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刘杰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3
“喂，哪位？”刘杰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一直没有声音。
正准备挂的时候，那边又传来了声音。“是我。”
“小艾！”刘杰不由惊呼道。
“是我。”艾晓逻在电话那头平静地回答。这边听到是艾晓逻的电话的铭乐，立刻竖起了耳朵，他走过来一把夺过电话。
“臭小子！你去哪里了？！”铭乐拿过刘杰的手机，就朝着里面吼了出来。
“……铭乐，你冷静点。”艾晓逻沉默一会儿，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现在在家，你不用为我担心。”
“艾晓逻，你说，你到底要做什么？”铭乐不耐地问道，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太让他烦躁了。
“我想我们两个该静一静了。”艾晓逻深呼吸了一口气，“也许，我该给你个时间，考虑一下谁更适合你，再让你做决定。”
“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有过那种想法，你就那么自作主张地替我想了？！”铭乐真的很气，这个艾晓逻到底在考验他，还是做什么！
“我不想我们两个相处了很久之后，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不合适你，然后再分开。当初我们两个那么快地在一起，轻率了些。”艾晓逻的声音变得很轻，说道两个人过去的时候，都 有些哽咽了。
“你！”铭乐深呼吸后，咬牙问道，“你这算是在跟我说分手吗？”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好了。”艾晓逻说完，就挂了电话。
……
几天之后，铭乐黑着脸坐在天台上抽着烟，刘杰和辛夜跟他的旁边，艾晓逻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后面的刘杰朝辛夜使眼色，让他去劝劝，辛夜苦恼地看了眼刘杰，一个劲儿地摇头。
“你们两个老跟着我做什么？难道还怕我自杀不成！”铭乐把烟头往地上一掷，回头朝着后面正推来挡去的两个人吼道。
“那个、那个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刘杰赶忙摆手。
而辛夜看着铭乐，皱了皱眉说道，“小艾会回来的……”
“不要跟我提他！”铭乐撇过脸去，他不想再去想那个混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作主张……他做了那么多决定，为得他，还是为得自己！
“晚上去喝酒去。”辛夜抓了抓头发，才想出这句。
“喂！你说的什么傻话！”刘杰一拉辛夜，责怪地瞪他。
“好！喝酒去！”没想到，铭乐回头就爽快地应道。
“那个我说，铭乐，我们怎么说还是中学生啊——别冲动啊！”刘杰赶忙说道。
“靠！中学生就不是人，不能喝酒，不能谈恋爱，不能自己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吗？！刘杰，你是不是男人啊！”铭乐噼里啪啦地就骂了起来，也不管刘杰什么表情。
在铭乐快步下了楼体后，刘杰才拉过辛夜说道，“我说，失恋的危害真大，小夜，表哥给你一句忠言，千万别谈恋爱谈得把自己陷进去了。”
“我知道的。”辛夜无奈地笑笑，“我想，铭乐应该过段时间会好起来的，小艾应该也会回来的，他们毕竟一起经历那么多啊……”
“我怎么觉得铭乐会在这段时间移情别恋呢。”刘杰摸着下巴，迟疑着说道，“如果他对你真像小艾说的，有那感觉，你怎么办啊？”
“表哥，你开玩笑吧——”辛夜苦笑道，“我跟铭乐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呢。何况，他跟小艾的感情也不可能那么不堪一击的吧。”
“你对他有那意思吗？”刘杰认真地看着辛夜，“我是很严肃地在问你呢！”
“为什么要这么问？”辛夜疑惑地看向刘杰。
“我当然要问啦！那小子现在正在失恋受伤期，你现在要是也那意思，就晚点说，不然，我怕你是他的疗伤药，用完就扔了……多惨啊。”刘杰说着又看向了楼梯间，“我了解他，他有很重的恋旧癖，对过去的永远比对现在的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总之，我对男人是没兴趣的，表哥你别担心啦。”辛夜拍着刘杰的背说道，“我们快去看看铭乐吧——不然走远了就看不到他了。”
“悲剧啊——怎么老大一失恋，就这么麻烦了——”刘杰无语问苍天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
辛夜微笑着跟在后面，其实他对铭乐——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他们并不适合啊，不论是哪个方面，两个人都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不是吗？既然这样，那有何必去多想呢。
4
那么多的啤酒摆在面前的时候，辛夜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铭乐在开了十拼酒后，径自喝了起来，一瓶500ml的啤酒就那么倒了下去。
“呃——”刘杰汤膛目结舌地看着，心里琢磨着，自己也要这么陪着喝吗？！
“杰！喝酒啊！”像是响应他一样，铭乐把瓶子往刘杰面前一摆，就豪气十足地说道。
“我说……大哥，这里不是水浒，你也不是武松啊……”刘杰握住酒瓶，掂量了下，那重量是有的！
“操！你是男人吗？！”铭乐喝了些酒，情绪就更加激动起来。
“……”另外的两只，沉默着灌酒。
这样子地喝到了晚上，人和酒瓶都东倒西歪了。最严重的是铭乐，然后是刘杰，主要是一个猛喝，一个被猛灌……还好，辛夜只是有些脸红，行动力还比较平稳，他起身看着铭乐和刘杰，一个靠着沙发躺着，已经完全醉死过去，另一个趴在沙发上，嘴里还朦胧不清地喊着喝。
“哎——”摇头叹息了一声，辛夜走到铭乐的身边，蹲下身拉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扶着那沉沉的身体挪进了那间卧室。
走进那个房间，将铭乐放下后，就赶紧到洗手间找了毛巾给他擦拭身上的酒液，新夜在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主卧室的空白墙壁上，都被有序地挂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相框，走近了看去，每张照片竟然都是艾晓逻，有吃东西的，有睡觉的，甚至于发呆的——
“混蛋！”躺在那边的铭乐，闭着眼睛，忽然喊了一声。将在看照片的辛夜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发现对方其实还睡的沉沉的。
原来是在说梦话啊。辛夜笑了笑走过去，弯身用毛巾将铭乐额上的汗珠擦去，触到双眉间的时候，才惊觉那里一直是褶皱的。“还在想小艾吗？”辛夜心头微微怔了怔，垂下眼帘，轻轻地说了句，看着铭乐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铭乐，如果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如果有缘，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如果是有缘无分呢……心里有个反驳的声音响起，辛夜皱了皱眉，手按着心口，那里又难受地仿佛要窒息了一样。
匆匆地将铭乐身上的汗擦干，就转身离去。辛夜不敢再这样独自跟铭乐待在一起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渐渐地远离了初衷。有一种无形之力，好像在将他推向铭乐。
走到客厅，刘杰已经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了。辛夜看到那个样子的刘杰，不由地笑了出来，平时那么注意形象的表哥，喝醉了也是一般人了。在侧门的中长沙发上躺下，看着精细装饰的天花板，便阖眼睡去。
“我想带你私奔，你跟不跟我？”……
“好、好。我知道了，那我一个人走好了。”……
“你很惊讶，还是很害怕？”……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玩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我要对你说道的！！”……
“不对？哪里不对，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为什么都是他？那个美的让人心疼的人是谁？这些话，他都是对自己说的？辛夜在自己的梦里迷失了，这个人，只是在梦里见了他第一眼，边为了那个人痴迷了。不止是那容貌，而是他的一切。只是一个抬手，都好似牵动了自己的所有心弦，你到底是谁？眼角的泪一点一点地溢出，辛夜知道，他在流泪，不只是梦里，脸颊上的湿润感，将他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到底是谁？”辛夜睁开眼睛，看着朦胧的灰暗天花板，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液体，侧身蜷缩着，头埋在双臂间抽泣起来。为什么要为一个人第一次再梦里见到的人哭泣，他也不知道，只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痛。
第二天太阳光照满这间充斥了酒味的房子的时候，铭乐才揉着太阳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了看沙发上还睡着的刘杰，抬头看到在餐桌上正摆着早餐的辛夜，奇怪地问道：“小夜，你昨天晚上没喝醉？”
“还好，就是有点头昏。”辛夜抬头看向铭乐，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心情好些了么？”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只是觉得很久没这么疯过了而已。”铭乐一敛眉，扭头走向洗手间。“我刷了牙洗了脸再来吃早饭啊！”
刘杰一直到铭乐洗脸刷牙，又挂完胡子，都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辛夜摇了他好一阵之都没有弄醒他，无奈只得将他的那份又从新装好收到冰箱去。
“嗯，我讨厌吃包子。”铭乐用筷子戳了几下那光滑的豆沙包。
扎紧眉头，辛夜将包子端开，淡淡说道，“那我留给表哥吃吧。”
“这样好吗？小夜，你就这样对你的表哥？”铭乐漠然说着，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又皱起眉，“好甜。”
辛夜尽量平息了下自己的心跳，回头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下楼去吃点别的。”
“懒得走。”铭乐往后一躺，懒洋洋地地说着。
“……”辛夜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失恋对一个人的打击会有这么大？在触犯洗碗的时候，辛夜默默地看着面前瓷板上，自己的倒映想着铭乐跟艾晓逻的事情。不由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局面也并非他们自己想要的，作为旁观者，再多的感慨也只是观后感而已。
有人说，在爱上一个人开始，就要做好失恋的准备。可是再理智的人，在面对感情这个复杂的不规则体的时候，又能那么理智地去处理自己受伤的心呢。“哎——”
“干什么呢？洗个碗还叹气叹个没玩没了的。”刘杰扶着墙壁站在玻璃门口，抓着头发说道，“我是快撑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就该没命了。”
“你——要走了吗？”辛夜疑问地看着刘杰，洗碗的手也停了下来。
“当然！小夜，你也跟我一块儿走吧，不走，早晚会被那个人才给磨死去。”刘杰怨气十足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说的那个人才已经走到他的身后……
5
“叮叮叮……”
听到铃声回过头来的刘杰，跟铭乐阴沉的脸对个正着，他当即吓得跳后好几步，踩到厨房的瓷板上，险些滑到，辛夜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你们要是嫌我麻烦，想走就走好了。我从来没有留过你们！”铭乐淡淡地说完，不顾刘杰和辛夜脸上错愕的表情，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去接电话。
“靠！说的好像是我们硬贴上来的一样！好心当成驴肝肺！”刘杰稳住身体，朝着门外就喊道，转头来看向辛夜，对方正在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上的泡沫。
“小夜，你不走吗？”刘杰看着如此淡定的辛夜，奇怪地问道。
“我当然会跟表哥你共进退啊，可是，表哥，我觉得你只是说气话啊。”辛夜呵呵笑着，打开水龙头开始滤碗。
“喂喂，我说小夜，别把我说的那么没立场好不好？”刘杰一瞪眼，不满地说道。
“不是我把你说的没立场，是你本来就是那样的。”辛夜皱眉看向刘杰说道，“其实你很关心铭乐，不是么？不管你把他当社长看，还是当朋友看，还是其他什么，你都很在意他的。何必说些气话呢，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啊。”
“……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哼，我刷牙去了！”刘杰似乎被辛夜的话说道了心里的敏感处，扭头就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煞是有趣。
……铭乐的吸引力又有几个人能抗拒呢。可是，小艾。想到这里，辛夜忽然心口莫名地难受起来，酸涩的滋味。眼角又不小心溢出了液体，这是！辛夜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总是眼泪失控，明明没有想哭啊。
“喂！铭乐，你去哪里？！”厨房外面传来刘杰急切地喊声，辛夜连手都没擦干，就跑到厨房门口看向外面。
“我去找小艾，你们不要跟过来！”铭乐正背着他的旅行包，被刘杰喊住，回头就凶了他一句，“吃完早饭就快走，关好门。我着几天不会回来的。”
“铭乐！”辛夜看着要关门的铭乐赶紧喊道，他想问问他这是要去哪里？找小艾为什么不让他们跟去呢。
“小夜，你等下帮我把房子打扫一下吧，回来我请你吃饭。”铭乐看着辛夜，犹豫了下说道。
“……”辛夜不知道说什么，在铭乐交代了那些后，他也就只是看着他走了。铭乐要去找艾晓逻，他又能说什么呢，他们理所当然是应该在一起的。
“你担心他呢？”刘杰喝了口白开水，斜眼看向辛夜说道。
“担心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在我的眼前走了。”辛夜自嘲似地说着，转身走到餐桌旁，看着刘杰说道，“我们好像真的什么都管不着啊。”
“做什么都好像是多余的。”刘杰手衬着头，郁闷地说着，眼珠子朝上转来转去的，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天！我怎么没想到呢！”
“怎么？！”辛夜看着刘杰一惊一乍地，奇怪地问道。
“如果铭乐是故意让我们好像对他来说是多余的……那我们不是刚好着了他的道！”刘杰忽地从座位上跳起，“不行，我们得跟去看看，辛夜，你要一起去吗？我会叫上勋他们的。”
“我——”用什么资格去呢。辛夜踌躇着，他去的话，又能做什么呢，摇摇头抱歉地看着刘杰说道，“我还是不去了，妈妈前几天还打电话说想我，叫我快点回去。”
“那好吧，我看这次事情也不简单，你早些回去陪陪姑妈也好。”刘杰点点头，摸出手机就开始拨通“灵”社员的电话，一个个地打过去，一个个地说了晚上集合的事情。
那天的晚上六点，社员们就都在副社长的号召下全部到齐了。刘杰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拉到辛夜面前介绍了后，就开始跟他们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最后才说明了叫他们来的原因。
“呃——我说，社长都没说让我们跟去，我们这样贸然过去，会不会被批啊？”林勋弯折着眉宇，为难地说道，“社长那火爆脾气你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