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诚(上部)上——牧野姑娘
牧野姑娘  发于:2015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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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进步不少啊。”蚊子从地上拿起那灌装啤酒,突然一脸坏笑着省视着可怜兮兮的于诚。

“谢,谢谢夸奖。”他毫不客气的当成了赞赏,还就是喜欢别人这样夸他。

大家都停下刚刚的动作,张望了下旁边的伙伴,看向于诚就变成了火星撞地球,刀光剑影,火光四溅,于诚那就是磨道里跑驴,跑不了了。

“我们怎么处置他,哦,不,折磨他或者尽情的践踏他。”粒粒眼神阴险的怒视被绑着毫无反击之力的于诚。

“阿顾,搬桌子,大灯,我要亲自审理犯人。”噜噜霸气的开口了,敢下老娘的人没几个,自己偏偏就遇到个不怕死的……呼呼,刚才真是小心脏都快吓没了。

“得嘞,女王陛下 。”阿顾迅速的搬好桌子,对着噜噜是奉承,对着于诚那比奴隶都不如。

刺眼的光线刮痛着双眼,于诚闭了下眼睛,用手遮挡那侵蚀着他的光线,玩真的啊,真不是吧。

“姓名”

“于诚”

“性别”

“男”

“犯了什么罪吗?”

“恐吓。”

“还有呢?”

“敲诈?”于诚反问着,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那现在一伙人欺负一个,那就,哎,那眼神怎么回神,没把我当人看啊。

“我问你呢,老实点。”噜噜拍了拍桌子,很有警姐的范。

“为什么犯罪啊?”对方严厉的逼问着,口气很特不好,这下于诚真是被当土匪对待了。

那十多双眼恶毒的斜视着他,关心着他怎么回答,每个都被吓坏了,要是玩的话,还是懂的分寸的,刚刚明明就是鬼上身了一样。

“气氛太好了,一时没控制住。”于诚很老实着,真实性特高,几个人撇了撇嘴,这家伙就因为气氛太好了他入戏了?他是鬼剧组前来吓人的?

“从哪里学来的。”粒粒半坐在桌子上,悠然自得的在桌子上点了点。

“自学成才。”于诚突然得意洋洋的说,这还是真事,从小就特迷这些东西,就是可惜一次都没看着。

范子坐在对面很是严肃的敲了下桌子,“老实点啊,小心拉你出去枪毙三十分钟,再拉回来鞭打。”

“……”这……

“想我们怎么处罚你啊?”特儿坏笑的站在桌子边,她比较关心于诚对这个怎么想的。

“不要强女干我,别非礼我。”说着还用绑着的手护住自己的胸膛,很是害怕,粒粒一拳砸在了他胳膊上,“严肃点。”

几个男生哈哈大笑,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男人嘛,要拿得起放得下,几个女生更是拿着相机拍下他那装可怜无辜的样子,得记录下他的罪行,公告天下,让人人得以诛之。

喜晴环抱着手臂,很有气势走了过去,原本有点秀气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痞子笑,一副游刃有余的老手模样,语气还很冷酷无情,“把他交给我……”

大家都看着这个原本本分可爱的女生,他们也好奇于诚的命运会如何,都纷纷的让出了位置,给这位新上任就放着三把火的局长大人。

大家坐回了沙发,饶有兴趣的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喜晴坐下来看了一眼于诚,冷笑着又站了起来,于诚不明所以的也点担心了,这是要怎么的,是要吃他的节奏,还是要被针刺被夹手指头还是让他跳舞?

片刻,喜晴从厨房里拿出俩大碗米啪的倒在了地上,然后狠抓着于诚身前的衣服,不留余地的说,气息狠狠的吐在了于诚脸上,“这里有一碗糯米和一碗普通的米,捡起来,错一粒,我拿高跟鞋抽死你。”

看着那个本是拿来盛汤的大碗,还有那一地的的与白色地板亲近的小米粒,一把辛酸泪啊,他想不通为什么要买了糯米啊,再说,谁见过这种整人的方法?今天都怎么了?

蚊子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有点明白为什么刚刚喜晴问他有没有糯米了,亏她真想的出来,让你5点几的视力回归社会,向2点几进发。

喜晴坐到沙发上,盯着那个跪着脸都要贴到地上的于诚,分明是监督。

“喜晴啊,看不出来,你还要当后妈的潜质。”大家对于这种又能整人而又报仇的方法,新奇不已,谁也不会想到这种方法啊。

“因为,我的后妈就是这样对我的。”喜晴平淡的说出不得了的事,再一次被惊吓到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还是默默的瞧着那个被这种方式折磨的人。

估计她也是刚刚被吓到给激发出来的愤怒,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以为这次死定了。这种人就该好好的教训一下。

“下次是滴红蜡烛……”她恶狠狠着,毫无商量的余地。

……

已经不再那样颤抖的叶老师回过神看了眼现在落魄的人,对着早已经平复的蚊子说,“他刚刚太恐怖了。”

“他就是个魔鬼。”蚊子也很有同感,以前还被吓的半天不敢乱动,课都没去上,现在还好了很多了,想起往事,他痛苦的皱了皱眉,“他在他们学校当了三年的鬼话大王。”

“妈的,他也就这点本事。”蚊子靠在沙发那,也愤怒的骂了出来,嫌弃的瞪着于诚,说了多少次都没用,这次让你吃点苦头。

“真的假的”要是之前,他们绝对会调侃,现在,他们选择默默的看着那个完全不像样的跪在地上的所谓的鬼王,还别说,有点东邪西毒的即视感。

于诚双手被绑,本就不好找,更是容易耽搁工期,他也不敢提出说,这可是个敏感话题,可不可以换别的,也许下一个更瘆人呢?想起之前在阳台和喜晴聊天的画面,无声感叹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特别是女人。

靠在墙边的那个人动了,转身离开了,也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这种教训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也怕他们被愤怒冲昏头脑,做点暴力的事可不好,李潇的电话嘀嘀嘀的响了,现在灯光照大地,大家都平静了很多,也没有觉得这个铃声多么吓人,还有人觉得不错,准备问是什么歌呢。

但看着手机屏幕的李潇却是沉默不语,他望了老叶一眼,但一眼就道出了许多的不易,“老叶,怎么办?师母的电话。”

老叶赶紧的将手机抢过来,按掉,幸好自己关机了,然后顺便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李潇面带为难的说,“看样子明天又要上政治课了。”

然后就是几个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同样的一条短信,同一个女人的怒气,“把我家老家伙还来,不然扣学分。”最后的三个字格外的撼动着脆弱人的心灵。

叶老师敢如此原因,

一:本来就是个这样的人,本性难改。

二:与学生交流不可少。

三:最关键的,老婆大人是校长。

大家面面相窥的望着老叶,开始好言相劝着,“老叶,师母也挺不容易的,还要带修修,要不咱们,今天,就散了。”

“是啊是啊,修修也应该想你了。”

“对啊,老叶,要不咱们下次再续。”

大家似乎对这个场面很熟悉的,熟络的劝着玩心怼重的叶老师,也不让叶老师插话的机会,好像他一开口就会听到他们不想要的话。

“怕什么啊,不是有我在吗?修修都二十了,还需要带?下次记得要换点新鲜的词,我都听腻了。”还无所谓的拨了拨头发,看着那些惶惶不安的同学们。

大家都对这个大叔没办法,每次都这样,说了也没用,明天的政治课少不了了,作业也要增加不少啊。

因为叶老怕老婆,任性的人不准一个人离开,其实也是怕回家被揪耳朵,跪搓衣板,所以大家都得留在这里陪着这个大孩子,显然,他们也很乐意。

“女人啊,结婚前,温柔可人,结婚后,母老虎下山来啊。”叶老对着酒瓶吹,无数感叹啊。

“男人啊,结婚前,帅气逼人,结婚后,不也是大灰狼一只。”女生也非常不乐意的抗议。

“那你们看看我们是不是大灰狼啊。”某男生猥琐的笑着。

然后大家就这个问题吐着口水,什么男人是变态、女人是狐狸,男人是禽兽,女人是妖精,是你们来引诱我们,是你们受不了引诱。

于诚看着那一伙人白沫横飞,也笑着坐在了地上,打起来吧,打起来吧,最好能打飞起来,还有那个什么校长的,赶紧的过来揪人啊。

激烈的吵论引来了楼上楼下的大骂,他妈脑子有毛病啊,大晚上的鬼叫什么,没断奶啊还是没上厕所啊。

14、温柔

安静下来,已经凌晨了,投票决定分配房间,最后女生多票取胜,男生在蚊子房间里,女生分配到康渡房间,于诚心想,估计明天那家伙就会把被单给换了,还是连背心都换了,平时连个水印都不行的洁癖,肯定会这样做,不对,有女人睡过的床,不是会更加的……嘿嘿,女生自然是高兴了,可惜白天过度劳累,横尸遍野的分布着,地上的地上,床上的床上,连抬脚的力气都没了。

于诚就可怜了,看了看沙发上躺着的蚊子、范子和阿渡,自己还坐在地上,腿都麻了,背都凉了,心都成透明的了,他拿嘴帮自己松绑,可惜阿顾也系得太紧了,那小子是野蛮人啊,要是叫醒蚊子,估计又要被揍,看了下平躺的阿渡,算了吧,范子的话,估计怕被报复,恩,可怜啊,难道就这样睡一夜,那不是太折腾人了,他们该不会真这么狠心吧,可是,个个都睡的这么死,都忘了他啊……人生啊……

他绝望的倒在地板上,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深夜的地板透出它独有的寒气,直掺着他的皮肤,刺痛他的骨头,他有点难受的翻了个身,这些人太坏了,临着去睡觉的时候还留下了个不准自行解开,要是有人给解开了,重罚,这叫什么事啊。

就在他抱怨的时候,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蹲在了他面前,动作很轻,似乎害怕惊醒于诚。

那人拿着刀将绑着脚的绳给割开了,于诚一动也没动的闭着眼睛,他知道是谁,那种沉稳的气息他能感受得到,只是有点惊讶,有点惊讶他怎么会帮他,但是之前也默默的给他盖被子,算了,还是装睡比较好吧,绳子割裂的声音占据了这个安静的客厅里,但于诚却似乎能感受到身后的那个平稳的呼吸,还真是他。

那人越过他的身体割手上的绳子,感受到有一股体温覆盖的于诚,他下意识的回转过来,那人停了下来,看到了黑暗中那对双眸似乎在眨动着。

康渡对着绳子割了一下,然后准备起身。

“谢谢”于诚转过头轻轻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绑麻木了,还是自己眼花了,刚刚他好像对着自己温柔的笑了,算了,人还不错。

第二天一个闹钟,被无情的按掉了,然后7点50的时候,十来个不同音质,不同款式不同类型的闹铃响起,有几个被按掉了,有几个还在继续响着,估计连楼下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中年声音啊叫了起来。

“同学们,快起来了,上课要迟到了。”说着还打了一下旁边男生的屁股,又拍了下旁边的人的背,叶老师疯狂的呐喊,惊醒了无数个安睡的灵魂,昨天接到短信的几个人,猛地清醒过来,今天校长大人绝对会去抓人的,迟到,那就是自己往陷阱里掉啊。

一伙人急急忙忙的穿衣,女生也是头发肆意的顶着,鸡窝就鸡窝,急的连衣服都穿反了,耳环也是带错了,手机,手机在哪里,打一下我电话,快,快啊,严重浓厚的黑眼圈告诉人们,他们睡眠不足。

康渡早就已经走了,虽然他试图叫醒叶老师,范子,阿顾,叫了几声都是恩恩,别吵,烦人,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于诚迷糊着眼睛看着那些火急火燎的人,坏笑着,活该,活该,值了。

等他们完全忽视罪恶的于诚火急火燎的离开这里后,蚊子迷迷呼呼的半睁了眼一下,然后又转身睡着了。

于诚抱着被子倒在了床上,还是床上舒服啊,好温暖,好软,突然想起什么,自己身上什么时候盖的被子,想去昨晚的那个身影,心里不免一暖,也许他该对他的邻居更加亲切一点。

而那伙人到学校的结果可想而知,不是被体罚的就是被站后面的。

于诚告诉特儿已经不用过来教他了,既要占她时间,而且老板也说要教他怎么让蛋糕变得美味而又美观,结果特儿还有点失望的说,“本来还想以这个借口去找阿渡的。”

“放心,随时欢迎你来……找康渡。”直接点坦白不仅没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心计,反而觉得她很可爱,都是挺好的人。

……

现在于诚对于味道的控制还是可以的,只要自己的手不贱,心不贱的,味道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但外形却是怎么弄看上去也是糟蹋。

不是抚平奶油的时候力道太大被压扁了,就是缺了一角,本来就是个老大爷们,也没干过这种事,比剪线头更要技巧,不过他也没觉得灰心丧气的,事实证明,只要勤加练习,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老板娘看着那被弄得不成人形的蛋糕,还是鼓励的给与了一个加油的眼神,然后就给了点蛋糕以表鼓励,其实也就是当天买剩下的,但于诚却是高兴万分啊,老板也没有那样苛刻的大喊大叫,只是偶尔气急败坏的踹他一脚,然后给他一个笨字。

晚上,于诚靠在阳台,看着这个似乎不再那么陌生的城市深吸了一口气,在这里,有了新的工作,新的朋友,他也会有个新的人生。

扳开一罐啤酒独自感受着有点凉气的风,快五月了,一件外衣也不会觉得寒冷,反而一种舒心的感觉散发在每一个细胞里,轻松而又自在,夜色那边的樊西灯光宣告着热闹,只有这边,寂静的欣赏着那边的喧闹的气氛。

他摸了一下脖子上那老旧的项链,那毫无修饰的链子也记述了他那单纯年代的过往,那是清雨送给他的礼物,之前跟大葱打架,掉草里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最后放弃的时候,却又在回到了自己身边。

他看了眼围栏上的蛋糕,好像想起来什么的,敲了下隔壁的玻璃门。

而那里的主人什么都没有问的拉开了窗帘,对视上那个对着他轻松笑着的人,微风吹动他耳边的发丝,有点微卷的发丝遮住了他的额头,带点小麦色皮肤上绽放的笑使这个人变得光彩。

他愣了几秒,还是拉开了玻璃门。

“整天呆在房间里,不闷啊。”于诚拿了瓶啤酒给他,好像料到他会出来一样。

康渡对着他笑了一下,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也靠在围栏那,感受着五月凉爽的风。

“你好像很开心。”康渡低沉的的说着,老是看到他笑,有点奇怪,他看了一眼被路灯照亮的楼下,随即看向了夜色中那条依旧光亮的樊西河。

“那当然,我们老板开始教我做蛋糕了。”于诚喝了一口酒推着蛋糕到康渡面前,让他尝尝,店里的招牌啊。

“那挺好的。”他回头笑了一下,也替他高兴,跟于诚碰了一下易拉罐喝了一口。

一向枯燥无聊的康渡好像也慢慢的变得通人情,这让于诚有点兴奋了,人都是相处之后才会了解,才能成为朋友。

“唉,以后我叫你阿渡啊,相处这么久老叫全名太尴尬了……你也可以叫我阿诚,咱们名字倒还挺有意思,都是两个字。”他乐呵着,又想起了什么,声音都变大了,“嘿,你还没叫过我名字呢,哎呀,一想起来,就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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