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说到这儿顾非顿住，反而盯着柯绍臣看了几秒钟。

柯绍臣心中疑惑，以为什么？正要开口问，却听到顾非接着道，“原来是和人约会去了，很愉快嘛……”

说完这话，没有给柯绍臣开口的机会，扬长而去。

柯绍臣张大了嘴，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顾非是什么意思？

返回的时候，柯绍臣发现风景行的车还停在楼下，没走？不但没走，风景行还下了车。

“景哥？”柯绍臣疑问地看他。

风景行紧皱着眉，“你和顾非还有联系？”

又想到刚才的那个电话，柯绍臣微妙的表情，“刚才的电话也是他打的？”

柯绍臣点头，虽然觉得风景行有些奇怪，不过他想应该是因为风景行不喜欢顾非造成的。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么，顾非他不宜交往。”

柯绍臣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景哥，其实顾非除了性格有些恶劣，也没那么糟……”

听到柯绍臣意外地替顾非说话，风景行的危机感上来了，“绍臣，顾非他并不合适。”

“嗯？”

“顾非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柯绍臣一开始还没想到这方面，直到这句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性向风景行是知道的，所以他是以为自己和顾非……

柯绍臣正想说点什么，风景行的下一句话，把他吓的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听到风景行清晰明白地和他说——绍臣，不如和我交往吧。

……

生气离开的顾非，绕着告诉飙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

顾非看到来电显示时，眸色又暗了下来——盛清。

顾非接通电话，“卿君？”

第38章：逆转

在网上的战况，持续了很多天，依旧没有结束或者是减弱的趋势。因为那个微博和之后他家管理的那个截图，风向倒是有所变化，但最后那些替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淹没在黑粉们的强烈攻势下。非零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大概真的如君不归所说最近现实忙，而君不负从一开始还奋力挣扎一下，最后也一起消失了，大家纷纷猜测，以后都不会出现了吧，或者说下一次再出现的时候也同以前很多被掐走的CV一样，一条退圈，就彻底断了二次元的联系。

由于这次事情实在是闹大了，黑粉们更显得肆无忌惮，编撰了很多无中生有的事，扭曲了很多事实，连君不负以前拖音的事也被各种歪曲最后上升成RP问题。

众人还以为会一直这么掐下去……直到有了新的热点，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不过那时君不负和非零，尤其是君不负怎么做大概都洗不白了吧。

简单的说，就是在网配圈混不下去了。尤其是作为CV而言，最有标识性的就是声音了。除非披马当个士大夫，不用说话的那种，也不怕别人认出来，不过大概也没有人会这么做吧。

然而，午夜时分，当很多人早已入梦，当夜猫子更疯狂地按F5刷新着页面围观最近战况，一个名为《我们在一起了》的帖子悄然滋生。

主楼并没有用特别多的话讲述，反而清晰明白的一句话，简单而坚定，只这一句话就足以把之前蹦跶的那些黑粉打得哑口无言——我和君上已经在一起了，和卿君也是现实中的好友，卿君现实中已有爱人。

楼主是非零。

这个帖子很快被顶上来了……非零家的妹子，卿君家的妹子，君上家的妹子，还有其他关系好的圈内好友也携亲友团来支持，都是用的自己的马甲，然后也没有一句废话，每一层楼都只是一个“顶”字和一句“祝两位傻妈性福”。

带着明显组织过的强大的后援团，这个帖子很快就翻了页……当然这中间也有不少黑粉们乱入，不过任凭她们蹦跶，说什么一面之词不可信，又是一种洗白的方式之类的，但没有人理会她们。

五分钟后，非零和卿君的微博，先后有了新动态。

卿君：接到非零的电话才得知网上的腥风血雨。此事虽非因我而起，却有我之故。如非零所说，本人已有家室，至于为何一直没有澄清与君上的关系，有两点，其一，不想将现实与网络混为一谈，其二，众所周知网上的CP，只是各位妹子个人的萌点而已，大家心知肚明不是真的，我也不想过多干涉，孰不知原来竟有人当真了，入戏比我们当事人还要深，甚至因此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对此先向大家尤其是非零君不负道歉，近日我会尽量在线同群中管理好好清理与修整。对于跟风攻击与不明事实就出言谩骂之人，谨望道歉。最后谨作为好友，为非零君不负献上祝福，祝幸福。

非零：最近现实比较忙，一直没有上线。大概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昨天接到不归的长途，连忙联系卿君，之后询问几个圈里的好友总算把事情彻底搞清楚了。既然最近大家都蹲守在中抓论坛，那么想必也看到了我发的帖子了，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并不是你们以为的就是事实，你们口口声声称的男神、本命，只要做了不合你们心意的事，和除了你们萌的CP之外的人交往，你们就把他往私立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喜欢？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单单是我，卿君，君上，恐怕所有在中抓圈的人都承不起你们的喜欢。言尽于此，二次元始终是二次元，拔掉网线，即使你们再讨厌再不能接受，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们还是在一起了，维护彼此，理所当然。

这两条微博一出，虽然君上不在线，但他的粉丝立刻有了底气，也站出来说，君上在粉丝群里也承认了和非零傻妈在一起了。

这么一个大逆转，恐怕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一个帖子，两条微博，简直就生生地打了那些黑粉的脸。闹的再凶有什么用，你们义愤填膺有什么用，人家几位傻妈现实中是好朋友，人家非零傻妈和君上现实中已经在一起了，折腾个毛线啊！

搞了半天居然被一群NC的CP粉牵着走了？再回头看看什么抱大腿啊，拖音啊，目中无人啊，T粉丝啊之类的就是为了黑而黑啊，其实就是这些NC的CP粉因为她们萌的CP没有在一起，而和非零傻妈在一起了，所以她们就彻底黑化了。

再之前那个删掉的关于非零被黑牵连君上的帖子，恐怕也是因此而来的。

很多人都有些冷静下来了。正如卿君傻妈和非零傻妈微博所说的，二次元的CP原本就不能够当真，拔掉网线，三次元照样活，那些NC粉们真的是粉么？如果真的喜欢某个CV，就不会因为他现实中和不是CP的人交往了而黑他，反而会祝福他。

在网络上一度以全胜之态蹦跶的黑粉们，终于被渐渐地打压下来了，有很多之前跟着黑粉们抨击君上和非零的人，又调转枪头跟风反骂黑粉。

虽然结果是喜闻乐见的，但不得不承认，人就是那么现实。

非零家の管理：傻妈，按照你说的，搞定！

君不负☆管理：傻妈，我们也OK了！傻妈V587！

……

顾非回去之后，先把那些黑帖都爬了一遍，然后又找了自己家和君上家的管理，包括卿君和几个圈内好友临时建了个群，商量对策，布置任务。商量完毕，管理按照非零的意思召集在线的粉丝准时去顶楼，这才有了逆转局势的一幕。

别看只是短短一句话的一个帖子和他与卿君的两条长微博，着实也是花了好久，逆转的这一晚他和卿君等人一直忙碌到半夜。

别人下线后，他还守着电脑看最后的成果，直到出现明显压倒性的局势，他才松了口气。

其实他在打电话前并不能肯定盛清就是卿君，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因为在网上和君上认识、交流、深入了解之后，他知道君上有那么一个叫卿君的CP，虽然他从来没有正面遇到过，但还是有意无意地查了一些卿君的资源。

一开始只是觉得卿君的声音熟悉的很，直到他的工作室签下了盛清，他和盛清的交集也多了，多少说话也有多了，他才恍然想起卿君的声音和盛清很像……不过他一直没有去证实，只是心存疑虑，直到这次出事，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叫出了卿君，电话那头的盛清迟疑了一下，反问，“你是？”

于是盛清等于卿君的事实才真正确定下来。

顾非下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了，虽然这个点柯绍臣肯定不会再上线，但下Q前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眼暗下的那个头像。

其实他心里忐忑地想知道柯绍臣看到“我们在一起了”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他大概会以为自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才串通卿君这么说的吧。

看到“现实中认识”会不会稍微多想一些……有没有可能想到网上的非零就是现实中的顾非呢？好在网上，他在柯绍臣心中的形象还是挺不错的，自己这么先斩后奏的行动柯绍臣应该也不会反应太过激烈……如果他知道是顾非做的，后果恐怕难以想象。

而此时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柯绍臣全然不知道网上的事。本来因为网上的破事他就不想上线，再加上今晚心情起伏太大，电脑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听到了什么？一向被他当作亦师亦友的风景行居然向他告白求交往……直到现在柯绍臣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景哥对他，居然是这样的心思？

柯绍臣记得当时他就怔在了原地，整个人僵住了，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轰得一声完全空白……好在风景行也没有当时就逼着他答复，只希望慎重考虑……柯绍臣飘飘然地就回家了，然后翻来覆去躺到现在，都没睡着。

他想了很多，包括他和风景行以前的相处，他确定自己对风景行没有丝毫多余的想法。对于风景行给予的帮助，他心存感激，但这绝不是喜欢。

以风景行的性格，如果自己果断的拒绝他……应该不会太放在心上吧？柯绍臣心想。

心烦，心烦。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之前那个梦一样，被风景行拽住晃啊晃的，忽上忽下，原来是早有预感么？……

确定了对风景行的答案后……柯绍臣又想起了昨晚顾非的反常是为什么？心里不知不觉地开始纠结起来……目光落到手机上，却又在看到时间后，放弃了……那么晚了，应该睡了。

也许顾非只是突然不痛快而已……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然而他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声音在告诉他，顾非是在看到风景行后反常的，顾非是误会了，顾非是吃醋……

吃醋？柯绍臣觉得这个词用到顾非身上简直就是惊悚了。

风景行的告白，顾非的反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顾非的情绪变化对他的影响，甚至比风景行的告白更大了。

而另一边，正要准备睡的顾非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失望的躺下。

第39章：吻

考虑好就做，第二天柯绍臣主动找了风景行，然后很干脆的拒绝了他。

风景行看了他一眼，依旧面瘫状，“在你答应我之前，可以继续考虑下去。”

说完这句话，也不给柯绍臣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答应之前……继续考虑……柯绍臣反复琢磨了这一句话好几遍，才反应过来，景哥这是不接受除了答应之外答案的意思么？

躁！

接下来的几天，柯绍臣吃饭的时候依旧会遇到风景行，晚上下班的时候也总能在楼下碰到他……只是知道了风景行对自己的心思之后，即使柯绍臣心里再坦然，在单独和风景行相处时，也不能全然像以前一样没有顾忌了。

其间，柯绍臣试着婉转地多次表达自己的意思，结果依旧无果。一直到柯绍臣又有了新任务，这次的案子办的还算顺利，不过结案时，也已经多了一个多星期了，这一周多的时间里，柯绍臣各种繁忙，反而将风景行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最近大家辛苦了，晚上下班锦亭会馆我请客。”

一个个原本忙焉儿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纷纷叫道，“老大大气！”

老大拿着结案报告去交差了，留下一众人叽叽喳喳，其中有一个人沉思了一会儿，“锦亭会馆……有点耳熟啊……”

“据说是会员制，只是会员才能进……老大能耐啊，锦亭会馆的会员卡都能拿到，这是砸了多少钱！”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沈继林的场子？”

“擦！还真是……老大不会是因为上次的案子不了了之，心里不痛快，想私下继续查吧……”

“可能性极高，你什么时候看老大那么大方地真正请过客！”

柯绍臣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三言两语，又是沈继林……？

柯绍臣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顾非，同样是高福帅的出身，其实顾非在这帮子人中，还算是苗正的了。上次顾非莫名其妙的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柯绍臣最近也没上网，不知道顾非那里什么情况了……网上的混战不知道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顾非应该知道了吧……

依照顾非以往的行事风格，柯绍臣以为没两天顾非肯定会联系自己的。

即使对有钱人有了深刻的认识，但锦亭会馆的装修格调仍旧把调查组的一群*丝给惊住了，一边骂着无良的商人可耻的浪费，一边说今晚一定要吃回来喝回来好好享受一次富人的待遇。

扫黄组的案子也结了，被借调的风景行也归队了。于是，很自然的风景行就坐在了柯绍臣的边上，看到风景行，可以遗忘的那件事又被他想起来了，一边烦恼这事，一边又想着顾非，明显心事重重的柯绍臣有些喝过量了……

倒还不至于醉，就是有些迷蒙，起身循着走廊找洗手间去了。

其中一人见柯绍臣出门，还惊讶地问，“绍臣这去洗手间？隔间里就有啊……”

会馆大，加上初次来不了解格局，柯绍臣转悠了挺久，才找到洗手间放完水，又洗了把脸，却是找不到原路了……

拐了两个弯，柯绍臣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不由自主地就跟了过去，因为没有跟太近，一个转角，人就没了，大概是进了哪个包厢……不过意外地是倒让他看到沈继林拥着一个男人进了其中一间包厢，沈继林怀里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柯绍臣想了想，貌似是一个明星，最近还挺红，所以他还能有点印象，三个字不由自主地又蹦了出来——潜规则！

那明星看起来挺干净的，对外还称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出点头，没想到居然也是靠潜规则上位的，贵圈太乱啊。

没一会儿门又被打开，那个明星出来，正和柯绍臣打了个照面，“你……是谁？”

“路过。”

明星皱着眉上下左右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冷声，“哪个报社的？”

柯绍臣一怔，联系到他的身份，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明星是把他当成了跟踪偷拍的狗仔了，柯绍臣正想着要不要将错就错，还没来得及彻底关上的包厢们再次被拉开，“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走了么？”

出来的是沈继林，语气颇为不耐，话毕才看到柯绍臣。

“我马上就走，可是他是狗仔，手里肯定有我的……”明星的话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不是让你到了联系我么，走错包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