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卫常成的声音懒懒的，瞪着水面发呆，“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瞅了眼丹尼尔，“你父亲知道，但是他不肯告诉我。”

“我父亲知道？”丹尼尔回想了一番，“说起来，我父亲确实是挺奇怪的。按理来说我父亲的年纪也不算大，做族长的时间就更短了，但是我总觉得我父亲什么都知道。”

“这样嘛。”卫常成沉吟片刻，“每一任的族长都是如此吗？”

“我父亲是，上一任族长也是，别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都是一样的吧。”

“啊，那是不是等到你父亲不是族长了，你就是族长了？”

丹尼尔摇摇头。

“为什么？”卫常成奇道，“你不是部族里的第一勇士吗？”

“当族长可不单单是第一勇士就能当上的，当然是第一勇士还是有优势的，除此之外，族长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能够带领部族的发展，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就不行了。不过，”丹尼尔的目光落在了卫常成的身上。

“看我干什么？”卫常成有点莫名其妙。

“没什么。”丹尼尔摇摇头，目光重新落在河水上，“要不要我回去再问问我父亲？”

“先不用。”卫常成，“现在还不急，不过若是到了限期的最后一天，就算你父亲不想告诉我也得告诉了。”

“限期？”丹尼尔迷茫了，“什么限期？”

“不要问，丹尼尔。”卫常成迟疑了一下，还是拍了拍丹尼尔的肩膀，“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一定告诉你。”

卫常成站起来：“丹尼尔，这河水深不？”

丹尼尔也站了起来：“还行吧，到我的腰部。”

卫常成看看丹尼尔的身高，再看看自己，撇撇嘴：“我要下水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下去。”

卫常成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丹尼尔的行为。

丹尼尔继而就要去扯围在腰间的兽皮，被卫常成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抬头用看流氓的神色盯着丹尼尔：“你干嘛？要耍流氓啊？”

“耍流氓？什么意思？”丹尼尔一脸疑惑加无辜，“不是要下水吗？下水当然要脱下兽皮啊，要不然兽皮会湿掉的。”

“不行！”卫常成更用力的按住了丹尼尔的手，双眼一瞪，脑子转的更快，“你不是说要用银豹的兽皮给我做衣服吗？那你现在先做衣服，等你做好了咱们再下水，这样上来就有新的兽皮可以穿了。”

“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了啊。”

“不会！”卫常成坚定的摇头，然后推着丹尼尔往回走，“快去快去，我等你回来啊。”

丹尼尔抱着疑惑（+遗憾）走了，卫常成总算是松了口气。

丹尼尔很快就取回了银豹的尸体，并且用很快的速度将兽皮做好了。在兽人大陆，兽皮这种东西还是雄性做的最熟练，毕竟单凭雌性的力量不足以将兽皮撕裂或是弄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这就是因为缺少工具啊！

卫常成让丹尼尔将自己的兽皮做的长一些，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内裤的啊，爬个树或者动作大一点就很容易暴露的啊喂！要不是丹尼尔阻止，卫常成干脆想将兽皮做成到脚踝那么长的了，长裙嘛，在这个没有女人的世界里，谁知道裙子是女人穿的呢？更何况他们现在穿的兽皮就是超短裙嘛。

银豹不愧就银豹，拿起丹尼尔做好的兽皮对着阳光，就会发现这种兽皮竟然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炫目且精致。薄薄的一层兽皮，摸起来竟然有一种丝绸的感觉，卫常成对此是惊叹不已。惊叹之后是——

“这银豹会不会因为兽皮的缘故抓不到吃的啊？”毕竟这颜色实在是太耀眼了，卫常成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的豹子捕猎的场景。

“银豹绝大多数都生活在银沙丛里，银沙丛的土是银色的，跟银豹的颜色特别类似，凭借着银沙丛，银豹的生活也相当不错。”丹尼尔道，只不过没说的是银豹生性凶残，遇到敌手绝不后退，就凭着这股狠辣在森林也排的上号，雄性们一般都是为了讨伴侣的欢心才去抓银豹的。

卫常成仔细的将兽皮放到一边，他真的是挺喜欢这个的：“那我们下去吧。”卫常成的目光在丹尼尔的身上溜了一圈，自己率先下了水，丹尼尔则跟在卫常成的身后，小心的护着卫常成。

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啦，卫常成站在水里面想，跟自己站在岸上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同，卫常成瞪大眼睛看着水里，唔，真的是很正常，有鱼，有水草，有石头，有沙子，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鱼的种类少点，水草的数量格外的多点。

难不成是水草的缘故？卫常成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水草，好吧，除了数量多点也没什么差别，卫常成悲愤了，小克一定是在报复自己！就不能给点提示嘛！

丹尼尔看出了卫常成心情的低落，而且在水里面呆时间长了也不好，丹尼尔便将卫常成拉出了河：“别着急，今天想不出还有明天，明天找不出原因还有后天呢，咱们明天再来河边。”

卫常成耸拉着个脑袋也没有说话，丹尼尔自然是不知道任务的事情的，眼瞅着距离期限越来越近，卫常成心中也越来越着急。丹尼尔看着卫常成的表情，表现上不说，却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今天回去好好问问自己的父亲的。

chapter 41

晚饭后，丹尼尔和杰弗里分别在桌前正襟危坐。

“父亲，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你说。”

“小成最近一直在担忧河水水面的问题，我知道父亲你一定知道答案，所以想来替小成问问你。”

杰弗里眉头一挑，避而不答丹尼尔的问题：“如今你跟小卫还没在一起就这么向着他了，以后等你跟他结成了伴侣，想来我见你一面都难。”

丹尼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小成是我未来的伴侣，对于我们兽人来说，伴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意思就是我向着小成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向着小成才是不正常的事情好吧！

杰弗里被气笑了：“小卫是你未来的伴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小卫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呢吧，等小卫成为你的伴侣，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丹尼尔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我已经跟小成告白了，目前正在追求中，而且看小成的意思想来距离成功也不远了。”

这下子杰弗里是真的惊讶了，他一直以为等到自己这个傻儿子告白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告白了？看来丹尼尔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小卫，不，或许可以说是爱？想到这里，杰弗里更加安心了，看来自己想要将丹尼尔和小卫凑在一起的事情做对了。

“那感情好，我和你阿爹可就等着你将小卫带回来了。”杰弗里笑道，起身便要出去找裴吉，唔，这个好消息得尽快告诉裴吉才行。

不过杰弗里并没有成功的离开，丹尼尔抓住了杰弗里的胳膊，然后将杰弗里重新按到了刚刚的位置上：“父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杰弗里想了半天，才想起最开始丹尼尔跟自己说了什么：“这件事儿你不要插手，小卫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看来父亲你果然知道。”丹尼尔道，“父亲，小成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咱们部族好，你也知道小成在部族里开垦了农田，按照小成的说法，这农田需要浇水，否则农田里的作物就无法成活，然而挖了调水通道，小成又怕发水，所以才急着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父亲就不能告诉小成呢？”

杰弗里沉默了半晌：“丹尼尔，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

“不能说？”丹尼尔疑惑，“父亲你是族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在整个东部部族里，每个人都爱戴你，而你现在所要说的事情关乎了我们整个部族的未来，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不肯说出来。”

“丹尼尔，不要再问了。”杰弗里难得对着丹尼尔表现出族长的架势，语气中颇有不悦，“你身为部族的第一勇士，又是我的儿子，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问的，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杰弗里停顿了片刻，郑重道，“等你成为了族长，你自然就知道我的苦衷了。”

杰弗里起身拍了拍丹尼尔的肩膀，往外面走去，是的，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情可是关乎了兽神啊！当初洪水在兽人大陆肆虐，是兽神出手阻拦了洪水，更是兽神亲自出马杜绝了兽人大陆所有的水患，然而兽神的存在一向只有部族的族长和医师知道，怎么可能向别的人透露呢？

丹尼尔这次没有拦住杰弗里，因为丹尼尔知道，每当自己的父亲拿出族长的架势跟自己说话时，证明这件事儿已经没有余地了，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所问的事情时禁忌，父亲是不会告诉自己的。然而丹尼尔的疑惑更加深了，比如说自己的父亲，或者可以说每一代的族长都在顾忌着什么？比如说关于兽人大陆的河流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替卫常成问出答案的丹尼尔很懊恼，但是卫常成比丹尼尔可轻松多了。

卫常成正在河边陪小兽人们玩耍。

兽人大陆的生产力有多低根本就不用多说，连能够吃饱就是最大的愿望，这样的大陆你又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在小兽人的玩耍上花费力气呢？

卫常成在吃过晚饭之后，光荣的吃撑了，于是摸着肚子就又逛到了河边，好吧，对于卫常成来说，只要河水的问题一日不解决，他就总会下意识的去往河边，妄图找到一些线索。

巧的很，卫常成到的时候，小兽人们正在河边玩耍。雄性和雌性的体力自是不一样的，身形相差的也大，卫常成一眼就看出了分为两个阵营玩耍的哪个是雄性哪个是雌性。雄性们是在凭着本能和后天学习到的技巧在练习捕猎，相对于雄性们“血腥”的玩耍，雌性们可就要温和的多，恩，他们围在一圈在说话。

好吧，其实小雌性们真的只是在聊天而已。

卫常成摸着下巴盯着小雌性们，他知道在兽人大陆繁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医疗卫生条件差，食物摄取量不充足，怀孕的几率小，就是怀孕了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顺利的生产下来。除了这些，卫常成觉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雌性们是凭借男性的身体进行生产。

这里的雌性和地球上男性的身体构造是一样的，女子生产尚且困难，何况是男子？既然这样，那么强壮的身子也就是必要的了，如果身体不够强壮，生产使不上力气，可不就是一尸两命吗？这里的雌性虽然是男子，但是他们平日里很少做运动，体力也很一般，现在忙起来也好，能够锻炼他们的体力，而在卫常成看来，从小抓起不是更好吗？比如说，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一群小雌性们。

想到就做，卫常成凑到小雌性们的身边，笑眯眯的开口：“你们在做什么啊？”

距离卫常成最近的小雌性开了口：“我们在聊天。”

“啊，聊天啊。”卫常成晃了晃脑袋，“你们不想玩耍吗？”

“玩耍？像雄性那样吗？”另一个雌性歪着脑袋，“不要，玩耍是雄性们的事情，跟我们雌性没有关系。”

“不是他们那种玩耍。”卫常成摇头，“恩，是玩游戏哦，很好玩的。”

“游戏？”在场的小雌性们都是茫然不解。

卫常成站起来：“恩，玩游戏，名字叫做老鹰抓小鸡，你们想玩吗？”

“老鹰是说苍鹰吗？小鸡是说咕咕鸡吗？”

“……这个不重要。”卫常成颇有些无语，“重要的是你们想玩游戏吗？”

小雌性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想！”

“好，既然大家都想玩，我就告诉大家游戏规则。”卫常成叽里咕噜的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规则说了一通，最后拍拍手，“好了，就是这么玩的，不过我事先声明哦，输的人可是有惩罚的。”

“什么惩罚？”

“在规定的时间内，如果老鹰能够抓到所有的小鸡，那么小鸡输，小鸡们包括母鸡都要做五十个俯卧撑，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老鹰没有抓到所有的小鸡，那么老鹰输，老鹰和被老鹰抓到的小鸡都要做五十个俯卧撑。”卫常成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只要被老鹰抓到的小鸡就是输了，大家要努力不要被老鹰抓到哦。”卫常成拍了拍手，后退了几步，“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玩了。”

虽然小雌性们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俯卧撑，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小雌性们的热情，看着每个小雌性兴致勃勃的样子，卫常成笑得更开心了，恩，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卫叔叔卫叔叔，雌性们有玩的，我们雄性也要玩游戏！”一个只到卫常成腰部的小雄性扑到了卫常成的——大腿上，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卫常成。

“额，你们也想玩老鹰抓小鸡？”卫常成蹲了下来，跟小雄性保持在一样的高度上。

小雄性摇头：“我们是雄性，不是雌性，雌性能玩的游戏对于我们来说太简单了，我们想玩别的。”

卫常成想了想，也不想打击小雄性们的积极性，小孩子嘛，多玩玩才是正常的，卫常成从脑袋里搜刮了一圈，最后敲定了一样，就教小雄性们相扑！卫常成对相扑有所了解，还是源于他喜欢的一部动画——蜡笔小新！恩，这是个从没有对身边的朋友说过的，一个男生看动画就算了，竟然还看蜡笔小新，卫常成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宣扬出去。后来卫常成觉得，自己有耐心将1900多集的蜡笔小新全部看下来，或许是因为在蜡笔小新里面，无论小新再怎样闯祸，他的父母都会站在他的身边，他总是能让身边的人既恨又爱，往往能在别人绝望的时候语出惊人，让他们恢复正常。正是因为自己渴望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才喜欢这部动画吧。

哦，扯远了，在蜡笔小新里，卫常成是第一次知道相扑这个运动，特意还去查了查，对相扑也有了粗浅的了解，说回来相扑这个运动还是中国古代发明的，在唐朝的时候流入日本。

相扑选手普遍都身体都很健壮，当然从这一方面来看小雄性们是不够看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即使是这些还没有成年的小雄性们，力量已不是相扑手所能比拟的呢，更何况也没有必要弄得跟相扑一样不是，最重要的是小雄性们通过这个运动也可以锻炼力量和技巧不是。

因此卫常成兴致很高的将相扑的要求告知了在场的小雄性们，而正如卫常成所想的，这种类似于摔跤的体育活动让小雄性们都兴奋了起来。等到卫常成将要求说完之后，小雄性们马上就分好了组，接着在卫常成目瞪口呆下齐刷刷的脱下了腰间的兽皮。

卫常成脸黑了，就算兽皮没有腰带和兜裆结实，你们也不能把兽皮都脱下来啊喂！

在场的小雄性们和小雌性们倒是没有卫常成想得那么多，对于他们来说，还没有成年时是不在意这些细节的，就是成年了，没有伴侣的时候也都是很随便的。

这边小雄性们刚开始玩耍，小雌性们那里已经玩完一轮了，结果卫常成挺诧异的，没想到老鹰竟然将所有的小鸡都抓到了，卫常成下意识的看了眼老鹰，看来这个小雌性还挺厉害的嘛。

“输的人可要接受惩罚哦。”卫常成笑眯眯的迎了上去，“除了老鹰，剩下所有的雌性都要做五十个俯卧撑。”接着示范了一下俯卧撑的做法，“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