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诚(上部)下——牧野姑娘
牧野姑娘  发于:2015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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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要当回正常人,跟他恋爱就不正常了吗?他如果怕被唾弃,可以找个只有他们的地方生活,可以到城西那边,开家蛋糕店,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那样就不是偷偷摸摸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接吻,他会比女人更加爱他……不管那个女人是疯子还是傻子,他也愿意一起照顾她,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

于诚环抱着方静,居然让她担心了,他抹掉眼泪,尽量平静下来,如果面对面他肯定会没有这份勇气,“谢谢,没关系,我已经好了,因为还有你在……”

是她给了他勇气回到现实社会,回到正常的生活,阿渡还是个学生,他的人生不该在这种事上走歪了路,自己做的是对的,是对的……

于诚趁着方静睡着了,给蚊子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蚊子坐在休息室,思索了一番,“你自己想好了,毕竟这种事我也不能帮你决定……”

“想好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方静……”至少不会孤单了,有个人陪在身边,俩个人可以相依为命……这对谁都好……

“真想好了?”蚊子反复的问了一句,就怕做错一个决定,听到于诚轻嗯了一句,“哎呦,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了,对陌生人比对朋友爱人还好……阿渡也够可怜的,你说你吧,够过分的,一遇事就关机,忒……唉,我都快被你气死了……反正你,这事你好好考虑,阿渡对你不赖,我也看出来了,做饭,打扫,还帮你洗衣服,多好的男人啊,要是我就扒着不放手了……就你不懂得珍惜,这下要便宜别人了……”

那边传来抽泣的声音,“你不会哭了吧……别跟个娘们一样啊,提分手的人是你,要是你不舍得,就去找阿渡,说清楚,他也会愿意照顾方静的,俩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吧……”

“我不想耽误他……”那边无力的申论着,简单的辩驳内心却是翻山倒海的巨浪侵袭。

“这只是个借口,太冠冕堂皇了,你们啊,还是面对面交流一下,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蚊子劝着他,还是希望他能跟阿渡和好,毕竟他看在眼里,也不希望俩个相爱的人因为外人而照成不必要的分开,而且于诚走了,就孤独寂寞了。

他说着,于诚只是安静的听着,他发现于诚真的是下定决心了,他根本说服不了他,有些人经历过才会更加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帮我照顾好他,劝劝……”这才是他打电话过来的只要目的。

“行吧,我看着办,你手机别关机了,要是换卡了就告诉我电话……”他没告诉于诚阿渡去找他了,要是说了说不定这笨蛋又要跑了。

蚊子挂了电话,靠着沙发叹了口气,身上的传呼机响了,他说了句明白,就走了出去,路过舞台那边,视线还是无意识的转向了和熙灯光下的人,他优雅的倒了杯酒给了前面的顾客,蚊子转回头,一丝苦笑,自己没资格说于诚……

在海边,温暖的风很是治愈,好像吹到了心谷,唤醒了沉睡了已久的灵魂,波浪打了过来,冲洗着什么,于诚光着脚站在沙滩上,心情有点舒爽了,他也是第一次到海边,也是坐车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这里的四月天很舒服,穿件外套就可以了,带来的衣服不多,他在店里随便买了点,顺便给方静买点,好在带卡来了,其他的东西不太想要了,都满是阿渡的回忆,会让他难受,也不知道阿渡怎么样了,现在的他在干什么,他看了眼和一群孩子抓螃蟹的方静,她到这里以后就没再哭过了,很平常,只是大部分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有时会叫于诚爸爸,他微笑着叫了句,“小静……”

方静就张开双臂跑了过去,抱住了于诚,于诚拍了拍她的背,嘴角露出了微笑,有几个孩子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阿诚,阿诚的叫着……

风吹在拥抱的俩人身上,那女人的头发随着风吹起,蓝天下是那人的一抹微笑,倒有点远离这个世界的感觉。

一直站在马路边的人转过身,心里空了一块,是被人挖了,疼痛的让他要掉下泪来,无数的冰块敷在了心脏那,令人窒息难受,全身都不受控制的抖动,恐慌黑暗袭击着整个大脑,他不想看到那个画面,不想看到他那样的笑容,太可怕了,这么自然的画面,让他没了底气……

在勇子的婚礼上他就是这样笑着的,幸福,他觉得幸福吗?他移动着脚步,远离了这温馨的地方。

爱上他那一刻起,他就在思考,该得到他还是让他过着所谓的正常人生活,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喜欢女人,他也喜欢小孩,这样做会不会错,但理智失去了掌控权,受不了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他,答应了交往,心里抹着蜜一样无以伦比的兴奋,尝过以后就变得欲罢不能,变的贪心,无法收拾……

来之前,他想过千千万万种方法带他回去,说服他,哪怕是求他,都要带他走,只要他愿意,那个女人他会照顾,会一样对待,但是见到他的笑容之后,见到那温馨的一幕后,才发现,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堂堂正正的拥抱,想要结婚,想要孩子,那个女人可以给他,可以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只要他开心,只要是他想要的,自己都无法拒绝,因为他无法涉足的世界,那么自然和谐的微笑,自己是给与不了的。

他说的对,这样他又可以当回正常人了,可以摆脱别人诧异的眼光,这样他就会幸福了,因为他太重要了,所以可以放弃,因为他太爱他,所以可以放手。

他靠在路边的路灯下,放手吗?真的可以吗?真的做的到吗?分开一秒就会想他,听不到他的声音,就无法安静下来,看不到人,就会担心受怕惊慌失措,这样的自己真的离开的了他吗?他从来没这样想过,是不敢想,突然的让人害怕。

不,他现在很幸福,他会过的很好,他会过上他想要的生活,该祝福他不是吗?因为他太重要了……

“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有个小孩从路边跑了过来,把一项链递给了正在玩水的于诚。

于诚接过那条熟悉又老旧的项链,紧抓着那小孩的手,慌张的问,“那个人呢?他现在在哪?”

那小孩俨然被抓痛了,指着那路边,“在那边……”

于诚放手,很慌乱的跑了过去,他来了,他来了,为什么要走了,为什么不见上一面,为什么要把项链还给他,不是说要保管吗?他这是同意分手了吗?就这样,他要走了……眼眶濡湿了,被什么浸透了,他只知道要找到他,要不然,也许,永远,会永不相见……

他不顾后面跟着跑来的人,不顾后面的那个声音,一直沿着公路奔跑着,脑袋一片混乱,怎么办?好难过,他站在路边眺望着,左顾右看的也没看到人影,急了,眼泪跑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一辆出租车从身边开过,车里的人看向了另一边,他知道,是他,是他,可是怎么都叫不出来,张开的嘴,不知道该如何发音,好像有什么堵在了嗓子那,说不出话,再不叫出来,他就要离开了,永远离开了……要叫出来……但是车子很快,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车子越来越远,却是一个字都叫不出来,急躁的掉下泪来,结束了,结束了,他们真的结束了。

再也不会有人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了,再也不会有人嘘寒问暖,再也不会一回到家,听到那句,我回来了,也没有回做好饭等着他回家,完了,完了,他如脱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方向,坐在地方望着那段长长的公路,泪水满面,再也回不去了,明明是自己提出来了,却是如此的伤人,痛不欲生,好像有人在割他的肉般,疼痛,撕心裂肺。

像流星的坠落灿烂夺去了轮廓

这刹那过后世界只是回忆的沙漏

像流星的坠落绚丽地点亮了整个星空

像你故事在我生命留下不褪色的伤口

在黑夜的尽头是你的捉弄

和无声的伤痛

燃烧过后只剩静默

像流星的坠落灿烂夺去了轮廓

这刹那过后世界只是回忆的沙漏

像流星的坠落绚丽地点亮了整个星空

像你故事在我生命留下不褪色的伤口

有人从老远的地方就尖叫着,“阿诚,阿诚,你也不要我了……”

他醒悟过来,不顾流下的泪水,站了起来,他还有人需要照顾,他还有人陪着,这样很好,尽管很疼,这样就行了,这样就可以回到现实,回到该有的人生……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下去……忘记之后就不会有痛苦了……应该……再见了……渡……

蚊子说要把东西寄给他,他说那些东西回忆太多,拿着太重了,会太累,他在附近找了份工作,做门卫,看守的地方有个小房子,可以边照顾方静边工作,比较方便,虽然工资不高,但足够这里的生活,而且他还有点积蓄,方静好像很喜欢这里,天天和一些小孩到海边抓螃蟹,人都晒黑了好多,这里人很很好,隔壁的大婶也很照顾,经常的拿点食物给他们,也会帮着照顾方静。

生活好像回到了一年前,他们变成了陌生人,他们要学会没有彼此的生活,没有彼此的世界,只是生活不会让记忆减退,思念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散去,失恋也不可能那么快的愈合。

于诚经常打点话询问阿渡的情况,只是,那个人选择了另一个疗伤的方式,他去了德国……

从此他们便是完整的拉长了距离,走上了不同的人生,不同的道路,好像真的走出了他们彼此的世界,只是三年后,在国外的康渡却接到了范子的电话,于诚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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