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诚(上部)上——牧野姑娘
牧野姑娘  发于:2015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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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一个礼拜也没见到人,范子说要考试,于诚也就没在意了,倒是怎么也不回来,现在聊天的人都没有,楼下也没看到那个总是推着自行车打招呼的身影。

考试结束了几天,那天,康渡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人,对方很严肃的看着这个人,没有了昔日的嬉皮笑脸,“你是不是在躲我?”

“没有。”康渡说着背着胸包就走向了房间。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要不然打个电话也敷衍了事,也这么多天也没回来,回来也一副冷漠的样子。

“没有,别乱想。”头也没回的就走进了房间。

于诚不痛快的坐在沙发上,很是不舒服,那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这样能不乱想吗?

特儿打了个电话过来,“阿诚,明天上什么班?”

“上午,怎么了?”

“陪我们去逛街。”

“你不找阿渡。”

“那家伙闷死了。”

“你不就喜欢他闷不?”接到特儿的电话,突然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于诚下了班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特儿和粒粒,短袖,牛仔短裤,到她身上就是透入一股子清爽,粒粒就一身长裙,估计是找人提袋子的吧。

“特儿,你最近和阿渡怎么样了。”是不是因为跟特儿吵架了。

“别提了,最近他总是发呆,跟他说个话都要叫他好几声。”特儿撅着嘴的抱怨,反问着于诚,“你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吗?”

“不知道,我也正纳闷呢。都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人影,也就昨天看到他。”于诚也是抓不到头绪,每天见不到人的,问不出什么,打电话也这个样子,很是敷衍。

“不会是到更年期了吧。”粒粒插嘴大王话一出,味就变了。

“我看像。”于诚也乐了认同,转着话题,不想提他,“唉,你们暑假有什么打算?”

范子一考完试就跑澳大利亚去了,喜晴她们也回去了,李潇不见人影,还有一伙人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们俩打算在这打个暑期工,挣点零花钱。”

“那找好没。”

“在学校接待新生。”特儿笑着说。

“那不错啊,让他们见识一下学姐的魅力。”于诚贫着嘴说,她俩出手,肯定是迷倒一片啊。

三人到市里的步行街,粒粒简直一家店都不放过,一家店就要试几个来回,都跑老远了,还念叨着第一次试过的衣服,又重新的回到原点,重新试衣。特儿倒是偶尔挑挑看,有时候也看看男装,估计也是想帮康渡买,于诚看在眼里,果然还是女生比较温柔体贴啊。

但是于诚非常后悔,粒粒的战斗力真的是不断彪升,直到最后还说着要去试鞋,于诚总算明白为什么叫他了,于诚帮她们提着大包小包挤进地铁,送着她们到宿舍下才离开。

他是累的腰都挺不过来了,到了樊西站的时候都已经快10点了,女孩子太恐怖了,精力也太好了,现在他手都拉不直了,腿也走不动了,脚板完全要废了。

坐在河边望着那樊西深邃夜空,天空满是繁星,亮一点的,照顾着附近微落的星光,给与彼此足够的光亮,微风吹在脸上很清爽,他躺了下来,独自享受一下夜色,樊西公园那里发出了微落的虫鸣声,还有人从河堤走过,轻声说着什么,深吸一口气,好像心也变的透明一样,放空了,很是轻松,这里太舒服了,就是草有点扎人。

一个电话响了,于诚慢慢的睁开眼,摸了下手机,“蚊子”慵懒的沙哑声。

“你在哪睡觉呢?”

于诚坐起来,摇头晃脑着,“在河边,不小心睡着了,几点了。”

“睡懵了你,我都回家半小时了。”

“你回家半小时,现在才找我。”太过分了,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而且背好痛,这草好扎人,都要戳出洞了。

“不以为你在隔壁嘛,结果你又不在,一个人跑去滚草坪。”

“哎呦,先不跟你说了,我背都僵了。”于诚挂了手机,敲了敲背,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睡个觉都能把腿给弄麻了,这觉睡的也太入迷了,要不是蚊子的电话,估计都可以睡到早上了。

他磨磨蹭蹭的安慰着又痛又麻的腿,再捶了捶自己的背,是不是上年纪了,他慢慢的挪着脚步,步履蹒跚的样子很是滑稽。

打开房门,蚊子准备要睡了,见到于诚跟个从草堆里出来的稻草人一样,呵呵傻笑着,一句别打扰睡觉啊,就倒下睡着了。

可他刚刚才睡了一觉,哪里还睡的着,洗了个澡,那更是精神,坐在阳台,也没开灯,头靠在围栏那里,看着远处的樊西河,樊西那边还是灯火嘹亮,很热闹的样子,这里却安适如常,安静的像被隔离了一样,一丝孤寂落在了心头,他拿出烟,边抽着烟,边眺望着灯火充明的那边。

一个人站在玻璃门边看了他一眼,便放下了窗帘,留下了那个独享夜色的人。

26、离开

大虫过来的时候,于诚和蚊子请了假,现在都是老员工了,资历还算不错。

“大虫,这里。”于诚特意调高声了喊,然后压着蚊子的头俩人就蹲了下去,大虫到处寻找那个声音,大家更是好奇大虫是个什么人,也都转转看着,大眼瞪小眼的。

于诚和蚊子分开了叫,那大虫就大声喊,“慧芳啊,方静啊。”

那俩人就赶紧现身了,那大虫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人。

看到面前那俩个呵呵呵笑个不停的人,大虫变脸似的矫情起来了,撒娇似的放下书包,“啊,朋友”跑过来抱住他们俩个。

大虫,原名刘天磊,跟于诚一个村的,因为特别怕绿色肥肥虫子而得名,长的差不多一米八,长的嘛,还算过得去,就是特会逗人,比较有女生缘,其它的话,也就是文化水平是他们里面最高的,一起打架,还能考全班前三的,听说还要考研究生,暂时无女友,只是暂时,跟于诚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生性好动,爱开玩笑。

旁边都好奇的看着那三个笑不融嘴的人,是失散多年的表兄弟?

三人坐在出租车里,就大虫叽里呱啦的说着学校的事情,什么啊他交了个女朋友,后来发现人家嘴有点歪,然后就吹了,又交了一个,太喜欢撒娇了,又吹了,还有一个,腿太粗,话太多,吹了,然后就是啊,老师是多变态,多可恶。

大虫站在楼下望着这个装修不错的小区,“蚊子,你们都赶上小康生活了。”

“那栋,那栋,还有那栋都不是咱们的。”于诚学着蚊子说,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蚊子给了他个白眼,被抢台词了,虽然蚊子是这里最矮的,但却很有话语权,不仅因为他比较年长而且他发火很恐怖。

蚊子去厨房里面弄菜了,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大虫老实的坐在沙发上,环视着客厅,不错啊,挺大的,可以打羽毛球了,打乒乓球也不错,于诚拽着他到了阳台,路过房间的时候,大虫忍不住称赞,“你们这不错耶,多少钱啊。”

“五六百的样子。”

“那是贵还是便宜?”他也不熟悉行情,转眼注意到了那几株七变化,已经开了七八朵了,异彩精神漂亮。

“哎呦,我的花。”大虫特激动的上前去,就要抱着。

于诚拽着他,“什么叫你的花,不要摘花啊,上面有虫的。”

大虫赶紧将手放了回来,兴致全无,这种叶子,就爱长那种绿色的虫子,他蹲着看着那些花,“阿诚,你别告诉我还惦记着那位啊。”

于诚手插口袋潇洒的靠在护栏那,“没有,就稍微想起了。”

大虫没有回他的,“没想到这里也有七彩花,我家的花也开了吧。”

“我和蚊子也没想到。”

想起自己家乡那一大片的七彩花,别提多漂亮了,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更是异常的美丽动人,只是啊看花的人换了。

三个人坐在桌子那,蚊子拿出一瓶白酒,给满上,大虫夹着菜看到了另一个房间,“不是说旁边住了人不?”

“出去了,最近也好少见。”于诚有点不爽的说,也瞄了眼那紧紧关着的门,“来,喝酒。”

“哦,蚊子改天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呗。”听说在酒吧弹吉他,还挺酷的感觉。

“行啊,不过很吵的啊。”

“那就该带大勇过来。”

一想起勇子在学校汇演的舞台上,对着观众扭着屁股,还嘟着嘴,唱着汪峰的《飞的更高》,台子都差一点被他给拆了,又是跺脚,又是踢腿的,也就他自己一人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了,还有人直接叫下台的,赶紧的,还有人直接丢矿泉水瓶,别提多逗了,一想到这,三人都有默契的大笑了。

“勇子要结婚了。”

“好像是,那女生还挺漂亮的,说是咱们认识的,思来想去的,也没猜到是谁。”

“搞什么神秘啊,就一个劲说着,回来看呗。”

“是不是廖可?”

“不可能,她去外边了,跟勇子搭不上架。”

“郑惠?”

“不是,她去年结婚了。”

乱猜着,个个都不合格,都排除了,“没想到让勇子给抢了先。”大虫很是惭愧啊,读书误人几十年啊。

大虫在旁边开始商量等勇子结婚的时候,回去聚一聚,要好好闹一下,每年都缺谁少谁的,聚都聚不全,老是说着缺席的人,蚊子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大虫领悟到赶紧的转了话题,说着这里环境不错,改天去哪里玩玩。

三人喝完酒吃完饭躺在房间里,大虫抱怨的抱着薄被,“怎么客人还要躺地上啊。”

“没办法,先来后到。”抢到床铺于诚很是兴奋,睡凉席就是爽。

大虫因为长途跋涉,就昏昏的睡着了,又是下午,本来就容易瞌睡,也就没在意那么多了,于诚和蚊子也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最先醒来的是于诚,看了下时间,真能睡都8点了,天都黑了。

随意的洗了洗脸,在阳台抽了根烟,隔壁依旧是被黑暗掩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要过来看一下,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于诚有点惊慌失措的转过头,将刚点的烟捏熄了。

房间里的那个人没有出来,于诚有点失望的回头的看了一眼,那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很不喜欢这样,痛快的敲了敲玻璃门。

对方拉开了窗帘,微微拉开玻璃门,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刚对视上于诚,眼神里的冷淡显而易见,跟第一次看到他一样,于诚本该说出的话再一次的憋着出不来了。

“什么事?”对方很是冷漠的语气,很不耐烦。

“最近去哪了,都好久没看到你了。”于诚气势有点不足的说。

对方眼里散过一丝疲惫,“有点事。”

他站在房间里,站在门外的人显得有点尴尬,见他很烦闷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

“没事”。对方移开眼,仿佛失去了耐心很无力的说出两个字。

“如果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也许我能帮上忙。”他很担心着,也是朋友了。

“知道了,我要睡了。”对方不耐烦的说着,就要拉上玻璃门。

于诚愣了愣,对着那个准备关门的人,“好,你睡吧。”肯定有什么事,他本来也不爱说自己的事,问烦了了可不好。

“阿诚,我明天去北京。”等于诚转过身的时候,却只看见那房间里一丝微落的光线,那人早已经关上了门,拉紧了窗帘。

明天吗?这么急?是家里的事吗?不要紧吗?很多问题想问却不能问,于诚叹了一口气,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第二天,于诚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毕竟昨晚睡觉时间太不规律了,几个人也是聊着天,都是些连接不上的话,不是开骂就是爆出口。

蚊子端着菜放在桌子上,于诚敲了下隔壁的门。

“别敲了,早走了。”蚊子拿着筷子说。

“什么时候走的。”也不告诉一声,至少打个招呼啊。

“蛮早的,没看时间。”蚊子随便的说着。

于诚哦了一声就坐在那里闷头吃饭。

“你这不是生气吧?”大虫见于诚那气鼓鼓的样子,笑着说。

“吃你的饭吧,如果不想吃到虫子。”于诚突然邪笑了一下,大虫毛骨悚然的丢开了碗,过了会才重新捡回碗扒着饭。

蚊子倒是吃的很香,他也假意在菜里翻了翻,对着大声于诚说,“你看,这像不像咱们那里的大叶虫。”

“就是那种又肥又大,绿色的,偶尔还长点绿毛,会掉人脖子里的那种,多腿的,多角的,慢慢的几十条腿爬着,一不小心就爬嘴里,一咬,就很多肥肉……”于诚坏笑的描述着,大虫鄙夷的看着那盘青菜,筷子也掉到了地上,猛的起来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还打了个冷战。

大虫之所以这么怕大肥绿虫,是因为他以前躺在竹床睡的时候,上面掉了下只虫子,然后,不行,我都要吐了,换。

于诚下午去上班了,蚊子也去上班了,大虫这条大虫就拿着自己的电脑玩游戏,还好不知道谁家的无线网,嘿嘿,小游戏是没有问题的,他也乐意,在自己家反正也不自在,老妈管的特别严,就直接在这里度过暑假好了。

于诚在烘烤房那里,拿着胡萝卜雕花,雕个什么小花什么的完全没什么问题的,现在是暑假里,也比较闲,所以他就会和小王他们一起坐在窗边聊些做蛋糕的心得,时间也很快的过去。

晚上下班的时候,路过樊西桥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的看着那个草坪,那个俩人一起呆过的地方,还有那路灯,之前还比赛,输了个人情,人情还没还呢,哎,也走了俩个礼拜了,还真有点寂寞了,还以为他当自己是好朋友了,一个电话也没有,一个短信也没有,越想越生气,太不够意思了。

7月中旬,七彩花开始凋谢,于诚站在阳台盯着那已经开始枯萎的花蕾,微风吹着,他将发丝惋到耳际,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那个人总是站在旁边听他说话,他的侧脸很有魅力,他的手总是凉凉的,他放下手,看了下那个已经关紧了的门,黑暗的有点压抑,他仰着头对着楼上大叫了一声,“啊……”

大虫转过头满头疑问,“发疯呢?”

“不知道。”就是有种没劲的感觉,还很不爽快,特别不爽,好想去外面跑几圈。

隔天,于诚就让蚊子把他的头发给剪了。

“我真剪了哦。”好不容易留这么长,不是说要搞什么艺术什么之类的吗?

“痛快点。”于诚很爽快干脆着。

大虫就在一旁看着,准备拿着手机拍下他最搓的样子。

然后,他们调好假,一起去骑车子,当大虫看到他们一人一辆自行车之后,羡慕不已,窥视者旁边另外一俩自行车,当然被于诚狠狠的说教了一顿,语文老师是怎么教的,用别人东西要先打招呼,要不然,碰都别碰,于诚将自行车按了个座椅。

蚊子和大虫能感受到于诚最近心情好像很不好,经常吃着饭,盯着碗发呆,然后就猛的扒饭,菜也不夹,不然就是对着楼上大吼大叫,楼上都敲了几次门了,说了几次过后,现在安静多了,现在基本是发呆,一个劲的蹲在阳台,还时不时趴在隔壁玻璃门,往里边探,要不就是拿着手机,打字又低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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