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十年——素谨兮文
素谨兮文  发于:2015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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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看着艾珏的表情,知道她想起来了,“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想要跳楼吗,因为那天晚上我爸妈离婚了,离婚的原因是,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多么可笑啊!我叫了十几年爸的人居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更可笑的事,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程煜看着艾珏,通红着眼眶,仿佛一碰,就会泪如泉涌,“不是你不配,是我不配,我不配,我是一个杂种,一个没有父亲的野种,我不配……”

“别说了,程煜,你不是,你不是,别这样好吗?”艾珏猛地抱住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自责道,“程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艾珏从没见过平时睿智深沉的程煜这么脆弱的一面。

萧齐慵懒的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家宝贝系着围裙动作麻利的切着菜,在厨房亲自为自己做羹汤,17年来,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一时间,有种幸福的想要流泪的冲动。

“干嘛呀,我正做饭呢?”林宇继续手里的动作,无奈的对黏在自己身上的某人说道,

萧齐从林宇的身后环住他的腰,用头亲昵的蹭蹭他白皙光滑的脖颈,柔声道,“林宇,谢谢你,我现在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和萧齐纠缠了这么久,林宇也知道了,萧齐和艾珏是龙凤胎,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他们快要出生时,他们的父母就离婚了,后来,经过法院的判决,萧齐跟着他父亲萧建,艾珏跟着她母亲艾晴。想必萧齐跟着他那个做生意的父亲,从没有享受过一天家的日子吧。萧齐幸福的声音泛起了林宇的阵阵心疼,林业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亲亲萧齐的唇,然后环住他的脖颈,温柔的说道,“萧齐,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会让你幸福一天。”

“宝贝儿,我会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你要记住你说的话。”萧齐在林宇耳边深情的回应,然后捧起他的脸,倾身下去。林宇很自觉的闭上眼,等待着萧齐的吻,然而,等来的却不是吻,是萧齐的一阵轻笑,好好的一个温馨甜蜜的时刻,就这样被萧齐的笑声华丽丽的打破了,林宇睁开眼,看着离自己厘米之外的萧齐憋着笑,羞红了脸恼怒的推开他,咬牙切齿的说,“萧齐,以后你想都别想亲我了。”

“啊!宝贝儿,别生气嘛,我都不用想的,直接靠做的。”萧齐色情的朝林宇眨眨眼。

“流氓,你滚开!”林宇气愤地扯下围裙,丢在萧齐身上,越过他直接走去厨房。

萧齐看林宇真生气了,屁颠屁颠跟着过去认错道,“宝贝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萧齐握着林宇的双手,态度诚恳看着他。

“说,错哪了。”林宇看着萧齐,严肃的问。

“错在不该没亲你。”萧齐故意扭曲林宇的问题。

“你!谁要你亲了,谁稀罕!”林宇甩开萧齐的手,真的有种被萧齐气死的感觉,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

“是是是,你不稀罕,我稀罕,我很稀罕,”萧齐赶紧抱住林宇,把头搁在他的肩上,装可怜的做头晕状“我这还病着呢,宝贝儿,我有些头晕,让我抱抱啊。”其实真冤枉萧齐了,当时萧齐是准备吻林宇的,可当他倾头下去时,猛然记起自己还感冒着,所以急忙打住,不过看到林宇乖乖闭起眼睛等待他宠幸的模样,他觉得他家宝贝儿真是可爱的要紧,所以就忍不住就笑出来了。

林宇看见萧齐不舒服,果然乖乖让他抱,还体贴地扶他过去休息。

果然,小白兔是斗不过大灰狼的。

第十一章

在萧齐感冒的几日,林宇每天都会来照顾他,顺便帮他补下落下的课,不过介于感冒易传染,萧齐倒是对林宇挺老实的。只不过……

“嗯,这个我已经帮你做好笔记的了,你看下笔记就可以了,对了,还有那个公式要,你干嘛总盯着我看,字又不在我脸上。”林宇被萧齐盯得发毛了,实在忍不住对他发飙了。

“媳妇,你怎么这么好看,真的,有你在我身边我都移不开视线了。”萧齐真心说道。而媳妇一词则是来源于前些天打扫卫生的王姨口中,那天,王姨见林宇为萧齐忙前忙后的,一会儿渴了要喝水,一会儿饿了要吃饭,当然萧齐是绝不会承认他只想看自家宝贝为他忙碌的乖乖样。这时王姨眉眼俱笑的说,“林宇这孩子真好看,又会照顾人,要是是个女孩就可以给少爷当媳妇了。”王姨是从小照顾萧齐的保姆,一直在萧建那处别墅工作,本来想随着萧齐搬出来照顾他的,但被萧齐拒绝,因此只会一周来几次打扫一下卫生。萧齐听了,乐的脸上都荡漾出花了,一把揽过林宇的肩,笑意澜澜的眼睛看着低头害羞的林宇,“他本来就是我媳妇。”林宇羞恼的甩开萧齐的手,看看笑着的王姨,又看看一脸坏笑的萧齐,反驳道,“我才不是你媳妇。”但自此之后,萧齐总是一口一个的媳妇,叫的林宇由开始的羞涩到现在的毫无知觉。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呢?”林宇放下书和笔。

“我这也算油嘴滑舌吗?我只有对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啊!”萧齐无辜的看着林宇。

“……”

“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啦。”

“好吧,宝贝儿,我想亲你了。”

“亲呗,唔~,等下!你不是感冒了吗?”

“早好了!”

“唔~,等一下!你骗我,你、唔~。”

“等不了了。”萧齐在林宇的唇齿之间挤出几个字。

一场缠绵悱恻的法式热吻结束后,林宇微肿着水光潋滟的柔唇,红着小脸蛋,在萧齐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趴着,而萧齐躺在床上,圈着林宇的腰,嗅着他宝贝秀发的香味,奇怪,他用了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这么好闻。

“萧齐,那你什么时候去上课?”林宇开口问道。

“马上放寒假了,就明年开学再去吧!”萧齐如实回答,其实林宇倒不担心萧齐的学习,萧齐本就聪明,很多东西一看就会,就是担心他的病,现在好了也就放心了。只不过,要放寒假了。

“是呀,要放寒假了。”林宇伤感的叹息道。

“怎么了,舍不得我了。”萧齐柔柔地摸摸林宇的脑袋。

“嗯,舍不得你。”林宇轻声说。

“我的傻宝贝儿,我也舍不得你呀,可是放寒假回去过年,这是没办法的事呀,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陪陪家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的。萧齐紧了紧圈着的手,安慰道。

“嗯,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舍不得,我好怕,我怕等我回来时这一切又变回原样,我不理你,你也不理我,我们变成陌生人。”林宇啜泣道。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放心吧,我们永远不会是陌生人的,我们只会是,也只能是,爱人。”萧齐温柔的拭去林宇的眼泪,柔柔地语句,就这么轻松的击碎了林宇所有的不安。

漆黑的夜里,昏暗的路灯,寒风像刀子般的钻入人的脖颈里,冷得人只打颤,而在空中飞舞的片片雪花,则像精灵般落下,覆在人身上,温暖着那颗饱受生活侵蚀的心。

“下这么大的雪,今晚你就留在这吧!”萧齐站在小区门口,劝着身旁的林宇。

“不行,我都说好了要去上晚自习的,你不用管我了,快上去吧,外面风大。”林宇赶人道。

萧齐看林宇心意已决,知道拗不过他的倔脾气,便退一步说道,“那好吧,你在这等我,我去取车。”

“等一下!我还是坐公交车吧,”林宇连忙扯住欲取车的萧齐,然后小声嘀咕,“骑自行车得多冷啊。”

“哈哈哈,什么自行车啊,媳妇,你真逗!”萧齐忍不住捏捏林宇的脸蛋,笑着说,“我怎么可能让我家宝贝儿风里来雪里去啊,是轿车。”

林宇想到萧齐的家境,他有自己的轿车也不奇怪,可是,自己刚刚真的好丢人啊!“还是算了吧,真麻烦,我坐公交车挺方便的,就这样了,你别闹腾了。”其实林宇是觉得自己坐轿车去学校太招摇了,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传言。

萧齐岂会不知林宇的顾虑呢,但他真舍不得自家宝贝儿跟那么多人挤一辆公交车,可看林宇倔强的模样,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你得让我送你到车站,这可是我最后底线了。”

“嗯嗯。”林宇乖乖点头,其实,他也挺想和萧齐多呆一会的,“诶!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萧齐突然握住林宇的手,全包在自己的手心里,吓得林宇一边挣扎一边到处张望。

“放心,没人看见。”萧齐牵起林宇向前走,朝他安心的笑笑。

林宇见周围没人,便大着胆子让萧齐牵着,随着他走着白雪纷飞的路上,尽管这条路的前方没有灯,可在路上有你陪伴,有你手心的温暖,便就足矣。

曾经听话过这么一句话,下雪天,如果我们都不撑伞,是不是会一直走到白头。萧齐,我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那你就可以一直牵着我走到白头了。

——林宇

第十二章

寒假的日子总是热闹而短暂的,特别对于高二党,补完了课就要开始过年了,父母回家亲戚窜门,好不欢乐啊!。而对于此时的萧齐,则是满身孤寂,房子正开着暖气,一个人对着窗子呵气,不断反反复复写着“林宇”二字。宝贝儿,什么时候,我才能抱着你一起在这看雪景啊!

不记得谁说过,一个寂寞的人给予了思念就会显得更寂寞。林宇,有了你,我才真正尝到了寂寞的滋味,虽然很苦涩,但却很温暖。

“少爷,今天还不回懿园吗?”王姨打断萧齐的思念。

“回。”萧齐淡淡回道,但想到今天要见的人,脸色则变得复杂起来。

昏黄的房间内,书桌上的台灯发出白亮的光,只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儿,不再是以往的挺直身板做作业的专注模样,而是趴在作业本上,空洞着眼睛,一副神游在外的小样。

“小宇,怎么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不会是在学校找对象了吧?”林母悄悄的潜进林宇的房间,看着发呆的儿子,突然开口问道。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怎么都不敲门。”回过神来的林宇不满的抱怨着林母。

“我敲了啊,是你自己没听到,”林母脸不红心不跳打着谎话,重复刚刚的问题,“小宇,你是不是在学校找对象了?”

“没啊,我没有找女朋友。”我只是找了男朋友,林宇看着林母辩解道,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那就好,小宇啊,这个找对象要到大学,知道吗,等你考上了大学,什么女孩子没有啊,虽然我们家不像城里人那样,能帮你在城里买房,但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找到了好工作,什么房子车子都会有的……”林母开始念叨着永远不变的说辞。

“妈,我知道,我是不会谈女朋友的,你放心吧。”终于等到林母说完了,林宇不禁松口气,这段说辞,他从小听到大,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知道就好,那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整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样子。”林母问道。

林宇垂下眼睫,投下一片阴影遮住眼中神色,然后缓缓开口道,“妈,跟你说个事,就是吧,我在学校认识了一个特好的朋友,他是城里人,对我特别好,但是他是单亲家庭,每年过年的时候几乎都是一个人,所以~,我可不可以早点回校,然后陪陪他啊。”林宇一脸期翼的看着林母。

“是怪可怜的,可你也就一个学期回来几次啊,要不,你叫他咱家过年吧!”林母舍不得林宇,建议道。

“不好啦,我怕他不习惯,毕竟他过惯了城里的生活。”林宇皱眉道。

“你这孩子,咋想的!人家既然和你做朋友,就不是看重这些的人,就像那啥电视里说的,一个单亲的孩子图得也就是个亲情。”林母戳戳林宇的脑袋,批评道。

“是是是,您说的是,您说的对,”林宇闪躲着林母的一阳指,接着嬉笑道,“妈,你还学会‘引经据典’了啊!”

“你笑话妈是吧!你这小崽子,”林母故作生气道,然后一边展平林宇褶皱的衣领一边说道,“别做作业了啊,饭快做好了,一会儿下来吧!”

“恩恩。”林宇微笑的点头道,看着林母离开的身影,心窝瞬间满起来,可是,不禁想起了萧齐,孤单的萧齐。

虽然萧齐没要求林宇早点回去,但林宇知道,恐怕除了除夕和大年初一,萧齐的父亲会回国陪萧齐过年,其余时间,萧齐都得一个人过吧!他明明很害怕孤独,可却总喜欢把自己武装成习惯孤独,越发进入他的世界,林宇就越发心疼他。

萧齐,现在在我心脏里,住着一个小小的你,所以,你不再是孤独的了,现在,你感受到了吗?

——林宇

清冷的别墅,豪华的家具,满桌的佳肴,在寂静的空气里,回荡的却只是萧氏父子的动筷声。

“为什么要一个人搬出去住?”萧建轻抿一口白酒,沉稳的声音里透出了丝丝的不满,但若不细听,则什么都听不出来。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萧齐不慌不忙夹着菜,淡淡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萧建无声的叹息一声,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萧齐,你也不小了,该明白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我不可能随时都陪在你身边的,你要”

“够了!”萧齐放下筷子,打断萧建未说完的话,冷笑道,“从我七岁那年起,我就再也不敢奢望你能陪我了。”

“萧齐,那件事是爸爸的错,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应该释怀了,何况,爸爸工作这么努力,不就是想为你打下一片江山,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萧建放柔声音的说道。

“为了我?呵!”萧齐不屑的看着餐桌对面的萧建,苦笑道,“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你也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且,现在你也没必要知道了。”

轻飘飘的语气,却像寒针一样刺痛了萧建的心,“砰!萧齐,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是你父亲!”伴随着萧建发怒的掷桌声,他的声音也瞬间冷冽下来。

“对!你是我父亲,我、的、好、父、亲!”萧齐毫不在意的一字一顿的讽刺道。

萧建被萧齐气得喘着粗气,但看着这个将近一年不见的儿子,仍逼自己冷静下来,缓和的说道,“萧齐,我们爷俩一年也见不了几面,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难道就不能像平常父子一样好好的吃顿饭,聊聊天吗?”

“现在你想像平常父子了,抱歉,我不想!”萧齐起身,低着头说道,他只是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他已潮湿的眼眶。随后便拉开椅子,转身哽咽道,“有个词叫‘物是人非’,你该知道的,人不是变了,只是已经绝望了,所以,什么都回不去了。”话罢,萧齐便径直离开懿园。

萧建看着萧齐冷漠离去的背影,无力的垂下手,而静立在餐桌旁的精美小礼盒,则把这一切都渲染的讽刺与可笑。

第十三章

“萧齐,下这么大的雨,你爸爸肯定不会来接你了,要不你就坐我家的车一起回去吧!”赵子东鼓起胖嘟嘟的小脸蛋发出稚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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