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诚(上部)上——牧野姑娘
牧野姑娘  发于:2015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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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头发剪了。”他很平淡的问着。

于诚吐出一口烟,手指摸了下自己的眉毛,笑着说,“蚊子让我不要出去吓人。”

他将烟头捏熄在易拉罐里,起身站在康渡旁边,突然一句,“特儿很担心你。”我也是。

“我给她打电话了。”

于诚转过身来,就这样?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康渡很有诚意的道歉。

于诚也呵呵的笑着,“我接受。”虽然没料到他会道歉但他一直在等这句话,这就够了。

量久……

于诚看着那有点枯萎了的蓝色七彩花,只是中间还有几瓣蓝色花蕊,有些已经掉在了地上,落在了葱绿的叶子上,他手拍了拍护栏,“我以前很喜欢过一个女生。”

康渡愣了一会,没想到他会跟他这些。

“她很喜欢这种花。”

“那天我约了她下午在七彩花园见,结果我忍不住上午就在那里等,呵,后来下雨了,我就傻傻在雨里等了三个小时,害怕错过她,我不敢乱走。她看着我就一直笑,我大喊了一句我喜欢她,她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于诚自己也轻笑了一下。

康渡安静的看着他的侧脸,没有说话。

“她身上总是带着香味,总是远远地就看到她在笑,我每天都会坐在他后面偷偷的注视她的长发,每天站在窗子边看她,他们还笑我个偷窥狂。”

“我们交往了一年多。”于诚转过身来,等了一会。

“那天,她告诉我她喜欢上了别人,我不同意,每天在校门口等她,她就爬墙,我去她教室找她,她拿书砸我,后来我因为和人打架退学了,后来她哭着打电话给我,只是道歉,我没想到那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讲话。”

于诚声音有点哽咽,“我有时候想,如果当时我不放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说着摸了下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什么挂饰也没有的普通链子,却承载着一个人的思念。

他突然转头笑着看着康渡,“你不安慰我一下?”然后回头打趣的说“嘿嘿,就知道你不会安慰人。”

康渡看了他一眼,转身抱住了他,于诚还没回过神来,“干,干嘛?”

“安慰你啊。”

“我可没说让你这样安慰我啊。”于诚笑着说。

“可是我只会这样。”对方很任性的拥抱着他。

于诚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这个拥抱温柔而又安心,是朋友的鼓励安慰,很温暖,“谢谢。”

“项链,是她送给你的?”康渡看了下他的脖子。

“恩。”

“你还喜欢她吗?”

“我会一直喜欢她……喂,喂,你太用力了。”于诚拍了下那个加大了力道的人。

“靠,还降了2级。”大虫打开房门抱着电脑抱怨着。

阳台拥抱着人让他呆愣了会,他悄悄的靠近门边,他嬉笑着,“你们在干嘛?”

于诚想放开,但是那个人却抱得很紧。

他就厚着脸皮,“没看到我们在拥抱?”

“我也要。”大虫说着还张开双臂,准备冲过来,结果那两人赶紧的松开了。

“没意思。”大虫撇了下嘴,然后回到了房间。

于诚手机响了,大虫眼快手快的接了起来,对着于诚还眨了眨眼,嗲声嗲气的说。

“喂,你好。”

那边没说话,大虫就再接再厉的捏着鼻子说,“请问有事吗?”

不知道电话里头说了什么,大虫突然就变回了之前那个模样,然后就开始手舞足蹈的,过了一会,他拍了拍手掌,脚放在床上嬉笑着,然后突然假装粗着嗓音说,“8月8,是男人就带点礼金滚回来。”

于诚一直呵呵的看着他,然后大笑着也粗着嗓子说,“真他妈的带劲。”

勇子就在家里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康渡不解的看着俩个粗着嗓子做着夸张动作的人,嘴里露出了一丝微笑。

“打个电话给蚊子。”于诚在阳台对着还在兴奋状态中的大虫说。

“得嘞。”

“最近有事吗?”于诚对着那个微笑的人问着。

“没事,怎么了?”

“一个朋友要结婚,要不要跟我们去。”

“好啊”。康渡清然笑着,笑起来显得更有魅力了,于诚看着他的笑脸,感叹上天真的是有点不公平了。

因为要回家乡,于诚和蚊子就必须要请假,于诚还好,现在是淡季,老板就让他回去多玩几天,没关系,扣点工钱,可蚊子那里却是生意很忙,他说他都不敢跟经理请假了,所以,三人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于诚方案一、要不你就直说

大虫方案二、要不就说你要结婚

见蚊子摇了摇头。

方案三、要不就说抵年假

方案四、要不装病

方案五、要不你跟林奥说声

蚊子摇了摇头,最近林奥对他蛮冷淡的,他怎么可能会拉下脸去说这个。

“要不我辞职吧,反正我现在还有点钱可以吃饭。”蚊子突然坐起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毫不犹豫说。

“你不是还要寄钱回家吗?”蚊子有时候就这样,很突然一个决定,于诚赶紧给提醒,现在找工作不容易。

“再说你那个工资不是还不错嘛?”大虫也不赞同的说。

蚊子躺了下来,“我刚进去的时候就递过二次辞职信。”

“看出来了。”于诚呵笑着说。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老板给说服了,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环境,每天回家耳朵还嗡嗡的回着音的,我想和勇子那样在县城开家店,还可以照顾下我妹妹。”蚊子似乎有点愧疚的哑了个音。

六七年没回去,也很少打电话回家,每次也都是简单的说几句话,蚊子的母亲早几年因为外遇被他发现了,他跟踪他的母亲,看到了那个男人,他就对着他妈妈,滚,不要再回来了。

结果,原本好好地家庭,母亲走了,父亲从此低着头做人,妹妹还在小学,还有心脏病,刘武也才初一,他很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说不定劝一下他妈妈,也不会现在这个样子。

邻居总是在远处小声的嘀咕,蚊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初中没毕业就出来了,这么多年,能不想家吗?他也想成家立业,而且也已经24岁,在家乡,都该有个孩子了,而且他妹妹的身体也不好。

“我前几年的时候,每次想家的时候,我就提着包就往外跑,可是到了火车站,就会想到我爸爸,他一直是我的骄傲,但看着他那样哭着要撞墙,我就觉得是我的错。”蚊子流着眼泪,没有抽涕,只是无声的释放。

于诚抱着他,大虫也拍了下他的肩膀,一会,蚊子自己又突然释怀的笑出了一声。

“那我岂不是要去找房子了。”于诚突然忧伤的一说。

“我还没说辞职呢?”蚊子笑着说。

“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大虫在旁边也笑嘻嘻的说。

“唉,你不会真要开武馆吧?”

“估计八九不离十。”蚊子也打趣的回着。

“我打算先在城里找份工作,安定下来之后,也可以好好照顾下默默。”蚊子突然满脸幸福的说。

隔天晚上,蚊子回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就不说话,于诚已经睡着了,大虫将电脑合上,“什么时候可以打包行李?”

“干嘛不说话?”大虫动了动有点傻呆没劲的蚊子。

“经理让我找老板,可是老板已经几天没到店里了,打电话也没人接。”蚊子有点垂头丧气的说。

“那怎么办?不能直接走吗?”大虫很天真着。

“拜托,我还是有点职业操守的……要不明天我去跟另一个老板说说。”蚊子一想起那个装扮的妖里妖气的人,就着实打了个冷战,一问同事也是十指交叉,所以,现在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那个人。

然而到了第三天晚上。

“怎么样了?”于诚眯着眼睛问。

“下个礼拜去不了安神庙了,吗的,他让我加班。”一想起那个人完全忽略蚊子要辞职的事,一直在那里调酒,倒来倒去的,又拿起来看了又看,蚊子都盯了大半个小时,他才说一句,要喝酒吗?脑子有病。

大虫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距离勇子结婚还有10天,而且还必须要早点回去帮勇子摆摆冷盘什么之类的,也很着急了。

“咱们三号回去吧。”蚊子转了个身,有点无奈的说。

于诚最近是上午班,大虫说还想去看看蚊子在台上的风采,所以大家也就约好时间,去了VU吧,当然,康渡也来了。

他们到VU吧的时候差不多九点了,刚好可以看到蚊子在那里弹吉他,可是今天弹吉他的人却不是蚊子,于诚打了个电话给他。

“在哪?怎么今天不是你弹吉他。”

“我在二楼,等会来找你们。”蚊子关上电话,瞄了眼对面的林奥。

林奥看了一眼桌上的辞职信。

“辞职后有什么打算?”林奥不快不慢的说着。

“我想回去。”蚊子轻声着。

“然后呢?”林奥似乎有点关心的问。

“就随便找点事干。”蚊子也就简单的回着,虽然有时候林奥对他是挺好的,但最近都很冷漠,有点不好相处了,关系也就有那么点生疏。

林奥打开那封辞职信,一份工整的字出现在那张白纸上。

“你应该明白,你跟我签了3年的合同,没到期的话是要交违约金的。”林奥突然很认真的说,一般只要签一两年的合同就变成这样了,还是在蚊子交第二次辞职信的时候签的,蚊子现在是怄脑不已,听说只要签三年,就只要上下午班,还有个班是排到早上六点的。

“那要交多少?”蚊子壮大了胆子,反正不会是天文数字。

林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合同。

……

“蚊子怎么还不来。”大虫问着于诚说。

“你问我,我问谁?”于诚也在好奇着。

他们三个就坐在右边那里,慢慢的等着,蚊子走在林奥的后面,心里还在嘀咕那个数字,看到了那三人,他就从后台走了过去。

“今天怎么不上工啊?”于诚逗趣的说。

蚊子拿起桌子上的那杯酒,一口就喝了,然后痛快地,“走吧。”

“干嘛不上班?”大虫有点不解的问。

看着那几个人影离开了这里。那位花枝招展的人走到了林奥旁边,“家里的事搞定了?”

“没有。”林奥擦拭着酒杯,很淡然着。

那人玩弄着吧台刚擦干净的杯子,又瞄了眼在认真擦杯子的人,看了眼门边,一会,“你不会是用了钱这么俗的方法吧”

林奥擦着酒杯,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回到家里,蚊子就开始翻着酒就往嘴里倒,“老子好不容易做了个决定,就这么给打发了。”

“他怎么打发你的?”

然后蚊子就开始抱怨钱的诱惑力太大了,还又是谈法律又是谈合同的,老板就是个女干商,社会太现实了,无数感叹。

28、回家 古镇

没过几天,他们就坐火车出发了,康渡没坐过长途,很不习惯,一会就屁股麻了,腿又没地方放,很不舒服,蚊子和大虫跟别人换了位置坐在他们对面。

然后三人就叽里呱啦的聊着回家要怎么怎么滴,怎么怎么吃,怎么怎么玩,怎么怎么玩勇子。

康渡看着那些提着蛇皮袋,抱着个大西瓜,一边还抱着一个孩子的那些人,还有人提着几个大箱子,蹲厕所旁边的,靠在洗手池那打瞌睡的,还有人直接躺在地上睡觉,时不时还有人推着车子,卖牙膏牙刷,卖水果,饮料,还有人拿着佛祖,什么这是开过光的,有人拿打着牌,声音很大,有人滚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打牌。

于诚见他那好奇的样子,呵呵直笑,真是个娇生惯养的人。

因为是中午上的车,大家在火车上随意的吃着快餐,窗外的过去的小楼,田地,大山,火车过了隧道,一片黑暗,随即又迎来了一片光明,又是被群山包围着,经过高桥的时候,还有人拿着手机拍了相片,大家都望着外面与世隔绝般的壮丽风景,群山穿着绿色衣服,系上了迷雾围巾,河流给与了营养,相互的照顾着彼此,很和谐的自然一景。

很快就到了夜里,大虫电脑也没电了,忧郁的坐在那里发呆,蚊子只是安静的看着外面的夜色,于诚已经打着瞌睡靠在窗子边,康渡却是经常性的站了起来,长途真不是人坐的,过道里也是横尸遍野,列车员时不时的路过,声音很大的叫喊,更本无法入睡。

他坐下来静静的注视着已经开始打呼的于诚,口水直接性的挂在嘴角,他就拿纸巾帮他擦拭,于诚迷糊的眼拉开一条小缝隙,然后又闭上继续的打呼噜,大虫已经完全的倒在了蚊子身上。

康渡就将那个靠在玻璃窗的那个人拉到自己的肩膀那里,还触碰了一下那沉睡的人的柔软的耳垂,一起相靠入眠。

等他们到了清水县城的时候,已经早上10点了,他们顺着人群往出口走,总是会被几个人打散了,他就到处寻找那个留着个平头的人,那人走在蚊子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蚊子脸上一阵严肃,他走了过去,于诚看到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嬉笑了一下。

一下车,就感受到这里跟k市的温度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是到了热带吧,刚出来,就流汗了,而且一点风都没有,太阳都能晒了人一层皮。

几个人派了大虫这个代表去买客车票,他们还要坐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于诚的故乡,芙清镇,蚊子家在县城,但他还是选择了跟于诚去了芙清。

等他们到了镇上,几个人都要崩溃了,太热了,汗流浃背的,头都要被晒晕了,于诚打了个电话,很快就看到一辆银色面包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哥,嘿嘿”。于诚指了指旁边的康渡,“这我朋友,康渡。”

康渡看着面包车上那个有点黝黑,与于诚有几分相似的人,很礼貌性的伸出手,“你好。”

那人却大笑了一下,“你好啊,大学生。”随后又加了一句“叫我强子就行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哥,都叫老了。”

康渡也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还在觉得那一声大学生叫的一点怪异。

蚊子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强子打击着,“呦,蚊子,还没长高?”

蚊子怒视他一眼,一脚踢在靠背上,“开你的车。”

“大虫,你这是把学校都搬来了吧。”一个大箱,一个大包,还提了几个大袋子。

“没呢,还差一美女。”大虫放好东西,就坐在了蚊子旁边。强子也边问着行啊,小子,交了几个女朋友啊。

大虫也一脚踢在靠背上,“赶紧的,我妈还等着我吃饭呢。”

“行行行,年轻人就是性子急。”强子转过脸,笑了。车子开动了,强子看着内后视镜里那个沉默着的人。

“阿诚啊,什么时候开始不交猪朋狗友了。”话一出,后面就被人踹了几脚,什么叫猪朋狗友啊,你才是猪,这是警告啊。

于诚笑了笑,“年轻不是不懂事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说着还瞄了下后座的那怒气冲冲的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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