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世界——独秀于林
独秀于林  发于:2015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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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哭啊……你…在笑一次让我看看好不好……’

‘砰’的一声,韩庚还带着体温的尸体已经砸在了地上,金希澈看着手里面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是肩膀开始颤抖,到捧着韩庚心脏的双手直到最后整个身体都开颤抖,金希澈跪在韩庚尸体旁边嚎啕大哭,那是几千年来金希澈第一次悲伤的哭泣,天空阴的像要随时掉下来一样,当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的时候。金希澈已经抱着韩庚失温的尸体好久好久……

“希澈?”金起范的手在金希澈眼前晃了晃,金起范才知道自己想的优点远了。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说完,怕是金起范会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踉跄着走了出去。

强仁是在UNVEL大厦后边发现身受重伤的李东海,把人扛起来放到车里面。看着已经愈合的伤口,皱着的眉才舒展开来。后视镜里面强仁的面孔憔悴了许多,鼻子下面都有了青青的胡茬。头发也有些零乱。顺手在衣服兜里面摸出一根烟点上,呼出烟雾的时候,强仁趴在方向盘上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嘴里面呢喃的是:“利特,我该怎么办?”

53.

“东海?东海……”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道是谁再叫我?带着忧伤还有无奈。我好像睡得够久了,久到快忘了自己还活着,自己是谁?原来我叫东海啊!这么好听的名字。那么又是谁在温柔的呼唤我呢?我想去找他……

我似乎能够感受到那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终日不见阳光。还有两条胳膊粗的铁链,我好像看到了那个人,但又好像没有看见。没办法,光线太暗了,我真的看不见……

“东海!你快走……”歇斯底里的吼声,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呢?那个温柔的声音叫我走,我听得出来他在害怕,声音都在颤抖。我想我应该快醒了,你别怕啊!我这就去救你好吗?

“啊……”

李东海醒了,是在五天之后。带着木头香气的破旧的房屋,简陋的可以,像是果农为了看守果树临时搭建的。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里面还有刺耳的锐声传来,‘哔’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在鸣叫,李东海诧异的张张嘴,这才发现自己听不见了。用力的嚎叫还是没有一丝波澜……

木屋的房门被用力的推开,耀眼的阳光顺着门缝射了进来。李东海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很快光线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了,“东海,你怎么了?”强仁是听到尖叫才冲进来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人好像没什么事情。咂咂嘴,东海没有理他,奇怪刚醒来就这么发脾气?

“东海?”大声的又再次叫了一遍。躺在木板搭的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倒是撂下了胳膊,眼神疑惑的看着强仁。

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强仁僵住了。挂在嘴角的那难看的笑甚至比哭还难看。“东海?”

李东海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嘴角在动,只是简短的动了一下。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吗?但是自己好像不认识他吧?

“我听不见了,你是谁?我见过你?”

仔细的回想着,只是刚开始想脑海里面那个锐声再次响起来。差点震碎东海的脑袋。“啊!”抱住自己的脑袋,像是要把它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这时候想起了那个模糊的梦境,阴暗的地方,粗重的铁链,还有那个温柔的叫着自己的人。如果自己能听见的话一定会瞬间听出那个人的声音吧,李东海这样想着。脑袋竟然出奇的不疼了,坐起来猫着腰穿好了鞋,刚准备站起来,门口的那个人却拉住了自己,李东海疑惑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强仁在旁边的木桌里面翻了翻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把东海拉过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桌子上快速的写到:‘我是强仁,你叫东海,你真的不记得了?’

东海?那个被锁住的人也是这么叫我的,看来这个人真的认识自己。先是点头随后又重重的摇头,强仁接着写到:‘我们要去救人,在这之前最好先治好你的耳朵。’

越来越弄的血腥味飘在整个狭小的木屋里面,李东海贪婪的嗅着。那感觉就好像走失在沙漠里面终于发现绿洲的感觉,牙齿磨着牙齿,李东海感觉自己嘴里面应该要长出什么了,用力的闭着嘴,但是很快尖利的牙就已经刺破了嘴唇,顿时那带着铁锈般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慢慢张开嘴,克制住自己想吸血的冲动,瞬间一把抓住了强仁的肩膀。

“呃……”被抓住的一瞬间就像被铁爪刺穿了一样,强仁回过头就看见已经长出獠牙的东海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这才想起来应该是自己的血刺激了他,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腾空了紧接着自己就被甩了出去……

“咳咳……”木屋被自己砸出一个窟窿来,强仁捂着胸口缓慢的站起来,透过窟窿看着里面的东海傻傻的站在那里,手里面拿着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镜子,强仁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

镜子里面的东海奇怪的很,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三种颜色混杂的瞳孔,黑的,白的,红的。就好像带了美瞳一样。皮肤好像白了很多,最奇怪的就是自己的牙齿,对着小镜子比了比,东海还是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自己。但是哪个又才是真的自己呢?

很快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沸腾了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鲜血的味道。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一把捏碎了镜子,锋利的边缘把掌心割开好几个口子,但是很快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李东海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掀开旁边的桌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能扯下一块木板来,用尖利的那个边缘照着自己的大腿用力的刺下去……

“啊……”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鲜血很快就浸透了裤子变得暗红,同样的李东海能感觉到那个伤口正在奇迹般的愈合……

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这才想起被自己扔出去的好像是叫强仁的家伙,东海只是想了一下想到他的身边,眨眼之间李东海真的就站在了强仁的身边。正在诧异自己能力的时候,就看见天边黑压压的一片正在吞噬整个天空,黑色越来越近了,东海抬起头才发现那黑色不是云彩,而是一只只振动翅膀飞行的蝙蝠……

很显然,在城市另一边的希澈他们也注视到了这个变化。曺圭贤站在门外像是欣赏这一切的变化,灿黄色的眼睛还有尖利的牙齿带起一个笑容,看来我们亲爱的小银赫也要马上觉醒了……

地下室里面,根本都听不到呼吸的声音。晟敏打开门顺手开了一下旁边的灯,暖黄色的灯光勉强能照亮整个地下室。就是气氛比较诡异而已……

被锁在铁链上的人死气沉沉的,如果不是裸露的后背颈椎骨里面那正向外扩散的红色的话,晟敏都怀疑这个人已经死了……来到李赫宰的后面,那刺眼的红色就是一条条凸起的血管正在汇聚成一个个奇怪的文字,像是咒语又像是一个隐秘的符号……

“他怎么样了?”金起范倚在门口看着脸上还带着一丝惊讶的晟敏。

“他的背?”

“没什么可好奇的,混血的特征开始显现了而已。他不像东海刚接受混血的体质,这种体质有五百年了,这回醒来估计就是地狱的撒旦了吧?”起范刚转身要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添加到:“你说到时候是赫宰先认出东海,还是东海先认出他来?”

起范说的很轻,眼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心里面掐算着李东海那边应该也觉醒了吧?只可惜耳朵听不到了,这都是自己药水的功劳,然后再次看了看被锁着的赫宰,看着铁链穿过骨头自己想想头皮都感觉着疼……

54.

“他醒了?”

这是利特被软禁起来之后第一次主动和金希澈对话。眼睛却是看着窗外的。

“恩,但是听起范说好像是听不到了。不知道哪里出了状况。”

利特被锁着的手紧紧的握起,又再次松开。舒了一口长气,并没有想和金希澈理论。有什么用呢,一群黑心的家伙们?

“你在生气?”金希澈看着利特起伏的胸口好笑的问道。但是也在意料之中那个人并不会回答他,也对自己这么坏,骗了他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如果现在他能动第一个想杀的人应该就是自己。

“利特,你知道吗?原本我以为我是骗不了你的?”

像是在和利特对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你还记得,你没有见到赫宰之前你的样子吗?整个人冷的就像一团冰一样,整个天界也就是厉旭,艺声,强仁他们和你在一块,别的天使看到你都躲的远远的,虽然你对强仁他们也是不咸不淡的态度,但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你?还记得耶。稣说过你的冷漠就是你的原罪?话说回来,赫宰就是耶。稣让你逃脱原罪的引子,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为了他背叛整个天使族,利特我该说你什么好?说你太重感情还是太偏激?”

扶了扶自己额头,金希澈继续说道:“得知你被降罪的那一天,我跑去找他理论,结果可想而知,于是我杀了自己的弟弟就是为了追随你。你可能不知道你前一天来到了人间,我后脚就随着你到了……”

听到这里,着实要利特惊讶了一把,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是不知道金希澈原来是为了自己来到了人间,或许这也是他也在骗自己呢?

“我帮你解开,你去看看他吧……”

手上的束缚松了,利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诧异的看着希澈:“你?”

“你很奇怪是不是?我自己也很奇怪,直到挖出了那个人的心脏之后,我才知道了你的感觉,赫宰是第一个读懂你的人吧?第一次走进你心里的想法的人吧?”

利特毫无疑问的点点头,看着金希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悲伤的要命,他明明应该是无法无天,唯吾独尊的人啊?

“我也遇到了那个走进我心里的人,但是我却亲手杀了他……”

不用问,利特也知道金希澈说的那个人是谁。一定是韩庚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重视那个人还要杀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每天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明明就应该没有感情的,我带着躯壳活了几千年早就应该看淡了这些人类矫情的东西,以为他不过和每个人一样,杀了就是杀了自己还能怎么样,大不了就像失去一个新鲜的宠物,但是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宠物还是可以再找到的呀?我明明应该这样的,但是杀了他之后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想杀了自己……你说我应该为我的想法悲哀还是庆祝?利特,你说呢?恩?”

轻轻拍了拍金希澈的肩膀,利特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词语来?比起自己,这种后知后觉的疼痛似乎更加难以平复,这个伤口也许会伴随着他生老病死,但是吸血鬼怎么会死,他们有大把大把的生命,永不老去的青春,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在伤痛中度过了吧。

突然,利特呼吸急促起来,对面的金希澈额头也开始冒起了虚汗。两个人对视着,同时笑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道:“他醒了!”

“哈……”李赫宰张着嘴锋利的獠牙透漏着血腥,猩红色和宝蓝色的眸子像是宝石一样闪着光芒,手指上锋利的指甲坚硬的划着穿进自己身体里的铁链,‘呲呲’的冒着火花,整个暗黑的地下室里面只有那双眼睛亮的出奇……

‘砰’的一声,李赫宰扯断了铁链随之而来的钝痛似乎惹恼了这个刚刚苏醒的人,牙齿毫不客气的将铁链咬碎成好几段,后背上已经爬满了整个后背的图腾红的吓人,好像随时都会喷涌出来,但其实永远不会。那个图腾就是镇压魂魄的结印……

来到门前,推开不如说是砸开的那道铁门,涌进来除了白天的柔和的光线,并没有多么耀眼,反而是很舒服。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人的脸,李赫宰闭着眼睛思考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瞬间来到别墅一楼,就看见圭贤晟敏正坐在沙发上面看着电视,倒真是有这个闲情逸致……

显然是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李赫宰会这么快苏醒过来。两个人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喉咙里面低吼着发出桀桀的警告,两个人同时扑上来的时候李赫宰连动都没有动,锋利的爪子在身上划出很深的凹痕,血慢慢渗了出来,但是很快伤口就在下一秒愈合。

李赫宰笑盈盈的说着:“圭贤,晟敏,你们就这点儿能耐?”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两个人更是诧异疑惑的问道:“你没有失忆?”

瞬间揪起两个人的脖子,灌进了力气砸向对面的墙上。整面墙轰隆隆的倒坍下来,下一秒赫宰已经在两个人面前,俨如王者般睥睨着两个人,两只分别踩住两个人的手掌,用力一跺似乎都能听见骨头的碎裂声就在耳边,两个人并没有叫出来,而是继续瞪着李赫宰。似乎很欣赏这样的眼神,李赫宰轻蔑的说道:“我应该忘吗?背叛者们?”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李赫宰的两只手已经插进了两个人的胸膛,瞬间就掏出了心脏‘啪’的一声在手里面捏碎,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两个人脸上依然是诧异的表情,连最后一句遗言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经失去了呼吸……李赫宰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站起来的时候,赤裸的上身还有那张脸上溅上的都是两个人的血。但是李赫宰并没有擦去,似乎像是一种荣誉的勋章,站在一楼客厅的中央,李赫宰眼神凌厉的看着二楼,怒吼道:“金希澈!”

震的整个别墅都晃了晃……

55.

其实,李赫宰的记忆是出现了问题的。就在李赫宰苏醒的前一天,金起范早就把想好的记忆输进了李赫宰的脑袋里面。当然自己抹掉了很多也改掉了很多,譬如改掉了自己是叛徒的这一个部分,然而替代自己的就是李东海。

现在金起范来到以前崔始源的别墅外面,当然这里已经面目全非了。焦黑的木炭是这里唯一的残骸,那个被自己咬伤的人明明是应该活下去的,就是因为强仁。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强仁的善心,那个人是有善心的,但是善心的另一边只有那个叫利特的人。掐算着时间想着现在李赫宰已经可以轻松解决掉那三个人了吧?

突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用猜都知道来的人是谁?轻轻踩灭了烟眼神里面是若有似无的留恋:烟?的确是个好东西。怪不得人类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却还是不要命的抽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

金起范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回过头嘴角噙着笑,现在已经是冬末临近初春的天气,对面的人就已经穿的很清爽了,薄薄的一件风衣里面时间灰色暗格的衬衣,脖子上面还是围得自己送他的那条限量版围巾。

“找我?讨债么?”

语气出奇的轻松,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强仁根本不能想象得到这样一张单纯的外表下面竟然住着一个恶魔。刻意忽略了金起范的疑问,眼神只注意到了金起范鞋子下面的烟屁股还有满地的烟头,似乎是嘲笑般:“怎么,在这里触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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