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my lord。”接收到劝诫信号的周律也明眸微弯,皓齿半露,温柔却不阴柔,美型但不失英气,不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而且气质绝佳,荷尔蒙爆棚,堪称内外双修,内外双优,所以说面嫩啊,基因优良啊,老天厚待啊什么的只可钦羡不可求啊。
华语囧着脸低斥:“胡说什么?”
周律也眨眨眼睛,迟疑的问:“那,第一夫人?”
华语的囧脸滑下一排黑线:“你的想象力这么恶趣味你家里人知道吗?”
有些时候情人间的嬉笑反而比亲昵爱语更能体现情之所在,被误导的刘辰觉的自己似乎有那么点多余,可如果先行离开又显的很没风度很没范儿,于是只能不动声色。
两人从来包厢出来之后,把人匆匆找来的华语有点过意不去的问有求必应的活雷锋:“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周律也端着一张风度翩翩的脸反问:“能多吃点吗?饿死我了,我现在能吞下一整只羊。”
【某萸:喂喂,你一句话几个意思啊?】
华语失笑,心想又没外人,你端庄给谁看啊?就见拿着账单去包厢结账的服务员以一个脖子很容易转筋的姿势从他和周律也身边飘了过去。
华语莫名其妙的扭头看她,就见那个面容清秀的小女生一脸暧昧的诡笑,见他看自己,不仅没收敛,小眼神儿反而愈加的雀跃了。
“她好像很激动。”华语低声嘀咕。
周律也瞥了一眼进了包厢还舍不得把头正回去的小女生,淡淡的说:“大概是第一次目睹活gay觉的新奇。”
华语恶汗无语,果断决定,换餐厅。
餐厅对面有家汤品屋,虽然规模不大,装潢一般,但厨师的手艺却很惊艳,声称饿的可以吞下一只羊的周律也在文雅但迅速的进食中居然还有空问华语接下来的打算。
华语咽下嘴里的食物,茫然的反问:“打算什么?”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个刘总会这么轻易的鸣金收兵吧?”周律也以一种不浮夸的神情危言耸听,“据我观察,他不像知难而退的人,更不像有成人之美的君子。”见好糊弄的华语脸色一苦,心里的恶魔笑了,面上却天使圣光闪耀,仁爱的一塌糊涂,“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帮你的。”
“……谢谢啊。”华语佯装感激不尽,其实苦闷不已:哎~我原本打算疏远这个人的计划,你飘慢一点,我处理了刘辰这个麻烦就去追你,我保证我不会放弃你的!
第25章: 爱情的起因是心动
清净了几天之后,刘辰又约了华语一次,刘辰是经销商,华语是业务员,两人之间是有利益牵扯的,关系不好弄太僵,可华语实在不想去,于是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邀约,再之后连同业务方面的往来都交给了白岳阳。
在工作方面,华语和白岳阳可以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业绩是共享平分的,至于活儿谁多做点少做点可以商量着来,不过白岳阳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工作他可以接手,但嘴上绝对不吃亏,华语为图耳根清净,先是请他吃了顿大餐,又送了他两条好烟,白岳阳牢骚没了,但好奇心还在,他问华语为什么把跟刘辰公司的业务推给自己,华语怕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干脆闭紧了嘴,难得执拗的人执拗起来比“打死都不说”的地下党还可歌可泣,白岳阳了解他的性子,只得把好奇心忍了下去。
随着工作的交接,刘辰似乎终于正视了华语对他的敬谢不敏,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都没再骚扰过华语,这意味周律也这个冒牌男友没有用武之地了,也意味着华语可以去追赶那个疏远计划了。
可是周律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死物,他不仅有脑子,而且胸怀丘壑,老谋深算,当他的计划止步不前,步入僵局时,他意识到,温水煮青蛙的阶段该结束了。
在周律也把开始下一回合的计划透露给周律苒,让她配合自己时,对兄长言听计从甚至有时会盲目崇拜的周律苒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行不行。”小妮子的脑袋晃的和拨浪鼓似的,粉嫩的娃娃脸上满是不赞同,“为了接近他你花了多大的工夫你自己不知道吗?如果你这么做,他一定会跑的远远的,你之前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只怕有心人,没有无用功,如果没有前面那些铺垫,我们怎么相互了解?没有了解怎么赢得对方的好感和信任?”周律也放下杯子,随意的唤了一声“哆哆。”
趴在角落里啃球的大黑狗立即丢掉玩具,摇头晃尾的奔到主人面前,立定坐好,一副俯首听命的架势。周律也拍拍自己的膝盖,大黑狗立即心领神会的把大脑袋搭了上去,乖巧的哼唧了两声。
周律苒一头黑线:“小语哥是人,你不能把他的智商和一只有奶就是娘的宠物狗相提并论,哥,再等等吧,跟慢热的人谈恋爱日久生情是最可取最稳妥的。”
“智商不能相提并论,情感却是相似的。”周律也轻抚着哆哆毛茸茸的大脑袋,不疾不徐的说服脑袋不笨但一时没转过弯来的妹妹,“日久生情,水到渠成固然是好,可如果没有这些条件人就不谈恋爱了吗?”
当然不是,爱情的起因是心动不是思想,虽然思想也可以产生爱情,但它会被道德伦理等条框约束,而心动是爱情的雏形,是一种变相的不受任何外力控制的冲动,周律也因为心动而接近华语,也因为心动耐着性子做了那些铺垫,现在华语用行动告诉他,他所做的努力和铺垫奏效了,往温水里丢生石灰的阶段可以开始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了,那我说再多也没意义了。”虽然接受了兄长的决定,但周律苒其实是很担心的,“哥,你可千万要hold住啊,万一把小语哥吓跑,我会替你遗憾一辈子的。”
周律也失笑:“你怎么这么中意他?”
“因为小语哥是好男人。”周律苒把头靠在了兄长的肩膀上,感慨似的说,“而你是会心疼好男人的人,你们应该在一起。”
华语的相貌最多算是斯文清秀,如果丢在美人堆里,他只能用来被忽略,但他有他难能可贵的地方,比如周到体贴,比如谦逊纯良,比如宽容明事理,这些在当代人身上越来越罕见的品质和特性他样样具备,那些在感情上栽过跟头的人,享尽浮华追求安逸的人,很容易被他吸引,但那些人看重的是华语能给予的,而不是华语本身,可没有人生来就是付出的,所以说周律苒这番无心之言听似浅显,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刻意回避周律也的华语已经十九天没有见过他了,对门对面的两个人居然可以这么多天不见面甚至可以称为一个小奇迹,终结这个奇迹的猎人从安全通道走出来的时候,不知危险悄悄逼近的猎物华绵羊哼着歌走出了单元楼,他是下楼丢垃圾的,出门时连鞋都没换,天蓝色的人字拖踏在地面上的声音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哆哆急躁的摇着尾巴,但迫于主人威严不敢放肆的哼叫,周律也在它头上拍了拍,随即摘掉了连接项圈的绳索,得到自由和默许的哆哆摇头晃尾的追出了单元楼。
“汪~~~”哆哆撒着欢儿的往华语身上扑时,听到身后有响动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的华语差点给垃圾桶磕一个。
“哆哆,别闹……”华语稍显狼狈的蹲在地上,无奈的推拒想用舔自己脸表示亲近的大黑狗。
哆哆想死他了,亢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缠着华语各种吃豆腐,直至主子出现,不怎么温柔的踢在它屁股上,它才意识到,主人不高兴了。
“唔唔~~~”哆哆夹着尾巴躲到了华语身后,一双黑乎乎的狗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周律也,可惜它的脸和它的眼一样黑,实在无法将“主氵壬,我错了”的信息传达给周律也。
“没事吧?”周律也伸出手,想拉华语起身。
明明是居高临下,明明月朗星稀,可华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梦里的雨夜。
他不自在的站了起来,嘴说没事,心里默诵疏远计划的三个大纲:不要多做交谈;避免单独相处;如果偶然遇见请参照上面两条。
周律也收回被忽视的手,随意的揣进裤袋里,从善如流:“好多天没看到你了,最近很忙吗?”
“还好。”华语一语带过,笑的很客套。
周律也视若无睹,眉梢眼角的笑意依然温和:“明天有空吗?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来诊所帮忙?”
被人家帮过那么多次,欠了那么多人情的华语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于是委婉的表示,专业不对口,自己有心无力。
“让你帮忙盘库,不是给人看病。”周律也笑笑的说,“明天晚饭以后,你有时间就过去,没时间就算了。”
华语为难了。
盘库=对数=不需要专业技能。
晚饭之后=休息时间=无事可忙。
当然,他可以另找理由推脱,比如他准备回家看太后(可是,太后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不来不去,什么时候看不行啊?)比如朋友约他喝酒,(喝酒不是要事,今天可以约,明天就可以推,以这种理由拒绝‘朋友’的求助合适吗?)再在比如格格出差了,家里没人他不放心(家里连只耗子都没养,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要不还是老老实实去帮忙吧?欠下的人情早晚要还,还上一点是一点,早点还清早安心。
第26章: 投进水杯的生石灰
转天是个潮乎乎的阴雨天,雨势不大,连绵不休,除去医院的急诊之外,什么店的生意都不如往常那么兴隆,倒是适合早些打烊盘库。
准备晚饭过后去诊所的华语在傍晚五点多钟的时候被盛情难却的周律苒请到了诊所旁边的淮扬菜馆。
周律也,周律苒,柳玉,诊所晚班营业员,外加华语,热热闹闹的凑了一桌,因为吃过饭还有事要做,这一餐吃的很是简洁迅速,几人回到诊所才六点多一点,周律也把玻璃门一关,卷帘下了一半,众人便开始投入盘库工作了。
诊所里有收银机,收银机有配套的进销存管理软件,账面上的数据是一笔一笔扫出来的,出错的几率很小,但要把储藏间里的全部药品过一遍数不是个小工程,五个人忙碌到十点多钟才弄完二分之一,呃,也许还不到。
诊所的营业员是个年轻女孩,太晚回家不安全,周律苒嚷嚷着中场休息的时候,营业员在老板的授意下下班回家了。
“喝点水,休息休息。”周律也递给华语一瓶矿泉水,然后顺势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柳玉,咱俩去买宵夜吧?”周律苒用自己的小黑手去牵柳玉刚洗还没干的手,柳玉下意识的一躲,周律苒粉腮一鼓,“哥,师兄嫌弃我。”
柳玉失笑:“你故意犯坏还不许我躲,讲不讲理你?”
周律苒哼哼:“你傻了?居然跟女生讲理。”
“还有体力斗嘴呢,看来累的只有话语了。”周律也偏头看着蔫巴巴的华语,有点想揉揉他的头。
“我不累,就是被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名弄的有点头昏脑胀。”华语揉着酸胀的不行的眼睛,十分庆幸自己当初没学医。
“你们休息吧,我和师兄去买宵夜。”周律苒给柳玉使了个眼色,两盏灯泡速速的消失了。
“诊室里有沙发,你去里面歇一会儿,我再收拾收拾库房。”
华语正巧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呢,痛快进了诊室,诊室里干净且安静,沙发软硬适中,闭目养神的时间一久,华语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休眠状态,虽然不是深度睡眠,但已经放松下来的神经却懒洋洋的不愿工作。
“不是很警惕我吗?怎么这么放心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华语的耳边响起了周律也的声音,音色是低缓柔和的,华语的心脏却猝不及防的颤了两下。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华语的意识瞬间全部苏醒,但他怕这时睁开眼睛尴尬,所以他没有醒。
华语歪着头靠在沙发里睡觉的样子有点像打盹的大兔子,很沉静但也很警醒,他睫毛很长,但不像女孩那样卷曲上翘,短暂的震颤之后又恢复了宁静。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雨丝细细的,落在房檐又跌到地表,沙沙的细碎声响衬的诊室里十分安静。
周律也隔着一点距离凝视着故作无事的脸,说不上缘由的喜欢和想要靠近的心境像被下了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咒语,连同低沉的音色都透着中咒后的轻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从来不想和你做朋友,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我贪心,把这么对我脾气的你放在朋友的位置上会让我有种暴殄天物的负罪感,反正你也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不如我们试试别的关系吧?”
因为之前没有“醒过来”而万分后悔的华语全身僵硬,体内的所有神经线都绷成了很容易断掉的状态,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不要开这么惊悚的玩笑!会吓死人的!
周律也倾身,将相隔的那一点距离缩的更短了些:“既然你没有异议我们就先定个合同吧,反悔的话要付百倍的违约金。”话音淡去时,温热的双唇终于将那点岌岌可危的距离给消除干净了。
再也装不下去的华语倏地睁开了眼睛,但整个视野都被那双过于接近的眼睛占据了,那么深邃的一双眼睛,好像寂静的夜空,又像是让人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你疯了?”华语慌慌张张的伸手推他,稍显滑稽的反应状似三流言情剧里的女主角。
周律也莞尔,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偏执的爱情总会逼疯一两个人,但我不喜欢疯狂,因为我需要清醒的头脑诱捕你。”
“诱捕?你当我是动物吗?”华语被雷着了,当然与之相比,他更加接受不了的是和这个人的距离,他信手指了一下,高呵,“你站到那边去!别靠我这么近!”
他们之间的距离确实太近了,以至于周律也只是微微的往前一探,就把刚刚浅尝过的嘴唇含在了嘴里,下一瞬华语吃痛的抽气声响了起来,这个混蛋竟然咬他!
周律也很快就松开了牙关,然后低声提醒他:“别喊,囡囡他们就在外面,你不想现在就出柜吧?”
华语果然不再喧哗了,但他只是消了声,推搡周律也的力道却在加重,可他一个没做过重体力劳动的人自然比不过每周都有一两个黄昏泡在健身房里的男人。
“冷静一点,听我把话说完。”周律也用膝盖抵制沙发,两手钳制着华语,褪去了笑意的面孔显得有些冷酷,“我和你说过,我不碰直男,会和你上床是因为我喝醉了,你是没有深究还是不敢深究?”
这个话题似乎戳中了华语的软肋,他脸色剧变,原本只是有些慌乱的眼睛变得更为慌乱,语气也急促了起来:“闭嘴!别说了!”
“我不说你就真的喜欢女人吗?”周律也一改往日温和,咄咄逼人的道,“你扪心自问,你为什么原谅卓琉璃?你原谅她的时候在想什么?”
“闭嘴!我让你闭嘴!”整个人都被抵在使不上力的沙发里的华语如同捕兽夹上的动物似的挣扎嘶叫,他脸色狰狞,青筋暴起,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听到屋里的动静了。
“你以为她不逃婚你们就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吗?别做梦了!再愚蠢的女人也比男人敏感,就算你隐藏的再好也不可能瞒她一辈子,她早晚会发现的,也许她早就发现了,也许她愿意和你交往就是打的形婚的主意,你们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