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属性为羊+番外——泠萸
泠萸  发于:2015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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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对儿女的爱有很多种表现方式,但爱本身是相同的,卓母能为了维护女儿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华太后自然也能为儿子舍弃颜面,气度全无,可华太后可不像卓母那样只知撒泼耍横,她连订婚宴上出的那种丑都忍下不发作,又怎么会在办理过户的节骨眼儿上去卓家闹事?她一定会把公道讨回来,但前提是无所顾虑,所以,姓卓的,咱们秋后算账!

“回去吧,别送了。”华太后拂开女儿搀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冷着眉眼坐上了等了一阵子的车。

毛遂自荐成功的司机从车里探出头,对华氏姐弟道:“放心吧,我会把闵姨安全送到家的。”

“麻烦你了。”华格格挥了挥手,给车子让路的时候发现华语忧心忡忡的望着母亲,像块木头似的杵着不动,于是抬手在他肋下掐了一把,华语吃痛的倒吸了口气,继而一脸无辜的望着华格格。

华格格凝眉低斥:“一边儿去,别挡路!”

华语立即让出了去路,周律也笑笑,升起车窗,车子平稳的驶出了小区。

华语转身往回走,小腿冷不丁的被踢了一脚,回眸对上踢自己的人,不由无奈:“格格……”

“你怎么惹太后了?”华格格今晚有约会,她回来的时候华太后已经准备摆驾回宫了,所以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见母亲冷艳成那个样子不难猜出她的蠢弟弟触怒了母亲。

“偷东西被发现了。”被太后各种精神蹂躏之后的华语已经疲惫的没有精力去粉饰太平了。

“啊?!”华格格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偷东西?”

“是啊,出人意表吧?”华语自嘲,连个红灯都没闯过的人会去偷东西是值得人大吃一惊。

华格格皱了皱眉头,抬手挎住了华语的胳膊:“给姐姐说你这出人意表的举动因何而起,说不清楚我捏死你!”

华语苦笑:说清楚就不会被捏死吗?

转天是个大阴天,云层厚的似乎随时会落下雨来,虽然天气预报说今天会阴转晴,但华语出门时还是带了伞,事实证明天气预报就是不可信,华语拿到热乎乎的银行流水单时,雨已经按捺不住的砸下来了。

这家银行是距离华语家最近的一家银行,步行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实在值不得打车,华语见雨势不大,撑开雨伞就出来了,可夏日的天孩子的脸,微风变四级,小雨转暴雨不过是孩子一眨眼的工夫。

因为天气不好所以生意不好从而无所事事的周律苒正琢磨着要不要取消和柳玉晚上的约会时,门外飘过了一朵蓝色的云,周律苒定睛再瞧,原来是一把吹翻的雨伞,她正想着哪个倒霉蛋这么倒霉时间便见落汤鸡一样的男人追着伞跑过去了。

周律苒“呵”的一笑,拔腿出了柜台,来到大门口时正瞧见从头湿到脚的华语站在脏水四流,近不得身的垃圾桶前望而生叹,而那把蓝色的雨伞落正在堆的冒尖的垃圾桶上飘飘摇摇。

“小语哥!”周律苒扯着嗓子大喊,高分贝的娃娃音被雨幕消弱了许多,周律苒连唤了几声才引起华语的注意。

“一把伞而已,没就没了,值得你冒雨追吗?看看都湿成什么样了?感冒了怎么办?”周律苒一边出自关心的埋怨着华语一边找纸巾倒热水的忙活着。

“那是格格最喜欢的一把伞。”华语狼狈的擦着脸上的雨水,衣裤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被空调送出的冷风一吹销魂的直打哆嗦,好在他出门时留了个心眼儿,银行流水单这会儿安安稳稳的躺在塑料文件袋里,不然这场雨就白淋了。

“格格姐不会怪你的。”华格格留给周律苒的印象是快言快语,爽朗大方,殊不知那个女霸王小气起来有多令人发指。

“但愿……阿嚏!”

“看看,着凉了吧?”周律苒把抽纸包往华语怀里一塞,让他去后面的诊室收拾,华语忙说不用,周律苒充耳不闻,直接将人推进了诊室。

和周姑娘一样无所事事的周医生正在听着音乐翻医学杂志,见如同水里捞出来的华语被推进门略显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被雨淋了呗。”周律苒关了诊室里的空调,转身去墙边的储物柜翻找衣服,诊所装修期间周律也时常来监工,有时也会帮把手,于是诊所里就放了套充当工作服的旧衣服,周律也有轻微的洁癖,装修完工之后就给洗了,但一直没往家带,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卫生间在哪?”华语捞着衣服四下瞧。

“我出去,你就在这换吧。”周律苒说话间已退出了诊室,房门也被随手带了个严实。

华语尴尬的看着周律也:“那个……”

“我也出去。”周律也很识趣。

“矮油,被赶出来了。”周律苒咯咯坏笑,声音压的很低,活像只可爱又可恶的小母鸡。

周律也啼笑皆非的瞪她一眼,从药柜里找了盒板蓝根,就着周律苒给华语倒的那杯热水泡了一包。周律苒斜眼看着细心到无以复加的兄长,笑微微的道:“要么付账要么消库存,别使唤我,那不是我老婆。”

周律也没理她,估摸着华语应该换完衣服了就敲门进去了。

“喝点热水。”周律也把冲好的板蓝根递了过去,接下了华语不知如何收放的湿衣服。

关了空调的诊室里有点闷,周律也把华语的衣服收进塑料袋以后开了一扇窗户,雨势没有减弱,但因为风向的关系雨水潲不进来,雨声却是声声入耳。

华语发现被他列为不宜有交集的男人除去初次见面之外一直在帮他,如果说垫付饭钱冲感冒药这种小事不值一提,那么代他送母亲回家,在他行动不便时照顾他,在他醉的乱七八糟的时候听他倾诉,好心的安慰,耐心的开导,不嫌麻烦的收留,卓母颠倒是非攻击他的时候站出来维护他,这些总值得一提了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周律也做这些的目的仅是想交一个朋友的话,那华语必需承认自己是感激他的,甚至是感动的,可问题在于这个人想要的是不是仅是一份友情?

“周律也,我们可以只做朋友吗?”当华语把疑问或者说试探说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大感意外,这不是他待人接物的方式。

周律也显然也很意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在华语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做出表示,他说:“当然。”

华语是好脾气好说话,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没有戒心的人,可面对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且热心的有点过头的周律也,他却没有任何怀疑的选择了相信。

事隔多年以后,周律也问华语,是不是因为自己诚意动天所以赢得了华语的信任,结果被靠着他吃饼干的华语呸了一脸饼干渣儿,华语不想承认某人的演技和自己的愚蠢,所以他给自己的解释是,因为鬼使神差的想信所以不由自主的相信。

第19章: 好乖好坚强

又逢周五,华语像只偷了奶酪的耗子似的贴着墙边儿溜出了家门,华格格电话追杀过来的时候,华语已经在出租车上了,他怕华格格没完没了就把手机调了静音,放任它在车坐上扭动,等它扭够了,扭烦了,华语才回了条短信过去。

他是平庸无奇,中庸无为,可他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凡事都去依靠家人仰仗家人,他做不来。

“姐,我是个男人。”虽然寥寥几字,但却透着浓重的无奈,大概是接受到了他的心情电波,短信发过去之后华格格没再打来。

华语出来的早,错开了上班高峰,抵达房产局的时候人家才刚开门,让华语有点意外的是卓琉璃比他到的更早。

再次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个女人,华语已经没有心情难过或感伤了,他今天要想要做要达成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把房子的过户手续办妥了。

准备过程繁琐的过户办起来倒是不慢,手续很快就办完了,两人间的利益纠葛没有了,至于感情方面的债务,华语不想讨了,他当了近三年的傻瓜不假,但这段时间里他是用了什么样的感情和心态对待卓琉璃,外人不知道,他不愿细想深思,换句话说,感情债最糊涂,算都算不清楚,又如何讨如何还?不如就此放下,宽恕对方也放过自己。

华语走出房产局的时候意外的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华语微愣了一会儿,迈步上前,弯腰敲了敲车窗,车玻璃很快降了下来,里面的人略弯着唇角,爱笑的眼睛里似乎装有阳光的碎片一般温暖,可他待人接物的态度大多如此,所以华语没有发现他看自己和看别人有何不同。

“你不会是特意来接我吧?”华语微偏着头问。

“不是,我来这边谈事,想到你今天办过户,顺路过来瞧瞧。”周律也将一个塑料罐子递向了华语,“送你的。”

华语接下那满满一罐棒棒糖,要笑不笑的问:“这是安慰?”

“原本是安慰,现在是奖励。”周律也一本正经,“奖给我勇敢的朋友,快刀斩情丝,痛也不哭,好乖好坚强。”

“去你的!”华语轻笑出声,不远处的女人泪眼婆娑,压抑不住的呜咽里满是酸苦,仿佛她才是被伤害被抛弃的那一个,不过华语已经决定和这个曾经准备共度一生的女人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所以不管是谁伤了,谁哭了,伤多重,哭多惨,他都不会回头看了。

周律也要谈的事已经谈完了,于是华语搭上了顺风车。

车厢飘荡着明快的钢琴声,这首不知名的曲子让华语生出一种坐在田边晒太阳的放松感。

“不给闵姨打个电话吗?”周律也其实不太喜欢过于精明强势的人,而且他自幼丧母,对母爱这种东西没有太多感触,不过华太后是华语的母亲,华语是个近乎愚孝的孝子,而他对华语势在必得,所以他会慢慢的告诉华语,如果上有父母,他也可以孝顺贴心。

“别以为我把事办成了她就不骂我,她老人家窝着火呢。”

“那也不能不告诉她呀。”

“我告诉了。”华语晃了晃手机,弯弯的月牙眼里透着点小自得,“我给她发信息了,我跟她说事儿办妥了,我现在在公司开会,她打字慢,懒得骂我。”

“说起来你好像很久没去上班了吧?业务员的工作这么清闲吗?”

“和其它公司的业务员比确实比较闲,不过也没闲到像放暑假一样。”华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点难以启齿,但对上周律也投来的目光,鬼使神差的把实话说出来了,“我订婚的时候请了很多同事,我那点丢脸的事迹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男人的未婚妻和女人私奔这种事不是时时都会发生的,偶然惊见自然要与人分享,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为人低调的华语就这么火了。

周律也好哥们儿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道:“出自己的丑,让别人说去吧。”

直觉认为他会说些安慰之词的华语下意识的点头,点到一半“呃”的一声顿住了,那呆呼呼的表情和嘎嘎像的邪乎。

周律也被他逗趣的反应惹的忍俊不禁:“开玩笑的。”

华语横了他一眼,周律也无关痛痒,但笑不语,手机倒是响了。

就算华语的工作不用朝九晚五,可个把月不去公司不露面总会招来怨言的,譬如把华语当作至交好友却将“参加订婚典礼的同事都在悄悄议论男人的情敌是女人凄惨多过搞笑还是搞笑大过凄惨。”这种话说给华格格听的白岳阳,他的怨言就很多,怨念就很重。

“哈喽,partner,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了?没关系,我帮你找回遗失的记忆,鄙人姓怨名鬼字讨债,江湖人称谁见谁愁。”白岳阳轻轻柔柔的问,“有印象了没?”

华语口未开先叹气:“白白,我……”

白岳阳阴阳怪气的抢白:“您很忙,您既要感冒,又要扭脚,还要抽空忧伤颓废,实在腾不出工夫理会我这种不重要的小人物。”

“不是……”

白岳阳语气一转:“一个女人而已,跑了就跑了,值得你要死要活的吗?!”

“我没……”

“闭嘴!我也很忙的,骂完你我还要去见客,让我先说。”

“……”

“我拿你当兄弟,你被人涮了,心里难受,OK,我体谅你,我给你时间疗伤,让你带薪放大假,可你是怎么对我的?约你吃饭,没胃口,请你喝酒,没心情,给你打电话,十次有九次不通,好不容易通了,两句话就给我打发了,我告诉你华语,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如果下周的例会你还敢缺席,我就跟经理申请换partner。”

“……”

“我表达的够清楚吗?”

“……抱歉。”

“我要你的抱歉有毛用?给老子说明白!”

“……明白。”

“刘总来电话了,我先挂了,记得周一来公司!”

华语收起手机,蔫头蔫脑的叹气。

周律也见状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

华语愁眉不展:“我的搭档暴走了。”

第20章: 投其所好

周一早上,以为白岳阳会打电话催自己去公司的华语果然接到了白岳阳的电话,华语揉着因睡眠不佳而昏昏沉沉的头拒绝白岳阳的好意:“不用麻烦了,我打车过去就行。”

白岳阳洒逸的靠着自己精致的比亚迪F0,唇边带着点恶意的笑:“不麻烦,你赶快洗漱,我帮你带了早点。”

华语倏然一愣,而后冲到了客厅窗前,探头一瞧,绿色的树、红色的花、闪着银光的比亚迪,挥手致意的白岳阳,一副十分和谐也好生让人蛋疼的动态画卷跃入了眼帘。

少顷之后,黑西裤白衬衫的华语戴着一副蓝框平光镜走进了画卷,因其文弱书生的体型步姿,乍一看去仿若走文艺路线的白领,仔细打量,青白的肤色上挂着一双忧郁的黑眼圈。

“都多少天了怎么还这副德行?你对的起两个人的活儿一个人背的我吗?”白岳阳一拳凿在了华语的肩膀上,语气激昂,“给老子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华语揉着肩膀道:“我本来也没趴着。”

“我说的是精神上的!”

“我帮格格写东西写到凌晨两点多,如果你能让我睡饱睡好的话,我可以在精神上飞给你看。”

“哦~~~原来事出有因啊。”白岳阳态度一转,揽住华语的肩膀,深感安慰似的拍了两下:“欢迎回归,我猪一样的队友。”

华语:“……”

流言蜚语确实会给人压力,但成年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伪善属性,除非刻意,否则多数人都能将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情绪隐藏住,所以让华语怵头的“复职”其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可怕。

业务员不是常驻办公室的职位,华语开完例会没多久就出去办事了,事办完了才刚中午,华语给白岳阳打了电话,约他一道吃午饭,白岳阳所在的地方距华语大概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这还不算堵车,可他是个吃货,而华语所说的餐厅又深得他心,所以他不介意多跑点路。

午饭过后两人就没事可做了,白岳阳靠在椅子里,慵懒似猫的得瑟:“要不人家说咱们公司的业务员拉仇恨,工资一点不少拿,还整天闲成这样,能不惹人眼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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