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军爷,开火吧!上——一袭白衣
一袭白衣  发于:2015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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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世青立刻将铲子丢在一边,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努力在老嬷嬷看不到的角度揉弄掉手中的泥巴,冬雪在老嬷嬷身后拼命冲他眨眼睛。

炎世青身子一僵,紧张地说:“秦嬷嬷。”

秦嬷嬷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番薯,再看炎世青垂着头站在那里,面色愈发深沉,“五皇子,玩物丧志……”

“嬷嬷!”炎世青立刻打断了秦嬷嬷的话,“嬷嬷,这些番薯等到冬日来了可以做成好吃的,这样,嬷嬷,冬雪和世青就都不会挨饿了。”

秦嬷嬷眼睛一瞪,瞧着瘦得跟猴子似的炎世青心中划过一抹心疼,随即低声咳了咳,肃容道:“五皇子,请跟老妪进屋一下。”

炎世青乖巧地说:“嗯。”

在路过冬雪身边的时候,炎世青看向冬雪,完全没了刚才的小心与委屈,只压低了声音道:“冬雪,嬷嬷又受了什么刺激?”

冬雪眨巴着大眼,低声道:“还不是那件事!小主子你明明那么厉害,绝对配得上将军弟子门生的名头,干嘛要藏着掖着,还要拒绝洛将军呢。”

炎世青瞪了她一眼,亮了亮虎牙,道:“你知道什么?”

秦嬷嬷的声音传了出来:“五皇子。”

炎世青一缩脖子,立刻垂下脑袋走进屋内。

屋内摆设十分寒酸,桌椅板凳俱不新奇,装饰物只有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然而却十分干净整洁。

炎世青进屋之后,一直低着头,愁眉苦脸不知该如何跟秦嬷嬷说这件事情,转眼间想了数十种借口,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见秦嬷嬷居然扑通一声跪在炎世青面前。

顿时,炎世青被吓得魂都飞走了,脑子里面那么多复杂的借口全都乱成一团,根本就捋不清哪段是哪段,只能怔怔地道:“嬷嬷,嬷嬷,你别这样,快起来,嬷嬷,嬷嬷!”

秦嬷嬷说哭就哭,登时老泪纵横,一边掐着炎世青的胳膊,一边哭喊:“五皇子,嬷嬷没几日活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炎世青脸色一白,当即劝道:“嬷嬷,你快别哭了,起来,你说的,我都听!”

秦嬷嬷拉紧炎世青,“五皇子,你为什么就不答应洛将军呢,现在宫内宫外也只有我们几口人相依为命,你想想,一旦遇到了什么意外,你要怎么办,你让嬷嬷可怎么办啊!”

炎世青一个劲儿地冲着冬雪使眼色,要冬雪拉起老嬷嬷,可老嬷嬷跟秤砣一样拉着炎世青不肯松手,“五皇子啊,你以为这些年你躲着那些皇子就没事了吗?等过些年,大皇子和二皇子年纪到了,太子之争定然会波及到你身上,即便你想独善其身,谁也不帮,可这也不代表他们不会来找你啊。”

“到了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靠着你种出来的这块地吗?”

“五皇子,你是聪明人,嬷嬷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愿意惹上麻烦,可是,这个世道并不是自己做好了就什么麻烦都不会来找你。”秦嬷嬷挣开炎世青的手,给他扣了个响头,“五皇子,算是秦嬷嬷求你了,答应洛将军吧。”

炎世青咬了咬牙,叹道:“嬷嬷,您看着我长大,世青自然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当今局势您也明白,世青不愿意成为洛将军的门生一来是不想成为哥哥们的眼中钉,二来,自古功高盖主者无一善终,现今洛大将军的确英名盖世,可离着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不远了,我并无靠山,一旦到了那一日,我如何能全身而退?”

秦嬷嬷的哭号声戛然而止,她怔住了,显然没料到平日里只知道侍弄花草,上树掏鸟的小野孩子居然会有这番心思,当即苦了脸,皱巴着老脸,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并不需要担心。”就在这时,洛泽推门而入,吓得一屋子的人脸色发青,冬雪手中的扫把摔落在地,秦嬷嬷更是骇得面色全无,当即就要跪倒在洛泽的面前。

炎世青脸色一变,率先一步扶起秦嬷嬷,挺直了胸膛站在洛泽面前,昂着头,直视洛泽平静如水的双眸,“本殿下乃是五皇子,身份尊贵,这落暮宫岂是你连个通报都不用,说来就来的?”

洛泽的眼眸一闪,似是对炎世青这般作态十分感兴趣,随即面无表情地道:“是在下唐突了。”

几人的表情一变,内心无比紧张的炎世青面上刻意做出的厉态顿时僵住了。

他没想到洛泽居然这么好说话……

只见洛泽转身,出了房门,随即扣了三下门,炎世青身子一僵,门外传来洛泽的声音:“在下洛泽,前来拜访五皇子。”

炎世青:“……”

秦嬷嬷:“……”

冬雪:“……”

炎世青的表情登时就变了,冬雪犹豫了下,想要去开门,炎世青却抢先一步打开房门,少年血气方刚,呛声道:“洛将军,你究竟要如何?!”

洛泽眉头舒展开来,道:“我来只想告诉五皇子,十日后,我便要率领大军前往边疆,你可以随我一同前去。”

炎世青怔忡了片刻,望着一身军爷背后所背的那柄长枪,枪尖锋利,寒芒微闪,眼中划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第4章:教个皇子会打仗(三)

“自十年前,大将军洛泽率领大军对抗塞北匈奴,打下了著名的一场战役——河套之战之后,那匈奴可汗一直对我大晋俯首称臣,十年来年年进贡,未曾再有过一日不臣之心!”

这是条荒凉的官路,因连年战役又地处荒凉,附近的民生尚未发展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往来于西域中原的商人和侠客。一路路途寂寞,这家搭了草棚子的茶馆便成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休憩娱乐的地方。

茶馆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汉,一边煮着糙茶,一边叼着旱烟,听着往来商客的吹嘘。

现今正坐在茶馆中央唾液横飞的正是个虬髯大汉,上半身穿着蓝色短褂,下半身套了条粗布裤子,裤筒挽到了脚踝处,闷了口茶继续眉飞色舞地讲道:“那洛泽将军妙用空城计,虚虚实实的,唬得那塞北蛮夷子一愣一愣的,来了一出漂亮的关门打狗!这还不算什么,据说有一次匈奴夜里突袭,将士们准备不当,洛大将军盔甲套上带了一匹先锋队迎了上去,里飞沙速度之快,可谓是风驰电掣,一个人持着天威就拦在了那数十名急行先锋军的前面,生生地拦下了人家的三击!当时我有个表兄弟就在军营里面,说是见着那些急行军的长枪就向着将军身上要害刺了过去,可我们将军硬是扛住了。”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道:“再结实的盔甲也扛不住这个吧?”

“所以说啊,不是有留言传大将军实则是天神下凡,神威盖世吗?仔细想想,一般人哪里有这个本事!”

听到这里,门口刷马的少年撇了撇嘴,抓起马刷子在水里一泡就在马背上抓去,顺便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红衣男子,“天神下凡?肯定是天神给了他胆子胆敢对堂堂皇子施虐,我再不受宠,好歹顶着个炎氏的姓。”

炎世青一边咒骂着,一边刷着马,踩在脚底的水泡火辣辣的疼。

白马刨了蹄子,喷出口浊气,少年嫌恶地捂住了鼻子,翻了个白眼,暗道:“你们夸那里飞沙跑得快,倒不知道这马喷出来的气息跟它的主子一样臭!”

洛泽淡淡地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炎世青,见他瘦弱的胳膊也慢慢隆起了肌肉,满意地将视线移了过去,垂下眸子,暗暗记录。

实验开始第二十七年五个月零三天,实验体七十七身体状况渐渐转好,肌肉群发展,心理状况不太稳定,可能是与背井离乡,太过思念家乡有关。或者……

洛泽眸子闪烁了下,继续记录。

或者是因为我的培训方式导致了他的逆反情绪,这里做一个补充记录,在前往漠北的途中,我(洛泽少将)对实验体七十七号进行了一个体格训练,以军令命令他每日随马徒步奔行一个时辰(约两个小时),不得离我超过十步(约十米)以上,另外负责里飞沙每日的清洁工作。以上。

想了想,洛泽看了一眼炎世青,又加了一句话。

个人主观认为,这大概并不是他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他的体格完全可以撑得过去这个锻炼计划,不会因此而感觉压力过大,以上。

炎世青低声骂道:“迟早要让你洛泽也跟在我马屁股后面跑上几天!”

这时,说故事的虬髯客一拍桌子,横眉道:“可近些年,咱们也知道,匈奴那边换了个可汗,亲自上阵,论起实力倒是丝毫不亚于咱们大将军,最近边关守得有些吃紧,小波的匈奴常常趁着边关将领焦头烂额的偷偷进入了这边,烧杀抢掠!咱们这边倒还好,再往前走走,那路可就危险了啊!”

闻言,洛泽蹙了眉头,打开地图,整个世界的地图在眼前展现了出来,再往前走一日,便是一处两不管的地方,因位置偏僻而又没有什么战略意义,大晋和匈奴两边都不大接管,乱的很。

上次洛泽找过炎世青,要他跟自己一同前往塞北,炎世青答应了下来,此番因战事紧迫,洛泽带着炎世青和副官平州先于大军赶往塞北与主将会合,一路走来,风餐露宿,即便浪费了些时间言周教炎世青的身体也不过用了十日有余,眼见着,再行几日便可到达边境了,他们便决定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说故事的人越说越激动,炎世青听着他们夸赞洛泽竟也不知不觉地骂出声音来,洛泽的副官平州听得胆颤心惊,视线在炎世青和洛泽身上皴巡着,终于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凑在洛泽耳边问道:“大将军,你缘何要带上这个炎世青?”

洛泽抿了口茶,喝到陈茶的苦味微微蹙了眉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副官,道:“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平州:“?”

洛泽将茶喝了下去,平州又问:“那好,我换个问法,当初他那么驳你面子,当众拒绝你,怎么这会儿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做,不待在皇城享福,偏偏跟你到大漠吹风沙来了?!”

洛泽将茶杯转了转,道:“他志在于此,我知道他向往着什么,所以才会以此来利诱他随在我身边。”洛泽道:“雄鹰迟早要归于天际,即便有牢笼束缚着,他也会想尽办法挣脱牢笼。”

平州顿时怔住,看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靠在门边上脱下鞋子一边搓着脚,一边拔着马尾巴毛玩的少年,实在不敢相信洛泽对他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刷完马,炎世青一屁股坐在桌子边上,拿过一个陶泥制的破杯子,完全没在意杯沿上的缺口,倒满了陈茶就大口灌了起来。

“五皇……这茶你可能喝不惯……”平州还没来得及阻止,炎世青就将整杯茶喝了进去,随手又倒满了第二杯,给平州看得一愣一愣的。

洛泽:“喝够了没?”

炎世青瞪他一眼,洛泽说:“再不多喝点儿,和你抢水的人要来了。”

炎世青和平州双双愣住,就在这时,一连串的马蹄声逼近,炎世青反射性地背靠着一侧墙面,握住了挂在腰间的佩刀。

来人皆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异族打扮,头大阔脸,颧骨较高,脸颊发红,略有些凶神恶煞,进了店,一鞭子抽在来不及躲起来的老汉身上,对着聚在一起的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连串的异族话。

老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一头撞在柱子上,登时昏迷了过去。

茶馆里顿时闹成一片,人仰马翻。

炎世青瞳孔一缩,忙冲过去,扶起老汉,老汉额头上血涌如泉,流了炎世青一手的血,炎世青见状,眼中腾地升起一股火焰,他狠狠地看向那领头的异族人,气得咬牙切齿。

“蛮夷!”

打头的异族人见他这副样子,眉毛一挑,当即就要抽鞭子过去,炎世青避也不避,一抬手一把抓住了鞭尾,随即猛地一拉,将那粗壮的异族人拉落马下,异族人翻了个滚,毛边帽子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头乱七八糟紧紧贴在头皮上的卷发,狼狈得很。

剩下的两人见状立刻直接下马抽出马刀向炎世青砍了过来,叽里咕噜地咒骂着。

砰的一声,洛泽将茶杯放在桌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长枪,枪尖闪烁着红芒,摄人心魄。

枪出如龙!

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军爷早已发出了一连串的连招,破风、灭、龙牙、龙吟……次次会心,再听当的一声,长枪撞击地面,尘土飞扬间,那几个异族人都被打落马下,已是昏了过去。

平州冷静地将三人的腰带抽出,捆住了他们的手腕。

洛泽一脚踩在为首那人的手腕上,冷冷地俯瞰着他,在他满是惊讶的眼神中,用匈奴语发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闭口不答,满是鄙夷地狠狠看了洛泽一眼,洛泽脚下用力,那人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洛泽听若未闻,穿着硬底长靴的脚跟一扭,骨裂的咔咔声传了出来。

“我、我说……”哀声连连,洛泽却没有松开脚,垂着眼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眼神一闪,道:“我只是来送信的,信的内容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洛泽将这句话告诉了平州,平州点了点头,俯下身去搜那人的身,正要碰到那人衣服时忽然听炎世青叫道:“住手!”

平州将手缩回,看向炎世青:“胸口衣结那里有机关。”他蹲下身,在那人胸口摆弄了一会后,将一个小扣子递给平州,“这里面有迷烟,匈奴衣饰复杂,你拉开他衣服的时候迷烟就会放出来。”

洛泽问:“你怎么知道的?”

炎世青淡淡地说:“书上看到的。”

洛泽看向平州,平州检查过后点了点头。

炎世青将书信拿了出来递给洛泽,那人见状面如死灰,当即一声吼叫,骂道:“该死的中原人!可汗的铁蹄迟早踩着你们的尸体过去!”

洛泽握着信件,冷冷地看着那匈奴人,眼角的余光瞟在奄奄一息的老汉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

一望无际的荒野上,马蹄的声音渐有渐无,炎世青一脸兴奋地骑在马上,即便戴着的毛皮帽子因为太大了而不断地滑落下来遮住眼睛和沾了满脸让他痒个不停的大胡子都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炎世青御马前行,抚摸着胯下的毛色纯正的宝马,道:“都说匈奴养得一手好马,果真不假,这只不过是个传令小兵的坐骑都比咱们的要好上太多。”说着,他狐疑地看向洛泽,“洛将军,你的里飞沙呢?”

“要叫师傅。”

炎世青嘴角抽了抽,“师傅,你的里飞沙呢?”

洛泽道:“在包裹里。”

炎世青:“?”

平州早就习惯了洛泽经常说出来的那些听不懂的话,掏出地图在上面找准了方向,指着西南方道:“再走一会儿就能看到玉门镇了,信上说的接头的地方就在那里。”

那匈奴身上的信件是宋恩的回信,只草草地写了一行“一切全听可汗之意,你我荣华共享指日可待。”两人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洛泽他们倒是看不出来,只得暂且化妆易容成匈奴的样子,去查探一下,即便查不出什么,也能给可汗一些虚假的消息。

想到信的内容,炎世青攥紧了缰绳,道:“真是可恨,朝廷给他们俸禄,供养他们,居然还敢吃里扒外,那宋恩勾结匈奴可汗,妄想让大军推进中原,实在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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