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包子)下+番外——花花酱
花花酱  发于:2015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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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去倒好了,就没人和我抢了……”

慕遥也是在那一天,知道了慕远对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为了避嫌,也为了他的安全,凌龙假意中计,对外宣称慕遥打碎了他最爱的玉如意,不仅失了宠,还被禁了足,身边伺候的人都撤掉了,只留下凌龙最信任的两个丫头。

谁知那一夜之后,慕遥就有了身孕,也不知是谁把他和靖琪的事添油加醋地传开了,明里暗里说他肚子里的是“野种”。

凌龙就“罚”得更狠了,以前是不准慕遥出庄子,后来慕遥连自己的寝居也不能出了,当然,外人也进不去,门外十多个侍卫整日整夜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直到宸儿生下来,一切流言才消停了。

因为宸儿谁都不像,就像慕遥,有心捕风捉影的人也找不着证据,于是就这件事就渐渐淡了。

“我本来想等几个月,为她们姐妹寻到好人家嫁过去的,可她们这次太过分了……送去牧场也好,把你金屋藏娇这么久,儿子都快不认我,还老说我欺负你!”

凌龙又想到宸儿叫他庄主大叔,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我还这么年轻,哪里像大叔了?他就爹爹、爹爹地围着你打转,见到我就叫我大叔,真是可恶!说,是不是你教的?”

慕遥不由好笑,这个人都这么大了,还和孩子计较,嘴上却哄着他道,

“你一点都不老,是我让宸儿这么叫的,你不是说了,暂时不能暴露宸儿的身份吗?”

“现在可以了,以后人前人后都让他叫我爹!”凌龙亲亲慕遥唇角的梨涡。

“是,庄主大人。”慕遥正正经经地回他。

他却强行将人抱到腿上,威逼道,

“还有,晚上不许他再和你睡!”

慕遥有些为难,

“没见着我,宸儿会哭的……”

“哼!让他哭去!谁让他叫我大叔了!”

“……”原来还在介怀。

“还有!你那个弟弟又来庄子吵了,你写封信给他,叫他死心!”

“这么多年了,小远他……还没有释怀吗?”慕遥叹息一声,心里有些酸涩。

“他没释怀?我还没释怀呢!他偷亲你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他还委屈了?”凌龙横眉竖目的,表情狰狞得很。

慕遥凑过去亲亲他的眉心,柔声应道,

“好吧,我给小远写封信,让他不要在挂念我了。”

“还有……”

“嗯?”

“靖琪又给我表哥生了个儿子,下月请满月酒,我想带你和宸儿去,顺便沿途游玩一番。”

“好。”

“好什么好,你到那里不准和靖琪说话,听见没有?”

“好……”

“还有……唔!”

不断叫嚣的某人,终于被人堵住了嘴巴,再也说不出讨厌的话了。

第113章:变故

凌家姐妹的事顺利解决,沈无虞仇也报了,气也出了,心情好得不得了,硬是要留段明幽下来吃晚饭。段明幽本来不肯的,自李承延去“微服私访”以来,朝廷大半的事都落到沈沉璧身上,他整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韩青树没人陪着要生气的。可实在拗不过沈无虞一再挽留,再加上红衣绿衣张罗了一桌他爱吃的菜,他便同意了。

不料饭吃到一半,就有人急匆匆地找上门来,拉着段明幽的手就往外跑。

段明幽最不喜别人随便碰他,袖子猛地一抽,那人便仰面跌个稀里糊涂,脸都皱到一起了,却顾不得疼,直拽着段明幽的衣摆求道,

“段二爷恕罪,是小的冒犯了!小的是将军府的赖武,您快随小的回去一趟吧,方少爷、方少爷他……出事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原本站在一旁莫名其妙的沈无虞和苏挽之一齐赶上来,沈无虞提起他催道,

“快说!方少爷出什么事了?”

赖武被沈无虞横眉怒目的样子吓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把事情说了。

方雁卿被蔚姝绑回将军府用私刑,结果蔚姝被罚掉月银,还禁了足,而她的手下更是一个没拉受了严惩的事早暗地里在府里传开了。方雁卿与人私奔,怀着六个月的身子被捉回来,不仅没受罚,还住进了将军的寝居,其中奥妙就有些不可说了。关于方雁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瞧将军那副小心翼翼又温柔呵护的样子,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方雁卿温文识礼,还有些胆小,说话斯斯文文的,不知多好相处。将军府里一干人等,都将他当成了未来的将军夫人伺候,一个个殷勤得很。也有管不住嘴的,把这件事有意无意地漏给了尚在禁足中的蔚姝听。

那还了得?

蔚姝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起了,把自己的卧房砸个稀巴烂不说,还提起剑把院子里的花草盆栽都砍得东倒西歪。

奉命看管她的丫鬟们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也不敢上去劝,蔚姝发泄了一通,心里还是堵得慌,竟不顾旁人的阻拦,要冲去将军的倚天楼找方雁卿算总账。

蔚姝是学过功夫的,不能说多好,但也绝算不上差,再加上她是将军的掌上明珠,谁敢真和她动手?不过自保中加以掣肘,不让她踏出大门而已。可蔚姝是较了真要出去,见人阻拦也不按套路出招,挥剑就砍,守在门外的家丁不知被她砍伤了多少,一个不留神,居然真让蔚姝给跑了。

蔚姝径自奔着倚天楼去的,路上的下人见小姐一脸铁青,手里还握把血迹斑斑的剑,纷纷躲避还来不及,哪敢凑上去找死?有几个机灵的,想到去找将军。可大下午的,将军还在军营里练兵,来去就要两个时辰,明显远水救不了近火,只得去找侍卫来帮忙。

就这一想一顿,一来一去的功夫,蔚姝早到了倚天楼,三五几下把拦路的收拾了,就一脚踢开了卧房的门。

方雁卿和苏挽之一样,是胎里带毒出来的,他比苏挽之出生早半个时辰,身体要好那么一丁点儿,可与正常人相比,就弱多了。而怀孕本来就是件十分辛苦的事,他月数也大了,一日有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养着得,就这样,还时不时地出状况。

蔚姝踢进门来的时候,方雁卿正靠在床头喝药,喂药的小丫头转脸见是她,手一抖,药碗落在地上砸开了花。方雁卿的脸色也倏地白了,他向来是最怕蔚姝的。

蔚姝似乎很享受方雁卿的恐惧,存了心折磨他似的将剑拖在地上,一点点地逼近。尖锐的剑尖在厚厚的地毯上磨不出声来,倒是把上面的血迹蹭干净了,反光的剑身上方雁卿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眼看着蔚姝就要走到他面前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小丫头,一下扑到蔚姝脚下,抱着她的腿阻拦道,

“小姐、小姐……您不能伤害方少爷,若是将军知道了,您……”

蔚姝哪里听得进劝?一脚就踢在她的心窝上,小丫鬟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在地上没了声息。

“小伶!”

方雁卿急得要下床查看,一起身,才惊觉蔚姝已经站在床前了。

“方雁卿,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蔚姝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用剑尖挑起他的脸,恶毒地道,

“你与野男人私奔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还要勾引我爹呢?他可是你口口声声喊着的泰山大人,你就是这么孝敬他的?孝敬到他床上来了?”

“蔚姝,对不起……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

虽然蔚姝蛮横霸道,说的话也很难听,可悔婚的毕竟是他,方雁卿知道自己有错,于是抬起头,真心实意地道歉。

“当然都是你的错!”

蔚姝冷哼一声,手里的剑又逼近一寸,生生在方雁卿的颈子上拉开道口子,方雁卿只觉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沾了满手的血。

他不禁一颤,下意识就搂住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内里的小生命已经九个月大,会隔着肚皮踢他了。

就是这个下意识的举动,激怒了本就怒火中烧的蔚姝。

“方雁卿,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从小霸占我爹不说,还悔婚丢尽我的脸,现在又带着这个野种住进我家,你是要我和我爹都沦为攫阳城的笑柄才甘心吗!”

“不是的!”

方雁卿不知哪来的勇气,出声反驳道,

“他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孩子!”

从小到大,方雁卿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声音和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她说话,蔚姝只觉自己的脸面又丢了一次,盛怒之下,一手扯过方雁卿的胳膊,把他硬拽到地上。

方雁卿一摔到地上,就蜷起身体护住自己的肚子,蔚姝看出他十分在意自己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提脚就往方雁卿腹部踹去。

方雁卿看出她的意图,连忙滚到一边,堪堪躲过去,后背却重重撞在桌脚上,立时就青了一大片。

“还想躲?”

蔚姝走到他面前蹲下,拍着方雁卿冷汗涔涔的脸道,

“今日我不把你肚子里的孽种给踹出来,我就不姓蔚!”

说完,她就站起身,瞄准了方雁卿的肚子踢过去,方雁卿猛地侧转身,蔚姝失了准头,踢到他后腰上。

她这次是卯足了全力的,方雁卿闷哼一声,嘴里就涌出了血。整个人脱力一般软倒在地上,手却仍然紧紧地抱着腹部。

蔚姝俯身将他翻过来,拉开他的双手,低头在他耳边柔声道,

“这一次,你应该躲不开了吧?”

“不!不要……蔚姝,求、求求你,放过他……”方雁卿拉住蔚姝的裙角,虚弱地哀求。

“放过他?”

蔚姝捂着嘴笑几声,眯起眼道,

“我为什么要放过他?我恨不得亲手把你们两个一起掐死!”

“不、不要……不要……”

方雁卿看到蔚姝眼里的疯狂,只觉天都快要塌了。

“那雁卿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挽之脸上的血色都吓没了,急忙打断赖武。

赖武庆幸地道,

“还好府里的侍卫及时赶到阻止了小姐,才没酿成大祸。可方少爷还是伤着了,我们请了大夫来看,说是腰上挨了重踢,胎儿移了位,方少爷又受到惊吓,动了胎气,肯定要早产了。”

“若只是早产,寻常的大夫和稳婆也应付得来,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一直沉默的段明幽忽然开口道。

赖武抹抹额上浸出的汗水,直叹气,

“稳婆说方少爷怀的是双胞胎,本来生产就很辛苦,现在胎儿移了位,久久不见头出来,可能被脐带缠住了脖子……若勉强生下来,十有八九会……”

沈无虞是听明白了,方雁卿不仅被蔚姝害得早产,还难产了,并且连经验丰富的稳婆都没办法,那寻常的大夫就更束手无策了。

“将军回来了吗?”顿了一会儿,段明幽又问道。

赖武连忙点头,

“将军早赶回来了,寸步不离地守着方少爷呢!”

谈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赖武不敢耽搁,跳下车掀起帘子,对段明幽道,

“段二爷,到了,您快请!”

段明幽提起药箱就跟着他进去了,苏挽之扶着沈无虞下来,两人都满脸担忧之色,不过苏挽之终归比他成熟些,搂着他宽慰道,

“不要着急,别气着自己,小爹既然来了,雁卿就不会有事了。”

沈无虞握住他的手,强打起精神朝他笑笑。

两人携着进了将军府,一进门,就觉得气氛凝重,内里每个人脸上都是诚惶诚恐的表情,走路连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一个不慎,被人察觉似的。

到了倚天楼,苏挽之和沈无虞都是一惊。

跨进去就见蔚姝被捆着双手吊在院子里的枇杷树上,身上的衣服破了无数道口子,一看就是鞭子抽的。她的脸更吓人,两边都高高肿起,嘴角还有大片淤青。

可都这样了,人还是不肯消停,扯着绳子扭来扭去,妄图挣脱束缚。

“无虞哥哥!”

她一眼瞧见沈无虞,像见了救星一样大声嚷道,

“快!快放我下来!”

沈无虞忍着打她一顿的冲动走过去,冷冷道,

“蔚姝,你这次太过分了!”

蔚姝眼睁睁看着一向疼她的沈无虞头也不回地走远,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又想到蔚成枫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这才明白,这次她是闯下弥天大祸了!

第114章:险情

不管是寻常女子还是神裔,生孩子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事,且因为神裔与男子无异的身体构造,在生产的时候更加艰难,也更加危险。

段明幽一走进房间,就闻到异常浓烈的血腥味,稳婆站在床前,一直叫身后的丫环递干净帕子过去。段明幽看了一眼她旁边的脸盆,已经放了一堆沾满血的白布。可方雁卿身下的血还在不停地流,快把褥子都浸透了。蔚成枫靠在床边紧握住他的手,一声不响地替他擦拭不断滚落下来的汗水。

“二哥,你来了!”

蔚成枫扫眼见到他,颓然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生气。

“雁卿这样多久了?”

段明幽走到床前,拿过方雁卿的手开始把脉。

蔚成枫一脸忧虑地答道,

“已经快两个时辰了……稳婆说,雁卿现在很危险……二哥,你有办法吗?”

段明幽将方雁卿的手放回去,又弯身翻看了他的眼睑。方雁卿已经神志不清了,眼神涣散不说,整张脸白惨惨的,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就连呻吟声也小得可怜,几乎听不见。

万幸的是,他还强撑着没晕过去。

“将军、将军!”

段明幽皱着眉不说话,稳婆却已经束手无策了。她替人接生快一辈子了,什么样的产妇没见过?神裔产子她也接手过不少,可像方雁卿这么艰险的,她还是头一次遇到。方雁卿修长瘦削,骨架偏小,本来生产就不容易,偏偏他怀的还是双胎,临盆之际又挨了毒打,胎儿在肚里的位置全乱了,脐带也不知怎么缠的,她不敢冒险,只能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可熬了这么久,孩子一点儿影子没看到,方雁卿的血倒是要流干了。

再这么拖下去,大人和孩子就都完了。

“怎么了?”

蔚成枫早就心乱如麻,稳婆这样焦急地一叫唤,他就更不安了。

“将军……方少爷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孩子在肚子里憋久了是要憋坏的……”

稳婆是被人从街上直接拉过来的,那阵仗,和抢人差不离了。她随便想想,就知道方雁卿在将军心里地位不低,可现在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总要做个选择。

“您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这句话她不知说过多少回了,通常情况下,雇主都是选孩子的。毕竟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可孩子却不是随便就能代替的。这位蔚将军也快四十的人了,膝下就只有一个女儿,估摸着他也……这种考量,她只敢在脑袋里转转,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问话的时候,她还记得把蔚成枫拉到走廊上压低声音,免得方雁卿听了,更加乱了心神,反而雪上加霜。

“歹毒的老女人!有你这样拆散人家骨肉至亲的吗?”

蔚成枫沉重脸还没答话,稳婆就感觉面前刮过一阵冷飕飕的风,不由得眯起眼睛,等她睁开眼时,面前站的却是一个满脸怒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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