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曲寒风的话非但没有让简枭觉得尴尬,反而还把他惹的大笑,“曲公子可真幽默。”
幽默泥煤,谁跟你幽默了!曲寒风敛起笑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寒风,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陆徵也见不得简枭,目前为止也不好跟他撕破脸,不是怕打不过简枭,而是怕那些盯梢的人把他和曲寒风当成目标。
“……好。”曲寒风应了,“你能不能先把伞给收了?”放眼望去,那么淅淅沥沥的小雨,根本连个打伞的人都见不到好么?
“下着雨呢,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过来点,别淋湿了。”陆徵笑吟吟的把曲寒风往伞下拽了拽,要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真就想揽着曲寒风的背,两个人就勾肩搭背走着呢!
“……你就不能拿把烟雨情出来么?!”曲寒风额头青筋凸凸的,看着头顶上的雨打芭蕉,无力吐槽。
“雨打芭蕉哗啦啦的响……雨打芭蕉哗啦啦的响……”不止卖蠢,还唱了出来。
曲寒风被他逗乐了,他如何能逗比的如此之萌?
如果后面没有跟着一个用算计眼光看他们的人,也许他的好心情会维持一整天。
……
你说,一男一女撑个伞漫步行走在青石路上,恩恩爱爱的该多惹眼?
可惜曲寒风身边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男人,半点小鸟依人的感觉都没。
“相公,我知道你一直在偷看我。”陆徵看着前面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就凑到曲寒风耳边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曲寒风囧了一下,脚步顿了一下,“在这里等我。”然后离开了雨打芭蕉,往附近一户人家走去。
“大婶?大婶……”曲寒风招呼了一下院子里正在修剪树枝的妇人。
“唉?”妇人看到他,“这位公子有什么事?”
曲寒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她家的结缘树,“大婶,能给我一朵结缘花吗?”
“可以啊可以啊。”那妇女很热情,立刻就去两人高的结缘树旁,挑了一只新鲜的七分绽放的结缘花剪了下来,又问:“一朵够不够,要不要再剪几朵?”
“一朵就够了。”曲寒风汗颜。
夫人笑眯眯的把结缘花给了他,同时还给了他一个相当暧昧的眼神,看得曲寒风一个哭笑不得。
曲寒风回去的时候陆徵正在研究那个雨打芭蕉,这东西真有那么丑,让媳妇这么嫌弃吗?他看看柄,又捏捏那参差不齐的边缘,似乎在研究为什么他居然都扯不掉这个植物的破烂边缘。
“哪来的美人在这自怨自怜呢?”曲寒风见他没有注意到他,就从一旁靠近,顺便调戏了一把。
陆徵幽怨的看向了他,也不扯那伞了,“你跑哪去了?”
“鲜花赠美人,美人儿,来,给爷笑个。”曲寒风变魔术似的从陆徵耳边把结缘花拿了出来,扮演了一个十足十的花花公子。
陆徵愣了一下,收了伞接过结缘花,看了十秒钟,突然一收手,揽住了曲寒风的腰,硬是把曲寒风按到了自己胸口。
“喂……”曲寒风被他动作吓了一跳,做贼似的去看周围情况。
“收了你的花,我可就是你的人了,一辈子不准反悔!”陆徵很高调的开口,同时望了一眼远处站着的某个人。
曲寒风也看到了那个一直看着他们的人,特么的简枭绝对是个变态跟踪狂,谈情说爱他都要监视。
“我能不能去把他宰了?”曲寒风黑着脸道。
“可以有!”陆徵一本正经的回应。
简枭像是下定了决心,不管会遭到当事人什么样的白眼,他也要跟着他们。
二人世界最烦的是什么?电灯泡!
“媳妇,我们做我们的,不管他。”陆徵话音刚落,就给曲寒风来了一个火热的吻。
法国热吻什么样的?很抱歉,曲寒风没有经历过,总之大概就是那种让人窒息的吻?总之今天曲寒风是又学到了一些,吻的多样性!
简枭站在远处看着拥吻的两个人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
……
到了晚上的时候,曲寒风和陆徵在外面吃了很多新奇的食物,回到米铺已经亥时,古代人热情起来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不过,曲寒风今天玩得挺高兴,还跟元洲那些漂亮姑娘们围着篝火跳了舞,惹得陆喵喵又吃了一番醋。
日月教在元洲的分舵就只有米铺以及米铺后面,简枭来了,他的住处自然和陆徵曲寒风一样,同样住在米铺后院。
为安全起见,陆徵死皮赖脸的将曲寒风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自己房间里,好就近方便照顾。
对此曲寒风保持了沉默,不是他真的担心自己会被简枭袭击,而是为了保护陆徵。说起来,他比较担心简枭会直接对陆徵下手,毕竟陆徵可是左尊的仇敌,还是夜帝,就算要下手,也该是对陆徵下手。
陆徵沐浴完回到房间就看到一群宠物蹲在床前,宠物的主人就盘腿坐在床上,似乎正在苦恼着什么,片刻后,又冒出了一只大蝎子。
“……相公你做什么呢?”陆徵差点被那只大蝎子扎到,绕过一大群宠物来到曲寒风身边,讶异的问:“现在召唤大蝎子都不用笛子了吗?”
“嗯……我刚刚发现宠物召唤都不用笛子,不过攻击的时候需要。”曲寒风随手就拿出了夏木笛,背包里的笛子一共有十几只,占得地方实在有点多,“我说,背包就这么些空位么,能不能再弄些包包装着?”
“貌似就是穿越时候自带的,我基本上是二十六格加玲珑送的三十格,然后把不怎么需要的就扔到仓库,或者用一个包袱把不够放的东西都包起来,反正只要是一个包袱,就不会多占一个空位。”陆徵没没坐相的靠在曲寒风肩上,六只宠物排成一排在床前,他表示压力有点大。
曲寒风从搅基蛇看到蜈蚣,又看向蜘蛛,小蝎子,玉蟾,最后到大蝎子,小蝎子和大蝎子还能同时存在。若问为什么没有蝴蝶,曲寒风只想说蝴蝶还是得天气晴朗的时候放出去采采花蜜得了。
“相公啊,你把它们全部放出来干嘛呢?”他看着都起鸡皮疙瘩了好么。
“你不觉得它们是最好的保镖么?”曲寒风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
“……你别告诉我你今天晚上把它们放在床前吧?”陆徵惊恐的问。
“我还真打算把它们留下来陪我过夜了,怎么着?”曲寒风仰起下巴,气定神闲的问。
陆徵笑嘻嘻的凑过去,两人的脸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曲寒风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对此陆徵是相当的满意。
“相公,其实你是让它们给你壮胆吧?”陆徵笑的很是邪恶。
被说中心事的曲寒风老脸一红,却还是很嘴硬,“我要壮什么胆,我胆子从来就不小好吗?”
“真的?”陆徵完全贴近曲寒风的脸,热气完完全全的喷在曲寒风的脸上。
“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曲寒风推了他一把,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相公,我们以前就同床共枕了,这都第二次了,你就不用太紧张了。”陆徵继续发挥他的专业优势,可惜他的笑颜在曲寒风肩膀上多出的蜘蛛时绷住了。
反正陆徵是没看到为什么在床前的蜘蛛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曲寒风肩膀上,差点没跟他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相公!”陆徵不乐意了。
曲寒风表情相当从容,他慢悠悠的说:“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学一学梁山伯祝英台,床中央不放水,让它们来就行了。”
68、五毒
学梁山伯祝英台?
做梦!
陆徵怎么可能真让曲寒风那么做,且不说他和曲寒风根本就不是梁祝,在床中央放什么来阻挡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五只,不,六只宠物,和六只宠物睡在同一张床上,开什么国际玩笑?
其实这也是曲寒风一直在苦恼的问题,你说之前吧他们还不是情侣,甚至他还是疑似的女人的身份,所以那时候他就很平常的心态。
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有紧张啊,怕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什么的……
五只宠物必然是不被批准上床的,就算曲寒风真的有那个心思,陆徵也绝对不可能让他得逞。
这不,在他说学梁祝的时候就把蜘蛛给扔下了床,掌风一拍,帐帘放了下来,而且本人压在曲寒风身上,要是他再招蛇招蜘蛛,到时候蛇和蜘蛛只会掉在曲寒风自己脸上。
被压在床板上的曲寒风有点不安,扭动着,想要摆脱这种让人尴尬的场面——被一个男人压着,总觉得很别扭。
“相公,这么晚了,睡觉吧。”陆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说。
曲寒风:“……”
没有了娱乐项目,曲寒风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要是他的作息让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爹妈知道,估计会感激系统将他送来了古代。
今天不早,但绝对也称不上晚。
“我要整理背包,给我起来。”曲寒风真觉得和陆徵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有点呼吸困难,而且距离还这么的近,要真是一个冲动了怎么办?
陆徵很好说话的挪到了旁边,侧卧着,直勾勾的盯着曲寒风的侧脸。
曲寒风头皮有些发麻,帐帘里面的光线并不充足,照明的就是外面的蜡烛。可往往越是这种昏暗的光线,更给人一种暧昧的氛围。
他现在哪有心思整理背包,虽然背包里真的乱七八糟的急需整理。
于是,床上两个人,一个坐着发呆,一个托着脑袋看着他发呆,如果有第三个人在这里看到这场景,一定会骂他们逗比。
过了一会儿,曲寒风看了一眼帐帘外的六个影子,叹了一口,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六只宠物消失无踪。
侧头,某人笑的一脸氵壬荡——
“你敢不这么笑吗?跟个傻逼似的。”曲寒风毒舌的评价,同时一边解衣。
曲寒风的动作真的特别特别的淡定,一点没有紧张,看,他手指一点都没有颤抖,表情是多么的自然!
等到陆徵逗比想要做某些事情的时候,突然间,他只觉自己的四肢都被固定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幻蛊,你值得拥有!”曲寒风促狭的一笑,俯下身去摸了摸陆徵的脸,皮肤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在大爷面前,你只小喵喵就别想反抗了。”
“喵~~”陆某人这一声,可把曲寒风叫的整个人都颤了起来。
“再喵一个。”曲寒风显然是被他这声喵叫给逗乐了,同时又命令,“把脸换回来。”
“喵。”陆徵继续卖萌(蠢),同时还很听话的把脸换成了自己的脸,如此一来,风情的美人儿就真真正正的躺在了曲寒风身下。
曲寒风借着光亮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陆徵的脸,真当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家伙真心长得令男人嫉妒啊!
“相公,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就忍不住想解控了……”陆徵幽幽的提醒。
明教是有解控的,可是和毒经相比,他的解控真心来不及解毒经的控……曲寒风也没给他拍迷心,给他封内,现在幻蛊都应该过了。
陆徵没有出手,曲寒风就默认他乖。
所以,曲寒风不紧不慢的给陆徵脱衣服……
……
……
翌日,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温度倒是没怎么降。
曲寒风和陆徵吃着早餐,简枭就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和两个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坐了下来。
论身份地位,简枭是没有资格和陆徵同桌而坐的,简枭没资格,魏年杨朱更没资格,因此魏年和杨朱都不会上桌,简枭,算是来挑战陆徵了。
“夜帝,介绍一下,这位是左尊大人派来与在下一起协助夜帝寻找圣女下落的阿妙姑娘。”简枭主动介绍那女人的身份。
阿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脸上的妆容很精致,身材比例相当好,人长得也好,笑起来很得体,不过分谄媚,也不会给人冷淡,总结而言,是个从外到内都很有涵养的女人……大概。
“阿妙见过夜帝大人。”阿妙并未入座,因为她要先给陆徵行个礼。
女人陆徵就会给面子了?果断想多了,他陆徵不想理的人,绝对无视到底。
陆徵没发话,曲寒风也不会怜香惜玉,他现在就只想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吃一顿早餐,顺便享受一下夜帝大人的服务。
陆徵鞍前马后的给他夹菜试菜,曲寒风不喜欢的他就往自己碗里丢,曲寒风尝过之后就不想吃的也往他碗里丢,两个人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各种幼稚。
至于被无视的两个人竟然都能沉得下气,阿妙竟然还那么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仿佛这里就是她家。
“我让你坐下了吗?”陆徵终于开了口。
阿妙和简枭动作顿了顿,阿妙开口:“夜帝的意思是?”
“本座的坐席,你还没资格坐下。”陆徵冷声道。
别说,平日里陆徵很没有气场,关键时刻气场爆表没话说,最起码他身边的曲寒风是这么觉得,装成一个身份高高在上的人物,就得冷酷,霸气!
阿妙依旧淡定,她淡定的看向了简枭。
简枭微微眯眼,随即露出一记笑容来,“阿妙,既然夜帝大人没让你入座,就在旁边伺候着吧。”
“是。”阿妙还真就站了起来,像是婢女似的站在旁边等候差遣。
曲寒风看向了阿妙,企图从她眼中看到一丝阴霾或者怒意,可惜他的愿望还是落空了。阿妙就像是一个没脾气的姑娘,说难听点就是没主见,不过,曲寒风可不会认为左尊的人真的是那么没主见的人。
“今天去什么地方?”曲寒风戳了一个小笼包,想了想,还是塞给了陆徵。
“饱了……”陆徵说饱的时候还是张嘴接了小笼包,“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找人的事情有魏年杨朱他们负责,虽然曲寒风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圣女的下落。
简枭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刚准备说话时魏年进来了。
“夜帝大人,我们找到圣女了!”魏年的声音透着激动,可是激动完之后又透出了担忧,“可是,圣女的情况不太好……”
……
很快曲寒风就知道“圣女的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了。
曲寒风和陆徵跟着见到圣女的时候,圣女昏迷着躺在床上,萧靖正在给她检查,只是萧靖的表情也很严肃,似乎圣女的情况不乐观。
“她中了毒,在下从未见过。”萧靖沉声道。
陆徵也装模作样的上前查看了一番,圣女脸色苍白透明如同一张纸,呼吸极其弱,仿佛随时都会去另一个世界似的。自然,陆徵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圣女的?”陆徵看了几眼圣女就没继续看她,转向魏年。
“方家圆的一间屋子里。”魏年回答。
“去看看。”陆徵慢悠悠的丢出三个字,半点没有让萧靖好好给圣女医治的意思,也不排除萧靖是真的没办法救人。
其实曲寒风真的低估了日月教的能力,早在圣女失踪的当天,魏年和杨朱就已经派了人将离开元洲的所有路径都看守了起来,因为圣女当初受了伤,所以她要离开元洲,要么是用马车来实现,要么就是圣女根本没受伤,易容自己离开了元洲。不过后者的可能性真的不大,魏年杨朱都亲眼见到了圣女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