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这藏着掖着的，几年没见你那玩意儿是长了还是缩了？难不成里头是塞了棉花怕我看出来么？”

论调戏这件事，冷毅跟何江阳这个老流氓比起来，那基本就是一雏儿，所以之后躲了没几下，他身下的小弟就让何江阳左摸右碰的给弄精神了。

眼瞧着那内裤里的肉虫要变龙，何江阳顿时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跟你逗着玩儿呢……”何经理要看不看的瞄冷毅“你怎么……还来真的了……”

冷毅听了抿着嘴，不吭声的同时也没了表情，何江阳知道这时候的男人万万惹不得，于是也不闹腾了，老老实实的让冷毅帮自己脱了衣服，又用塑料袋把受伤的手包好，这才开始洗澡。

南方天气冷，没有暖气，这会儿淋浴间才开了热水，还很凉，冷毅怕何江阳冻着，让他先去喷头地下站着浇热水，自己则在另一边绞了条半干的毛巾开始往上面打泡沫。

老上海牌的香皂依旧是那股子浓香的味道，没一会儿，冷毅把手巾弄好了，何江阳身上也暖了，之后冷毅把他拉过来，给他抹香皂。

温热的毛巾带着丰富的泡沫揉在身上，比什么都舒服，看着冷毅摆弄自己的胳膊，何江阳咬着嘴唇，脑子里除了喜欢竟然什么都没有。

毛巾擦过后背来到前胸，冷毅想了想，问他：“剩下的你自己洗？”

何江阳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他，睫毛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样子傻气而可爱。

冷毅站在原地叹气，最后示意何江阳抬高下巴，然后认命的把毛巾卷好了开始给他洗脖子。

颈侧、锁骨、胸口、茹头、肋骨、肚脐……冷毅弯着腰一点儿点儿的洗，何江阳直直的站着，眼睛看着他内裤里一直就那么半硬不硬的支着，脸上不免有些红。

“那个……要不然我帮你弄出来吧……”

冷毅听到这话，手上一顿，之后抬起头，侧面的喷头有水浇在他脸上，不多，但是足够让人睁不开眼睛。

何江阳被他看得紧张，想着这个“帮”字会有多少种含义，毕竟，用手还是用嘴……亦或者什么更贴近的方法，应该都算在这个帮的范围里。

结果冷毅看了他一会儿便用手抹了把脸，然后重新去帮何江阳抹香皂，一边抹一边说：“不用了，你伤还没好，我……舍不得折腾你。”

之后那天何江阳特别的乖，冷毅给他洗了全身，揉了头发，等把人全都冲水弄干净了，又给他拿了自己干净的旧衣服，连带借出内裤一条，帮他穿好了就让他先上楼去看电视。

随后冷毅洗了个战斗澡，香皂涂在身上，滑不留手，摸了两趟到底没忍住，又给自己打了个快枪。全洗完了，他只穿着裤子上楼，手上拎着何江阳换下来的衣服和自己洗澡用的东西。

开门进屋，何江阳已经歪在自己的小床上裹着被子躺得舒服了。

冷毅进屋把东西放下，然后走到床边把何江阳的手拿过来放到腿上仔细检查，绷带湿了一点儿，看来刚刚防水还是绑的不够严，之后他慢慢拆开里面的纱布，让伤口露出来，一个多月过去了，伤已经好多了，可看着还是挺吓人的，新长的肉是嫩粉色的，里面的血管纠结出异常的红。

冷毅真心心疼的要死，想着这伤当初要在自己身上多好，自己没所谓啊，反正已经有那么多去不掉的疤了，再多一条也不影响什么，可是这伤落在何江阳身上，真是比捅他一刀还让他难受。

“还疼么？”冷毅一边用棉球沾着药往伤口上抹，一边小声的问。

“早不疼了。”何江阳拄着另一边完好的胳膊看电视。

大众的电视剧多半好事多磨，一会儿笑的欢天喜地一会儿又哭的惨绝人寰，一部电视剧好几个台一起播，刚刚还是好人呢，换个台的功夫说不定就躺进医院了。

何江阳看着，偶尔配合着笑两声，冷毅老兵出身动作娴熟，很快药上完了开始给他绑纱布，就这么个功夫，何江阳忽然抬头，小声问他：“哎，你以前都怎么洗澡啊？”

“恩？”冷毅被他问愣了，“什么怎么洗澡？”

“就是……就是小时候啊，或者在部队什么的……你看，你喜欢男的，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去澡堂子吧？”

“想什么呢你……”冷毅眯了眯眼睛，看何江阳没有放弃的意思，只能一边给他绑纱布一边老实交代“小时候在家……没感觉，大点儿了之后我去饭店当学徒，那时候镇子上哪有什么澡堂子，都是个把星期厨房大师傅给烧水，然后自己在屋里头擦擦也就得了，再后来去当兵……那会儿倒是有觉得还行的，但是十多岁胆儿小啊，不敢看，而且澡堂子人多，你还不能洗慢了，本来就是新兵，洗慢了到最后就全是凉水了，再后来，我被选拔走了，去了个待遇好但是能把人累成狗的地方，那里面澡堂子也是公共的，不过热水随便不限量，可是吧，周围都是比我还壮的大老爷们儿，哎你看到西门长安了吧，差不多都那个身形的，我不喜欢那样的……”

“那就没个清秀的？”矬子里头拔大个，何江阳还就不信一个集体里能没个体型纤细的。

“有。”冷毅抿抿嘴。“样子看着还行的不是没有，可部队这方面管的特别严不说，人家又不搞我这套，而且时间长了，性格上我们还是很不一样的，人家都是文书或者技术口的，我们一帮是实战的武夫，凑不到一块去……”

“那你就一直单着来的？”

“怎么可能，”冷毅笑了笑“后来我参加婚礼不是遇着你了么……”

“那你前男友呢？那个叫陆什么的呢？”何江阳提这话倒不是小心眼儿，只是觉得冷毅这个性格交的男朋友，应该也不会太差才对，不然眼光有问题，自己不也跟着掉价么。

“你说陆黎啊……”

提起旧人，冷毅手上停了下来。

“其实他挺好的，只是，我觉得我可能没那么喜欢他，当初他出轨跟了别人，被我撞破，我当时以为那么愤怒是因为他选择了别人而离开我，可是现在想想，我觉得我生气大概是因为自尊心，事实上，我没那么在意过自己是不是爱他，二十出头，那会儿还是太年轻了。”

“那现在呢？也不在意么？”何江阳顺势把下巴搭在冷毅腿上，神色有点儿紧张。

冷毅意识到自己在说“可怕的前任”，于是赶紧认真斟酌脑袋里那点儿词汇。

“说完全不在意……倒也不太可能，毕竟好过么，他要是身处困境需要帮助，道义上我是会出手相助拉他一把，不过，我可以肯定自己是不会再喜欢他了。”

“那你现在喜欢谁？”何江阳缠着冷毅，把话题直奔着目的地就去了。

冷毅一时被他问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种人其实最不擅长的就是表达，什么情啊，爱啊的甜言蜜语，面对真心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挂在嘴边，好像说出来就会抹了他脖子一样。

“你……不是知道么……”冷毅说完了赶紧低头继续去处理绷带，可是何江阳哪那么好对付，老流氓这阵子差不多天天甜一阵酸一阵，心里也是被冷毅折腾得够呛，要说碰到冷爷这样的人也挺闹心，你不逼他，他就能不温不火的绕着你，啥事儿都能帮你办的好好的，可就是死都不给你个明白话。

“我不知道，你跟我提过么我就知道了……”何江阳说着把受伤的手缩回来，任由着那些还没缠好的绷带一点儿点儿散开。

“你闹什么，没弄完呢！”冷毅怕他没深没浅再碰了伤，直接岔开话题就要去抓何江阳的手，结果被何江阳一个翻身给躲开了。

“冷毅你到底说不说？！”

“我对谁好你心里没数么？！”

“我有什么数，你都跟女人出去吃饭了你说我能有什么数？！”何江阳知道冷毅不能把他怎么样了，所以折腾的特别欢实。“冷毅，是爷们儿不！是爷们不就一句话的事儿么，干嘛那么扭扭捏捏的？！”

“你！是你行了吧！”冷毅心不甘情不愿，阴着一张脸堵上了爷们儿的脸面。

“什么我啊？我什么啊？”何江阳装傻充愣在床上滚来滚去。

“喜欢你！我他妈最稀罕你！行了吧！”冷毅最后没辙，红着脸一边说一边伸胳膊把人拢回来，心说这不省心的！咱这是单人床，你再这么骨碌，掉地上了可怎么整！

何江阳这会儿被冷毅回收压在怀里继续绑绷带，他也不闹腾了，特老实的看电视，末尾看到电视里一老头去世了，一家人哭作一团，他也不知道死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觉得剧情挺喜庆的，之后还搂着冷毅，就在张笑颜亲过的地方吧唧啃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地口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