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包子)上——花花酱
花花酱  发于:2015年04月30日

关灯
护眼

“明日的早餐就你来做吧,一定要弄得丰盛些,少爷很挑嘴的。”

绿衣严肃地宣布。

少爷的膳食一向是红衣负责的,明日又怎么会例外?她一听,就知是绿衣在戏弄自己,心上的巨石落了地,又好气又好笑地和绿衣打闹起来。

沈无虞这时才走到浴池。

相府的浴池是临着后山建的,直接从山上引下的温泉,离沈无虞的院子倒是不远,可也要走一刻钟的功夫。他累了一天,又喝了许多酒,走路摇摇晃晃的,几次绊着石子差点摔倒,一路走下来肚子里的酒都被火气烧得差不多了。

走到浴池门口,也没去理会向他行礼的守卫,就直直进去了。

这座浴池早前是专门为韩青树做药浴修的,由段明幽设计督工,造得可谓极尽奢华。浴池本身用整块的汉白玉嵌成,四角各一只纯金打造的瑞兽,穹顶更是费了极大的功夫,镶满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晚上不点灯时,如一隅星光闪烁的夜空。浴池周围也没马虎,薄如蝉翼的白纱层叠落下,将可能的视线统统隔离开来。

沈无虞却无心欣赏这些,粗鲁地扯开不时缠到自己身上的白纱,直至看到前方影影绰绰又熟悉的背影,他才放缓脚步。

脚下,是零落散布的衣裳。

外衣,中衣,里衣,腰带,环佩……

仿佛诱惑一般,引着沈无虞步步深入。

一半挂在池子边缘,一边浸入水中的,竟是、竟是……

死书呆子!斯文败类!不要脸!

沈无虞烧着脸腹诽,却止不住口干舌燥。

苏挽之半隐在茫茫水雾中,朝他伸来一只手。

“少爷。”

他的声音也和平时有些不同,不再是低怯的,又沉又柔,尾音轻轻上扬,暧昧惑人。

沈无虞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踩着白玉阶梯步入水中,身上的喜服渐渐打湿,红得好似要蔓延开来。

他缓缓走到苏挽之面前,握了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恼道,“洗好了就上去,发什么春?”

苏挽之微微一笑。本就有些上翘的嘴角勾起一道诱人弧线,任君采撷的样子。

“无虞。”

他仰起头,双臂攀上沈无虞的脖子,拉低他的身体,凑在他耳边,轻声唤他的名字。火热的气息毫无阻碍地钻进耳朵里,沈无虞的腿一下软了。

“你叫我什么?”沈无虞一瞬失神,这个人,至今为止,从未唤过他的名字。

“无虞。”

苏挽之又贴近些,湿热的舌尖堪堪扫过他的耳垂。

“你发烧了?”

沈无虞颇为奇怪,低头抵上苏挽之的额头,却没觉得温度有异。倒觉身上一轻,喜服应声而落,溅起一片水花。

“你、你做什么?”

沈无虞猛地推开苏挽之。

苏挽之不答话,又缠上来,沈无虞连忙后退,他偏步步紧逼,最后将沈无虞逼至浴池边缘,无法动弹。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佻地滑进领口,一层层剥开沈无虞的衣裳,露出内里小麦色的肌肤和两点突起的嫣红。

苏挽之啄吻上其中一点,又抬眼看向沈无虞。

苏挽之的眼睛本就生得好看,眼睫浓密纤长,眼珠黑亮深邃,沈无虞被他一看,整个人都开始发热。

苏挽之好像也察觉到这点,刚刚停下的手指又忙碌起来,围着沈无虞的裤子打转。

“喂!你敢、你……呜!”

沈无虞叫嚣着,忽然拱起了身体。苏挽之灵动的手指竟趁他不备,直接伸进去握住了要害。

“你、放、肆!”

沈无虞瞪圆了眼,咬牙道。

苏挽之存了心和他唱反调,当真放肆地动起手。老实说,他的手法生涩得可怜,连沈无虞都比不上。几次没掌握好力道,差点将沈无虞掐出泪来。可沈无虞年纪太轻,到底经不住这样的挑逗,喘息声渐渐粗重。

沈无虞红着眼角,面上满是不甘。往日都是他将苏挽之逼至死角,如猫逗老鼠般戏耍。今日苏挽之不知吃了什么这么大胆,竟打起了他的主意。

“该死的!”

沈无虞怒吼一声,也抓住苏挽之那处,报复性地揉搓起来。

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拉锯战,苏挽之身体不好,体力自然比不上沈无虞,很快缴械投降。双腿一软,就跌到沈无虞身上。

沈无虞也很不好受。

他体内的雌蛊早就因刚才的刺激蠢蠢欲动,他只顾着争个输赢,硬是迫苏挽之xie了身。

现在该怎么办?

他气恼也无用,只得再次去摸苏挽之。

苏挽之本来闭着眼,被他一碰,倏地睁开双眼。

他眼神迷离地环视四周,最后才将视线落到沈无虞脸上,小心地问道,“少爷,这是哪里?”

沈无虞气笑了,一个侧身颠覆了两人的位置,把苏挽之死死压在池壁上,“想装失忆?晚了!”

“少爷,我没有装……”苏挽之一手扶着额头,耐着晕眩解释。

“既然没有,那你撩起的火,你自己来收拾。”

沈无虞又迫近一点,两人交叠得密不透风。

“少爷说过的。”

苏挽之难为情地侧过脸,小声道。

“说过什么?”

沈无虞不悦地扳正他的脸,每次都对着空气说话,什么毛病!

“让我今晚……好好睡。”

脸扳正了,可眼睛还是习惯性地垂着。

“对啊,我的确说过。”沈无虞大方地点头承认,可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少爷……”

苏挽之尴尬地按住他的手,那处……那处已经半立起了。

沈无虞将他压坐在延伸入水的玉台上,自己分了双腿跨坐上去,附在他耳边道,

“你忘了,每次……过后,你都睡得很好啊。”

“你……唔!”

苏挽之被沈无虞刻意轻声说的几字弄得羞愤欲死,沈无虞趁他不备,竟直接坐了下来。

“你、你……”苏挽之气得发抖,又被沈无虞牵引着,喘得说不出话。

“这张嘴还是这么讨厌。”

沈无虞叹息一声,捧起苏挽之的脸吻上去,堵住他的嘴。

交缠的身影,火热的喘息,都被重重叠叠的白纱阻隔,满池飘浮的花瓣随着池中之人的动作晃动起伏,发出异香。穹顶的夜明珠亦光辉璀璨,耀如星辰。

“我可没有食言啊。”

段明幽将手中僵死的绿色蛊虫丢进香炉里,无比温良地笑了。

第32章:传家之宝

次日,苏挽之是被沈无虞抱起来的。

昨夜他在浴池边受了凉,清晨就发起热来,整个人虚弱了许多。无奈第二日必须早起向双亲奉茶,韩青树眼巴巴地在大厅里候着,沈无虞只能抱着苏挽之去了。

“少爷放我下来吧,被人……咳、咳!被人看见不好。”

路上,苏挽之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下来。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点头疼脑热,他可以忍耐的。

“别动!”

沈无虞抱紧他,不悦道,“都烧成什么样子了,还逞能!再动我就把你扔了。”

苏挽之僵硬地靠回去,小声争辩,“少爷,我比你稍长一些,又是你的……这样真的不妥。”

“行了,行了!”沈无虞瞪他一眼,“不就比我大七岁嘛?比薛老头儿还啰嗦!”

苏挽之只得噤声。

等到了大堂,沈沉璧、韩青树已经在堂上坐好,段明幽低眉顺眼地立在韩青树身边,手里捧了个梨木雕花匣子。

见沈无虞抱着苏挽之进来,沈沉璧忍不住皱眉,“成何体统。”

韩青树倒很高兴,伸手去抚沈沉璧眉间的褶皱,笑道,“沉璧哥哥不气,看来无虞很喜欢挽之呢。”

沈沉璧脸色稍霁,握了韩青树的手不再说话。丫鬟赶忙托着茶上来,沈无虞和苏挽之为三人一一奉上,说了些感激的话,受了他们的教导,才算结束。

韩青树笑眯眯地喝了茶,拉着苏挽之在自己身边坐下,取过段明幽手里的匣子,要苏挽之打开。

苏挽之小心地开启匣子,一枚温润的玉佩躺在朱红色的丝绸间,细腻的圆形玉身上雕着蛟龙出海,雕工精绝,形意兼具,想来价值不菲。

苏挽之不敢收,求救似地望向沈无虞。

沈无虞很随意地道,“既是爹爹送你的,你就收下罢。”

韩青树倒颇郑重地把匣子合上,放进苏挽之手里,语重心长地叮嘱,“挽之,这是沈家的传家之宝,世间仅此一块,是沉璧哥哥送与我的定情信物。”

他说到此处,脸色微红,回身看了一眼沈沉璧,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接着道,“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收着。”

“是,谢谢爹爹。”

话都说满了,苏挽之再不应下就真的不识趣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青树也累了,你们下去吧。”

不知怎地,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沈沉璧,听了这席话,突然就沉下脸来赶人,沈无虞怕殃及池鱼,抱着苏挽之赶紧走了。

“沉璧哥哥?”

韩青树也感到沈沉璧的变化,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眼里满是关切。

“青树……”沈沉璧按住他的手,轻轻吻上去,闭着眼呢喃道,“对不起,青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韩青树懵懵懂懂地发问。

“青树,饿了吗?”一直沉默无言的段明幽倾身过来,靠在韩青树边上问。

“唔……”韩青树转过脸看他,呆滞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亮,闪烁些许神采,

“段、段明幽!”

他的表情一瞬变得惊惧,抱住膝盖缩成一团,往里退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青树?”

沈沉璧拉住想上前的段明幽,自己稍稍靠近一点,却被韩青树一掌挥在脸上。

“沈沉璧!你这个骗子!骗子!”

韩青树边骂边呜呜地哭,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十一、对!我要十一、我要十一!”

“公子。”

十一应声而至,全身裹在漆黑的夜行衣里,只露出一双狭长清冷的眼睛。

“十一!”

韩青树彷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搂紧十一,警觉地看一眼身边的沈沉璧和段明幽后,才凑到十一耳边,小心又紧张地说道,“他们都不在,十一,你快去救子宴、快去救救子……”

韩青树还没说完,就软倒下去,十一收回点在他睡穴上的手,向来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疼痛。

“情况很不好。”

轻轻拂去韩青树额上的冷汗,段明幽苦恼地叹息一声,“他最近时常都会清醒过来,想来是因为长久服用忘忧草,身体已经能抵抗一部分药性了。也许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

“不行!”沈沉璧扯起段明幽的衣襟,吼道,“不能让他清醒过来!你难道忘了,我们花了多少功夫才将他救回来的?如果让他记起过去,记起韩子宴,他……他还活得下去吗?”

“但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更重的剂量了。”

段明幽拨开他的手,嘴角挑起丝丝冷笑,

“或者,你想养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当然不是!”

沈沉璧愤怒地打断他。

“这不就结了。”段明幽拍拍他的肩膀,自嘲道,“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可想,只有等着他清醒了。”

“如果他清醒过来,会原谅我们吗?”沈沉璧忍不住问。

“你觉得呢?”段明幽反问。转眼看见十一怀抱稀世珍宝般拥紧韩青树的姿态,苦笑道,“我们两个还真是作孽。你夺走他活下去的希望,我又把他拱手送进别人怀里,哈哈哈哈……半斤八两、半斤八两!”

“少爷。”

回到屋子里,苏挽之的心就没安过,贴身放着的蛟龙玉佩老硌得慌。他实在熬不住下了床,歪歪倒倒地走到外厅榻上翘起二郎腿看书的沈无虞面前。

“怎么起了?”

沈无虞连忙往里挪些,拍下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苏挽之不坐,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他,

“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少爷保管吧。”

沈无虞看看玉佩,再看看他一脸郑重的表情,哈哈哈地笑起来。

苏挽之不知哪里好笑,局促地抓着衣摆,头更晕了。

沈无虞起身揽住他,走到里间的斗柜前,笑吟吟地道,“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这……这是?”

他一拉开柜门,苏挽之的眼就睁圆了。

柜子里重重叠叠不知放了多少块被韩青树称为传家之宝的蛟龙玉佩。每块都成色上佳,雕工细腻,和自己手里这块几乎一模一样。

沈无虞早见怪不怪,随手拿了他手里的玉佩,也一并放进柜子里,才道,

“这块玉佩的确是父亲送给阿爹的定情信物。不过听小爹说,真的那块很早以前就找不到了,父亲为了哄阿爹高兴,找人做了很多一模一样的放着,他什么时候想起了,就拿一块哄哄他。这不,逢年过节或者我生辰,阿爹都要送一块给我,不觉间就攒下这么多了。”

“……”

苏挽之惊异之余,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所幸玉佩已由沈无虞收下,他心无挂碍,又睡了许久,精神总算恢复一些,也取了几本书和沈无虞一起读。两人同榻而坐,中间隔着小案,沈无虞时不时拿些点心茶水喂他,两人难得和睦共处。

借着这个机会,苏挽之偷偷看了沈无虞几眼,确定他心情不错,才慎重地问道,“少爷,可以和你商量点事吗?”

沈无虞头也没抬,眼睛看着手里的书,愉悦地嗯一声。

“在相府住了这么些日子,无所事事终归不好,我想……我想找点事来做。”苏挽之边说边小心察看沈无虞的脸色,生怕哪里说错又触了他的逆鳞。

“就你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样子,能做什么?”

沈无虞颇不以为然,“再说相府这么大个宅子,还养不起你吗?”

苏挽之神色一黯,低了头不再吱声,抓着书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沈无虞见他没坚持,更觉得自己在理,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哪知几日后,他和几个世家子弟在外闲逛,经过垂柳涛涛的落雁桥时,意外地碰见苏挽之。

第33章:责难

苏挽之在桥头支了个摊子,做的还是笔墨书画买卖。他手里拿着一卷书,也不管生意,兀自入迷的看。

直到一道阴影倾轧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这一看,不禁会心一笑,拱手道,

“久违了,雁卿。”

“久违了,挽之。”

方雁卿笑着回礼,接着翻看起苏挽之书摊上的字画。

他一张张地翻过去,看得十分仔细,还不时抬头夸赞几句,可苏挽之总觉得他笑容勉强,似有心事,便问道,

“雁卿若遇到难事,可否告与我听?”

正待展开一方卷轴的手顿住了,方雁卿抬起头,仍是笑着,眼神却脆弱得让人以为他在哭。

苏挽之担忧更甚,还想细问,倒被方雁卿抢先道,

“不是难事,是喜事。下月十五,我就要与薛小姐成亲,届时会有帖子递上,敬待挽之光临。”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