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真居然是gay！！！一点迹象都没有哇！

林商冲女助理眨眨眼，女助理悻悻收敛了熊熊的八卦之心，穿好衣服，关真扫了一眼壁钟，指着闲晃的林商道：“成天在这吃闲饭，给我把屋子扫了。”

林商充耳不闻，走向钢琴，关真又道：“这月麻烦把钢琴借用费交一下。”

说完带着女助理雄赳赳气昂昂出发了。

“老板，林先生说的是真的吗？”轿车上，女助理聊道。

关真：“你想去给李当立做助理吗？”

女助理暗道不好，踩到雷区了，不过真的好可惜啊，这么帅的男人居然是个gay。

这次的地点是对方定的，不是古香古色的茶楼，不是高级会所，就是一家很简单的咖啡厅，不少白领抱着电脑把这儿当成临时办公场所。

前几天李当立拍胸脯保证干完这票（……）一定让关真休个假，关真对他的信用额度已经不抱任何想法了，边走边最后一次叮嘱助理。

关真脚步顿住了。

女助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关真在找人，于是小声提醒道：“老板，对方约好的就是前面那桌。”

关真：“……是吗。”

面前的人头发理得很短，五官越发成熟，俊朗，深邃的双眼正以一种探究的目光望着关真。

他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

“唔，好久不见。”

女助理：“老板，你们认识？”

明明身处空调房，关真却仿佛置身40度高温中，头晕，不适。

他现在可能不太适合谈生意，他现在只想指着李当立的鼻子大骂或者揪住对他老板的衣领怒吼：是故意的吧？啊？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老天开了他一个天大的玩笑、但是这种玩笑一点都不搞笑！

滔天的怒火在胸口翻腾，不是因为对面坐的人，而是因为关真觉得自己被李当立卖了。

女助理：“先生对不起，我们老板可能有点儿不舒服……”

关真把资料塞到女助手手中，伸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回去告诉李当立，这桩生意我不做，让他爱找谁找谁。”

女助理脸色阴晴不定：“老板？你……”

关真大步出门，上车，发动车子，没有朝着回家的方向，反而掉了个头上了高速。

不明情绪在躁动，疯狂飙车的刺激感让他暂时遗忘了。

果然，两个小时之后李当立的短信来了，一条接一条。

先是问他出了什么事，对方是不是有意刁难，又委婉表示这次合作方真的很强，机会难得，最后问关真是不是太累了，保证干完这次给他放假。

关真打了个电话过去，“李当立！你当年没参加我的婚礼吗？那人是谁你他妈不知道吗？别告诉我这几年的事你都不知道！这次的事你爱找谁找谁，反正别来找我！”

电话那边：“榛子你听我解释……”

关真：“你跟他解释去吧！”说着挂了电话。

那边的电话又打来了，“榛子啊，一夜夫妻百夜恩嘛，而且对方知道是你也没什么反应，你何必反应这么激烈呢？话说顺便问问你是不是还那个他……”

关真面无表情挂掉。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关真接起：“喂。”

那边沉默了半响，才听到一个淡然的声音在叹气。

“我是汤闯。”

关真也沉默了，打开车门下了车，路边的烟尘飞进了他眼里，眼睛呛得睁不开。

“唔。”

汤闯：“我想和你谈谈生意的事。”

关真条件反射答道：“这个已经不是我负责的了，我给你一个号码，你找他可以么？”

汤闯：“不可以。”

关真：“……”

第二天，四个人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上，左边是李当立关真，对面则是一老头和汤闯。

李当立：“章老先生竟然会亲自来，让晚辈受宠若惊，只是一桩小生意，哪能麻烦您。”

章老头头发花白却依然精神奕奕，笑着说：“我和你爷爷同辈，如今，你们家已经出了你这样年轻的人才了，我还是得腆着老脸到处混饭吃啊。”

李当立：“老先生带来的弟子也是人中龙凤啊。”

章老头：“哈哈，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那位就是关家公子？”

关真认真听了这老头的一堆赞美之词。

整个过程中，始终有两道灼热的目光钉在他身上。

聚会结束后，李当立请章老头去打高尔夫，关真没有去，汤闯也是。

两人站在公司楼下，毒辣的太阳很快把两人的汗水蒸了出来。

关真脱下外套，扯散领带，面对对面穿得一丝不苟，眼神却很明显地慌乱的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再见面，他没有提过去的那两年，石沉大海的那些信件，不辞而别的当初。只是用一种笃定的眼神望着昔日的爱人，等待他说出他的辩护词，真心也好，虚伪也罢，然后，宣布他自己的审判。

不告而别，又失了两年之约，关真觉得他们已经早就完蛋了，过去的事也永远不再提。但是，见了面，还是说清楚的好吧。

也许说清楚了，他明天就能彻底忽视掉这个该死的人，那段六年的该死的回忆。

汤闯嘴唇动了动，“单柳呢？”

关真：“母子平安，儿子已经3岁了，现在在给李当立做助理。”

汤闯：“谢谢。”

关真嘴角扯动，牵出一个笑来。

“没事以后就不见面了，你的电话我就不保存了。生意上的事看李当立，我无所谓，但是有什么问题别来找我。”

汤闯：“不谈生意。”

关真：“那最好。”

汤闯：“只谈感情。”

关真：“正好可以说清楚，我们分手吧，你的房子我没退，家具也没有动，你要什么直接过去，钥匙找房东。”

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过关真的脸庞，从下巴滴下来，砸到地上。

汤闯喉结动了动。

汤闯：“算得这么清楚，故意的吗？”

关真：“故意？”

汤闯：“你不会以为我回来，是对你还有余情吧？”

关真：“当然不，只是说清楚而已，事实上，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想不通，我会很困扰。”

汤闯：“你这样想最好，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能解释一下昨天为什么走掉么？”

关真咬牙，一字一顿道：“你让我站在这里，就问些这么无聊地问题？汤闯，我们不是以前的关系了，别他妈以为老子还会迁就你！”说着转身就要走。

汤闯拉住他的手臂，紧紧地。

关真：“放手！”

汤闯不说话，也不放手，就那么望着关真，死死地攥住。

关真被气笑了，“你这样没意思，真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汤闯：“……哦。”然后慢慢松开了手，目送关真离开。

关真回到关霆那儿，洗了个澡，发现桌子上摆着一个信封，好奇地摆弄。

关霆：“咳，给你的。”

关真打开，倒出来一看，里面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照片，背面写着姓名，年龄，身高，职业，关真哭笑不得了，没想到他有生之年居然也会碰到相亲这种事！

关真：“爸！你搞什么？”说着边擦头发边把照片丢到一边。

关霆：“你都快28了，也该成家了，不能老是单着。”

关真：“你真是，你怎么跟我妈以前一样啰嗦。”

关霆骤然怒道：“说什么呢！”

关真被吓了一跳，摸了摸鼻子，穿衣服开溜。

“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关霆的声音追在屁股后面：“给我回来！挑个女孩见一面……”

打开家门，关真顿时有种被锤子砸了一锤的感觉。

汤闯和林商一左一右占据着沙发看电视，桌子中间摆着孤零零的几个水果。

林商：“回来了啊。”

关真没好气道：“你还有事么？没事就回去吧，今天没工夫伺候你。”

林商放下遥控器，开门出去了。

汤闯打量他的房子，说道：“林商还不错嘛，房子买得很漂亮，看得出打理也很用心。他一直在照顾你？”

关真听出了话里别的意味，却不想解释什么，汤闯接着说：“他对你好吗？滋味怎么样？你两一起长大的，以前也尝过吧。”

关真本来想去厨房泡点泡面，但是却不想在汤闯面前泡，翻箱倒柜半天，找出一份外卖单，叫了一份外卖。

紧接着，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又打开冰箱，找了一瓶冰水，倒在杯子里，仰头喝。

腰被人从背后抱住。

关真放下水，想挣脱，扯了会儿没扯开，于是说：“放开。”

汤闯：“你放心，我对你没感情，只是想要了而已。”

关真静了会儿，骤然大怒：“你他妈滚开！”

“当老子是什么？自动按摩棒？”

汤闯：“是啊，你们公司的合同捏在我手里，我要潜规则你，你干不干？”

关真：“滚开！”

汤闯松手，淡淡地望着关真。

关真手机响了，他暴躁地接通。

那边的声音传来：“榛子啊，章老先生指名要你，算我求你了，一定别耍横，把项目拿下！”

关真：“拿你大爷！”

李当立：“咱们兄弟合伙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你要什么哥们都愿意给，你配合点嘛，生意人别跟钱过不去……”

关真挂了电话，回身就是一拳揍在汤闯脸上，顿时嘴角青了一块。

关真没想到自己动手居然这么重，更没想到汤闯没还手，但是他没有露出任何怜惜的神色。

“汤闯，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你不配。”

第三十三章

汤闯从关真家里出来，在楼下看到了林商，两人视线相触，汤闯停住了脚步，林商走了过来。

汤闯想走，林商却挡在他身前。

“哎哎，别走，聊聊嘛。”

汤闯：“我们，似乎不太熟，没什么好聊的。”

林商：“我请你喝杯咖啡，有时间吗？”

汤闯：“……走吧。”

汤闯以为林商会请他在咖啡厅喝杯咖啡，结果林商在街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杯两块钱一杯的咖啡，人手一个纸杯，并肩站在马路边喝。

林商笑着解释：“抱歉啊，最近手头有点紧。”

汤闯：“……没事。”

咖啡的味道传到舌间，带点涩味，汤闯想起了学生时代的一些事。

“念大学的时候，我常常和关真喝这种咖啡，搭着肩膀，边走边喝。”

林商：“你一直在M市吗？你看到了那篇新闻吗？”

汤闯：“看到了。”

林商：“我猜你也看到了，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汤闯：“和现在一样的心情，自从我看到那篇新闻后，每天都是这样的心情。”

林商：“那为什么还回来呢，我真搞不懂，当年说走就走的是你，爽约的也是你，不是吗？干嘛还回来？”林商一口喝完咖啡，把纸杯捏扁。

汤闯不答反问：“关真对你好吗？你们在一起挺久了吧。”

他看似问得很随意，不太在乎，但是林商却听出了话里的介意，冲他露齿一笑。

“你想知道？我不告诉你。”

汤闯：“你们没有在一起吧？”

林商：“你们已经分手啦，你也不是我嫂子了，没必要告诉你。更何况……”林商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汤闯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们现在，是情敌。”

汤闯：“你果然喜欢关真。”

林商：“要不是当年我坚持念了传媒大学，根本轮不到你！”

晚风带来一丝凉爽，霓虹闪烁的街上，周遭的一切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停在他们身前的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慢慢摇了下来，大牙和李小明的脸露出来。

“汤闯！你回来啦？什么时候的事！我真哥知道吗？你怎么不去见他跟林商在这磨蹭什么？”大牙满脸惊讶。

汤闯和林商都很难看的脸色一齐平缓了些许，汤闯和大牙李小明打过招呼，表示有空一起玩，他两开车走了。

林商：“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你不会还爱着关真吧。”

汤闯：“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林商：“你怎么回答我都无所谓，我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怎么会就这么放弃？”他笑了笑，孩童般无邪，“我和你不同，我比你更爱他，你为了前途放弃他，在他最难受的时候，我为了他放弃了前途。”

“你不能忍受的有关关真的一切坏脾气，我都可以接受。你不会欣赏的他的优点，我也都珍惜着，没有比我更适合他的人了。”

汤闯：“虽然你说得很对，可是你晚了。”

说罢，从裤兜里摸出两个硬币塞到林商手里。

“谢谢你的招待，再见。”

走到另一条街，汤闯的脚步才慢了下来，独自抱着西装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地孤单。

“关真，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现在回来，还来得及么……”

“你喜欢林商了么？你是不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最近乱七八糟的事都团成一团，关真索性躲到了关霆那里，告病不去公司，任由李当立把电话打爆了也不“痊愈”。关霆也知道汤闯回来了的事，恨不得随便找个女人就让关真去领证，当即连和张嫂，一个晓之以情一个动之以武，逼他去相亲。

关真不堪其扰之下勉强挑了一个，答应晚上见见。

于是，七点的时候，包厢里，他满脸无奈地看着对面清纯漂亮满脸无辜捧着一本盗墓笔记的相亲对象。

“你，今年多大了？”

那女孩不好意思笑了笑，“21。”

关真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道：“嗯，21……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就来相亲？你爸妈不至于这么担心你嫁不出去吧？”

女孩哭笑不得道：“他们怕我在学校认识乱七八糟的男孩子。”

关真：“乱七八糟的男孩……真是……你了解我吗？”

女孩眼睛亮了亮：“我初三毕业那年看到过你，那时候，你……嗯，和一位帅哥举行了婚礼，海报很大，我路过，看了好久。”

关真：“是啊，我私生活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而且脾气不太好，对女人没什么兴趣，走吧咱们别坐在这儿继续聊了，你喜欢看电影还是去酒吧？我带你去玩。”

女孩：“我爸妈说你家世很好，年轻有为，虽然有过污点，但是早就改掉了，让我一定要勾住你。”

关真：“……”

“你信吗？”

女孩狡猾地笑了笑。“当然不信了，不过我爸妈给我下的任务我也没有办法呢……你大概不希望我以后老是骚扰你吧，这样，你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吧，我听听你的缺点，回去报告父母交差。怎么样？”