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度 上——ranana
ranana  发于:2015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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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周白清低低呼唤他,艳阳天没有看他,还是微笑着。周白清抱住他,他想时间就此暂停,他不要从前以后,就只要此时此刻。

但,外面还是吹进来了一阵风。

第十章

除夕,除旧迎新。

陈十七带着周白清和艳阳天急赶慢赶总算是在傍晚五点赶回了家,艳阳天本不愿意跟着他来江河过年的,无奈周白清和陈十七在飞机上火车上对他连番轰炸,把他耳根子泡软了,糊里糊涂就跟着来了江河。陈十七的武馆里收了不少孤儿,每逢过年,不见冷清,反而比别处都热闹。

陈十七回了武馆第一件事就是拿了笔墨纸砚写春联,艳阳天在边上看着,周白清去了厨房给巧伶儿打下手。陈十七的字好看,笔力刚劲,字比人还长得大方,写完后他招呼自己两个徒弟去贴在武馆外头,他和艳阳天站在门口看春联,他道:“还好恢复得快,不然啊这春节都得在医院过咯。”

艳阳天没理他,陈十七又道:“你说我们这回遇到的事说出去谁信?”

艳阳天道:“爱信不信。”

原本蛊虫这类事已经让人匪夷所思,后头还掺杂了寻宝奇遇,就连陈十七本人对这趟眉山之行,只觉得是做了一场梦,离奇,难以置信。

“艳阳天师傅,你说傅珍珠的三师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既然傅珍珠和冒牌荒族族长是一伙的,那她的话就要打些折扣,难道类族的人说的才是真的?”

艳阳天道:“人死都死了,还追究这个干什么?谁都不是好人,谁都在骗,骗多骗少都是骗。”

陈十七道:“廖晓白真没和你再联系?”

艳阳天道:“下了眉山他就自己走了,他会找到自己的路。”

他神情笃定,陈十七笑了笑,道:“艳阳天师傅您往后什么打算?”

艳阳天看看他,皱起眉,什么也没说便径自走开。陈十七已经习惯他说变脸就变脸的脾气,转头就去厨房找周白清去了。周白清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看到陈十七要进来,忙说:“你就别进来添乱了,门外待着。”

巧伶儿给他帮腔:“就是就是,你别添乱了。”

陈十七好笑地看着他们:“我也没打算进来啊,站一站都不行?”

巧伶儿道:“站着行,你站着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呗。”

周白清摇头苦笑,陈十七哈哈笑,拉了张竹椅子一拍大腿将他在眉山上的奇遇娓娓道来。巧伶儿一边听一边说他尽胡说,嘴里没句真话,还去向周白清求证,周白清帮着陈十七说话,她就生气,说他们是合伙来骗她的,两人费了好大功夫才让巧伶儿相信什么宝藏啊,类族啊,荒族啊,冒牌族长啊,疯王啊,凿在石壁上的牢狱啊什么都是真的。

转眼就到了晚上,年夜饭开席,陈十七举杯开场,吃了几筷子菜后就匆匆走了,他今晚还要去赴好几个宴席,说是帮会里的事,不出面不行。陈十七走后,巧伶儿特别担心地拉过周白清打听陈十七的伤势,怕他太过操劳,累坏了身子。周白清道:“不用担心,他就是之前中了软骨迷香,又在壁牢里睡了一天,没大碍的。”

巧伶儿算是松了口气,她又看看艳阳天,压着声音问周白清:“艳阳天师傅心情不好?菜色不合胃口?”

周白清跟着看了眼艳阳天,他皱着眉在吃一块卤鹅,像是食物不怎么称心。周白清道:“没什么,他就是这样,要是不合胃口他早就走了。”

巧伶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周白清和人换了个座位,坐到了艳阳天边上,饭桌上非常热闹,武馆兄弟都好喝酒,玩起劲了,嗓门大过电视机里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周白清和艳阳天挨着说话,两人也都喝了点酒,艳阳天喝到微醺时愁眉才舒展,他酒后话不多,做什么都是静静的,静静看人,静静听别人说话,静静坐着。

距离新年还有一个多小时时,艳阳天困得不行,周白清扶着他去客房睡下。外头已经有人放起了炮竹庆贺新年,周白清坐到床上,捂住了艳阳天的耳朵,他在他身边睡,脸上带着点醉酒后的微红,周白清关了灯,他低头亲了艳阳天的头发一下。

旧的一年里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好在它就快过去,新的一年即将来到,周白清希望明年再无大风大浪,一切平安。

艳阳天和周白清在陈十七的武馆住了两天就换去了市中心的酒店,这天是大年初三,陈十七开车载着周白清和艳阳天去郊外吃海鲜,路上问起两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周白清道:“还没定下来,打算再歇段时间,正好我本来就在假期里。”

陈十七道:“你这三天两头放假,回去该不会被你老板炒鱿鱼吧?”

周白清道:“我和领导关系好,这你就别担心了。”

“那艳阳天师傅呢?回江南还是……”

艳阳天没回答,周白清本想借机追问,可最后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下去。饭后艳阳天去了海边散布,周白清和陈十七聊起他,陈十七觉得艳阳天不开武馆实在可惜,周白清道:“开武馆授徒太累了,还是算了。”

陈十七笑道:“我看你是不想他的功夫外传吧,艳阳天唯一弟子说出去多威风。”

“我哪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陈十七指着周白清笑,笑完又正经起来,认真问他:“你什么打算?”

“回去上班啊,能有什么打算?”

“我说他……”陈十七朝走远了的艳阳天努努下巴,周白清道:“他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不会干涉。”

“你们现在和好了吧?又成你师父了?”

周白清的眼神飘到远处,艳阳天已经走得很远,身影变得非常小,仿佛一个海浪过来就能将他吞没,周白清站了起来去想去找他,他道:“不叫师父了,以后都不叫了。”

陈十七也不打听了,下午他把他们送回了酒店后便驱车离开。晚上周白清带着艳阳天去一间颇有名气的饭馆吃了晚饭,饭馆离他们住的酒店很近,两人走着去,走着回来,艳阳天话不多,有时周白清和他说话他还是爱理不理。他大概有很多事情要想,要琢磨。

回到酒店房间,两人看了会儿电视艳阳天就去洗漱了,他洗完出来周白清拿上换洗衣服就钻进了浴室,他洗澡很快,不一会儿就穿着裤衩和t恤打开了门。艳阳天已经睡下了,电视的声音被他调低,床头的灯也关了一盏,房间是间双人房,艳阳天睡在靠里的那张床上。周白清其实也有些累了,他关了电视和床头灯,轻轻走到自己床边。他回头看了艳阳天一眼,他正背对着他,手臂伸在外面,头发在枕头上散开,洁白的脖子露在外面。周白清转过身,他靠近过去,俯身亲了艳阳天的头发,他头发还有点湿,周白清便说:“把头发吹干再睡吧。”

艳阳天摇头,周白清摸了摸他的头发,叹了声气:“会头疼。”

他的手指滑过艳阳天的耳朵,那种熟悉的触感带着许多回忆翻涌着向他袭来。周白清脑内蓦地闪过许多片段,他有些口干舌燥,想回到自己床上赶紧睡下。可艳阳天忽然抓住了他,他坐起来看着周白清,问他:“你在想什么?”

周白清可不能告诉他,他在想他什么都没穿,光溜溜,又面红耳赤的躺在他身下。

“你过来。”艳阳天示意周白清坐到他身边,周白清拒绝,艳阳天说,“我有话和你说。”

周白清不太情愿地坐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艳阳天的脸上,将他好看的脸蛋衬得寒意四起。周白清并不惧怕这种冰冷,他倒觉得这像是一种勾引,一种诱惑,他冷,他就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冷,想看看他在动情时是否还能保持这种高傲冷漠的姿态。周白清一点一点逼近,他的手碰到了艳阳天的脸,艳阳天垂下眼看了看,并未拒绝,他容许他靠近,容许他轻抚他,容许他吻他。周白清想,今晚或许无论他对艳阳天做什么,他都会豁免他,默许他。这样的想法让周白清更为大胆起来,他爬到艳阳天床上,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他吻着他摸到他腿间的性器。

艳阳天靠在床头,他不太会接吻,显得十分笨拙,主导权一下就到了周白清手上,他用舌头挑逗他,缠住他,扒下他裤子给与他性器适量的爱抚。艳阳天默默接受着,一番深吻后,周白清轻啄了他嘴唇两下,爱惜地吻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艳阳天顺从地脱掉了衣服,他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周白清面前,周白清单手揽住他腰,低头吻了下他的胸膛,艳阳天的皮肤光滑,沐浴露的气味很淡,反倒是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香甜气味扑鼻而来。周白清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艳阳天已经被他揉搓至勃起,兴许是因为羞怯,艳阳天歪着脑袋没在看周白清,周白清捏着他下巴亲了他一下,把他的裤子扔到地上,分开他双腿,说:“看着我吧……”

艳阳天看了看他,周白清笑着亲他的鼻子,他将艳阳天的性器圈在手里,感受着它不断硬挺,涨起,他得意地翘起了嘴角。艳阳天难耐地闷哼了声,两条长腿不由自主地分得更开,周白清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他掏出自己已经半硬的性器贴到艳阳天的性器上,艳阳天一愣,周白清压着他磨蹭了两下,找到他的嘴唇又开始亲他。他非常喜欢亲艳阳天,即便是他反应木讷,他也异常享受,艳阳天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抓了他后背几下,周白清放过他,右手捏了下他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说:“师父摸起来好滑,像……”

他顿了好久,手指在艳阳天腿上画着圈,俯身往他耳朵里喷了口热气:“像剥了皮的滑滑的桃子……等着被人吃……”

艳阳天受不了这种情话,低下头,脸一下就红了。周白清抱住他伸出根手指在他后泬处打转,嘴上说个没完。

“想舔舔师父这里,师父以前会流好多水出来……”

“师父这里是不是也像桃子一样好吃?”

艳阳天忍不住阻止他:“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周白清亲他嘴巴和他眉心,他伸了根手指进去扩张,艳阳天身子明显一僵,周白清抱紧他,又伸了根手指进去。艳阳天的后泬起先还有些干涩,但是很快甬道里便分泌出了滑溜溜的黏液,想来是他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进入,在发出本能的讯号。

“嗯……”随着周白清手指的深入,艳阳天逐渐适应,还不小心轻吟了声,周白清听到后一阵愉悦,抽出了手指便将自己的性器抵在了那不断出水的小穴入口。艳阳天原以为他还会在入口再磨蹭会儿再进来,没想到周白清长驱直入,一下就捅了进来。艳阳天忙捂住了嘴,周白清握住他膝盖分开他双腿,道:“师父你里面好多水……好滑……”

艳阳天不想听,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周白清却把他的枕头抽了出来垫在了他腰下面。他托着艳阳天的屁股来回抽插了两下,不知是原先的阴蛊留下的后遗症还是艳阳天天生如此,他的甬道湿滑,温热的爱液将周白清的性器包围,裹着它,绞着它,周白清舒服地把艳阳天一条腿架在肩上,好让性器进入更多,埋得更深。

就算艳阳天再怎么否认,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在那么多次情事之后,他身体已经习惯了周白清的进入,甚至还有了更多期盼,这种从身体深处冒出来的念头让艳阳天更觉羞耻,他紧咬嘴唇,顺从地承受着周白清一次又一次的冲刺。即便没了周白清双手的照顾,艳阳天的性器还是挺立在他身前,正随着周白清的冲击前后摇摆,周白清看到这情景,不禁说了几句戏谑的话,艳阳天不得不伸手去捂他嘴,这一伸手他自己嘴上没了遮拦,竟漏出了许多嗯嗯啊啊的呻吟。周白清索性握住他双手,掰着他下巴让他喊个够,艳阳天羞愧得抬不起头,周白清将他翻了个身,两人都跪在了床上,他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太过刺激,艳阳天浑身颤抖,咬着周白清的手指忍住了呻吟声,可过于安静的室内反而让周白清的囊袋拍打他屁股的声更为突出,艳阳天垂着脑袋,压低了腰,他的性器顶端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床单,双腿再经受不住周白清强劲有力的抽插软了下来,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周白清还没从他身体里拔出,他摸着艳阳天的脖子又是一个猛冲,依稀间他好像听到了艳阳天在说话,可没听清,便问他:“你说什么?”

艳阳天扭过头,眼里亮亮的,他说:“我说……舔我耳朵……”

周白清捞起他,笑着蹭了下他脖子,手指插进他头发里,伸出舌头舔了下艳阳天的耳垂,艳阳天一个机灵,甬道里突然又是波爱液流出,周白清的性器有些蠢蠢欲动,他忍住了射经的冲动,抱紧艳阳天继续含住了他的左耳,用舌尖将耳廓一一扫过,艳阳天呜咽不止,他头一次全身心投入到一场性爱中,还将自己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和盘托出,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沉浸在了来势汹汹的快感浪潮中。他和周白清换了好几个姿势,有一次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朝,艳阳天射在了周白清小腹上,被周白清抹到自己性器上当作润滑又进入了他身体。

两人做得大汗淋漓,到后半夜才睡下,一觉睡到隔天中午,起来后,艳阳天和周白清去了市内最好的酒楼吃饭。艳阳天点菜,他点了发财好事,大展宏图,鲲鹏之志,高汤玉露呈凤祥,辽参鲍鱼还有一道面面俱到。周白清饿极,狼吞虎咽,艳阳天也跟着大快朵颐,吃到尽兴,酒足饭饱,艳阳天说是想去外面抽根烟,周白清正在吃一份炒面,低着头顿了下,但是没说话。艳阳天往外走,推开了酒楼的玻璃门,走到了外面。周白清始终没有抬头,一碟炒面吃完,他再抬头去看时,艳阳天已经不见。周白清放下碟子,把头低得更低,他手里握紧筷子,鼻子发酸,终是哭了出来。

艳阳天走了,周白清再没见过他。


第十一章

二月十九,雨水,春桃沾露。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可到了下午放学,天还晴着。

最后一节课结束,徐耀祖没能立即走成,他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徐耀祖有些不耐烦,一路上总是望着外面,他怕在学校里再多待一刻,雨就要下下来,他今天出门时没带伞,雨一下,他的司机肯定要来,司机来了,两个给他打伞的佣人也要出现,说不定他妈也会跟着车来,他们齐齐亮相,他就得被直接送回本家,没法去他三哥的木屋了。

“所以你的意见是去还是不去呢,老师尊重你的意见。”

班主任是个长了张圆脸的语文老师,眼睛圆圆的,眼镜也圆圆的,她打量着徐耀祖,问话的声音很小,蚊子叫一样。徐耀祖敷衍地摆摆手,把书包甩在肩上一溜烟跑开了,嘴里喊着说:“去,我去!老师下周见!”

“那说好了啊!周一下午就要去训练啊!可千万别忘了!”语文老师追到了办公室门口,伸长了脖子叮嘱,徐耀祖又转过身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咧嘴露出个大大的微笑,身子一闪,消失在了楼道转角。他飞奔下楼,拿出了运动会上百米冲刺的劲转瞬就穿过自行车库和林荫道冲出了校门。徐耀祖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窜上车就给他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他张口就说:“喂,妈啊,我放学了,路上遇到三哥,晚上去他那里住。”

出租车司机瞅着后视镜里的徐耀祖,摇了摇头,徐耀祖又说:“是啊忘记拿伞了,其实就算下雨了也不用派人来接我,我可以找人借伞……没什么不方便的,哦对了,晚上去住三哥那间木头房子,没信号的,你要有急事就打那里的座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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