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 上——何谓神
何谓神  发于:2015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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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对不是!你不知道你有多吸引人。就算你不招惹他们,那群色男色女迟早会污染了你。如果你坚持在这儿工作,那我只好每天晚上泡酒吧了。”

他无奈地解下围裙,“这年月,还有你这种幼稚园的小弟弟。”

“就当我是好了。”我拉着他走出中心花园。

我们迫不及待地回了家。我火速旋开门锁,已经忍耐到极限,几乎再也无法等一秒了。我把他逼到墙角,在他的身体上印满吻痕。他被我吻得狂喘不停。

“池田……等……先冲个澡……”

我脱掉他的衣物鞋袜,从每一个脚趾开始吻,一直吻到他大腿内侧的肌肤。

“舒服吗?”

他难耐地咬住手指,“好……好舒服……”

“那我让你更舒服一点吧。”

他渴望的神色就像诱惑而剧毒的罂粟。他的身体在微微抽搐,性感致命。完成后,他翻身爬起,走进浴室。我跟进浴室。

他坐进热气腾腾的水里,“你去等一下啦,我五分钟就好。”

我不甘心,“我想和你一起……”

“叫你等一下嘛!”他发火了,还用水泼我。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态度转变得好快,反差好大,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只好转身离开。

“池田!”

他在叫我。我该不该回头啊?

我还是回头了,“干嘛?”

“帮我把浴衣拿过来。”

原来只是这样。

他在为那件事报复我吧,不,是惩罚我。我坐在床上苦思。果然是五分钟,他出来了,径直朝香烟和打火机走去,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几口。我洗完澡,刚躺到床上,他就爬到我身上,开始新一轮的挑逗。

我用手指按住他的嘴,“麻宫,你不知道我多爱你吗?”

他闭上眼睛,吻住我的唇,令我无法再说话,他的唇渐渐向下移动,他的口技棒极了,经验丰富,技法纯熟。我用身体感受着他。我抓住他头发。

“我还没玩够呢。”他说。

我双手捧住他的脸,“可是我想和你做。”

“呼!你给我用心一点!”他撇开我的手,继续耕耘起来。

我摸摸他的头,“麻宫,我会心疼你漂亮的嘴。”我抓住时机把他压倒,吻他那因摩擦而变得火烫的嘴唇和舌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一边做一边看你被快感折磨的样子。”

他闭着眼睛淡淡一笑。

天快亮的时候,小小的烟灰缸里聚满了烟蒂,他骑在我身上用力吸了几口,吞云吐雾地说,“喂,不许偷懒哦。”

我带着一双大黑眼圈,“麻宫,我们做了一夜吧?”

和麻宫同居是要抱有相当的觉悟。

麻宫从某一刻起似乎特别钟爱打电话,而且是一边洗衣服一边打,也许是不想让我听见所以才到洗衣机跟前打。

“喂,我是麻宫能,……事办得怎样了?别跟任何人提起……再快一点……现在不行……事情办好之后再谈……我就这样……好了别说废话了……挂了。”

可我还是隐隐听见了一些。我有点不安。他在给谁打电话?为了什么事?有事干嘛不跟我说?从开始到现在,麻宫都作着一些跟我毫无相关又匪夷所思的事情。相爱的两个人不该把各自的世界融合在一起吗?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跟我相同的希望吗?我们对恋爱的理解究竟有多大差别?我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诱惑佐一郎,为什么和那个花山还保持着来往,为什么总是给不明关系的人打电话。我就是想知道那一切。我不怕受伤,我真正怕的是,距离。

第9章

我端着水杯。他在忙。

“麻宫,你早上忘了吃药吧?”

他惊愕地转身,“啊,是吗。”

“麻宫,在我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我想要做一段时间的临时工人。”

“是什么活?”

我说:“粉刷楼房。”

“不行。”他摸摸我的脸,“你找点凡间的活干干,别让我担心。”

我说:“可是,这样的活也不是人人都能干,人家只雇有手艺的,恰好我小时候在施工队当过学徒,而且工薪不错,四楼以上每平米五千块,算一下,比公司那边赚得还多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把药片放进嘴里,喝一口水。

我说:“那我干啥?在家呆着好无聊。”

“你再去报纸上找找吧,总会有的。”

总觉得他在敷衍我。

我又看到了一份工作。

“麻宫,这里有维修排水管道的活,三千块一小时,你说怎样?”

他说:“你会干吗?”

“会啊,我小时候在物业公司也打过散工,修那个对我来说很简单。”

他说:“你就不能找点适合自己的呀?”

“我适合干啥?”

他说:“比如端端盘子、导导购、保保姆之类的。”

“啥?”我惊呆,“你一直当我是那种奶油小生吗?”

他说:“是啊,你是我老婆嘛。”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俩还从来没交流过。白皙的皮肤、不胜酒力、小动物式的睡姿、刻薄的嘴巴……那一切使我对他产生保护欲。不过他没说让我保护他。似乎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回过神来,麻宫正在接我的手机。

“喂,三上,他在,有事跟我说也一样。约他?时间和地点呢?好,拜拜。”

我说:“嘿,你总能随便接别人的电话吗?”

他毫不客气地说,“我也觉得麻烦,没办法,我得知道我老婆都在跟什么人打交道,以便随时调整自己的立场。”

“啊?”我不能接受。

他说:“三上约你晚上见面,地点是‘上次那个饭店’,是哪里?”

“是靠近内海椰树的一家泰国餐馆。”

“泰国菜,好噢!穿什么呢?”他跑到衣柜里翻腾,“对了,这件西装还没穿过耶!”

我说:“你都没问是什么事吗?”

“忘了,到时候再谈。”

麻宫好像越来越无赖了……

晚上,我们来到饭店,三上正坐在那里等。

他站起来对麻宫说,“啊,美丽的女士请这边坐。”又对我说,“池田,你真性感。”

麻宫坐下去,阴着一张脸,“我们仨该作个了结了吧?”

三上邪笑着,“麻宫,你变了好多,你自己有察觉吗?”

麻宫说:“那又怎样?”

三上说:“你这架势迟早会把池田吓跑,”他转脸看着我,“看到今天的一幕,我就敢说,池田有一天会受不了你的。”

麻宫说:“池田,我要你在他面前向我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让他看看我们有多相爱。”

三上说:“池田,你没对他发过这样的誓吗?你发吧。小心誓言到最后变成谎言噢。”

我有点莫名,“你们在说什么?”

麻宫说:“池田根本不会撒谎。”

三上说:“谁说的?他告诉过你他和我接吻了吗,而且是在你离家出走的时候?”

麻宫惊讶地看着我。我愠怒地看着三上。

“三上!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我说。

麻宫问我:“是真的吗?”

“我……”

三上说:“池田,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吻到你了。”

麻宫对我说:“池田,只要你现在否认,我就相信你。”

“我……”

麻宫说:“我是你的恋人,那家伙什么都不是,你还在犹豫什么?”

三上说:“池田,你看不出来吗?他想听谎言。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你否认吧,让我们那个吻成为永远的秘密。只有你和我心里清楚就好了。”

我的手心在冒汗。三上这家伙要干什么。麻宫,我那么做都是为了找你啊。

三上递给我一块手帕,转脸对麻宫说,“麻宫,既然我们俩都爱他就别逼他了,你看,他都出虚汗了。”

麻宫说:“不行,你说GAMEOVER不行!”

三上说:“那你想怎样?刚刚是谁说要作个了结的?”

麻宫一双冷峻的眼睛盯着他,“池田,你都看到了,这个人要离间我们,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说话?”

三上说:“啊呀!你还在逼他!你都不了解池田的个性吗?他是很完美主义的,他在思考怎样解开这个僵局,使三个人都不受伤。”

麻宫说:“你也知道受伤?真新鲜!”

三上说:“不错。在遇到池田之前,我没晓得什么是受伤,可是遇到他之后,我就成了遍体鳞伤。我会留着这些伤口,让他帮我舔好。池田,你会吗?”

“我不会。”

我站起来,拉住麻宫,“麻宫,我们走。”

三上说:“喂,池田,听东条说你失业了,要不要回来干,考虑一下吧!”

也许这才是他约我吃饭的目的。

我们默默地离开了饭店。

麻宫真的变了吗?今天的他一点都不像他。三上玩笑式的言词让他不安了吗?他在担心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我相信自己对麻宫的爱,我就应该证明给他看。可是我该怎样证明?

麻宫坐在副驾驶上,“池田,别回去干,答应我。”

“麻宫,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我怎么可能和那个人有将来,你对我对自己的信心就这么脆弱吗?”

他低着头,“说实话,我不相信你,因为你的心太软了,刚才他说他已经遍体鳞伤的时候,我看见你那种难受的神情,我就似乎看到了你会去给他舔伤,在将来的某一天。”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预言这种没着落的事呢!我都快窒息了!”

我把车停在道边,想出去透透气,他拉住我,“你真的生气了?”

“是,我生气了。”我丢开他到小街对面蹲着。

他坐在车里抽烟。

我在想了很多之后,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走到车窗前,“麻宫,我们还没一起散过步吧?“

“没错。”他打开车门,抱紧我,“对不起,我太神经质了。”

我说:“那你怎么不过来道歉?”

他抱得更加紧,“因为我知道你会先过来和我说话。”

我说:“没错。我在想,我们不能因为别人变得疏远。”

“没错。”他充满感情地吸吮我的嘴唇,“池田,你比谁都清楚,我爱你。”

我的心在颤抖,没错。

“我改变主意了,”他拉着我的手在街边散步,“你一定要回去上班。”

我不懂,他明明那么讨厌三上。

他说:“那里才是你的用武之地。你已经为我放弃了太多东西,我不该那么自私的。”

“你突然良心发现啊?”我戏谑地说,“那你就不怕我和三上那家伙做吗?”

“不怕。我会带着录影机去偷拍,勒索你们俩一笔,然后买上几年份的海洛因存起来备用。”

这才是麻宫。不过,希望他只是说着玩的。

周一早上,我带着个人档案来到三上的办公室。

三上拆开信封,眼睛却盯着我,“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你为什么肯回来?”

“因为我需要一份工作。”我说。

他笑了,“你很聪明。麻宫除了卖氵壬和变魔术什么都不会干,又过不了苦日子。你一个人养家,没有好收入是不行的。”

他迟早会因为这张恶嘴巴下地狱。

“池田,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绕过办公桌,来到我面前,“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麻宫能的?看他那副恨不得跟我拼命的样子,一点都不顾惜过去的床上情,再怎么说我也曾给过他高……”

我打断他的鬼话,“你到底签是不签?”

“当然要签,”他拽起我的领带,“要签就签一辈子的卖身契,怎么样?”

我收起资料就走。

“喂喂,池田!”他拉住我,“开个小玩笑干嘛那么当真!我给你留了个好位置,当我的秘书好了,薪酬比过去高很多哦,而且就是一些不用脑子的小儿科,每天早上给我煮咖啡,安排一下我的访客,接接电话发发邮件,加班的内容就是陪我去外面花天酒地,怎样?刚好我正要把现在的秘书炒掉。”

我说:“你是故意的。”

“那又怎样?你人都来了,不是该早有觉悟吗?”

我说:“没错。我作好了最坏的准备。”

别跟麻宫玩棋牌,因为他总喜欢偷偷换牌,游戏规则对他来说全是鬼话。也别听信他一再的保证,他习惯用词令骗取大家的信任。

不过,我老姐那个色婆宁愿被他耍。

“哈!不好意思我又胡了。”麻宫倒满一杯啤酒,微笑着举到她面前,“喝吧。要一口气哦。”

我姐已经被他灌了好几瓶,脸颊红得发紫。

“小薰!再替我喝一杯啦!我去下洗手间。”她开溜了。

“讨厌。”我看着没形象的老姐,真是恨铁不成钢。

麻宫笑着对我说:“喝吧,谁叫她是你唯一的亲人呢。”

我说:“你给我差不多点,怎么说她也是我亲姐。”

“你没看见是她缠着我吗?我只是在陪她而已。”

我说:“三上那个家伙平安夜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真过分!”

“啊啊。我对你们姐弟来说多重要呀。”

我说:“你给我正经一点好吧?”

老姐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呀?咦,小薰,你怎么还没替我喝呀。”

麻宫说:“他不肯喝。”

老姐拎起我的耳朵,“臭小子!连我的话都不听吗?”

“好好,我喝就是了。”我一口气喝光了。

老姐坐下来,“洗牌洗牌!”

麻宫笑着说:“交给‘小薰’了。我去阳台透透气。”

老姐说:“不行,我还想学你洗牌呢!”

麻宫笑着说:“我说大姐,你都看一百遍了吧。”

老姐说:“可是我始终没看明白呀!”

为什么麻宫的手在微微发抖而且越来越厉害?他一定是犯毒瘾了。

我说:“姐,你就让他出去透口气嘛,人家的小宇宙都快没了。”

老姐说:“好吧。就一会儿哦。快去快回。”

麻宫颤抖着站起来,扶着墙走到阳台上。好奇怪,他已经两个月没犯了,觉得没问题才来我姐家过平安夜的,怎么不巧在这个时候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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