情好不好?我暂时不想让你摸到无能的自己。”

我叹了口气,“唔,对不起,千夜。”我再次搂过他,“那就多吻一会儿吧。”

一想起三上那个家伙,居然向花山会长告密,我简直气得要冒烟了。要不是直谷不许我透露他的行迹,我真想去找三上算账。

石川得知了直谷还活着,激动得哭了出来。现在信孝的事对于我已经不算是秘密,直谷带我去看他。

坐在车里,直谷对石川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信孝乖不乖?”

石川回答,“禀告理事长,都怪属下无能,信孝少爷每天都哭着要见您。”

直谷沉默了,似乎有些挂怀。

我真的没想到,他和信孝的感情会这么好。我以为,那个低能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非常好摆布的人质罢了。

天黑以后,汽车终于开进一个寂静古老的旧宅,这儿的每一砖每一瓦几乎都是文物。楼房的前后左右无依无靠,远处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桦树林。到这儿之前,我还猜测着直谷一定会把信孝藏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公寓,而这个地方似乎比地下公寓还隐秘。

下了车,我和石川将直谷抬上轮椅。

我环顾四周,“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直谷说,“这是我十多年前背着老头子偷偷买下的古宅,据说过去闹过鬼,主仆九人都死在了里面,因此没人敢靠近这一带。”

我的脊梁骨发凉。

“……不过,”直谷对着周围的夜空说,“你不用担心。这里的鬼很尊敬我,他们不会出来吓你的。是吧,我的鬼朋友们?”

我怔怔地望着他。

“哈哈……”直谷笑得前仰后合,“Just a joke.”

石川也在一旁跟着笑了,然而他刚才在搬直谷的腿时表情很难过。至于这栋古宅的来历究竟是怎样,我最后还是没搞清楚。

我们刚一进院门,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只黑犬,眼睛亮得发蓝,咆哮着直冲我奔过来,石川连忙上前把它锁住。

这时,从憨粗的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像王子一样漂亮的大男孩儿。他的目光充满恐慌,但是当他看到了直谷,眼里顿时热泪盈眶,却因为我的存在不敢过来,只是害羞而渴望地喊了直谷一声,“妈妈!”

听到这个称呼,我错愕得差一点笑出来。

我问,“他就是信孝吗?那个低能儿?”

直谷说,“他不是低能儿,只不过是有严重的自闭症。”

我说,“他都分不出男人和女人,怎么不是低能儿呢?”

直谷长叹一声,“唉——不晓得。可能是这些年来,他除了我以外没见过比我更像女人的人吧。而我也一直把他当儿子养活着。”

谁信他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不管怎么算,信孝至少有二十岁了。

进了屋,直谷坐在轮椅上对信孝说,“孝儿,过来见见我的朋友,他叫池田薰,以后你要叫他哥哥,记住。”

我玩笑说,“不如让他叫我爸爸。”

信孝用排斥的目光瞅了瞅我,“他不是。我爸爸是媒体大亨花山信直。”

看样子他一点也不笨,只不过‘媒体大亨’是十几年前的说法,现在的花山会长早已跻身‘巨商’的行列。

直谷严厉地对他说,“不许对哥哥那样子说话,不然我以后不来了。”

信孝不再言语了,但一直迫切地注视着直谷,一只手藏在裤兜里偷偷握着生殖器。

我问直谷,“怎么,你们之间发生关系了?”

石川为直谷点上一根烟。直谷吸着烟说,“没有。那不叫发生关系。”

我说,“那他为什么作那种掩耳盗铃的动作?自从在门口看见你的时候起,他那只手就在干那个。”

直谷看看信孝鼓鼓的胯下,笑了笑说,“孝儿生理上很正常,那只是条件反射而已。在他的眼里,我可能是女人吧。”

我说,“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不叫发生关系’的‘那’指的是什么?”

直谷说,“你不至于这么追根究底吧?从他九岁开始我帮他手氵壬,后来他学会了,有时也帮我,仅此而已。”

他们的关系还真是混乱得可以。不过,我想我还不至于嫉妒一个有自闭症的呆小子。

直谷叫石川把信孝带走了。

我问直谷,“以后如果花山会长跟你要人该怎么办?”

直谷轻叹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孝儿离不开我,他比两个月前瘦多了。”

我说,“当初你为什么要把他从花山会长身边夺走?”

直谷只是摇了摇头,思绪仿佛飞到很远的地方,“……那时候的想法……很幼稚……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我想知道,告诉我好吗。”我抚摸着他的手。

直谷把视线从寂静的窗外收回,看着我,“薰……我曾经是那么疯狂那么自私地爱过他,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我却又在一夜之间厌倦了。人总是这样。”

“他?”我试探着问,“是指花山会长?”

直谷点头,“没错。我们之间真的有过爱情,但那些都过去了。”

“我了解……”我心里想着麻宫。

直谷说,“你不了解。你了解的只是我,而你不了解他,他……那时是很有魅力的,对我来说,就算他一无所有我也会跟着他。只可惜,他什么都不缺,也不缺女人,还在知天命的年纪得了个漂亮儿子,就是信孝,那是他的命根子。自从有了信孝,他就不再疼我了。他从一个魅力男人变成了一个慈父。我非常的失意,认为都是那个小孩儿夺走了我的爱情,我就把六岁的信孝拐走了。我成功地把他又变回了魅力男人,但他不是过去的他了,他变得枯燥残忍虚伪肮脏。我很快就厌烦他了,对我来说成功的那一天就是失败的开始。”

直谷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可是我这个听众的心情却此起彼伏,甚至有些难受。

第29章

我说,“是你改变了他。虽然他也有不对,但你那么做真的很罪恶。千夜。”

直谷说,“哈哈,是吗?可是,我使他从一个小老板变成了举世瞩目的富豪。我从那时起就装成洁癖症患者,和他的神经质抗争着,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那就是信孝天真无邪的眼睛。”他伸开双臂,舒展一下筋骨,“啊——只有在这个地方,我才可以彻底放松精神。薰,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渴望着第二次爱情。”

我笑了笑,“那你好像不怎么幸运。”

直谷认真地盯着我,“没错。因为碰到你时,你已经心有所属了。”

“……”

我沉默下去。也许我承受不住那样疯狂而又自私的爱。

直谷忽然笑了笑,“哈,你别那么有压力,现在我已经是废人了,而你长着两条腿,一旦你想走,我想留也留不住你。”

但我舍不得他用这种方法来抚慰我,因为我能体会到,他对我的爱是超乎寻常地宽容和无私。

我攥紧他的手,看着他那晶亮的眼眸,“千夜,别那么说。其实,我很感激你还活着,真的。”

“薰……”他欣慰地闭上眼,“吻我,用你全部的热情来吻我吧。”

“我会的。”我抹掉他眼角的泪滴,“不要哭。你不是说过,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只接吻就可以得到满足吗。我一定能满足你的,别怀疑。”

他微笑着流泪。

我把他抱到床上,使他平躺,“用你的舌头感受我的一切吧,我会给你世上最长的吻。”

他搂住我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吸吮我的嘴唇,“薰,我爱你,把你给我吧,把裤子脱掉,我要吻你的下面。”

“别急,千夜。你的身体还没反应。”我抚摸着他柔软的胯下。

他说,“笨蛋!我那里不会再有反应了,可是我心里很急,我想看到你快活的样子,快把你的给我!”

我想他现在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使他释放出来,只能按照他的要求作。他那灵巧的舌头比过去更加卖力,但我不想看到他这样,我会心疼,可是越是心疼就越难以集中精神。

我托起他的下巴,“千夜,停下来吧,我自己来好了。”

他怔怔地看着我,诚惶诚恐地问,“为什么?不舒服吗?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对不起……”

“不,不,”我吻住他红肿的唇,“别说对不起,我觉得很舒服,只是……”

“只是什么?”他不甘心地追问着。

“只是……”我一转眼,发现卧房的门开着一个小缝,门缝里有一只惊惑的眼睛,“千夜,你儿子正在门外观看呢。”

直谷很吃惊,“他怎么跑出来的!快!快把他赶走!”

我飞快地穿上衣服,跳下床,把门打开。信孝傻傻地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瞪得圆圆。

直谷吃力地扶着床头坐起身,指着他大吼,“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信孝的身体微微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对直谷说,“他已经成年了,就算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

直谷狂躁地说,“他的生理年龄虽然是二十岁,但他心理年龄才只有几岁!”

我走到信孝身边,问他,“告诉哥哥,你都看见什么了?不然妈妈会生气噢。”唉,用这种没天伦的逻辑说话真的好别扭。

信孝嘴里叨咕起来,“我看见妈妈说我爱你,把你给我吧,哥哥说别急你还没反应,妈妈说我想看到你快活,哥哥说我自己来好了,妈妈问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哥哥说不是不是,我觉得好舒服,只是你儿子在门外观看呢,哥哥说没关系他已经成年了,……”

直谷胡乱地一抓头发,“妈的!他全都看见了!”

我却觉得滑稽的要死,被信孝这么一说,简直就是乱仑和偷窥的一家。

直谷揉揉太阳穴,“呼——幸好他只听到了这些而已。”

“是啊,其实没什么。你给他解释一下就好了,就说妈妈和哥哥每天都要这样,是生活习惯。”我说。

直谷恼火地说,“薰!你给我闪到一边去!把石川叫上来!”

“呵呵。”我正想要下楼去看看石川究竟在干嘛,故意把信孝放出来打扰我们做爱,真是不道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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