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下——居桩
居桩  发于:2015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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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雪与悠晴听完诧异不止,悠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王储!”

很快他们三人就来到了曲径外。水清这会头晕脑胀蹲在一旁,刚刚被无形的力量拦住时,居桩又不理她,头都不回就进去了,水清气的大骂居桩,然后就对着这个无形的墙又踢又撞,结果全被弹回来,摔得水清七晕八素,头发凌乱不堪,犹如鸡窝。

居桩指着蹲在墙角、衣服脏兮兮、顶着鸡窝头、像极了乞丐的水清,对悠雪与悠晴说:“就是她!”

悠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那一坨人,问居桩:“你确信?”

居桩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水清的衣服脏的不行,头发也乱了,他心中也疑惑,但绝对是水清,就对悠晴点点头。悠晴与悠雪交换了一下眼神,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心情。

水清看见居桩了,“嗷”地一嗓子跳了起来,跑到居桩面前,抓起他的胳膊使劲地晃着,嘴里还说:“好你个王子桩,背信弃义,把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扔到外边,你就不怕我被别人绑架。……”晃得正起劲,却发现旁边有两个戴着花朵面具的女孩张着嘴吃惊地看着她,张嘴便说:“看什么看,没看见这么漂亮的王储吗?……”说到后面却没了声音,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悠雪与悠晴,一动不动,整个一个雕塑。居桩赶紧趁这个机会后退了几步,远离水清。

因为魔法师族人丁稀少,而且全部聚集在王庭魔宫,水清自然是没见过魔法师了,她自幼又极爱听她母亲讲关于魔法师的神奇事迹,心中已是崇拜之情难抑,这次的王都之行,是打定主意要结交一两个魔法师的,故而之前向居桩提出要求进入魔宫。

水清张张嘴,半晌方才说出口:“哇,魔法师!”随即立马扑到最近的悠晴身上,热泪盈眶地嚎叫道:“魔法师,我有生之年终于见到了魔法师!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们!是魔法师啊!”边哭边拿起悠晴的袍袖擦眼泪,稍后又“哧”的一声拧了把鼻涕。

悠晴彻底石化!

居桩在旁边看得头大无比,悠雪也忍不住惊疑,她疑惑地看着居桩,居桩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像八爪鱼一样的水清从悠晴身上拉了下来。水清还泪眼汪汪地看着居桩,一脸的幽怨。

悠晴赶紧整理长袍,被水清这么一弄,变的皱皱巴巴,悠晴十分恼火,她指着水清质问:“你……你怎么能这么无礼!”

水清刚刚还满脸热切地来回看着悠雪与悠晴,一听这话,嘴一咧,又大哭了起来。居桩赶紧哄她,结果水清哭的更加起劲了,还带上了节奏。

悠雪与悠晴全都无语了,看着居桩。居桩大急,大喝道:“水清,不要再哭了!”

水清像是按了水闸与声闸似的,瞬间没声了,眼泪也不流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恢复了平时的高贵,还不忘说了一句:“装哭真累!”

他们三人听到这话差点摔倒。

水清终于知道自己是进不了魔宫的,不过她也完全不在意,本来她进魔宫就是为了亲眼见一见魔法师,现在有了悠雪和悠晴,进不进魔宫就不那么重要了。就整天缠着悠雪与悠晴玩,居桩身上的压力骤减。

这天天还未亮,居桩就被水清从床上拖了下来,嚷着要去魔宫接悠雪和悠晴。因为水清的难缠,她二人死活没同意住在落雪宫。他们今天约好一起去王都的杂技场玩,据说那里聚集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奇人异士,个个身怀绝技,令他们十分向往。

居桩把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水清赶出去,然后迷迷糊糊换上衣服,走了出去。水清正在外面逗上官玩,上官虽已成年,但是面皮薄,已经是脸颊通红。

居桩只得拉开水清,道:“你能不能有点王储的样子?还有,这么早,悠雪和悠晴不会来的!”

“谁说不会,我昨天和悠晴说好了,她们今天会来落雪宫用膳。”水清继续看着上官笑。

居桩挡在她面前,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又不要你做饭!我已经安排了,都是悠晴,嗯,还有悠雪爱吃的东西!我们赶快去接她们,给她们惊喜!”水清不容分说,拉着居桩就往外走,上官红着脸跟在后面。

“你这大清早的不是惊喜,是惊吓!”居桩挣扎着喊道。

一路拉拉扯扯来到曲径前,天才微微发亮,居桩怒视着水清。水清完全不在意,还说:“这才能显示诚意!那可是两位高贵的魔法师啊!”

居桩挣脱开水清的魔爪,一个箭步冲到曲径里面,冲着水清一笑:“我觉得在寝殿外面等着才更显诚意,你就在这等着吧,我进去了!”

水清大怒,叫道:“王子桩,你……水性杨花!”说完两人同时愣住,上官霍地抬起头,一脸的迷茫。

半晌,居桩说不出话来,指了指水清,头也不回地向曲径内走去。后面水清大喊:“我说错了,完全是口误!我是想说你忘恩负义,不对!见利忘义,也不对!重色轻友……好了,王子桩,你赶紧回来,是我说错了!靠!什么破禁忌,本王储怎么就没有魔法师血统呢……”后面已是满嘴胡言。

70、杀机初现

居桩强忍着冲回去掐死水清的冲动,加快脚步进了魔宫。他去过悠晴的卧房,记得她们的寝殿在哪。辨别了一下方向,便跑了过去。悠雪和悠晴是独居一座寝殿,整个大殿都像闺房的样子,全都铺着软软的红地毯,地毯上的图案是百花争艳。

居桩将靴子脱到殿外,走了进去。她二人的房间正好对着,居桩站在中央,左看看右看看,考虑着要敲哪一个。正犹豫着右边的房门开了,悠晴穿着睡衣迷迷糊糊走了出来,猛然看见门前一人,“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居桩连忙上前,一把捂住了悠晴的嘴,说道:“别叫,是我。”

悠晴甩开居桩的手,眼睛也不朦胧了,瞪得圆圆的,上下看着居桩,厉声道:“你大清早的想吓死人啊!”

这时,左边的门也开了,悠雪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居桩转过头去,只见悠雪穿着纯白色的敞口睡裙,白皙骨感的脖子全都露了出来。睡裙上面有浅浅的梅花印花,腰上松松地系着一条白色布带,裙襟拖地,赤脚,露出雪白的足。整体看去腰肢婀娜,亭亭玉立。

居桩努力让自己看着像平静的样子,冲悠雪嘿嘿一笑,道:“也吵醒你了吗?”

悠雪对居桩大早上就跑了也感到很意外,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还用说,来吓我们的呗!都是跟那个王储水清学的,一点好的没学到,坏的倒是上手挺快!”悠晴冲居桩大喊过后。举起胳膊伸了下懒腰,睡衣的袖子松松地堆到肩膀处,露出两双白花花的胳膊。

悠雪走了过去,拉下悠晴的胳膊,冲她使了个眼色,悠晴忙整理了一下睡衣。居桩见悠晴穿着粉红色的睡衣,上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兔子头,下身穿着松松垮垮的粉色睡裤,裤子上绣着荷花,脚上一双兔头软拖,很可爱的样子。

以往悠雪与悠晴在居桩的落雪宫留宿都是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袍,居桩也是第一次见二人穿睡衣睡裙的样子,不免多看了几眼。

悠晴见居桩盯着她们看,不由得一羞,嘴上却怒道:“你大清早是来耍流氓的?”

他们今年都七十岁了,心思等也都与成人相差无几,就是心智尚小,一开口就是充满孩子气的话。

居桩大窘,正待分辩,眼前人影一闪,悠息出现在三人中间。

居桩心里叫着不好。果然,悠息严厉地看着居桩,喝问:“桩儿为何怎么早就来魔宫?还跑到雪儿和晴儿的寝殿来?”

居桩不敢隐瞒,也不想隐瞒,把水清一大早对自己所做的令人发指的事讲述了一遍。

悠息听完居桩悲惨万分的控诉,不禁莞尔,声音恢复了平静:“王储水清,远道是客,你需让这她一些。”

居桩瞬间就死了那条打算让悠息赶走水清的心,苦着脸,回道:“桩儿知道了。”

悠息又看看了悠雪与悠晴,似乎轻叹了口气,又对居桩说:“你们都长大了,要恪守男女之礼,桩儿以后不可以来悠雪和悠晴的寝殿!”然后嘱咐悠雪与悠晴:“你们也不可以再留宿落雪宫!”

居桩没办法只好点头应承。

悠息又对悠雪与悠晴说:“既然水清王储在外面等你们,你们就早些起来吧。”说完已是消失不见。

居桩看向她二人正打算说什么,只听悠晴又大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沿着走廊向大殿里面跑去。居桩一愣,看向悠雪,悠雪也若有所意地看着居桩。居桩一窘,讪笑道:“我去曲径那等你们。”说完赶紧跑掉。

一早上的折腾,居桩,悠雪,悠晴,水清终于出发去王都的杂技场。未名本来定要上官跟着,只是水清几句话,就彻底打消了念头。水清说:“上官要跟着可以,我可不保证他回来还是男的,不,我可不保证他还能回来!”四人均戴着真人面皮,换上了普通人的服饰。

居桩一身清爽白袍,腰间一条玉带,玉带上还挂着那柄七彩玉箫。下身一条白凉裤,脚蹬黑色长筒靴,手里还拿一把扇子,像极了一位富贵公子哥。

再看水清,是女扮男装,一身青袍,腰间一条镶着硕大南海宝石的金腰带,下身一条琉璃紧身亮白裤,脚下一双白色长筒靴,也拿着一把扇子,只是摇头晃脑的,像个纨绔子弟。

悠雪和悠晴就是普通的女装,但也是白色。只是她二人神采非常,气韵难藏,怎么看都是高贵之人。

这四人一行,倒是吸引了众多目光。只是水清完全不顾形象,一会看花,一会逗鸟,看见长得好看的女孩就上前搭讪,地痞流氓气十足。如果不是知道水清是女孩,看她那娴熟的调戏良家妇女的手段,绝对会以为她是男孩子,还是个很无赖的男孩子。

四人就这样晃晃荡荡,走了小半日才来到王都的杂技场。今天的演出还没开始,外面已是人满为患,大家都排着队买入场的的手牌入场。居桩四人也加入了购买手牌的行列。

四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倒也不觉得等的时间长,眼看就到他们了。就听后面一直吵杂声,居桩等回头一看,却见居燕正大光明地带着十来个跟班,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走来。

居燕一到就直接插到最前面,喊道:“给我十三张手牌!”

队伍中大多数是普通人,敬畏冠面尊者,更何况居燕的面具是王族的象征,而且是正统王族,再对照居燕的年龄,身份呼之欲出。所以,别说居燕插队,就是打他们一顿,他们也不会觉得过分。

居桩既然隐藏了真实身份,就不便与居燕冲突,水清却不是省油的灯。她站出去,指着居燕等一干人,就破口大骂:“你们什么东西,竟敢当着我的面插队,还不滚到后面排队去!”水清是忘了她现在是普通人的身份,还一副王储的颐指气使。

居燕的一些跟班都笑了,那样子像是再看一个傻子。居燕前走两步,嘿嘿冷笑:“你再说一遍!”

水清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叫道:“别说一遍,千百遍我也敢说!只是我凭什么听你的?”居桩上前制止水清,想告诉她人家人多势众,谁知水清不领情,冲居桩怒吼:“一边去!”气得居桩不管她了。

居燕冷笑道:“凭什么?本王子对你这种人,就不凭身份地位,就凭拳头!”说着捏着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身后那些跟班也虎视眈眈地走上前,挽胳膊,撸袖子,只等居燕一声令下。

悠晴见形势不妙,赶紧上前拉水清,结果,水清对悠晴的态度对照居桩的是千差万别,水清极其温柔地把悠晴小心翼翼地推回居桩和悠雪身旁,再及其温柔地说:“你放心吧,看我的!”

然后一转身,就变了张脸,指着居燕大骂:“你什么东西,也配得上你的身份地位,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居燕闻言眼色一变,他怎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普通人竟敢对他大呼小叫,还出言侮辱他。居燕怒从心生,冲周围的人喊道:“给我揍他!”

居桩等三人大惊失色,正打算想办法营救水清,却见水清毫不慌张,冲上前去,一脚一个就踹飞了俩,然后手脚并用,一会工夫,地上趴下一群。然后手摇扇子,神闲气定。

居桩三人瞪着眼睛看着异常神勇,风流倜傥的水清,都吃了一惊。

居燕也呆住了,而后更加恼羞成怒,指着水清喊道:“你竟敢攻击冠面尊者!简直是活腻了!”

“我就是活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水清似乎找到当大侠的感觉了,不温不火地说。

居燕大怒,也不答话,直接就冲上去,对着水清的脸就是一拳,水清不躲不闪,眼见打上了,微微偏了下头,堪堪躲过,然后抬起右手,拿着已合上的扇子照着居燕的头狠狠连敲了三下。居燕吃了痛,连退几步,一手去摸头。而水清呼啦甩开折扇,轻摇几下,颇具侠风。

居燕已是怒不可遏,再一次张牙舞爪冲上去,直扑水清。水清合上折扇,连连后退,忽然一闪身,来到居燕侧身,对准腰部就是一脚。居燕大叫一声,翻滚在地,扶着腰部连吸几口气。水清又呼啦打开折扇,摇头叹息道:“真不禁打!”

居燕平时也是舞刀弄枪的,不过都是架势,谁也不敢真和他动手,再加上冠面尊者本就不重武艺,也没正经学,如今却遇上了真功夫。

居桩才知道水清会武艺,想到她以前惹祸,总是要自己冲锋陷阵,不禁万分气愤。

居燕恶狠狠地瞪着水清,突然从怀里拿出一物,一拉,一道银光直冲云霄,在空中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鬼脸。

悠晴叫道:“不好,他在传信!”

居桩知道一会就会有一大批祭祀赶来,很有可能灵长亲自来。他急忙上前拉起还在得意的水清,拔腿就跑,悠雪和悠晴紧随其后。

四人慌不择路,一阵狂奔,跑了很久,方才停下。却都累得说不出话,都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过了一会,水清率先恢复,站起身,摇着折扇,左右看看,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71、杀机初现

居桩等也站直身子,左右看去,却见前面不远处一道大门,平白立在空地上,四周都是民房,但是破败,而且死气沉沉,不像有人居住。他们转过身看去,只隔几步远的马路上,人群熙熙,热闹非凡,但是声音却似隔了很远。那些人也没有注意到居桩四人,仿佛这块地方并不存在。

居桩四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奇。悠晴道:“这地方太奇怪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水清急忙跑到悠晴身边,谄媚地说:“你不要怕,有我呢!”

悠晴瞪她一眼,道:“我没有怕,我是说这地方很奇怪,不宜久待!”

居桩与悠雪久久地打量着那道门,然后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水清和悠晴急忙跟上。到了近处,才发现这道门的诡异,竟是用无数骷髅头组合而成,门头上三个血字:“生死门”。

水清走上前,便要去摸那门,悠晴一把拉住她,叫道:“不要乱动!”

水清满不在乎道:“不就是一道门嘛,不用害怕!”

悠晴瞪着水清,怒道:“和害怕没有关系,不明情况不要乱动!”水清被吼愣了,而后异常委屈,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悠晴没理她。

突然,悠雪拉着居桩急退几步,并叫道:“不好,危险,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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