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下——居桩
居桩  发于:2015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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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沉思片刻,道:“以大祭祀看呢?”

“王上既疼爱亲王浩,不如就亲自促成此事,一来可嘉奖亲王浩为国之功,二来也可亲上做亲,与大魔法师的关系更近一层。”灵长缓缓说道。

居然沉吟不语,灵长见状连忙又说:“西方大陆的继承人对大魔法师过于敬爱,不知是好是坏 啊?”

居然闻言点头:“大祭祀此法甚好,若大魔法师嫁入王族,必将更加忠心不二!”

魔宫,悠息正在书房里看书,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放下书,说道:“进来。”

戴着凤仙花花脸面具的悠凤来走了进来,施礼过后,悠息轻道:“请坐。”

悠凤来坐下后,看着悠息道:“大魔法师吩咐我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悠息说:“说说吧。”

悠凤来正要说话,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二人侧耳倾听,却是一曲《天地日月鉴》。吹箫之人一定是个高手,在箫声中,将那天荒地老的爱恋演绎等得如歌如泣。

二人听罢多久,悠凤来说道:“听箫音,应该还是亲王浩吧?他总是这样为大魔法师献曲。”

悠息不语,悠凤来又说:“本是大魔法师的私事,我不该过问,只是见亲王浩爱恋的实在辛苦,有一言还望大魔法师不要怪罪。”

悠息轻声道:“你说吧。”

“亲王浩不论身份地位,还是学识风度都与大魔法师般配,当然,这些都不能成为关键,关键是亲王浩对大魔法师的心是日月可鉴,倘若他有一点异心,那倾世之爱恋的咒语又怎能发得出来?”悠凤来却是是被居浩打动,言语诚恳。

悠息轻声说:“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魔法师族的爱情信仰。”

“当然知道,所以,敢问大魔法师,难道就对亲王浩没有一丝心意吗?”

悠息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她抬起双眸,轻声道:“那一丝一毫的情意,不足以要我接受他。”

魔宫外,曲径旁,居浩一曲奏毕,他看下看了寂静无人的曲径,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来这吹奏一曲,有时他会希望曲径中会出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然后和他说上几句话,哪怕一言不发,就看他几眼,也是巨大的恩赐了。只是又是几十年,悠息从不曾为他走出过曲径,从不曾告诉他是否喜欢他吹的萧,从不曾表现出一丝因他而起的涟漪。

苦恋一个人辛苦与痛楚,又有谁知道?

居浩拿起七彩玉箫,轻抚着萧上的一个小坠,很不起眼的一个百合花玉坠。居浩凝视着玉坠,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陷入了回忆。

也是教习宫,殿内坐着二十几个八九十岁的少年,课程结束了,大家都在收拾书案,整理笔墨。居浩也正打算将烟台盖上,冷不防一物从天而降,一下子落在居浩面前的砚台中,墨水溅了居浩一身。这时,就听旁边一声惊呼,居浩顶着满脸的墨迹转头看去,悠怡慌忙地跑来,连连道歉:“对不去啊,王子浩,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拴在息儿笔上的,我刚刚收拾笔,甩了一下,没想到没系严,飞了出来,还这么正好,落到你砚台里了。”说道后面已是忍俊不禁。

旁边的连夜将手帕递给居浩,笑道:“你擦擦吧,样子真难看。”

居浩接过手帕抹了几下,结果变成了大花脸,悠怡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居浩怒视着她,从砚台里提出一物,隐约是一朵花,居浩刚要说什么,悠息走了过来,看着居浩的脸忍着笑道:“这个是我的东西,王子浩要怪就怪我吧。”

居浩忙换了一张笑脸,道:“没事,没事,我这可是上水砚,最是美容养颜了。”

悠怡笑得更开心了:“那你怎么不把砚台扣到脸上?”

居浩不理悠怡,拿着手帕将那不明物擦了擦,是一朵小巧的玉百合。悠息伸手道:“还给我吧。”

居浩连忙握住,道:“溅了我一身,这就是我的了。”

悠怡道:“你也太无赖了吧?”

“你管我!”居浩喊道。

……

往事如风,不忍回首!

87、追忆

落雪宫,因水清的离去而显得格外冷清,居桩等三人三兽用罢午膳,百无聊赖地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时,未名和上官走进了,每人端着三盏茶,上官端的茶碗格外大,是给三兽的。

居桩接过一盏,随口问道:“飘雪安顿好了吗?”

未名说:“已经安顿好了,中午也用过膳了,喝了一桶玉米粥,吃了半盆馒头。”

居桩点头道:“记得不要把他当马,要当人一样,好好照顾。”

未名点头,同上官出去了。

三兽舔了几口茶,就怏怏的趴着。木木忽然起身对悠雪和悠晴说:“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很想见见师傅。”

其余两兽立即来了精神,也站起身渴望地看着悠雪和悠晴。悠晴道:“你们想要我和雪儿给你们传话?”

三兽点头,悠雪和悠晴互相看了一眼,道:“好的。”

她二人要木木等在落雪宫等候,师傅会来这找他们,然后她们就起身回魔宫了。

居桩一想,悠息和木木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自己在这多有不便,便站起身对木木等说:“我出去走走,你们就在这等教母吧。”

三兽明白居桩的用心,也不多说,居桩转身出了书房。居桩来到百花园的秋千上荡着,一下子就剩下独自一人,不免觉得分外无聊,一旁站着的未名见状,便说:“王子,要不您出去逛逛,找那些伴读尊者玩玩?”

居桩一想闷在宫中也是无趣,便想着去什么地方转转,忽地心中一动,他不露声色地对未名说:“我记得前几十年,父王曾赏我一把轩辕剑,你可收着了?”

未名道:“与那把尚方宝剑一起,都收得好好的。”

居桩看似随意地说:“你把轩辕剑取来,我把玩一下。”

未名施礼离去,不多时双手捧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剑,居桩拿在手中挥舞了几下,然后对未名说:“宫里事多,你去忙吧,让上官来伺候就好了。”

未名忙说:“那王子有事,可要唤我!”

居桩点头,未名转身离去,过来一会上官便来了。居桩站起身,把剑递给上官,道:“你拿着剑,我们出去走走。”

上官忙道:“我去回一下未侍首。”

“不必了,我们就在落雪宫附近逛逛。你去取我的斗篷来。”说完便往外走,上官连忙跑步离开去拿斗篷。

居桩和上官走出了落雪宫,居桩想了一下直奔白虎门,上官捧着剑和斗篷,渐渐发现方向不对,赶紧问道:“王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居桩回过头看着上官问:“你可知道钟离家在什么地方?”

“十六大家族正好位于八方,两家族是一方,钟离家应该在西南方。王子,你这是要去?”上官问道。

居桩道:“嗯,我找钟离俊伴读有些事。”

上官大惊,忙劝道:“大魔法师要您尽量不要离开王庭,过几天国学的课程就要开了,你那时再找钟离尊者也行啊。”

居桩道:“教习宫人多口杂,多有不便,今日正好没事,便去走走。”

上官还待劝,居桩说:“教母只是要我尽量别离开王庭,又没有一定不能离开王庭,难不成我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上官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跟着。二人一路无话,很快出了白虎门。居桩拿过斗篷披上,并把帽子戴在,这样头稍稍一低,就看不见面具了。然后在上官的指引下,向王都的西南方向走去。直走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一处大街上,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有些冷清。街道两旁是高大的红墙竟占了整条街,里面是巍峨峥嵘的殿宇,看着很繁荣的样子。

居桩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道:“左边是南宫家,右边就是钟离家了。”

居桩道:“看他们两家的宅院,倒也不比王庭逊色多少。”

“可不是呢,两大家的南宫家是做粮食买卖的,那是掌管天下粮仓。而钟离家是做兽族生意的,也有数千年的时间了。这样的人家都是有底蕴的。”

居桩点头,二人很快来到了右侧一个宽敞的大门前,只见那门,高七八丈有余,宽能容下四辆马车通行,门头之上三个大字“钟离府”。朱红色的门上画着两个门神,门前两尊石像,像是龙形。门口上站着两个穿着灰色短衫的侍者。那两个侍者见居桩二人张望府内,也没看到居桩的面具。其中一人便走上前,说道:“什么人?在这瞎看什么!”

居桩连忙微微低头,上官上前一步,客气地说:“我家公子要拜访钟离俊尊者,还望通传一下!”

那侍者一听,口气客气了很多,问道:“不知令公子是哪家的公子?”

上官说道:“是上官家的上官淳正。”

那侍者一听,知道也是王储的伴读,不敢怠慢,向居桩施礼说:“请上官公子稍后,我这就去回禀我家小姐。”

居桩点头,也不答话。再见那侍者飞身跑进正门一侧,伸手一敲,里面走出一个侍者,那侍者交代了几句便进了脚门。居桩透过脚门,看院内楼台亭塮,好不气派。

过了好一会,那个侍者才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少女,正是钟离俊。钟离俊今年也七十岁了,未冠面尊者成熟快些,她已是成年人的样子了,出落得高挑漂亮,精致小巧的五官尤具灵气。

钟离俊出来一眼就看见上官了,她哪里会不知道上官是居桩的近身侍者,那上官后面的人是谁就再明显不过了。

钟离俊连忙走上前,冲居桩深深施礼,然后小声说:“王子,您怎么来了?”后面的侍者都纳了闷,上官家与钟离俊不分上下啊,小姐怎么冲上官公子施大礼。

居桩微微抬头,看着钟离俊道:“我找你有事,这说话不方便,你带我去个方便的地方。”

钟离俊点头,引着居桩与上官来到门前,指着两旁大侍者,命令道:“你们把大门打开。”

侍者愣住了,钟离府的大门都千年不曾打开了,平时连家主都走侧门,据说只有十分尊贵的客人才会开大门迎接,这个上官公子并不符合条件。那三个侍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

钟离俊叫道:“大胆,我的话,你们敢不听?”

三个侍者慌忙跪倒,其中一个说道:“小姐,这门不能随便开,府里的规矩您也知道的。”

钟离俊冷笑道:“跟我提规矩,别忘了我是谁?再不开,就赶你们出府!”想不到钟离俊看着文静的样子,一出口这样霸气。

钟离俊是未来的家主,现在又是王储伴读,连家主钟离杰在人前也要退让三分,三个侍者吓得连连磕头,其中一个边磕边说:“万一我们开了门,家主会打死我们的。”

钟离俊喝道:“家主的责罚我会一力承当,定不会损你们半根毫毛。废话少说,现在开门,否则我现在就打死你们!”

那三个侍者万般无奈,只得苦着脸去开门。心里怨恨自己时运不济,怎么偏偏今天当差。

一个侍者又去找了一个人来,两人一扇,使足了劲推,那尘封已久的门嘎吱嘎吱开了。钟离俊忙请居桩入府,居桩低着头,跟着钟离俊走进府内。

居桩抬头看去,却见府内人来人往,忙又低下了头,问:“府上今日可是有事,怎么这么热闹?”

钟离俊摇头:“平常就是这个样子啊,不算热闹啊。”

居桩心中惊奇,不再说话,跟着钟离俊左拐右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小院有三间正房,两边又各有两间厢房,院内种着些花草,一些侍者正在打理。钟离俊示意居桩等候片刻,然后对着院内喊道:“所有的人都出去,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许进来!”

那些侍者毫不怠慢,放下手中的活,冲钟离俊施了一礼,纷纷跑了出去。

钟离俊引着居桩进了正中间的正房。居桩总算可以将帽子摘了,他抬头打量这间房。

一进屋的对面挂着幅山水图,图下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两旁各放两把太师椅,椅背上还盖着一张兽皮。地上铺着岁岁纳福的地毯,两边摆放着几张桌椅。左右两面都有屋,门上都挂着珠帘子,隐隐见左侧摆着几副书架,右侧有张床。

钟离俊将居桩让到右侧的太师椅上坐下,自己则在左侧坐下。见居桩打量房间,便说:“这是我平时小住的地方,很安静,没什么人来。”

居桩笑道:“十六大家族名不虚传,我今日是见识了!”

钟离俊忙说:“王子笑话了,十六大家族有的无非是黄白之物,又怎能入得了尊眼。”

居桩笑笑,看向身侧站着的上官,道:“把剑给我,你也去坐着吧。”上官双手将剑奉给居桩,然后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居桩将剑放到钟离俊面前,笑问:“你看看这把剑。”

钟离俊拿起剑,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拔出来,只见剑身是是银白色的,清冷如月,不禁连连称赞:“好剑!”

居桩放下了心,便说:“喜欢就好!这剑叫轩辕剑,是把宝剑呢。”

钟离俊将剑插回剑鞘,转头看着居桩,笑问:“王子此来就是要我赏剑的?”

“当然不是,此次前来是想把这把剑送给你,以报你当初送飘雪的情意。”居桩说道。

钟离俊一愣,忙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王子何必还记在心上?何况飘雪和你有缘,早晚也是王子之物。”

居桩说:“再有缘,也得有人引荐啊,你就不要推辞了。说实话,这把剑是二十多年前,父王便赏了我,我原想那时就送你,但是怕父王知晓了,反而不好,就在我那搁了这些年。今日得空,便拿来送你!”

钟离俊看看手中的剑,甚是喜欢,便也不再推辞,笑道:“谢谢王子,我收下了。”

居桩也笑了,道:“幸而知道你喜欢剑,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拿什么谢你呢?”

钟离俊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王子怎么知道我喜欢剑的?我不记得和您说过啊?”

居桩笑了,那是他一次偶然听到了,便说:“你曾说过‘我希望有一把宝剑,然后仗剑天涯,扫除一些邪魔歪道!’我说得没错吧?”

钟离俊更加惊奇,道:“我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啊?但是我心中却是有这样的想法。”

居桩故作神秘,放低声音说:“那还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那神情仿佛在说一个惊天的秘密。

88、追忆

钟离俊果然很上当了,一脸紧张地看着居桩,竖着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

居桩见状终于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说:“骗你的,就是一次你对一个男孩说的,他非要送你礼物,你便说了刚刚那句话。”

钟离俊露出恼火状,叫道:“讨厌!”然后歪着头,仔细想了起来,一会还是摇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

居桩笑道:“你不用记得,我一直都记着呢。”

钟离俊似乎害羞了,脸有些红,居桩奇道:“你脸怎么红了,很热吗?”

钟离俊更羞了,但是强硬道:“才不是,最近要换季了,皮肤干燥,容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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