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绍臣含糊地应了声，也不多说什么。
那警员问了半天没问出什么，也悻悻地走开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柯绍臣刻意和另一个同事一起出来，没走几步，风景行也跟了出来，到楼下的时候风景行看向柯绍臣，“我送你？”
柯绍臣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车，“有人来接。景哥你送XX回去就好。”
另一个同事XX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也不见外，“绍臣也有土豪友了啊，我们这种买不起车的穷人就只好麻烦景哥了，先谢谢景哥了啊！我家正经挺远的！”
风景行皱皱眉，看了柯绍臣一会儿，看了门口一眼，最后对XX说，“我去取车。”
柯绍臣坐上顾非的车，顾非倒不像早上那样不说话，“是刚刚那个警察？”
柯绍臣知道他说的是有人和他告白的事。对柯绍臣来说最囧的就是，他以为顾非不知道君不负是他，所以把这事说给了他听，结果……
点头。
顾非也点点头，“我知道了。”
便没有再多余的话。
第41章：变故
接下去的几天，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上下班接送。
对于柯绍臣来说，他觉得最近顾非很不正常，居然不趁机占便宜了，说话做事都正经起来了。在顾非眼里，最近柯绍臣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居然会默认地让他上下班接送，偶尔上网聊两句，似乎也和往常无异。
除了——
君不负：喂，有钱是这么用的吗！
柯绍臣对顾非男神的称呼降到了喂……差了一个字，但格调差的不是一级两级，这是顾非表示心塞的地方。
柯绍臣说的刷是刷什么呢？
今天柯绍臣有些唱歌的欲望，就上YY去绘声绘色爬了两个麦。没一会儿顾非的号也进来了，一来就开始刷礼物，十分土豪。
粉丝1：∑（ °△°|||）非零傻妈是真爱！
粉丝2：非零傻妈才是大土豪！土豪求抱大腿！
粉丝3：非零傻妈才是真绝色！一击秒杀贡献榜！
非零家のAA：卧槽！一组520戒指！傻妈好霸气的表白！520X19.9！数学从未及格的人求问这是多少软妹币！
君不负☆咿咿：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傻妈你这是把攒了半辈子的嫁妆钱都刷出来了么！君上！非零大大着急求嫁，请问你怎么看？
非零家のCC：难道不是聘礼么（﹁”﹁）
君不负☆咿咿：∑（ °△°|||）我们君上是攻啊！
非零家のAA：君上淡定地唱完了……一句话没说就下麦了……这是什么节奏！君上你看看舞台啊！看到我们傻妈对你深沉的爱了么！
粉丝1：压一车黄瓜！君上一定是去言周教败家的家属去了！
粉丝2：LS↑你难道不是想说去TJ败家的小受了么（lll￢ω￢）
……
顾非一秒钟就把1W多打水漂出去了，柯绍臣既头疼又肉疼，可能顾非一直都是这样的，但他却接受不了。
君不负：我下了。
非零：你生气了？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的头像就暗了下去。
柯绍臣说不上生气，因为他一早就知道生活环境的差异，观念不同，必然导致这样的结果。就像他初遇到顾非时就已经说过，他们不是一路人。
手机意料之内地响了起来，柯绍臣看着屏幕上的“xd”，脑子里一闪而过XD……原来是这样么？这就是顾非之前一直在说的暗示么？
柯绍臣接了电话，顾非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生气了？”
柯绍臣没说生气也没说不生气，只实话实说，“顾非，这就是我一开始不愿意和你交往的原因。”
并不是单单指这一点，但由此影射了各个方面。
顾非沉默了一会儿，柯绍臣不知道的是，顾非在之前刚刚找过风景行，风景行说的话顾非看似不在意，却是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心上——找我放弃绍臣？一开始我确实不想让你和绍臣过深的接触，不过现在想来……即使你们现在在一起，就算没有我，你们以后也会分开，因为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而恰好，顾少的身上有很多方面，是绍臣最厌恶的。
在顾非沉默的时候，柯绍臣也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等着。
“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不好的习性，三十多年来没有遇到那么一个人让我彻底想要去改变。我不敢保证以后一次都不会犯，但有一不会再有二，只要你像今天一样，肯在我第一次的时候提醒。”顾非道，“顾非愿意为你变得更好，所以你愿意和更好的他在一起么？”
这番话若是放在以前，绝不可能从顾非的口中说出来，其实这样想来，顾非早就已经在改变了。
听到这话的第一瞬间，柯绍臣几乎是要点头了，但最后出口的却是，“你让我想想，再想想。”
“好。”
挂了电话，顾非从窗口转过身，才看到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顾母就站在门口，脸色看上去有些隐隐的忧虑。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母走进来关上门，“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刚刚和谁电话呢？”
顾非看了顾母一眼，“您既然来了一会儿，不是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顾母看着顾非，“我是听到了一些，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人让我儿子说出要改变这样的话来。”
“我倒是敢带回家给你们见见，就是担心您和爸不愿见。”
顾母盯着顾非，语气有些凝重，“男的？”
顾非点头。
顾母的脸刷地白了，声音有些颤，“果然是这样……果然。怪不得你最近肯在家里住，还回来陪我们吃饭，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顾母深吸了一口气，“你爸说明天跟他去欧家道个歉，顺便商量婚期。前几天你去欧家做了什么，别以为你爸不知道。”
顾母的这句话算是表面表明了立场。
“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还让我娶欧雅文？面子？利益？”
“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办，子墨出事之后，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你会不会像他一样，顾家的两个少爷喜欢的都是男人，谁敢嫁进顾家！顾非，你真的想让顾家断子绝孙么？”
“是啊，你和爸从来想得都是金钱利益面子继承人，为了这些，就算让你儿子娶一个怀着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进门也可以。想怎么样？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大，还是你们觉得你儿子就算喜欢男人，也能和女人生出孩子来……也是，您和爸不一直都是那么自欺欺人的过来的么？”
“顾非！”顾母哄着眼看着顾非。
顾非看着母亲的神情，终是软了下来，带着哀求，“妈……别逼我好么？”
“是谁逼谁呐……”
***
“顾二，你今天居然会主动约我出来喝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容三人呢？”顾非问。
肖以耸肩，“谁知道呢，八成还在追着那姓池的书生跑呢吧。”
顾非没太在意，喝了两杯酒后，缓缓道，“我跟我妈出柜了。”
“噗——”肖以刚喝的一口酒就这么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顾非瞥了他一眼，没打算重复第二遍。
“你是说你和你妈出柜了？那你爸呢？依你爸的脾气你居然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喝酒？”
“我爸的脾气我妈也清楚，所以她大概暂时还不会和我爸说吧……”
“你妈什么反应？既然没闹到你爸那边，口气应该是松动的吧。“
“松动？呵……”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地喝酒。直到，顾非的手机响了起来。
肖以调侃了一声，“那么晚还有业务？”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不过也是，夜生活毕竟才刚刚开始嘛！
顾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容三的。”
……
“滚开！别以为你是容三少我就不敢揍我！”柯绍臣红着眼抡起一拳就揍了过去，容谦堵在原地没反应，被一拳打个正着，踉跄在地。
柯绍臣快步走到床前，用床单把床上虚弱到可怜的池莫声小心翼翼地轻轻抱了起来。
在接到池莫声的电话时，听到他虚弱嘶哑的声音时，柯绍臣就觉得不对了，直到池莫声报出酒店的名字……柯绍臣的脑袋哄的炸开。
冲进酒店房间的时候，房间里未散的气味和床上凌乱的情形，和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一切昭然若揭。
只是他没想到是容谦……池莫声怎么会和容谦产生交集？
把池莫声抱在怀里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把脑袋埋进柯绍臣的怀里，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在出客房门之后，柯绍臣顿足看了容谦一眼，容谦还维持着刚刚被他打到的姿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柯绍臣冷笑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衣袖被轻轻拉了拉。
“我们回家……我想回家。”池莫声轻轻地轻轻地念到。
“好，我们回家。”柯绍臣抱着人走了出去。这笔帐，记着，慢慢算。
顾非接到容谦电话赶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柯绍臣抱着人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用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柯绍臣瞥了顾非一眼，那一眼看得让顾非有些寒。
他踟蹰了一会儿，走到柯绍臣面前，“我……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柯绍臣冷声拒绝，“顾少有空还是去看看你那个狐朋狗友吧。”
顾非知道池莫声对于柯绍臣是很重要的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而犯事的还是自己的兄弟，也难免柯绍臣会迁怒自己，“现在很难打到车，他……的情况看起来不算太好，我先送你们回去，一切等之后再说，好不好？”
柯绍臣看了眼怀里的人，想了想，点头。
坐在后座上，柯绍臣一路上都在轻声细语地和池莫声说话，似乎是在抚慰他。
顾非沉默着，这次是没敢多说什么。刚刚喝了些酒，其实脑袋有些晕，但在接到容谦的电话时，醒了大半，而在看到柯绍臣看向自己的冷眼时，彻底清醒了。
顾非把车开到柯绍臣家楼下，柯绍臣抱着人上楼，顾非沉默地跟上。
柯绍臣把人抱到房间，做了细致地清理，又喂他吃了消炎药，顾非一开始跟着柯绍臣，后来直接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等着。
过了不知多久，大概是池莫声已经睡着了，柯绍臣才略显疲惫地出来，顾非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柯绍臣看了他一眼，“顾非，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顾非僵直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当这是……我给你的答案吧。”
“容三的事，我先代他和你……那位朋友道歉，至于我们的事……”
柯绍臣冷笑了一身，打断了他的话，“道歉？不用！容三少有什么错呢？强取豪夺不一向是大少爷的做派么……”
顾非闭了闭眼，狠狠地强迫自己冷静，“你先静一静，等你朋友好了之后，我们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们都一样，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样？你拿我跟容三比？还是觉得我会做和他一样的事……柯绍臣你这话对我公平么？”
柯绍臣抿了抿唇，“走吧。我不想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想起我的朋友是被你的兄弟QJ的。”
说完，柯绍臣反而笑了笑，“谁知道顾少你是不是也做过一样的事呢……”
顾非的脸色渐渐冰冷下来，“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在你心里顾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回应他的是柯绍臣淡漠的眼神。
顾非咬牙，“好，很好！这就是你的答案……好极了……”
第42章：一黑到底
直到池莫声出事，柯绍臣才知道在池莫声和夏唯离婚前就已经被容谦缠上了……就是那一次去酒吧之后。怪不得当初夏唯那么痛快地和池莫声离婚了，其中肯定也有容谦的从中出力，只不过容谦也没安什么好心。
如果池莫声早把容谦的事告诉他的话……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书呆子看起来挺软，其实他的性格是比较拧的那一种，不过还是要看对什么事。在某些事方面会很执拗，就像当初执意和夏唯结婚。而某些方面却是比任何人想象地还想得开，就像容谦的事。
“不然我还能怎样？要死要活？还是讨回公道？”池莫声苍白地笑了笑，“这些日子，他纠缠在我身边，要的也许就是这么一夜呢……也难为他了，一个大少爷苍蝇一样围着我团团转那么久……昨晚以后想必我可以真正摆脱他了，也没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
“书呆……”
池莫声抬眼看了柯绍臣一眼，红肿的双眼泛满血丝，摇摇头，“不要去找他算账，我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一个字。”
“绍臣……”
“我在。”
他为什么不再等等呢……
***
君不负☆咿咿：∑（ °△°|||）又是一个麦序的1314棒棒糖！！！非零大大你素肿么了！！！
非零家のAA：我就是几天没上线而已……错过了什么……
非零家のBB：我每天在线也没跟上傻妈的节奏……从一周前开始就狂刷礼物，每个歌手上麦都刷一个麦序的1314……
非零家のCC：补充LS，是只在君上爬麦的时候刷！而且给所有歌手都刷了，除了君上！
路人甲：最近就看非零傻妈挂在乐团了……君上一来就开始狂给其他歌手刷……君上！你管管你家败家家属啊╭（╯^╰）╮
粉丝1：赌一车菊花！君上和非零傻妈绝壁是吵架了！非零傻妈闹别扭了！由此攻受立显！
君不负☆呀呀：我会说这几天君上在小窝的时候，自带小受么（﹁”﹁）
路人乙：∑（ °△°|||）君上另寻新欢不要非零傻妈了么！
君不负☆咿咿：（抠鼻）马上就到君上的麦了，我们来猜猜这次有没有小受吧。
麦上的二萌如是平时脸皮厚，各种卖萌打滚求花花求礼物，此时也hold不住了。他今晚就爬了3个麦，非零给他刷了3个麦序的1314……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嘤嘤嘤地在麦上求非零傻妈别再刷了。
“这个叫非零的……”池莫声转头看向柯绍臣，“你们……”
“快到麦了，你想唱什么歌？”
“你转移话题哦！”
“他是容谦的现实朋友。”柯绍臣沉默了一会儿道。
池莫声一怔，“哦……我在这边唱歌没关系么？要不还是回你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