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 上——何谓神
何谓神  发于:2015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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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

是的。我不希望自己只是他用来取乐的工具,但也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就是在取悦他。只不过,我可能比那些人稍微高级一些,对他而言稍微重要一些罢了。开始我并不想得到他的认真对待,但不知不觉间我就会忍不住试探我在他心中的份量,欲罢不能。

“好,我穿。”我坚定地说,“你喜欢我穿什么样式的?”

他出乎意料地看着我,“薰,你吓了我一跳,怎么突然变这么爽快了?”

我说:“没什么大不了。你高兴的话我就为你穿,别说是芭蕾舞,就算是脱衣舞也没问题。”

“你什么意思?”他忽然变得很不爽,阴着一张脸说,“你要给我来个高难度?”

“说对了。反正我现在被你独占,根本跑不掉,干脆玩得尽兴点!”

他攥紧拳头,狠狠地说,“这是你自找的!你可别反悔!”他跳出浴池立刻去打电话,“石川,给我买三十条紧身内裤,送到帝国酒店来!对,现在!”石川是他的司机。

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为了打破那种欲罢不能的情思,我在自讨苦吃。

过了没多久,外面有人敲门,直谷穿上浴衣去开门,拎着两个大袋子,往床上一扔,说,“一件一件从头到尾穿给我看!”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我上了床,撕开内衣包装,掉出一件蕾丝花边的桃红色内裤,我当下错愕,“这,这是……”

“你以为是什么?”他用力吸一口烟,“石川的眼光越来越高明了,他知道我喜欢什么款式。”

我出了一身轻汗。我又撕开另一个包装,是薄纱的,又撕开一个,是超小T-back,再撕开一个,是他妈的变态锁链式的……没有一条正常的。我在努力地试着面对现实。

既然如此,就让这个没节操的游戏把我的想往彻底打破吧。

“好吧。我要穿了。先穿这件超小的怎么样?”我说,“会不会撑破。”

“等等!”

我看了看他,“干嘛?”

“……没什么。”他有点故作镇定,坐回沙发上,“随你,反正都要轮一遍。”

也许他已经后悔了。这样一来,我纯粹就是他取乐的工具了,撕破了那一层朦胧的情感面纱,他会觉得可惜甚至后悔吗?

我勉勉强强地穿上了,丝带和金边把勃起的下体勒得很难受,同时又很兴奋。

我刻意摆出许多氵壬荡的姿势,“千夜,我好不好看?”

“……”他敷衍着点点头,在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方才的从容。

我脱掉第一件换了一件链锁式的,穿起来比较麻烦,但说明书上介绍得很详细,我成功地穿上了,学着包装上印的模特,我像奴隶一样爬到他的脚下,“千夜,虐我。”

“够了!”他一脚把我踹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惊惶地坐在地上,“千夜……”

他飞快地穿上衣服,掏出手机,“石川,来接我,马上。”

我开着东条的车来到弘谷。

“一真,车修好了,给你钥匙。”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束刺眼的郁金香。

“多谢啦。”他笑容可掬地接过钥匙。

我冷淡地看着他,“一真,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的笑容让我恶心,知道吗。”

他一愣。

“你和他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问。

“上床了呗。”

我看了一眼那束花,“你们打得还挺火热。他那个很大吗?”

“薰,你别这么说好吗。”他趴在桌子上,“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有什么新结论吗?”我说。

他摇摇头,“最近花山会长都在国外,他们之间没来往,也就没发现什么。不过,我那天在花山家的金牌酒店里看见了一个人,很像麻宫能。”

“哦?”我的心缩紧。

“你和他真的分手了吗?”

我和麻宫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虽然濒临分手的边缘,我却丝毫没作分手的准备。

“……我和他已经结束了。”我说。

东条很不高兴地说,“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很紧张他,你骗不过我。”

我说,“你不会是编故事试探我吧?”

“怎么可能。我以为你们还住在一起。”

我说:“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住了。”

“原来是这样。你最近看起来很憔悴,要不,搬到我那儿吧?”

我说:“不必了。你还有你的学长,别忘了。”

东条说:“直谷千夜有没有对你提出过分的要求?”

“有。”

“啊?”他急着问,“是什么?你答应他了吗?”

“穿各种变态内衣给他看。”

他恼火起来,重重砸桌子,“可恨!那个该死的娘娘腔!”

“一真,你这么大声,不怕隔墙有耳吗?”

“我才不管!”他的脸变得很红,“薰,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

“别说那种话,已经太迟了。”我说。

“但是,你被他那样对待……”

“我没关系的。”我说。

“……但是我不能忍受,”他咬着手指,难过地说,“我不敢想象,刚强的你,被那种娘娘腔的家伙玩弄……我宁愿代替你接受那样的羞辱,可能会比现在好过一些,……”

我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然而他不会明白,其实我宁愿被直谷玩弄,可是,我和直谷之间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回到公司,去三上那里报到。

三上拿着早上的报纸说,“池田,你看过这篇报导了吗?”

我接过来,上面登着一个衣冠楚楚的俊男,身后是刺眼的警灯。

“他是谁?”

“你实在太不了解麻宫能了。你们相处了这么久到底都聊些什么?”三上指着报纸上的男人说,“他是花山会长的孙子,名叫花山鸟,是麻宫能之前的情人呀!”

我愣住了,太突然了,“什、什么叫‘之前的情人’?”

三上说:“两年前他涉嫌谋杀,判了终身监禁,不久前案件重审,被保释出狱了。”

想起直谷曾说,花山会长的后嗣们活着的只有一个孙子。莫非是因为在狱中才活下来了?

我恍然大悟,“难道说……麻宫和我分手……是因为他……”

三上邪笑,“啊?麻宫能把你甩了呀?哈,出笼的小鸟真是魅力不减当年!”

一瞬间,我头脑中的逻辑全部被推翻。

三上说,“和他一块儿出狱的还有亡命徒夜神冢。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花山和夜神出狱对大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你是被卷进来的局外人,一定要站好队。不过,我希望你更聪明一点,干脆别去沾惹是非。”

我不想探究三上的深奥意思,只想在第一时间赶回家,当面问清楚这件事。麻宫真的是因为那个人跟我分手吗!

然而当我回到家时,已经人去楼空。我找遍每个角落,在床上发现了一封信,不,只是一张字条。

池田,对不起。——麻宫能

麻宫真的走了。难道这就算结束了吗?他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吗?

他的拖鞋、内裤、睡枕……全都在,就像暂时离开一样。去找那个公子哥的话,就不稀罕我为他添的这些东西了吧。

这一天终于来了,其实早就有预感,我相信这个结局甚至比相信他更多一些。

早前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就暗示了一切,他之所以不接受我送的,是因为我跟那个人不能比。好蠢,当他把戒指抛向夜空的那一刻我就该明白。

想起过去,他吮着我的嘴唇轻声告诉我他爱我,我生命的全部都因为那个瞬间而升华,可惜那份转瞬即逝的爱只是过场戏,现在,他真正的情人出场了,我的戏份到此为止。对于爱情这种捉摸不定的东西,他竟可以这般收放自如。

公司楼卖牛肉饭的小餐馆一直都很红火,昔日门庭若市的香舍丽酒店却像陨落的巨石一般孤独地矗立在对面,公司的人早有了新的消遣之所,几个月前,十字街道的东北角新开一家酒馆。我头一次去那里就喝得烂醉如泥,后来屡屡如此,老板送了我一张巨钻级的贵宾卡。

自从那日,我攥着麻宫留下的字条离开家门,就再也没见到过麻宫。过去东条说,我总爱把对不起挂在嘴边,如今让我攥着这三个字黯然退场,真讽刺,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今天,我来酒馆里给自己庆祝生日。

我对酒保说,“要生日专喝的酒,有什么?”

他拿过菜单,指着其中一种,说,“这个可以吗?”

我看了看,“能不能给我调一杯隆重点的?我一个人过生日。”

“可以。您得稍微等一下。那边包间里有位在您之前来的客人,跟您点的一样。”

“好。我等着。”

我很好奇,同一天生的人又能想到同样的庆祝方式,应该算很有缘吧。我走向那个包间,只为一睹对方的长相,没准会找到一个失散二十五年的双胞胎兄弟呢,我这么玩笑地想着,敲开了门。

“直谷?!”我惊呆。

只有他一个人,歪在沙发里,一条胳膊慵懒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华丽丽的像个王爵。

第17章

看见我,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说,“干嘛那么吃惊?你真的在躲我吗?”

我愕然,“……我这段时间没上班。”

服务生端来一杯五彩缤纷的鸡尾酒。

直谷看了一眼,很满意,“原来你在这个地方,害我疯找了两个月呢。”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我问。

“没错。”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很哀伤,“平常围在身边的人就像是约好了,偏偏在我生日这一天一齐消失,……”

真没想到,他和我同月同日生。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问。

“过来看一眼香舍丽酒店,过几天装修完工,要重新开业。”

我很惊奇,“是谁经营?老板又是谁?”

直谷说:“经营者是大伴佐一郎的养子,老板……目前是老头子的孙子。‘小鸟出笼’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

好心酸。在我一蹶不振的时候,麻宫已经开始重新来过了。

服务生敲开门,“先生,要把酒送过来吗?”

“送过来。”我说。

直谷说:“你这样子很像失恋了。你的戒指呢?”

我坐在沙发上,“是单恋。”啜了一口酒,“戒指是我自己送给自己的,好笑吧?”

“好笑。”他注视着我,“但,我很嫉妒那个被你单恋的人。”

“他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特别的。”我说。

“那就放弃吧。”他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们去酒店过夜。怎么样?”

我坐在直谷的车里,经过公司对面的香舍丽酒店,它在倒车镜里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了。我心底那一丝微弱的光线也跟着灭了。我不知道眼前将是什么样的开始。三上的话在我脑中回响,或许我应该相信他一回,可我再也无法承受一个人的落寞。我选择了直谷。不,是他选择了我。更或许,是上天的安排。

和直谷在一起才能最大限度地体会出快感至上的含义。

他在我身下喊着,“薰,别停呀!再来呀!你不是两个月没做啦吗?”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满足他无节制的需要。我没信心。他跟麻宫不同,麻宫只用眼神和声音暗示我,他却从头到尾都在命令着我。此时此刻,我很想麻宫。很想很想。

做了大半夜,他也没到,卯起来抽烟,“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你再这样,我就去把那个人宰了!”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把脸埋进枕头里,忍不住想哭。

“薰……”他过来抚摸我的后背,将声音变得柔和许多,“薰,你哭了?”

我咬着手背,哗哗地流眼泪,心里像是聚了一团乌云,好难受,好想发泄。

“你还是忘不了他?”他瞬间变冷淡了,“可是你以前都没这样,你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而你却这么在意,你一直在伪装,和我做的时候都在想他对不对?”

我哽咽着摇了摇头。

他刻意说,“别骗我了,这才是真的你,那个穿上紧身衣爬到我脚下的你根本就不存在,我早就看出来了,如果说过去你接近我是出于某种目的,现在你和我过夜就是利用我忘掉那个人,没错吧?”他见我并不反驳,神色渐渐暗淡下去,忽而又愤怒地问,“那个人到底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他比我好吗!”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轻飘飘神秘秘带着不屑和淡笑的直谷千夜了,原来他认真起来丝毫不会掩藏自己的感情,像少不更事的孩子,也许就因为这样,我曾经几度对他欲罢不能,而今我再也不需要刻意抗拒了。

他在等待答案。

我说,“那些事就别问了,因为都已经过去了。”

他冷着一张脸,看了看我,“你说啥?”

我擦干眼泪,坐起来郑重地对他说,“我说,我不是利用你,而是想重新开始,只不过,我有点过于自信,以为可以不露声色地忘掉过去。这是真的,如果以前我骗取你的信任,那么现在的我值得你相信,因为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我托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印一吻,“祝你生日快乐,千夜。”

他困惑地晱晱眼。

我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你没发现我要了相同的鸡尾酒吗?”

“唔,”他反应很灵敏,舔了舔嘴唇,扑过来搂住我,“生日快乐!薰。”

我们热烈地接吻。

他脱掉睡衣,“薰,再来!我要高朝!快!”

虽然他的口吻是命令式的,但一路下来他都在配合我。在最后的一刻,我终于可以把他送上顶点。

不久后,我向三上递交了辞呈。

“你是什么意思?”他惊惑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间的交易不变,我换一种更直接的方式为你干活。”

三上笑了笑,“交易不变?你还想要麻宫能那些底片吗?你们都分手了!别当我是笨蛋!”

“没错,我还想要。我会为你干活的,不信你等着瞧吧。我会从花山和麻宫手中夺过香舍丽酒店,我们交换了东西,到那个时候,我和你之间才算结束。”

“哦?”三上转了转眼珠,“你化悲痛为力量,想要报复麻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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