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无度+番外——羲玥公子
羲玥公子  发于:2015年04月29日

关灯
护眼

说罢,举着手上金色的斧头再次迎上来。傅清尘侧身偏过,用剑柄在那只握住斧头的手上重重一击,刘玄德吃痛,脸色变得难看,斧头平砍过来。

傅清尘往后弯腰,金光闪闪的斧头就从他上方三寸的地方呼啸而过。傅清尘直起腰的同时,抬脚向着前面魁梧的身躯踢去,被踢中腹部的刘玄德急速后退几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傅清尘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未等他站定,便提剑攻上去。

经过一盏茶的搏斗,刘玄德手上的金斧头被打出一丈之远,随着一阵鲜血喷涌,刘玄德脖子上的头滚落在地。

一块空地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不过半个时辰便成了人间地狱。

傅清尘带来的一百兵卒,也只剩下三十几名,而山贼土匪则死伤近五百人!贼窝里头金银珠宝无数,归程命人将其运出来,上交朝廷。

傅清尘独自一人走到山间小溪边清洗手上和袍子上的血污,胸口一阵钝痛,紧接着而来蔓延全身四肢百骸,他以剑支地,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着七日散。

心里庆幸并不是在方才打斗场上发作,否则必会任人宰割。服下一颗七日散,他紧皱的眉间才渐渐平缓。

将瓷瓶收入怀中,等身体渐渐恢复。河面上倒影着他的模样,脸上也沾了血污,一缕发丝从发冠松了出来,有几分狼狈。

他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清水洗去了脸上的血污。清洗干净身上的血污,他便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对着缓缓流淌的溪水入神,这些年他苦练武功,想着终有一日能报仇雪恨。

只是如今大仇未报,命运早已不在自己手上掌握,无论是七日散还是易寒经,他都只得顺着纳兰瑾枢的意。

易寒经本是玄青派的绝学。玄青派掌门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傅连翘,这些年掌门年岁渐长,心知时日不多,早早便将易寒经交给下一任掌门。

易寒经分为七重,傅连翘练到第二重便因承受不住阴寒之气反噬而不能继续修炼。进京刺杀皇帝前,他便将易寒经交给了他最为看重的弟子傅清尘保管。

“傅校尉。”

傅清尘回过神,偏头看着五步开往的归程,“何事?”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傅校尉下令返程。”

傅清尘起身提步向他走去,与他擦肩而过,“返程。”

傅清尘领着剩下的三十几名兵卒往回赶。天黑之际,在客栈落脚,傅清尘自己坐一张桌子,归程在他旁边与七名兵卒同台。

另外一张桌子的几名江湖人士装扮的男子谈起了玄青派。

“听闻玄青派的掌门半月之前离世,本要继承掌门之位的大弟子傅连翘不知去处,就只得将掌门之位传给二弟子江水寒。”

“我看,傅连翘八成是被江水寒暗中所害。”喝了一口酒,他继续道:“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同门师兄为争掌门之位明争暗斗,实属正常不过。”

“听闻傅连翘连同他名下的好几名弟子都不知去向,这其中,恐怕还另有蹊跷。”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谈论着,傅清尘心中百味陈杂。纳兰瑾枢特意将玄青派行刺之事隐瞒,转而移到曾经因勾结番邦后被治罪后逃狱的刘玄德头上。而江湖中的人自然也不晓得傅连翘的去向。

傅清尘握紧手上的杯子,这里离紫阳山也不远,来回至多七日。二师叔江水寒与傅连翘关系一向内冷外热,江水寒因不得师父真传而记恨傅连翘,心里恨不得他死。

如今傅连翘与师公已死,傅清尘再也没有回玄青派的必要。

傅清尘带着刘玄德的人头回京城复命,皇上龙颜大悦,立即召见了傅清尘,满口赞赏,欣慰不已。

朝中文武百官也在私下里对这名侯府里出来的年轻男子赞不绝口,土匪贼寇五百多人,而他竟以一百兵卒将其一网打尽,损耗不过六十几名兵卒。史上以少胜多者有之,可他他这般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还真是世间少有的良将奇才。

次日早朝,皇帝颁下圣旨,封傅清尘为左监门校尉,官居从六品。赏黄金千两,布帛丝绸五十匹。

瑾阳候府,纳兰瑾枢命人准备了一席好酒好菜,为傅清尘接风洗尘。

傅清尘被画屏请了过来,进了门看都不看纳兰瑾枢一眼便径直走到饭桌旁冷着脸坐下。

纳兰瑾枢看着他道:“今日封官进爵,本是个好日子,板着脸给谁看?”

傅清尘冷冷看着他,“经书。”

“那么急作甚,应下你的,我定不会食言。”

“那就最好。”

纳兰瑾枢提起细颈壶倒了一杯酒放在傅清尘的面前,“日后你便是朝廷命官,外人面前,言行举止定不能锋芒毕露,亦不能孤僻冷傲,拒人千里之外。你从我侯府出的师,朝中百官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不会刁难你。”

傅清尘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下。纳兰瑾枢握着酒杯看着面无表情的他,抿了一口酒,继续道:“你师父我已命人暗中厚葬,就在京郊一处风水宝地,你若是得空,便去祭拜他。”

傅清尘咬了咬牙根,“人都被你杀了,如今再来说厚葬又有何用!”

纳兰瑾枢过滤他的这句话,握着酒杯兀自道:“若要去祭拜,带上画屏,她晓得地方。”

傅清尘见他有意岔开话题,偏开头,不再理会。

纳兰瑾枢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这些日在外头风餐露宿定吃了不少苦,今日好好补回来。我让人备了热水,待会用了膳你再去泡个澡,解一解疲。”

傅清尘端起饭碗,潦草吃了些,便走了。回到房中打坐了半炷香时间,便有丫鬟过来提醒热水准备好了。

傅清尘随着丫鬟去澡房好好泡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裳。明日他便要去军营里头上任,届时还要穿着官袍前去。

傅清尘沐浴后回到房中,推开门却见到一身紫色中单的纳兰瑾枢在房中。他眯起眼,“你来做什么?”

纳兰瑾枢迎上来,紫色中单的已经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白玉般锁骨,“这个时辰过来,自然是要来歇息。”

傅清尘脸色一僵,随即道:“出去!”

“若是我执意留下来呢?”

“你不走,我走。”傅清尘转身要出门,还没迈开脚步,身子就动弹不得。随即被拦腰抱起,点穴这个法子屡试不爽,纳兰瑾枢勾了勾唇角,“我想要做的事向来不会落空。”

傅清尘恨得眼睛发直,“强人所难,卑虐!”

纳兰瑾枢将他放在榻上,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道:“若是你能像小时候那般乖巧顺从,我倒不会强人所难。”

“休想。”

纳兰瑾枢放下床帘,在外沿躺下,手臂揽过他的身子,“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

“做梦。”

纳兰瑾枢早已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语,手臂揽着他的身子往自己身边靠近,他道:“还是小时候好,肉多,抱起来舒服。”

身子贴着身子,听着他在耳边说着这些话,傅清尘只是满肚子气,“你就不怕我半夜解了穴道,趁机杀了你。”

“你不会。”

“你杀了我师父,害我全家满门抄斩,我恨不得你碎尸万段。”傅清尘用眼角瞥着他,“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纳兰瑾枢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至少,这一晚你不会。”

春日里的夜里有几分凉意,纳兰瑾枢从床内侧扯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房内的蜡烛燃完后自动熄灭,房里一片漆黑,两人都没再开口,一片寂静。

07.莫名的公主

纳兰瑾枢的呼吸没过多久就趋于平稳,他竟真的在一个一心想杀他的人面前睡着。傅清尘却没能睡过去,穴道在四更就自动解开,他的手脚都能动,胸口横着一只手臂,耳边就是那人平稳的呼吸。

这分明就是下手的好机会,傅清尘紧抿着唇,心里道,若不是七日散和易寒经都由他来掌控,定会取他性命。

移开他的手臂,傅清尘正想起床,突然,被伸过来的手臂一捞,整个人都被揽进了怀里,“时辰还早,接着睡。”

傅清尘刚要挣脱,莫名的困意袭来,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纳兰瑾枢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睡穴,大抵也晓得他一夜没睡,想让他好好睡一会。

傅清尘醒来时,天已经完全亮开,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门外有丫鬟敲门,傅清尘不喜有丫鬟伺候,丫鬟将温水送了进来,便自动出了去。

傅清尘穿着一身武官官袍前去军营上任,军营里头的魏将军是纳兰瑾枢的亲信,傅清尘一到任,他便主动领着他在军营里巡视。

前面一名女子把玩着胸前的发,扬着下巴看着傅清尘,“你就是傅清尘?”

傅清尘还在思忖着军营为何会有女人,身旁的魏将军便拱手道:“末将参见公主!”

原来是公主,只是这金枝玉叶的公主为何会出现在军营?

傅清尘随意拱了拱手,道:“参见公主。”

聂媛公主上前几步走到傅清尘面前,盯着他看,“这张脸倒果真如传闻中的那般俊秀,不枉本公主亲自出宫一趟。”

傅清尘面无表情地杵在那,魏将军偏头看了看傅清尘,私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回话。傅清尘总算开口,“公主可有甚事?”

高傲的公主绕着他踱步,一双眼睛上下打量,道:“听宫里头的人说傅清尘傅校尉貌比潘安,本公主今日专程过来,看是不是如宫女们所说的玉树临风,俊美非常。”

魏将军在一旁笑了笑,道:“傅校尉何止外貌出众,还智谋双全,武功了得。”

聂媛公主在傅清尘面前止住脚步,一双眼睛毫不避嫌地看着他的脸。似恼怒傅清尘对她无动于衷,心里燃起了怒意,“长得好看文武双全又如何,这人看上去像木头,那也只能当一块木头看。”

孟将军干干一笑,再看一眼毫无动容的傅清尘,想说什么解围又欲言又止。傅清尘冷冷道:“公主若是没事,臣先失陪了。”

聂媛公主脸色更加难看,“真不识好歹,枉费本公主专程来看你!”

傅清尘轻抿着唇不语,脸上波澜不惊。

身后的太监怕聂媛闹出岔子,便在一旁小声提醒,“公主殿下,时候不早,该回宫了,否则被皇后娘娘晓得就不好了。”

皇后娘娘向来严厉,若是被她知道有公主皇子私自潜出宫,必定会严加惩罚。聂媛公主再孤傲也还是对皇后存有几分畏惧,这傅清尘她也见到了,便要打道回府。

临走时,聂媛公主回头看着傅清尘,道:“本公主唤作聂媛,你可要记住了。”

傅清尘一听聂媛这个名字,眸中划过一丝黯然。他还记得,那个跟他差不多年岁的刁蛮公主,小时候,她便十分嚣张。

聂卿言被母妃带进宫中和皇后娘娘小聚谈心,他便被太监带到小公主聂媛和几位大一点的皇子身边一同。

聂卿言内敛,不爱说话,身上的肉多,穿着白色的小袍子,带着毛茸茸的绒毛看上去像个团子。聂媛连同几位皇子联合一起欺凌他,六王妃孟芳尘及时出手制止,心中虽心疼自己心头肉,却也没责骂几位皇子。从此再也没带聂卿言进宫。

傅清尘想起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就转到了纳兰瑾枢身上。小时候,他长得不好看,圆滚滚地像个团子。没有同龄的孩子一同玩耍,除了自己的父王母妃,便是纳兰瑾枢与他亲近。

六王府满门抄斩与侯府脱不开干系,他便是从那时对纳兰瑾枢也生了恨意。十二年后,纳兰瑾枢亲手杀了他的师父,更是加深了他的恨意。

但偏偏,每每纳兰瑾枢温柔的唤他言儿时,那份久违的温存就会从心底浮起。

孟将军一边领着他继续巡视,一边笑道:“我看孟媛公主八成是对你有意思,不然也不会专程出宫跑到这军营里头来看你。”

傅清尘随口道:“将军说笑了。”

傍晚才回到侯府。

迎面走来纳兰瑾枢,傅清尘刚想绕道而走,便被叫住。

“言儿。”

傅清尘犹豫半响,还是停步。等到那人走到面前,他没好气地瞟他一眼,视线落在别处。

纳兰瑾枢道:“今日在军营如何?可还习惯。”

傅清尘随口答:“没甚不习惯。”留给他一个冷峻的侧脸。

见他白净的侧脸沾了一点黑色的污渍,纳兰瑾枢抬手要为他抹去,刚碰到,小猫就快速后退了半步。

纳兰瑾枢不禁想笑,“睡都睡过了,还躲什么?”说得像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傅清尘抿着唇,懒得跟他计较。

纳兰瑾枢转开话题,“今日聂媛公主可是去了军营?”

“是又如何?”

“她性情孤傲泼辣,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会越想得到,甚至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纳兰瑾枢顿了顿,“惹上她,可不是好事。”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也一样。”

纳兰瑾枢唇角上扬,“哪会,最起码你一直都是我的。”

“不自作多情你会死?”

“当然不会,只是我只跟你谈情,情之一字宁滥勿缺,自然越多越好。”

这分明就是耍流氓!傅清尘抿着唇,瞪他一眼后便将脸偏向一边,一言不发。

纳兰瑾枢道:“随我来。”

傅清尘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犹豫半响,才跟了上去。纳兰瑾枢带着他来到书房,推开门进去。

傅清尘站在门槛外,警惕地皱起眉头,始终没有提步进去。

纳兰瑾枢回头看着还在原地的他,“怎么不进来。”

“到底何事?”

纳兰瑾枢不禁想笑,“不过是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想到哪里去了?”

“什么东西?”

“进来你自然就知道。”

傅清尘沉吟半响,艰难提步进去,纳兰瑾枢走到书架旁,转身对傅清尘道:“把门带上。”

傅清尘照做,纳兰瑾枢这才转动了书架上较为隐秘机关,放满各类书籍的书架移开了位置,赫然现出一扇漆黑的洞门。

纳兰瑾枢取出火种,将洞边的油灯点燃,借着燃起的火光可看清前面是一道阶梯,延伸到地下。纳兰瑾枢取过墙上刚点着的火把,提步下了阶梯。

傅清尘心里狐疑他到底想做什么,纳兰瑾枢回头提醒,“过来。”

傅清尘跟了过去,跨进洞口,身后的书架便自动归还原位。以为中了圈套,傅清尘诧异地转身。

“不必理会。”纳兰瑾枢继续提步往前,傅清尘咬了咬牙根还是跟了上去。

下了阶梯,沿着一条通道往里走,纳兰瑾枢一路将通道两旁的油灯点燃,阴暗的通道明亮异常。

走不多远,便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洞室,亮起油灯的洞室火光熠熠,足有一间房大小。洞室中央放置着一块晶莹的石床,在灯火下闪着幽绿的光。

纳兰瑾枢将手上的火把插在墙边的洞口,转身看着傅清尘,“你可知那张石床是什么?”

傅清尘盯着那闪着幽光的石床,思索半响,“是玉?”

“不错,的确是玉。”纳兰瑾枢踱到石床边,俯身用手掌轻抚,“但并非普通玉石,此玉出自极寒之地,经万年冰封,阴寒之气甚重,常人若是躺在这上面,定会被他的阴寒之气所伤。”

傅清尘不禁要问:“那与我何干?”

“易寒经属极阴,初练此功掌控不住体内阴寒之气便会被其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命丧黄泉。你师父傅连翘便掌握不住体内的阴寒之气,只练到七重中的第一重,体内阴寒之气乱窜,以至于他功力反而大减。”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